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補刀小能手
五光十色的通道消失,被傳送過來的Giotto在失重下一個踉跄,映入眼簾的是死寂一片的墓地。
冷硬的石碑散發着肅穆的氣息,在這片亡者沉眠之地,他能看見數百年來歷代彭格列首領和守護者的石碑,還有着為彭格列犧牲的高層。恍然間,Giotto發現自己站在自己的墓碑前,生和死的時間刻錄在上面,只有短短的29年。
縱然短暫,這便是他穿越後的一生啊。
“看來十年後的我聽到消息了。”Giotto用手指撫摸着上面的墓志銘,視線在被人重新鋪平的墓地上一滞,笑容越發變得淡漠起來,“沒想到阿綱說的事情是真的,何人與我有這般深仇大恨,連死後的安眠也不肯給我。”
他忍住心頭的澀意,伸手撿起腳邊跌落的花束,這恐怕是十年後的自己留下的東西吧。
Giotto環視一周,果然發現有六份相同的百合花束依次放在初代守護者的墓碑上,而他手上的應該是最後一束花了。仔細拂去了花瓣上沾染的灰塵,他看得出這是一束相當漂亮的黃色郁金香,而這束花該給誰,他心中一片了然。
他走到了D·斯佩多的墓旁,彎下腰将黃色郁金香在了一位女士的墓地前。
“抱歉,埃琳娜,我這麽久才來看你。”
不論時間過去多久,Giotto始終對不起這位幫助他建立彭格列家族的好友,就和對待科紮特一樣,她永遠以高貴完美的形象活在Giotto的心裏,從生到死,埃琳娜貫徹着自己的意志,直到死前唯一放不下心的還是彭格列家族。
他何德何能得到一位如此出色的女性全力相助,又看着她在戰火硝煙中凋零,死在最青春美好的一刻。
Giotto的眼中包含着太多的痛苦和愧疚,在這件事上他無法責怪任何人,停止家族擴張的命令是自己下的,那麽承擔這份代價也該是自己。但他有時候真的忍不住想……要是在那場暗殺中死去的是自己多好,他寧願拿自己的命和埃琳娜交換,換得……
D·斯佩多不再怨恨。
他閉上眼,久違的淚水濕潤了眼眶,麻木的神經仿佛殘留着當年被人背叛的憤怒。
如果他不夠強,也許成為階下囚的人就是自己了。
在Giotto祭拜完好友後的當天下午,随着幾聲槍響和到底的悶哼,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從門口一路闖進去,出現在彭格列墓園的赫然是看上去體力不支的庫洛姆·髑髅!
幻術屏蔽掉彭格列的守墓者,藍發少女抱着一個白色的貓頭鷹,熟練的繞過其他墓碑,找到位于最深處的彭格列初代的墓地。她雙手撐在膝蓋上大口喘息,滿頭熱汗的站在墓地前,等目光捕捉到墓地近期有翻新過跡象時,中指上的彭格列指環迸發出激烈的炎光。
靈魂待在指環裏,戴蒙把幻影投射在現實世界,一身中世紀貴族打扮的他出現在庫洛姆身邊,手指捏得紳士仗嘎吱響。
他陰冷的念道:“密魯菲奧雷!”
說起今天的經歷絕對精彩,在戴蒙進入指環、庫洛姆恢複清醒不久後,由于隔絕了幻術導致腹部下凹的情況沒過一會兒自動痊愈了。據戴蒙對幻術的感知來看,這應該是另一個六道骸的力量在支撐庫洛姆的內髒。
待在黑耀中學也罷了,莫名其妙出現一個妹妹頭的戀童癖,他讓庫洛姆随意扯上幾句,誰想竟然聽到了什麽彭格列家族不過如此,連墓地都被他們密魯菲奧雷家族的人給挖了的事情!
之後六道骸的精神波動出現在一只貓頭鷹裏,鑒于戴蒙狂怒狀态下的殺意,它十分懂得趨吉避兇的飛到了戰場之外的地方。
然而在戴蒙的鐮刀将要斬下叫古羅·基西尼亞時,十年後的六道骸通過庫洛姆為媒介發出了阻止:“D·斯佩多,你不能殺了他,我還得留着他的命給密魯菲奧雷報信,相信你現在最要緊的事情是回意大利吧!”
意大利那邊的問題轉移了戴蒙的怒火,再聽着六道骸念出了自己的真名,他對目前是‘十年後’的這件事也信了幾分。
确證了彭格列墓園遭到挖屍的情況,戴蒙神色危險的走到貓頭鷹面前,笑聲詭谲的說道:“Nuhuhuhu~,六道骸,告訴我密魯菲奧雷在哪裏?”被殺氣鎖定了的骸枭微微冷汗,眼看着事情的發展和預想完全不同,他暗罵了藍波這個混蛋。
沒事又弄什麽十年後火箭炮,這下子請神容易送神難!
