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看見是新鄰居時,寧雲枝也是一愣。
這麽巧…
陸南州的三個孩子,分別叫:四歲的女兒路錦,六歲的兒子路義,八歲的兒子路橋。
幾個孩子像是随了爸爸,長的很漂亮,個個都擁有卡姿蘭大眼睛,皮膚也白,而且真像陸南州那麽說的,一點也不怕生。
上船後,陸家三個孩子很快跟其他孩子們打成一片,尤其纏着簡家三個孩子玩…
【陸家的三個娃好喜歡跟簡家的三個娃粘在一起。】
【诶?真的耶,這兩組娃怎麽長的那麽好看。】
【啊!!我想磕陸家小孩跟簡家小孩的cp!!!】
【………?】
【陸家的兩個兒子再漂亮也是男生吧?】
【姐妹,cp不用太糾結性別,除了情侶,也可以指搭檔或組合,況且我們只是磕。】
【那磕誰跟誰?】
【陸錦跟簡軒!路義跟簡辰!路橋跟簡書!】
【哇啊啊,可以可以,媽媽粉贊同這門親事!】
【贊同!!!】
【什麽啊!別亂磕啊!簡軒的官配cp是賀敏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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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說,能別拆官配嗎?!】
【拜托大家,孩子們會刷到視頻的,別開這種玩笑了!】
船開到某個游樂點停了下來,專業師傅帶着娛樂設施下.海,嘉賓們按照各自的喜好玩樂,工作人員守在船周圍,随時注意着可能會發生的突發情況。
寧雲枝看着孩子們穿好救生衣,自行檢查暗扣,确定一步都沒落下她才點頭。
三個孩子一人拿了一瓶魚飼料,踩着樓梯下水,後面還跟着三個小尾巴。
“……”
寧雲枝雙手抱胸,神情寡淡。今天的一舉一動,無論做什麽,好像都有人跟着學,像是影子一樣。
不知道怎麽回事,她覺得有點不爽。
正郁悶着,像道影子的人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旁,開口道:“好鄰居,沒想到這麽巧,會在綜藝節目上遇見你們。”
嗓音透亮,語氣欣喜,沒任何異樣。
寧雲枝擡眸,正好對上一雙帶着笑意的眼睛。
陸南州的五官是真的很出色,身形體态跟特地訓練過似的,很板正,一雙深褐色的眸子,卻不一樣,充滿了熱情和真誠。
或許…是她想多了?
一切只是巧合而已?
而後,陸南州笑着補了句:“真是緣分。”
“還真是…”寧雲枝垂眸,随口說了句,“突然加了一組嘉賓,大家都很意外。”
不遠處,傳來一連串小朋友的尖叫聲,正是香蕉船在小幅度的蛇形,下一刻,拉香蕉船的船一個擺尾,上面的五個孩子統統落水。
大人們的笑聲在船上各個角落響起。
陸南州撓了撓眼下的皮膚,解釋道:“一大早去買菜的路上遇見了導演,他可能看我家三個孩子長的可愛吧,就邀請我們來參加節目。”
這時,沒下水的許可心走了過來,道:“我們當初也是導演大馬路上抓來的。”
“哈哈,怎麽用抓這個詞。”
“陸南州,你好高啊,有一米九嗎?”
“嗯…沒有,差兩公分。”
許可心擡眉,目光上下掃了掃他:“說真的,剛看到你的時候,還以為是哪個明星。”
“有嗎?”雖說是問句,但陸南州無半分謙虛,坦蕩道,“不過我偶爾确實會去客串一些影視角色,但我的職業是模特,最近陪孩子過暑假,沒接工。”
聞言,許可心眼眸亮了亮:“哇啊,真是一位好爸爸。”
“哈哈,哪裏哪裏,作為父親,陪伴孩子都是應該的。”
“他們的媽媽呢?”
