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婚禮的變故
就算再怎麽說不歧視同性戀,可是當那些所謂的正常人看到這一幕,他們本能的反應就是排斥反感,把你圈劃在外——BY.趙錦年
我和趙落白小的時候關系并不好,也許是因為我剛出生時爸突然死了。
一些老人聽風是雨把我說的和掃把星似的,可惜的是我沒那個本事,我要是真有出現在哪就讓誰倒黴的能力的話,小時候也不至于挨了那麽多欺負。
趙落白也是欺負的我人之一,我當時特別恨他。可後來也不知道為什麽,媽病了之後他似乎就想通了,不但對我越來越好還一直保護我不被別人欺負。
我記得我十歲那年在學校被一群孩子賭在牆角要錢,我不給,有個小孩拿了塊磚頭要砸我,趙落白就在那個時候出現了,跟蜘蛛俠似的,他就那麽撲了上來,替我挨了一下子。
趙落白比我大七歲,身高在那擺着,吓得那群孩子一哄而散。
晚上回家我替他擦藥的時候看到他背上紫了一大片,我氣的想去找那些混蛋挨個往他們臉上吐粑粑。
可趙落白只是很淡定的拉着我,他說媽病了,他會保護我。
那是我第一次拿他當我親哥。
趙落白的婚禮在A市五星級金馬酒店舉辦,這讓我挺意外的。
可憐的說,我高三住校到現在大二這一段時間裏,已經很少見到趙落白了。
之前他在工地上班的時候我還會去給他送送飯,在那陪他一會,可自從他不知道認識了個什麽朋友兩人一起投資創業之後,我就很少能見到他了。
那一段時間他經常應酬,很少回家,後來到了高三我就搬到學校去了,更是沒機會見到他。
不過聽媽說他這幾年混的不錯,本來是想再買一套房子的,可媽總說舊房都住慣了,就沒同意。
其實我明白媽的意思,她是覺得自己活不了多長時間了,一套房子夠趙落白他們婚後住就可以了。
至于我,雖然趙落白說搬過去一起住,可我并沒有這個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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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情敵家裏的電燈泡弟弟,我覺得這稱呼有夠搞笑。
我來到宴會廳的時候典禮已經開始了,趙落白今天格外帥氣,一身純黑西服襯得他英俊潇灑,有些奇怪的是他身邊的伴郎我并不認識,其實在此之前,我覺得那個位置站着的一定會是我,即使不能在一起,至少也讓我們攜手走進婚姻的殿堂。
“年哥。”
聽到熟悉的聲音,我一愣。扭頭就看到周澤明正笑意濃濃的往這邊走來。
我驚訝的看着他,下意識的問道:“你怎麽會在這?”
周澤明并沒有回答我,而是将目光落在了前方的趙落白身上:“你喜歡他吧?”
我怔住,随即瞪了他一眼:“他是我哥,我不喜歡他喜歡你啊。”
周澤明一副好像什麽都明白的樣子,将手裏的酒杯遞了過來。
“年哥,喝了這杯我們重新開始吧。我相信男人和男人之間,也是有真愛的。”
這一句話給我說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嘆了口氣,接過周澤明手裏的酒杯:“我覺得比起戀人,現在的關系更适合我們。”
周澤明的表情有微妙的變化,可很快就埋藏在了他那張笑臉裏。
我有的時候覺得他活得也真夠累的,一天人前頂着張面具,夜深人靜摘下來的時候苦不堪言的還不是自己。
我将杯中酒一飲而盡,空酒杯放在旁邊的桌子上,最後看了一眼笑的燦爛的新娘,轉身走出了宴會廳。
這樣熱鬧的場景不太适合我,也沒辦法像周澤明那樣一直假笑,所以最後只能選擇逃跑。
走在酒店的長廊上,我有點心不在焉。等感覺不對勁的時候腳步已經越來越沉重了,呼吸也越來越不順暢,現在甚至連眼前的事物也跟着模糊不清起來。
怎麽回事?
我還想繼續想些什麽,可忽然腳下一軟倒了下去,眼皮很沉,眼睛半睜半閉之間似乎聽到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可我太累,只能任由黑暗侵襲,掠奪我的整個世界。
緩緩睜開眼睛,入目的是精致的水晶吊燈,周圍陣陣花香撲鼻,我覺得我有可能在做夢。
我扭過頭,就看到周澤明好看的側臉,他似乎是因為感受到我的目光也轉過頭來。
雙目對視的那一刻,我從他眼中看到了愧疚,他很快轉移開目光,開口道:“年哥,抱歉。”
抱歉?抱歉你大姨媽!
“周澤明,你麻痹知不知道你都幹了些什麽!快給我松開。”
我覺得我真是快要氣瘋了,就算之前沒來過這裏,可牆上挂着的趙落白的結婚照我不會不認識,這裏應該就是在酒店訂的新房。
可為什麽我會在這裏,而且還是和周澤明全身赤-裸的躺在床上!
