第5章 陰氣
“啊，川兒……”凡鋼撕心裂肺大吼着，讓所有的莊稼漢子都聽到了，就連溝中的鬼娃們全都聽到了。
“這是我爹爹和幾個伯伯在砍黃金木，我一會就回去了，我是元村的，有空我找你們玩。”小鋼蹦知道爹爹很快就會找來，趕緊和這群家夥講清楚，有空再來找到玩。
“鋼哥，怎麽了。”一群人丢下手中的黃金樹就爬了上來，凡民更是着急，這裏今天有很奇怪的事發生，他們本就擔心受怕的，一聽小到鋼哥這傷心的吼叫，知道壞了，都趕了上來，跟凡鋼的表情一樣，都一陣心悸，怕什麽來什麽，雖然大白天的，但此處為一不善之地，讓人難以接受。
“鋼哥，這事不好了，我們剛下崖時，從下邊傳出呤詩的是不是鋼蹦兒，我們當時只顧着說聰明，完全沒有注意到是從下邊傳來的。”凡民背上的汗唰唰從頭發上一滴滴流下來，心中一驚，這完了，今天聽到見到的怪事，讓他們心中顫栗，現在才想起來，這如何了得。
“川兒。”凡鋼一聲大吼，抄起一把斧子就從旁邊的小坡上超溝裏狂奔，跟本就不顧這是什麽地兒了，只見小坡上的亂草從上出現了一道有人走過痕跡，很顯小鋼蹦就是從這下去的，亂草都朝兩邊分開了，凡鋼順着痕跡就狂行，荒蕪草叢邊長滿了荊棘，在這身高馬大的赤膊上流下了一道首血痕。
現在跟本就顧不上這些個，他心中焦慮萬分，從小鋼蹦呤詩之後都過去兩個多小時了，但這溝中卻寒氣加倍，明顯出了不幹淨的東西，可從這之後再沒聽到小鋼蹦的任何聲音，大罵自己糊塗，當時只高興自己兒子聰明，完全充暈了腦殼，小鋼蹦的聲音從這屍娃溝傳出都忘了。
要是小鋼蹦真出現意外，如何對芸兒交代，如何讓自己的良心過得去，想想，凡鋼的心如同萬均之力壓迫，壓得都快喘不過氣了。
“走，我們也下去，都操上家夥。”三大爺鄭重的臉上寫滿了不平靜，這不是一般的事，溝深密林，根本就難以看透，更是寒得吓人，鬼吼連天，讓人不寒而粟，十幾個莊稼漢子，都持着黃金木把子的刀斧子，一起順着凡鋼的方向沖向了屍娃溝，這是大事，雖然不知小鋼蹦是如何進入的，但必須要進去找到他。
“都怪我，要不是我非要砍黃金木，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凡民一臉的自責，後悔不已，要是鋼蹦出現了意外他如何跟芸嫂子交代，如何面對鋼哥，想想就急得臉都發白了，更是急匆匆的跑得更快，争分奪秒，腳下奔得更快了。
凡鋼很快就順着鋼蹦的腳痕進入到溝中，溝深五百多米，好似讓人一刀活生生的辟出來一般，只有這一半的稍平一點可以順勢而下，但要出去卻難上不少，好下不好上，溝中陰暗無比，一入溝中，凡鋼全身都打了個寒戰，這炎火夏日，外頭都三十多度，這裏頭就跟冬天一般，讓人全身起了雞皮疙瘩，很是難受。
凡鋼知道，這并非是因為溝深而寒，是一些不能說的東西引起的，這不可說，道不得，言不能，但鋼蹦卻進入了其中，他不得不去，川兒是他的命根子。
大步前行，往溝的深處走去，越走越心寒，越走越心驚，剛才在上邊還汗水冒個不停，但此時嘴唇都發白了，這不是吓的，這是寒的，一種言不青道不明的寒，現在身上流的是冷汗，非正常的汗，凡民離凡鋼只有二十多米了，他很快，他擔心，自責。
溝中的騰漫無邊無際的纏繞在一起，給他們的感覺好似，這是用來隔絕天日的一般，讓這裏顯得更加的陰霾，不可接受。
“川兒。”進入深溝中，這已經前行了好幾百米了，都看不到上邊的一切，偶而可以看到一絲絲陽光，但就是這一絲絲如金線的陽光，讓凡鋼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自己的兒子，川兒，但同時，在川兒的前方，他還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一個身作古服的紅毛東西朝深處的洞崖走去，這讓他瞳孔一縮。
天啦，大白天所擔心的東西真的存在，在進入山洞的一瞬間，紅毛怪物回眸一望，這讓凡鋼從頭涼到了腳，那是一雙什麽樣的眸子，冰冷，陰寒，沒有感情，不可言語的形容。