“啊,我是……”
在他們說話間,寧雲枝套上救生衣,也拿了一瓶魚飼料,準備下水。
不遠處,又是一連串尖叫聲,不知是哪兩個孩子在坐摩托艇。
聊着聊着,許可心注意到,陸南州的視線一直跟着寧雲枝走,她跟着看過去,笑着說:“雲枝,你們一家都很喜歡浮潛啊,上次也是。”
水,已經淹過寧雲枝的肚子,她戴上潛水鏡,聞言擡頭看了眼許可心,點了點頭,含糊的應了聲,随即撲騰着雙腳,往孩子們的地方游去。
見狀,陸南州也沒了聊天的興致,快速穿戴好救生衣。
“诶?”許可心見他的動作,又看了眼不遠處浮潛的孩子們,“你們家也喜歡浮潛耶。”
此刻,陸南州已經扣好所有暗扣,面無表情的挑選了一套潛水鏡跟魚飼料,眼眸深沉的看了眼一群浮屍的地方,兩秒後,嘴角淺勾了下。
“喜歡。”
說罷,噗通一聲,跳進海裏。
這一跳,濺起了不小的浪花,許可心伸手抹掉臉頰上的一滴海水,總覺得這人的态度突然變得有點奇怪。
這片海域非常的幹淨,海水清澈,腳下的魚群和深處的珊瑚礁清晰可見。
寧雲枝舒服的趴着,高看是大字形,她手上的魚飼料一直沒打開,開心的欣賞着幾個孩子的辛勞效果。
孩子們沒什麽技術,一個勁的往水裏擠飼料,魚群密密麻麻的,大約有幾百條,還有幾只小海龜,魚的品種也很多,有紅色,黃色,藍色,斑馬線魚,有很多尾巴像扇子的魚,還有波點魚,但最多的就是紅白拼接色的魚兒。
這視覺效果,并不比一般的水族館差。
此時,一條條斑馬線魚不知道怎麽想的,突然往寧雲枝面前游,她眨了眨眼,伸手去碰。
眼見某條魚靠的越來越近時,她的手突然被抓住,動靜吓跑了魚兒。
寧雲枝幾乎是下意識甩開,而後她擡起頭來,吐掉嘴裏咬着的呼吸管,發現,陸南州不知何時在她身旁,她一下明白,剛才是他在投飼料,魚兒才靠過來的。
陸南州見狀也擡起頭,吐掉嘴裏的東西,道:“抱歉,我本想抓那條魚…”
對方帶着潛水鏡,看不清面部表情。
“沒事。”寧雲枝從新咬上呼吸管,撲騰着腳,轉移地方。
她原本在簡書旁邊的,現在游到簡辰跟簡軒中間,并抓住他們的小手在水裏晃動,兩個孩子也跟着晃動以示回應。
由于海浪一直在湧動,漸漸的,他們的位置已經跟船有了一段距離,但還是在安全範圍內。
只是,他們不知道,一群小水母正在往他們的地方靠近。
發現不對勁的時候,是寧雲枝感覺小腿被蜇了一下,雖然不會很痛,但還是痛的,等她被蜇第二下的時候,她才知道嚴重性。
此刻,一只透亮,散發着藍光,像蘑菇一樣的東西,正在靠近簡軒,他眨了眨眼,覺得好漂亮,便伸手想去摸,寧雲枝見狀趕緊去抓住他的手,可水裏面有阻力,她還是慢了半秒。
簡軒被蜇疼了,張嘴“啊”了聲,海水一下灌進他的口腔,寧雲枝一把将人撈起來。
“咳…嗚嗚嗚…媽媽,好疼…咳咳…”
寧雲枝吐掉水裏的東西,抓着他的手:“不哭不哭,媽媽帶你回去。”
這時,陸南州游了過來,關切道:“怎麽了?”
“這裏有水母。”
話音剛落,孩子們接二連三的從水裏擡起頭來,嚷嚷着喊疼。
水母都是有毒的,寧雲枝鎖緊了眉,拖着孩子往船的方向游。
雖然,小孩子沒什麽重量,但水裏面有阻力,寧雲枝很快感到體力透支,正當她想叫工作人員的時候,被陸南州一手帶着往前游。
男人的力氣果然不是蓋的,陸南州左邊挂着三個娃,右邊挂着一大三小,大約兩分鐘就游到船邊。
因為咬的是手指,痛感比較明顯,上船後,簡軒還在哭。
一個工作人員聽到哭聲走過來,詢問:“怎麽了這是?”
緊接着,過來了好幾個工作人員,一位攝影師也跟了過來。
“被水母蜇了,”寧雲枝急切問道,“這裏的水母毒性強嗎?”