不過在六道骸琢磨着把戴蒙拉上戰車前,密魯菲奧雷本部的問題不容他分神,立刻抛棄了對貓頭鷹的控制。
密魯菲奧雷家族。
今天的家族成員依然兢兢業業的完成着工作,直到身為情報傳遞員的雷歐推開頂層辦公室的大門時,他們神秘莫測的Boss跟笑抽了一樣趴在桌上,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麽奇怪的情報,他連散落在桌子上的棉花糖都顧不上了。
“哎呀,小雷歐來了啊。”
白蘭抹了一把眼角的淚花,擡起頭看向門口,狐貍般狹長的眼眸充盈着盎然的笑意。
“白蘭大人,您該處理事務了。”雷歐抱着整理好的文件放到桌上,心知所有傳達白蘭的情報都經過自己的手,他猜不出到底是什麽引起了白蘭的興趣,但比往常還要古怪的氣氛讓他警惕了起來。
“你不知道呢,彭格列太有趣了,真是難為他那麽辛苦把人送到十年後,噗哈哈。”
沒有理會這番無趣的話,白蘭想到事情的經過又忍不住捧腹大笑,笑完了,他撚起幾張照片丢到了雷歐面前,整個人像是被愉悅到了的興奮,使得顫栗和危險的氣息暈染在眼底。
照片上的人各有不同,像素卻相當不錯,其中從棺材裏爬出來的澤田綱吉尤其顯目。
準确來說——
澤田綱吉脖子上的半枚彭格列指環更醒目!
“白蘭大人,這是?”
雷歐保持着謙卑的臉色不變,眼中的困惑也恰到好處,以他的身份本該不認識少年的澤田綱吉。白蘭笑眯眯的看着雷歐的反應,嘴裏吃着剩餘的棉花糖,舌尖在沾着甜味的手指上輕添,說不出的性感。
他漫不經心的說道:“我以為骸君會和我一樣覺得有趣呢,看上去多好玩,他們連指環争奪戰都沒結束就來到了未來。”
雷歐沉默了。
沒等他想出否認的理由,白蘭玩味的托着下巴看着他,仿佛在看一個舞臺上努力表演的小醜。面對這種态度,六道骸憋着一肚子氣也無法再演下去了,卧底期間他可是被白蘭狠狠的使喚過,端茶倒水卑躬屈膝無所不用其極。
幻術附體的煙霧包裹在雷歐身上,随之散開,一個長發皮衣的青年出現在這間寬敞的辦公室。
“哦呀哦呀,你什麽時候認出來的?”
“一開始喲~”
白蘭甜膩的嗓音好似能蕩出一個音符,欣賞着六道骸再次黑了的臉色。
他悠哉的坐在老板椅上,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控制器,按下了啓動的按鈕,笑道:“本來為了贊賞骸君不辭辛苦來當卧底的決心,我打算親自動手,不過這段時間辛苦的成果終于完成了,不讓他出來一回實在不甘心啊。”
一面牆壁自動升起,眼熟的水罐裝置出現在六道骸面前。
陌生的金發青年有着一張眼熟的面容,他緊閉着雙眼陷入沉睡,全身浸泡在裝滿營養液的器材裏,赤/裸的肌膚顯得瑩白而富有光澤。
“喏,很完美吧。”
白蘭優雅的站起身,以一種不加掩飾的着迷态度凝視着水罐,喟嘆道:“時光對他是如此的偏愛,縱然死去,他依然享有者無與倫比的地位和身份,被無數人崇拜着仰望着,偏偏他連這些都不放在眼裏。”
然後——尴尬的寂靜。
半響沒聽到六道骸發表意見,白蘭不滿的看了他一眼,結果發現六道骸正用鄙夷的視線打量着水罐中的青年,然後對他說道:“白蘭,我以為你頂多是個瘋狂的野心家,沒想到你這麽癡漢,居然盜取澤田綱吉的基因做這種事情。”
白蘭:“……”
六道骸接着說道:“看上去似乎連發色和五官都進行了調整,完美主義者的癖好嗎?”
白蘭:“不……”
六道骸提起三叉戟,冷傲自負的總結道:“感謝我吧,你對澤田綱吉是什麽心思我管不着,看在你坦白了射殺澤田綱吉的理由的份上,我會把這件事的經過告訴彭格列家族的人,讓少年時候的澤田綱吉提早認清你的真面目。
白蘭額頭冒出一個青筋,臉上盡在掌控中的笑容也扭曲少許。
“你誤會了,這不是澤田綱吉。”
“我知道,當然不是他。”六道骸目露奇異,像是憐憫,順便完成了最後一個補刀,“這只是你妄想中的澤田綱吉。”
作者有話要說: 忽然發現白蘭的音符會被河蟹掉,郁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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