在這時後邊跟上來的凡民，也看到了這道身影，臉色瞬間不能形容，他和凡鋼一樣，全身都涼了，在崖上聽到的全是真的，這裏真的存在不幹淨的，而且還是白天所見的，這讓他心慌不已，很快這道紅毛的身影就消失在崖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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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小鋼蹦看到爹爹前來很是開心，希望他們沒有看到凡天凡鋒這群鬼娃們。
此時的凡鋼凡民兩人全身都如同染了白霜一般，白茫茫的，這是陰寒之氣，但小鋼蹦卻不同，小暖洋洋的，在拉着凡鋼粗陋的大手時，凡鋼如同一條暖流進入身體，身上不再陰寒，暖融融的。
凡鋼驚詫的看着小鋼蹦，好似今天才第一次認識兒子一般，太不可思義了，這超出了他的理解，這怎麽可能，剛才全身寒得如同萬年寒冰，現在如同陽春三月。
“川兒讓你民小叔抱着。”凡鋼其實有兩層意思，第一他知道小鋼蹦不一般，能解他萬年寒冰的陰氣，第二他要走後邊斷後，剛才肯定不會看錯的，以防萬一。
“鋼，鋼蹦，來民叔抱。”凡民顫抖着嘴唇說道，他讓陰寒氣所至，小鋼蹦倒不在意，心中也沒感到異常，老實的往凡民的肩上一趴，但就這一趴，着實讓凡民心中一驚，小鋼蹦如同一個小火爐一般，全身一下子恢複了，凡民看向小鋼蹦的眼神不一般了。
在這裏好幾個時辰了，小家夥一點事兒都沒有，兩個成年的莊稼漢子下來不到幾分鐘，差點回不去了，但這小鋼蹦身上卻如暖流一般讓人複原了。
兩人快步順原路回行，一句話都沒有多說，今天看到的不可多說，也不能多說，在農家這種事是很忌諱的。
“鋼子，鋼蹦沒事吧。”
三大爺剛下溝子就看到了回來的凡民和凡鋼，見二人什麽事也沒有，不禁很是意外，自己等幾人剛下溝子，全身就汗毛豎起，寒氣逼人，不能前行，但很是擔心一見二人和小鋼蹦都沒事，就放心了。
“我們早些回去，時間緊點，別磨蹭了。”凡鋼看了一眼凡民和幾位莊嫁漢子，別人不明白，但是今天有些事太怪了就沒反駁，但凡民就不同了，他今天看到了不該看的，很是明白鋼哥是什麽意思。
“黃金木不要拿了，重的東西扔掉，速度回村。”凡民說了一聲，就連今天剛砍的大黃金木都不要了，轉頭就帶路疾步行動。
幾位莊稼漢子，看到凡民，和凡鋼一臉的鄭重，連這些東西都不要，心中一緊，知道可能有些不一般的事情，就不多言語了。
“鋼子，是不是有什麽說不得的事情。”三大爺鄭重的問道，腳下卻不曾停下，粗大的腳板卷起一片片樹葉，好似在說，你行路好急一般。
“嗯。”
凡鋼沒有多說，很是嚴肅的回了一聲，就不再多說，但看向小鋼蹦的眼神卻是很不一般。
“三叔，你就不要問了，我和鋼哥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凡民很是心慎的看向這位年長的漢子，在村子裏還算是有點名望，東家長，西家短的，他都會幫忙。
“汪汪，汪汪……”
村中在夜色來臨的時候傳出一聲聲狗吠之聲，顯得格外的醒耳，如同為這黑夜添上了一曲動聽的旋律。
川芸很是着急的在壩子上來回的渡着，她很是着急，天都黑了，這凡鋼到現在還沒回來，早知道就不讓他帶上川兒了，川兒還小，才兩歲，雖然懂得很多，但畢竟還小。
一隊莊稼漢子随暮色出現在川芸焦急的眼色中，這讓等待中的川芸很是松了口氣，看到鋼蹦就放心了，可是還沒等她說話，緊鄒雙眉的凡鋼就叫了起來。
“芸兒，快去将王婆婆請來，快去。”所有人都随着凡鋼進入了火坑房內，這是農家招等客人的房間。
“鋼子，倒低是什麽。”三大爺很是認真的問道。
“川兒，今天你在溝裏看到了什麽。”凡鋼沒有回三大爺的話，卻是急得先問起鋼蹦了，這是他很着急的想得到答案。
“沒有什麽啊！”小鋼蹦低着頭回到，他知道這些事不能說出來，更不能吓着大人，他覺得是小事，但在他看來所有的人都認為不是小事。
凡鋼沒有再逼問小鋼蹦，因為他知道這孩子不會說的，轉眼想确認的看着凡民。
“民娃子，哥想問你一句，你有沒有看錯。”凡鋼想最好是自己眼睛看花了，但凡民好像也很驚詫，所以固此一問。
“哥，我知道你說什麽，我肯定我看到了你看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