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做個交易吧
“陳庶妃，你不要和王爺說這些話了。”衛傾城雖然閉着眼睛，可是她原本就沒有睡着，只是藉機休息一下，聽到陳昭和蕭衍說這些話，衛傾城擔心蕭衍會遷怒無辜之人，忙阻止了陳昭。
蕭衍卻抓住了陳昭話裏的重點，問她：“你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陳昭因為憂慮衛傾城，才語失說出了那些話來。衛傾城阻攔了她，她瞬間拉回理智。可是，蕭衍卻緊抓着她的話不放。眼下事情已經演變了現在的模樣，陳昭知道再過多遮掩，蕭衍也會看出破綻，她幹脆心一橫，把一切都說了出來。
“王爺，妾身知道有些話不該說，可是看到王爺你對衛妹妹有這麽大的誤會，妾身實在不忍心……”陳昭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終于把葉傾華設計下毒陷害衛傾城和蔡春桃的事情，還有殺掉竹香滅口的事全都說了出來。
蕭衍靜靜聽着陳昭說的這些事，心中已然憤怒地一發不可收拾。他眉角一橫，站起來就要去找葉傾華質問這些事的真假。
衛傾城眼看蕭衍色變，立刻努力從床上爬起來，拉住了蕭衍的衣角：“王爺，你不要動怒責罰側王妃，奴身想……這其中必定有誤會……”
“衛妹妹，我說的句句屬實，你難道信不過我？”陳昭忙說道。
衛傾城自然是知道陳昭的話大概不會有假，陳昭救過她，又一次次幫助過她，也是王府姬妾中對她最好的人，她當然不能懷疑陳昭。可是陳昭的話卻讓衛傾城心中大驚，特別是這些話是在蕭衍面前說的，更加讓衛傾城感到害怕。
葉傾華到底是她的妹妹，就算她犯了十惡不赦的罪過，她也不願意讓葉傾華遭受到她和蔡春桃這樣的下場。
眼看着蕭衍憤怒地要去質問葉傾華，衛傾城當然着急。好在，這一刻，蕭衍沒有推開衛傾城，而是把她扶回了床邊。
其實，蕭衍在瞬間盛怒之後，因為衛傾城這一阻攔，也一下子清醒了不少。眼下，正是他在朝廷拉攏黨派的重要時刻，他自然不能妄動葉傾華，如果因此觸怒了葉如輝，他也怕以後的事情不好控制。
葉傾華行過的惡事也不止這一件，蕭衍只好暫時先把這些記在了心裏。現在，陳昭揭露了葉傾華，可是蕭衍卻沒有治葉傾華的罪，她的心中也很是不安。本來，她是希望依靠衛傾城的，卻不想，衛傾城也似乎并不想和葉傾華正面沖突。
如果今天的事情傳到葉傾華耳朵裏，可想以後她的日子應該不會好過了。陳昭在心中暗暗忖度着以後的路該怎麽走。
蕭衍眼裏都是衛傾城，沒察覺到陳昭的異樣。他讓陳昭先退了下去，然後整個內室又只剩下了他和衛傾城兩個人。
“你的手好些了嗎？”蕭衍很笨拙地找了一個這樣的話題開頭。可是，這句話卻又讓衛傾城想起了當日蕭衍對她的侮辱。
衛傾城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那些都是奴身應該做的事，王爺可不必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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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衍能夠理解衛傾城态度的冷硬，當時确實是他失去理智了。可是，事到如今，蕭衍的心裏也依舊沉着一個疙瘩，那就是她究竟是不是皇後派來的細作。
“我聽說，你對從前的事情不怎麽記得了？”蕭衍試探性地問她。
蕭衍的話讓衛傾城心中一動，這讓她瞬間想到自己的重生異事。可是，衛傾城知道蕭衍是永遠不會相信這些事的，而她也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他。
衛傾城擡起頭來，盯着蕭衍看了一會，才皺着眉頭說道：“記得又如何，不記得又如何？我始終是衛長順的女兒，而你永遠不會相信我！”
衛傾城的話戳中了蕭衍的心，是啊，記不記得從前又如何呢，只要她是衛長順的女兒，蕭衍就始終不能再像從前一樣，對她放開心懷。
這個冷園，不僅是關衛傾城的地方，也是關閉蕭衍內心情感的一扇大門。蕭衍臉色沉沉的，他沒有再說一句話，轉身離開了這裏。他需要冷靜地理順自己的內心，看清楚自己究竟是不是願意為了一個女子而給皇後趁虛而入的機會。
蕭衍去冷園探視衛傾城的消息傳到了葉傾華耳朵裏，她當然又是對衛傾城一陣恨意，特別是想到剛剛衛傾城在太子和王爺面前出盡了風頭，而她本想獻藝，卻反遭太子嘲諷，心裏更加氣憤。
