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不良師匠

第3章

卡卡西一直守在水門的治療室外，即使在他不當班的時候，也會經常過來探望。

他……不想再失去了……

失去了帶土，失去了琳，當年的水門班只剩下他與水門老師，而如今，那位教導他明白了團隊合作的老師也命懸一線。

可即使老師醒過來又如何呢？

玖辛奈大人已經過世，卡卡西也未聽到有關老師夫婦孩子的任何消息，沒人保證那個襁褓中的嬰兒是否平安無事，醒過來的水門老師或許要面對的是與自己相同的命運。

沉浸在深深的自責與悔恨中，無法守護重要之人的命運。

卡卡西始終不明白水門為何讓自己加入暗部，每日面對的是無盡的殺戮任務，他只能麻木的接受一次又一次的暗殺行動，而這些暗殺對象中，有敵人，有叛忍，也有同伴。

每每任務過後，卡卡西總會夢到渾身鮮血的琳，那原本純潔的目光中多了些許憎恨與不甘，是他親手殺死了琳，是他親手毀了對帶土的承諾。

所以，卡卡西甘願落入黑暗，既然暗部的任務是不停的抹殺，那就由他這個本就有罪的人去執行吧。

只是，這樣殘酷的命運中，難道就不能留下一絲溫暖嗎……

水門老師……是自己僅存的溫暖了……

只要有老師，相信日後的木葉會更加強大，相信再也不會出現第三次忍界大戰中的慘痛回憶，沒有了戰争，下一代的忍者們便會活在和平之中，遠離痛苦。

這麽簡單的願望……難道也無法實現嗎……

卡卡西皺緊了眉頭，側目看向身後的治療室。

大門依舊關閉，自從水門進入治療室後，這扇關系着生與死的大門就一直沒有開啓過。

整整二十天的時間，水門仍舊徘徊在生死邊緣，沒有任何消息。

沉浸在思緒之中，卡卡西的警覺同樣沒有放松，感覺到陡然出現的兩道氣息，他迅速收拾好複雜的心情，擡眼看向現身的暗部成員。

“換班時間已到。”兩名暗部出現在治療室門口，與卡卡西和另一名隊友簡單交接過後，又一個夜晚即将開始。

輕輕嘆了口氣，卡卡西的目光注視着治療室的大門半晌後，才踏着沉重的腳步離開。

就在卡卡西離開後不久，三代火影在醫療班的帶領下也來到了水門的治療室，直接走進治療

室內聽取報告。

“情況怎麽樣了？”除了代理火影的職務，三代幾乎每天都要來醫療班詢問水門的情況，希望他能盡早蘇醒康複，繼續行使火影的權利，保護木葉。

“情況已經穩定了，從三天前開始，四代火影大人就已經有了漸漸蘇醒的痕跡，只是因為查克拉消耗太大導致身體虛弱，”醫療班長謹慎的報告情況，“但是就在剛剛，四代火影已經清醒了過來，完全恢複了自主意識。”

“是嗎？那他現在可以對話嗎？可以讓我見見嗎？”三代大為震驚，沒想到水門居然真的活了過來，這對此時的木葉是個極為振奮人心的大好消息！

這樣一來，水門就是拯救了木葉的英雄，而他和玖辛奈的兒子鳴人也會成為理所當然的英雄之子，即使體內封印着九尾，也不會被村民另眼相待了！

“只是……”面對三代的欣喜若狂，醫療班長卻有着難言之隐，久久不敢啓齒。

三代微微挑眉，對他的吞吞吐吐有些訝異，“有什麽不對嗎？直說無妨。”

深吸了口氣，醫療班長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微微思考過後才繼續彙報，“四代火影大人醒來之後我們對他的身體情況做了詳細的檢查，除了虛弱之外，其餘都是外傷，只要安心靜養一段時間即可痊愈，我比較擔心的是……四代火影大人的記憶……似乎出了一些問題……”

“……記憶？”三代越聽越糊塗，使用了屍鬼封盡還能存活下來的水門無疑是個奇跡，如果有身體上的任何損傷他都可以理解，可記憶……這與屍鬼封盡有什麽相幹？

“是，四代火影大人的記憶似乎出現了斷層，他似乎不再記得有關木葉的事情，也不清楚自己所處的時代與位置，看起來似乎連忍術都忘記了……”這種情況醫療班長從未見過，畢竟屍鬼封盡的代價是無法估量的，使用了這種禁術的人無一例外被死神帶走再無生還，能夠存活的四代是個例外，即使出現了記憶殘缺，或許也是一種正常現象。

所有的忍術資料上都沒有記載有關屍鬼封盡生還者的情況，醫療班沒有任何參考，只能憑借治療經驗去治療身體的創傷，而精神上的，他們就無計可施了。

“嗯……”三代對此也心存疑慮，不管怎麽說，即使屍鬼封盡帶走的不是水門的靈魂而是記憶，至少能夠活下來就是最大的希望，哪怕無法恢複全部的記憶也無所謂，忍術可以重新學起，記憶可以慢慢恢複，最起碼鳴人不會變成無父無母的孤兒了，“不管怎麽說，先讓我去看看他的情況再做打算吧。”

