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殿下在胡說
沈岸面帶微笑看着她,颔首答道:“沒錯,本王正是皇三子。”
藍霏霏聞言,驀地張大了嘴巴,半天也合不攏。
皇三子,這個她去賈府偷東西時撞見的男毛賊,居然是皇三子!
同樣震驚的,還有蘇映雪,她萬萬沒想到,這個将她的四個下人從容地打趴下的男人,竟然是皇三子!
據說皇三子是老皇帝的心頭肉,雖然他不是嫡長子,但卻是儲君呼聲最高的皇子。
蘇映雪心想:賈文龍的出身是很高貴的,但是皇三子比賈文龍又要高貴許多,藍霏霏的命咋就那麽好!京城裏頭的一沈二賈,兩位極品男人,全部都栽在她手裏。
賈文龍看了看徹底傻掉的藍霏霏,再看了看從藍霏霏院子裏走出來的沈岸,再次驚問:“三殿下怎麽會在這?”
一個是高貴的皇族,一個是身在貧民窟,賈文龍打死也想不到,藍霏霏跟大名鼎鼎的皇三子會有什麽瓜葛。
沈岸瞟了一眼傻在那裏的藍霏霏,他向她走近過去,故意親昵站在她的身邊,然後對着賈文龍笑得神秘莫測,反問道:“你認為呢?”
簡短的一句“你認為呢?”,包含了太多令人遐想的信息。賈文龍暗怒,雙手握成了拳,手指關節都泛白了。
自從藍霏霏贖身離開了賈府,賈文龍忽然就意識到,自己內心忽然一片空茫。
以前每天起床,想起當天可以見到藍霏霏,可以逗她,可以哄她,可以寵她,他就覺得幸福是如此貼近。
後來藍霏霏怒而離府,而他娶了蘇映雪,他一下子覺得了無生趣,連與蘇映雪的床第之歡都引不起他的一丁點興趣。
他這才确信,世間萬物,确實存在着一物降一物。藍霏霏就是他的克星,沒有她,他感覺這一輩子簡直生無可戀。
賈文龍看向藍霏霏,憤然說道:“霏霏,你說過你不會給別人當小妾,所以我娶親你就離開賈府。你現在跟三殿下在一起,你不肯當我的小妾,可是當三殿下的小妾,你倒是肯啊!”
賈文龍的話中,有指責藍霏霏一心想攀高枝的意思。
“我肯與不肯,這是我的自由,與你何幹!”藍霏霏說道。
她真是奇了怪了,賈文龍自己剛剛新婚,他不好好抱着新婚妻子甜膩去,卻來她這兒找碴。他想要她當他的小妾,日日向蘇映雪請安問好,原諒她做不到。
“霏霏!”賈文龍喚急急地喚她,“你如果跟了三殿下,你也一樣是當小妾。既然都是當小妾,你何不跟了我?好歹咱們曾經兩情相悅過。”
藍霏霏被氣笑了,這賈文龍真是的,聽風就是雨,她有說要嫁給沈岸當小妾嗎?再說了,沈岸也沒有說要娶她當小妾呀。
她和沈岸,從一開始就不對盤,兩人能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說說話,已經很不錯了,再進一步可就難了。
再者說,在她看來,沈岸和歐陽棠風是一對斷袖,她才不會傻到去跟男人搶男人。
還有她自由自在慣了,皇家王族?這四個字簡直把她吓的夠嗆。聽說皇家王族的男人,家裏都妻妾成群你虞我詐,妻妾們閑得蛋疼,成天互相算計,她懶得費那個腦筋,才不要給沈岸當小妾呢!
“賈文龍,你什麽意思?公然在我跟前撬牆腳?”沈岸蹙着眉盯着賈文龍,冷冷地開了口。
沈岸畢竟是皇家王族,賈文龍不敢正視他,只得嗫嚅地說,“小人不敢撬殿下的牆腳!小人只是想請殿下成全,殿下風華絕代,想要哪個女人,勾勾手指就行了。至于霏霏,還請殿下高擡貴手。”
“賈文龍你在胡說什麽?”藍霏霏一陣陣尴尬,她跟沈岸頂多算是不打不相識的朋友,說到男女私情,那根本就是沒影的事兒,但被賈文龍這麽一說,弄得倒好像沈岸跟她真有男女私情一樣。
“你以為誰都像你,遇到有女人主動投懷送抱就來者不拒。”藍霏霏這話說完,立馬又覺得不妥,她自己并沒有對沈岸投懷送抱。于是她馬上補充一句。“我跟他之間可是清清白白的,從沒越雷池一步。”
說完她瞥了一眼沈岸,到現在她仍然不能消化,沈岸竟然是皇三子的事實。
賈文龍聽說她跟沈岸之間是清清白白的,心中頓時大喜,看着藍霏霏的目光,別提多欣喜了。方才他以為藍霏霏跟了沈岸,那一瞬間他的世界仿佛天崩地裂了。
“嗯,我們從沒越雷池一步,你只是偶爾主動投向本王的懷抱而已。”沈岸看着藍霏霏說道。
藍霏霏一臉懵逼,她什麽時候主動投懷送抱過?
沈岸悠悠地看着藍霏霏,給她提示,“難道你忘了,在清平村的集市上,你見到了我,一時欣喜若狂,所以熱情地倒進了我的懷裏。”
藍霏霏這才想起來了,那會兒她急于搶回沈岸手裏的小手帕,不慎撞進他的懷裏,她那時純粹是被她算計了,哪裏欣喜若狂了,哪裏熱情了?
“你……”她不解地瞪着沈岸,這家夥怎麽也信口雌黃胡說八道!
沈岸仿佛還嫌不夠亂似的,只見他從衣兜裏抽出一方小手帕,迎着陽光抖了抖,對藍霏霏說:“我們之間是清清白白,你只是送了我一方小手帕當定情信物而已。”
那方布質粗糙的粉色小手帕,上面歪歪扭扭地繡着藍霏霏的名字,雖然字繡得不好看,但是卻無比清晰,一目了然。
當朝未出嫁的少女,通常會将手帕當作定情信物送給情郎。
藍霏霏這下子想抵賴都百口莫辯了。
她不由得懊惱不已,這事還不能怪別人,只能怪她自己,成天忙來忙去的,最後竟将這一茬給忘了,忘了向沈岸讨還小手帕。
賈文龍面似寒冰,臉色鐵青。他跟藍霏霏好的那段時間,藍霏霏從來沒送過手帕給他。
藍霏霏見賈文龍一臉很受傷的樣子看着她,她不知怎麽回事,一時竟有些心慌意亂起來。她想解釋清楚,又覺得完全沒有必要,一解釋,就顯得她還很在意賈文龍;但是不解釋清楚,難道由着沈岸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