“父親總是讓我不要輕舉妄動，可是眼下衛傾城被關到冷園了，竟還能如此嚣張，難道我就真的要看着王爺又被她迷惑了嗎？”葉傾城喃喃自語，可惜沒人能幫她解決心頭之刺。
現在，葉傾華最信任的人便是月牙了，她把月牙喚過來，問了月牙一句：“你腦子轉的快，有什麽好辦法嗎？”
月牙忙跪倒在了地上：“奴婢不敢胡言亂語！”葉傾華的看重，對月牙來說是個很大的包袱。可惜，她只是一個小小的王府奴婢而已，根本沒有辦法違抗葉傾華。
可是丁蘭死後，葉傾華身邊的聰明人也只有月牙了，月牙又幫她做了那麽多事，她已經把月牙當成了心腹。
“本妃允許你胡言亂語！”葉傾城兩眼放光地望着月牙。
“奴婢……奴婢也确實沒有什麽好辦法……為今之計……只好讓葉大人舉薦王爺帶兵去邊關，王爺和衛夫人分開久了，感情自然也就淡了……”
“他們是感情淡了，可是王爺和本妃離的那麽遠，也和本妃的關系淡了怎麽辦？不行，現在一定要先除掉衛傾城才行！”葉傾華絞盡腦汁想啊想，最終，她忽然想到太子蕭澤似乎對衛傾城很感興趣。
“看來，這件事還得需要本妃親自出手了……”葉傾華嘴角忽然詭異上揚，也讓看在眼裏的月牙忍不住顫抖了一番。
因為發生了這些事，蕭衍的心也終究不能那麽冷硬下來。他下了令，衛傾城解除禁足，可回到桂香園。可是，也正是因為發生了這麽多事，衛傾城卻不願意回到那個充滿她和蕭衍回憶的地方。
冷園雖冷，可是住了這些時日，衛傾城竟也覺得這樣的冷漠安靜也是不錯的，至少不會有人打擾。索性，她便繼續留在了冷園，也沒有讓木尋再來伺候她。
太子在府內，蕭衍自然不敢怠慢。雖然蕭衍說過他今天晚上可能不回來了，但是蕭衍還是照例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酒菜，葉傾華等王府姬妾坐在一側一起等着蕭澤。蕭衍本來也想讓衛傾城過來一起吃飯的，但是衛傾城說自己的身子不舒服，便沒有過來。
蕭衍對此倒是沒有多說什麽，本來他就不願意看到蕭澤看衛傾城色眯眯的眼神。如果蕭澤真的回來一起吃這頓飯，那麽他的醋桶子可是又要打翻了。
這麽想着，一擡頭，蕭衍竟然真的看到蕭澤滿臉掃興地回到了晉王府。
“皇兄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蕭衍忙問道。
蕭澤一臉無奈地說道：“本以為煙雨樓的新花魁和衛傾城可媲美，卻不想，舞姿平平，實在無趣，本太子就早回來了。想想還是回你晉王府多看幾眼衛美人的好，只可惜啊，你這小子動作這麽快，搶了本太子的心上人呢！”
蕭澤“心上人”三個字又好像刀子一樣，刺痛了蕭衍的心。不過，蕭衍依舊在強顏歡笑：“臣弟怎敢搶皇兄的心上人呢？”
蕭澤本就是開玩笑而已，不過想到美人在蕭衍身邊，蕭澤自然還是有些羨慕的：“不然，本太子和你做個交易？”
蕭衍眉角一動，不知道蕭澤又要生什麽事端。
蕭澤果然呵呵一笑：“本太子用太子之位和你換衛傾城如何？”
蕭澤的話着實讓蕭衍一番震驚，人人都妄想得到太子之位，誰知道，此刻已然坐上太子之位的蕭澤竟如此随意地說出用太子之位交換美人的話語。可是，他蕭衍卻不屑于用這樣的方式獲得太子之位。
蕭衍連忙按住了蕭澤的手，十分嚴肅地說道：“皇兄，以後切勿再說這的玩笑話，如果這種話傳到父皇耳朵裏，可就不好了！”
“本太子自然知道！”蕭澤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可是當太子有什麽好，現在很多朝中大臣都嚷嚷着讓本太子帶兵攻打狄國，皇弟，你可知道那狄國是什麽地方，邊關蠻野之地啊，聽說吃肉都不烤熟，直接抓來動物，血淋淋的扒了皮就啃哪，和那種野蠻人打仗，就算能活下來也得丢掉一只胳膊腿的，簡直太可怕了！”
蕭澤說着好像是真的害怕，蕭衍皺着眉頭不知道該怎麽勸慰蕭衍，一旁卻忽然傳來了一陣笑聲。
蕭澤當然注意到了，忙指着發笑的陳昭：“你這女子，是在嘲笑本太子嗎？”
“妾身不敢，”陳昭忙解釋道，“妾身只是聽太子說這些話，似是從哪些野書裏看到的吧。狄國雖然地處邊關，是游牧民族，可是經過了這麽多年的歷史變遷，也早就和楚國的百姓差不多了。不過，狄國百姓确實是擅長騎射，家家戶戶都會備着弓箭，如果看到有什麽不順眼的人，就會咻一下，開動弓箭射過去！”
陳昭是故意說最後那一句話的，倒真是把蕭澤吓到了。蕭衍則重新審視了這個他一直沒放在心上的陳庶妃，問了一句：“你知道的倒是挺多？”
陳昭一怔，知道自己言多有失，忙低下了頭：“妾室只是多看了幾本沒有用的書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