“是，”醫療班長也認為這是個最好的決定，四代火影是三忍之一自來也的弟子，而自來也又是三代的弟子，算起來，四代可是三代的徒孫，又是三代欽點的火影繼承人，恐怕現在的木葉沒有比三代更了解四代的人了。

推開治療室內的病房大門，三代看到水門已經能夠在護士的協助下慢慢坐起，身上的各種治療管也減少了很多，只留下輸液管還挂在胳膊上，似乎對一切都顯得特別好奇。

難道水門真的失憶了嗎……？

“身體感覺怎麽樣了，水門？”三代走近病床，坐在一旁護士準備好的椅子上，一面詢問他的情況，一面暗示其他人都離開，想要單獨與四代聊一聊。

聽到他的聲音，水門并沒有立刻做出回答，目光游移的巡視着病房內的一切，最後才落在三代的身上，“……你是誰？”

這樣的回答讓三代不由得皺緊了眉頭，眼前的水門看起來的确不像認識自己的樣子，不僅如此，還對所有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難道除了記憶，他連基本的忍術和自理能力也都忘記了嗎？“我是三代火影，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嗯……”微微垂了垂頭，水門的目光又游移了幾下，最終擡起頭露出一個微笑，“不知道呢，我是誰呢？三代火影……又是什麽呢？”

面對這樣的水門，三代頭一次有了不祥的感覺，他原本以為水門逃過一劫，可以繼續擔任火影的職位，但現在看來，別說火影，恐怕水門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已經失去了，“你已經忘記了嗎？你為了保護木葉封印了九尾，你是忍者，是木葉村的第四代火影，你有兒子，有妻子，有弟子，有同伴和木葉的村民，難道這些你都不記得了？”

若說一個人忘記了過去，那聽到這番話一定會努力回想過去，即便完全想不起來，也會想要了解自己的過去，三代試圖用這種方法來幫助他恢複記憶，哪怕只有一丁點，也是向好的方面發展。

“哎……我有嗎？”水門瞪大了眼睛看着三代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興致勃勃的開口要求，“既然我有的話，你不如講給我聽聽吧？”

他想要了解，三代求之不得，耐心的從水門的成長開始悉數道來，他是如何與玖辛奈相遇，如何相愛相守，如何在第三次忍界大戰中大放異彩成為‘黃色閃光’，又是如何成為了四代火影并有了兒子鳴人，以及如何變成如今的模樣，一絲不漏的說的仔細。

但三代說到口幹舌燥，看到的也只是水門一臉的有趣和好奇，完全将一切當成了一個故事，沒有任何的反應與疑問。

這樣的水門，似乎不像是他所認識和了解的水門，一個人即使失去了再多的記憶，他從小到大的習慣和行為卻不會就此忘卻改變，波風水門是個穩重冷靜的人，哪怕失去了記憶，态度也不應該如此輕松，就仿佛對過去的自己都毫不在意一樣……

如此一想，三代突然覺得有些怪異，從頭至尾，水門雖然說過不知道自己是誰，卻從未對失去記憶産生焦慮和不安，詢問自己的過去也是帶着一種聽故事般的有趣心态，這種态度實在太不像他所了解的水門了……

“……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誰嗎？”下意識的，三代問出了一個最大的疑惑，盡管醫療班确定這就是真正的波風水門，但也不代表不會出什麽問題。

譬如，被忍術控制了心神的波風水門。

“當然了，我失憶了嘛，”水門笑眯眯的回答，下一秒，他突然神情一斂，堪堪躲過了三代的一記手刀！

“哦……即使什麽都忘了，卻還是對我存有戒心嗎？你的失憶可真是警惕性十足啊，”三代眯了眯眼睛，水門的動作有些生硬，這不排除是因為身體尚未恢複的關系，但能夠及時躲避自己的攻擊，說明一開始他就對自己存有戒心，一個失去了所有記憶的人能做到這種程度，還真是可怕。

“當然了，我又不知道你是誰，難道不應該保有戒心嗎？”水門摸了摸脖子，身體尚未恢複還顯得有些僵硬，能夠躲過這一擊已經是對方放水，再來一次恐怕真的死定了。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三代重新坐回椅子，嘆了口氣，“不要再繼續裝作水門的樣子了，即使水門真的失去記憶，他自小養成的習慣與行為卻不會因為失憶而改變，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利用水門的身體，你應該了解自己現在的情況吧，如果沒有我的命令，醫療班不會繼續進行治療，現在的你還不具備獨自離開的能力和體力，妥協對你我都好。”

“哦……”挑了挑眉，水門對三代的威脅不置可否，眯起眼睛露出一個有趣的微笑，“嘛……反正我也沒想扮演真正的波風水門，既然被你發現了，那我就告訴你，我真正的身份吧。”

聽到最後一句話，三代最終皺緊了眉頭。

真正的身份嗎……

果然……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看新一話火影動畫，穢土四代……實在太驚悚了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