我看了眼被手铐禁锢在床頭的雙手,氣得伸腿踹了周澤明一腳:“你他媽的瘋了麽?這是我哥的婚房,你要玩這些去我那玩行麽?趕緊給我打開。”
周澤明忽然起身雙手按住我的腿,身上的被子瞬間滾落到地上,身體暴露在空氣之中,我不由的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在周澤明壓□子和我接吻的同時,門外傳來了一陣哄鬧聲。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趙落白他們走了進來,在看到我的同時吵鬧聲戛然而止。周澤明終于停下動作放開我,我能從那些人眼中看到嫌惡。
就算再怎麽說不歧視同性戀,可是當那些所謂的正常人看到這一幕,他們本能的反應就是排斥反感,把你圈劃在外。
我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我還有點反應不過來的時候,周澤明替我解開手铐,這下我更不知道該把手往哪裏放了。
新娘子一張俏臉花容失色,伴郎正在組織鬧洞房的那些人離場。
我嘆了口氣,随即學着電視上那些腹黑佞臣的調調冷笑起來:“幾千塊錢一晚上的豪華套房,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試試在這做是什麽感覺。”
我覺得我是有點破罐子破摔了,不過這個時候只要能讓他們站在統一的鄙視我的戰線上,相信他們之後的日子還是會很幸福。
周澤明穿好衣服準備離開,可這個時候我怎麽可能放過他。
我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不懷好意的朝他笑道:“一起走。”
我快速穿好衣服,不敢去看趙落白的表情。卻清晰的聽到他對那個女人說:“麗麗,我想我沒辦法和你結婚了。”
我的動作僵住,擡起頭,趙落白正用那種痛心疾首的表情看着我:“是我不好,錦年,因為我沒能好好照顧……”
“夠了!”
我不得不這麽喊出來,因為我發現,如果不及時打斷他,我在他面前,會變成像塵埃那樣的渺小。
很多年以來,我愛他的同時也很恨他,他越是強大越是英勇的站在我面前,我們的距離拉的就越遠。
“趙落白,我已經二十一歲了,我的事情已經不用你管了。”
在十一年後的今天,我重新叫起了他的名字。
我以為我很勇敢,我以為這樣做就能夠讓他對我失望,不用再因為我失去什麽。
可當我看到我媽推開趙落白走到我面前時受傷的表情,我忽然覺得我的內心從來就不曾強大過。
“啪!”
仿佛耳膜也跟着一起震裂了,在趙落白震驚的表情裏,我苦笑着拉着周澤明走出了酒店。
都說打人不打臉,媽人不媽罵。
可打你臉的那個人就是你媽,這無形中就是一種咒罵。
我他媽招誰惹誰了?
“為什麽故意那麽說?你要是求求情,或者你媽還能原諒你呢。”
蹲在酒店後門的石階上,我狠狠吸了一口手裏的煙。
“周澤明,你可別告訴我你這麽做就是為了讓我出醜。”
我強忍着想揍他一頓的沖動,等待他的解釋。
他蹲在我旁邊,語氣裏帶着不甘:“你覺得我是傻到陷害別人連自己也搭進去的人麽?我爸怎麽說也是個局長。”
“呵,我說你剛才怎麽一直不回頭呢。”我伸胳膊推了他一把,周澤明一個不穩雙手着地差點趴那。
他扭頭一臉歉意的看着我,可我已經忍不住一腳踹了上去。
“周澤明,我□麻痹。”我朝他怒吼,心裏像是有熊熊大火在燃燒。
那種無論如何都揮之不去的灼熱感讓我拼命揮舞着拳頭,那一下下落在周澤明身上的重量才讓我稍微有點好受。
周澤明也不是個軟柿子,在被我打急了之後從地上爬起來也開始還手。
他本來就是警察世家出身,身手自然了得,所以打了一陣我就處于下風了。
好在他還算手下留情,不然我估計今天挂在這的恐怕就是我了。
我打得實在太累挺,推開他站在旁邊大口喘着粗氣。
他也好不到哪去,臉上還挂了彩。
不過他接下來的話讓我清醒了許多:“年哥,對不起。這事……這事是我他媽的欠揍。可是我真的有苦衷,現在不能跟你說,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怎麽樣?”
周澤明穿着粗氣對我說,語氣還算誠懇,而且他可不會輕易說欠別人人情的話,再者說我雖然因為這事惡心他,可真說起來也不可能把他怎麽樣。
真要是揍他一頓他爸還是市局局長,現在這種情況我可不想再給家裏惹麻煩了。
“雖然沒法原諒你,但是這事既然已經發生了再追究那些的确也沒意義。不過你他媽的到底是因為什麽?你就不怕給你爸丢臉啊?”
周澤明的表情有點複雜,最起碼就我看來不知道那是什麽意思。他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問了個特別欠-操的問題。
“錦年,你真覺得……在此之前你哥不知道你喜歡男人?”
周澤明問的我一愣,我看着他想他是不是知道點什麽。
可他很快收回目光,又露出那副欠扁的笑容:“我就是随便一說,他之前要是就知道的話,我的罪情不是能減輕點麽?”
我瞪他一眼,有點不爽罵道:“你有病啊,你爸沒告訴你強-奸一次和強-奸幾次的都是禽獸麽?”
他似乎也看出來了,難得沒有反駁,而是再次轉移話題問道:“錦年,那咱倆的炮-友關系……”
“還炮個幾吧啊。”我瞪他一眼,真是要氣的炸毛了,“這之後我估計我哥一定不會放過我,說不定要我搬回家住,那我真是要瘋了。”
周澤明嘆了口氣,幽幽道:“是啊,那我也瘋了。”
作者有話要說:可憐的錦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