【啊…軒寶貝被水母蜇了!】
【看孩子們要哭的表情,好幾個都被蜇了。】
【(T ^ T)看的好揪心,上次軒寶貝哭的這麽傷心還是被蛇咬那次。】
【是啊,他最可愛了,笑的也最甜,突然哭成這樣我也跟着難受了…】
【水母都有毒的,嚴重會喪命!!!】
【節目組怎麽回事?怎麽讓小孩子去有水母的地方玩耍啊?!】
【那玩意兒是流動性的,節目組怎麽會知道?】
【節目組應該要負責嘉賓的安全啊,應該要确定這個游樂點沒有危險才讓孩子下水吧?】
黃國樂看到視頻上的彈幕,趕緊拉着船長出去解釋。
看到哭的可憐兮兮的小朋友,船長安慰道:“是很小的水母吧?沒事,毒性不強的,別害怕。”
說罷,讓自家小弟去拿碘酒來。
聞言,寧雲枝才松了一口氣,而後皺着眉頭問他:“你知道這片海域有水母?”
船長是個中年男人,皮膚早被海風吹成臘肉色,兩只眼睛炯炯有神,看着挺憨厚,老實說:“知道,平時出現的概率不大。”
這話說的寧雲枝想翻白眼,沒好氣道:“那你要告訴我們啊。”
船長也很是委屈,他是土生土長的海邊人,被小水母蜇跟家常便飯一樣,這裏不是深海,沒有毒性強的水母,只要消好毒就行,不消毒也不會怎麽樣,就皮膚會紅腫幾個小時而已。
黃國樂拍了拍倆人的肩膀,打圓場道:“實在抱歉,這事是節目組的失誤,換個地方玩吧。”
小弟拿來了碘酒,寧雲枝沒再說話,給幾個孩子都消了一遍毒。
怕其他嘉賓們也被水母蜇,導演立刻讓所有人回到船上,換一個游樂點玩。
很快,他們來到另一片海域,并确定周圍沒有水母,才讓嘉賓們下水。
船艙內,寧雲枝已經不打算下.海,換上了幹爽的衣服,出更衣室時,突然撞見在外面換衣服的陸南州。
對方剛好在穿上衣,聽到開門聲,動作停住,下意識的轉頭看過來。
四目相對。
陸南州渾身比臉還白,人看着不壯,卻有八塊腹肌。
“啊,不好意思,我想着你們女人換衣服比較慢,就在外面換了,沒想到你動作這麽快。”
寧雲枝垂眸:“…沒事。”
說罷,她便出了船艙。
陸南州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的上身,眼尾一挑,嘴角裂開,快速把衣服套上。
不一會兒,周圍大人小孩兒尖叫聲連連,玩的不亦樂乎。
寧雲枝坐在船頭,掏出手機,剛剛在海裏玩的時候,簡易傳了幾條消息過來。
簡易:【老婆,好想你。】
簡易:【中午一起吃飯。】
簡易:【你想吃什麽?】
唇角不自覺的揚起,寧雲枝按着對話框,發了一條語音過去。
“什麽都行。”
“什麽?”背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寧雲枝轉頭,看着站在身後的人,道:“沒什麽…”她頓了下,突然想起一件事,“哦,對了,剛才謝謝你。”
陸南州微笑道:“舉手之勞,別這麽客氣。”
寧雲枝點點頭,沒再說話。
正當她要回頭時,一陣海風吹過,吹亂了她鬓邊的碎發,周遭的空氣瞬間被清香味彌漫,蓋過海腥味,像是到了一片花海。
陸南州忽的一怔,下意識的擡起手,想幫她捋頭發,下一秒,寧雲枝已回頭,随意把碎發別至耳後,與他拉開了距離。
手在空中停下,陸南州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發現對方的腳步未停。
半晌,空中的手垂至大腿邊,帶着莫名的失落感。
寧雲枝上到船的第二層,此刻,黃國樂正在喝茶,見她來了,笑着招呼:“雲枝,過來喝茶。”
“好。”寧雲枝沒跟他客氣。
二樓的風景跟一樓差很多,視野更廣,看的更遠,海風的力量更大。
“怎麽不下去玩兒了?”
寧雲枝端起一杯茶,抿了口,狀似無意道:“被水母咬怕了。”
“……”
這話說的黃國樂有些愧疚了,尴尬的笑了笑:“這個…”
“為什麽突然加一組嘉賓進來?”
“哦,那個啊…”黃國樂尴尬的撓了撓腦袋,因為稅務的事,他視寧雲枝為恩人,也覺得這事不用對她隐瞞,很老實的說,“一個投資商突然要加的。”
聞言,寧雲枝眉心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