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征兆
而對于美的事物，于魚從不來吝啬于分享。
尤其是現在肚子裏多吃了一點東西的于魚，心情更好，看着張蒙那張長長的眼睫毛一扇一扇的臉，終是忍不住贊美道，“你長得真好看，張哥，快要迷倒我了。”
“噗——”張蒙一口水才剛喝上，便被于魚的驚天之語給直接嗆着了，嗆得臉色通紅，一口氣差點兒就沒有直喘上來，“你你你——你教你這樣說的，好好的女孩子怎麽能說這樣不知廉恥的話。”
“但你長得是真好看啊，我也就實話實說而已，有些什麽不對麽？”對于張蒙如此态度，于魚确實不太理解，因為對于好看的人，比如說林影後，于魚表達的也是同樣的意思。
于魚的目光透徹得能讓人看得明白，這麽想來，反倒像是他不對了？張蒙下意識不由得有點發怔起來了。
他長得好看是沒錯啊，打小他就知道自己長得好看，于魚這話也是實話實說而已……不，等等，草，他差點兒被帶歪了，說好看就好看，他接受這樣的贊美，但為什麽要加上後面的那一句‘快要迷倒我了’？這劇情發展得是不是有點不太對？
自覺因為自己長得太好看，一個不小心迷倒了小丫頭是原罪的張蒙，立馬就義正言辭起來，點着于魚的腦袋，便是苦心教育道：“丫頭，男人是不能像這樣随随便便地贊美的，贊美也該說帥，不是好看，我也就罷了，你張蒙哥确實長得又帥又好看，所以，咳咳，這次我也就接受你的贊美了。但後面那句話可不能随便說，對男人說這樣的話，很容易被叼走，知道了麽？究竟是誰教你這樣的話的？”
“這樣的說法，不喜歡麽？”于魚臉上不由得帶上了幾分疑惑，“我那幾個老哥，都喜歡得很啊，恨不得天天讓我對他們說‘快要被你迷倒了’這樣？我還以為你們好看的男人都喜歡這樣的話。”
“……”不，這已經不是好看的男人，和不好看的男人這樣的問題了吧，這丫頭的那幾個老哥一定是極度自戀的家夥吧？！是吧？一定是的！
張蒙不由得抽抽嘴角，無語地甩掉了挂滿後腦袋的黑線，隔了一會兒，才想起這次出近海的目的，重新将攝像頭一一開起來，繼續之前的拍攝。
不得不說，張蒙浪起來的時候能氣死人不償命，但他的拍攝技術确實是擺在那兒的，說實話，能去非洲拍野獅子的人，技術能差到哪裏去？張蒙認真拍攝起來，手中的攝像機就像是如同他身體的一部分一般随心所欲，總能捕捉到最美最佳的畫面，更讓鏡頭中的于魚顯得腼腆和大方兩種矛盾氣質相混合，格外的好看動人。
也許是張蒙拍攝手法格外自然的緣故，又或許是并沒有那麽多陌生鏡頭對着拍的緣故，于魚的表情也比平時要輕松自然得多，兩人邊拍着，便邊聊着等會兒的計劃。
“你還要到近海裏找些什麽嗎？聽說是魚湯的材料？”
“是的，大魚太腥了，也沒有什麽去腥的食材，換上小型魚可能會好很多，那種體型本來就偏小無法長大的小型魚，早上我看到這近海裏有這種魚，現在想來正合适。”
“暖乎乎的魚湯，小魚，你這是犯罪，鏡頭外的觀衆一定是饞得口水都快滴下來了，別告訴我是怎麽知道的，因為你攝像小哥肚子裏的饞蟲已經開始無法控制得住自己了。”
“哈哈哈，那我撈多一點，也給張哥你多留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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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吶吶，都聽到了，鏡頭外所有的觀衆都聽到了？你們可愛的小魚，要為她更加可愛迷人的攝像小哥‘加個雞腿’，直播為證！”
然而，這一幕同步在直播放出來的時候，卻是猛然激起了千層浪，樓下刷起了一層又一層的高樓，紛紛表示這究竟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攝像小哥，怎麽能得到他們老婆如此區別待遇？！
“啊啊啊，我要死了，強烈要求節目組換個攝像小哥，不要這個叫張哥的，換我去應聘行不行！我也想拍美美的女神，和美美的女神談話啊啊！被女神叫哥啊啊啊！”
“那個攝像小哥可恥，怎麽能用這麽蘇的聲線誘/惑我女神！還女神特意給他留一份魚湯！我的聲音也好蘇的啊！換我上好不好！”
“別的先不多說，話說，我看的不是求生節目麽？咋比看美食節目還要饞啊！我快要被饞死了！那啥，攝像小哥，十個雞腿全給你，魚湯煩請給我留幾口！謝謝！！”
管不着那群看直播節目的人怎麽一陣鬼哭狼嚎，于魚和張蒙這邊的進度卻是十分不錯，并沒有花上多少時間，于魚便見到她想捕捉那些魚群所在的位置，湛藍的海面能清澈地看到那一整小魚成群成隊地在水底下歡快地游動的。
唯一的問題是，他們小舟現在所停的這片近海，似乎比早上他們經過的那片近海都要深一點。
“沒有問題吧，這水域似乎有點深，我不是不能下潛，但帶着器材，不适宜潛太深，而且我閉氣的時長也就一般的水平，不能潛太久。”
“沒關系，這點深度我可以的，我也不會潛太久，撈一點兒我就回來了，張哥，你不用跟得太緊，保持點距離就可以了，我可以另外帶水下攝像機的。”
說着，于魚便開始裝備起來，其實也沒有什麽東西需要特別裝備的，也就張蒙幫于魚固定了一下巴掌大的迷你水下攝像機在手臂上，讓她在水下游動的時候不受阻礙。
然後，于魚拿着捕撈的魚撈和裝魚的網格袋子，就直接下水了。
水中活動對于于魚來說一點兒都不陌生，但說實話，撈小型魚，比起抓大魚來更要困難一點，不僅僅是因為小型魚體型小、動作靈活，更是因為白天的小型魚是活躍期，游動的動作更為敏捷。
所以，撈小型魚，于魚還是費了些力氣的，連連追了三回，上來換了兩回氣，才将所預計的量給捕足夠，但最後一次于魚還是貪了，有點太過深入水底了，回頭望去連張蒙的臉都看得不太清楚了。
是時候該返回了，于魚将最後一條小型魚從魚撈裏抓出來塞進網格袋子裏放好後，便轉身想往上游。
可卻是在身體往上游的那瞬間，身體猛然被什麽東西給扯了回去，回頭一看，于魚的臉色頓時便有點微變，只見她的右腳不知什麽時候被海草給纏上了，還是纏得死死地那種，于魚躬身便想将水草解下來，卻是半天都不得其法。
而且，這還不是最為糟糕的，最為糟糕的是……她快憋不住氣了，喉嚨很痛苦，大腦和視線都開始變得眩暈起來了，身體也逐漸地脫力了，這是嚴重缺氧的征兆。
呼吸，呼吸，她要呼吸，呼吸——
‘噗’地一聲，像是某個被撐破的氣球一般，猛然炸了開來了，空氣争先恐後地湧入。
然後，她能呼吸了。
手下意識地放在耳後的位置，而手下傳來的凹凸不平感，像數條可以開合的線，卻是讓于魚一下子呆滞了：這是……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