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自上次在訓練室歇斯底裏的将所有訴出,韓文清才放下所有去回看他們之前的一切。
後知後覺才發現問題,想要彌補的時候,轉身卻再不見佳人身影。
霸圖這個賽季還沒開始,戰隊隊長的感情生活就此打止,戰隊成員也許前幾天還不知道。
但張佳樂和韓文清秉燭夜讀以後,可見的發現張佳樂對于韓文清平時的臉,臭得可以。
作為霸圖的副隊長,調節隊內氣氛,霸圖奶媽張新傑,默默推了推眼鏡。
雖說張佳樂對于韓文清私底下臭着臉,但賽場上還是聽他的,職業操守把握得牢牢的。
眼見着氣氛尴尬,張新傑決定先去找源頭聊一聊。
于是,半夜秦牧雲看到,霸圖副隊長夜探隊長韓文清,并且據小顧情報員所說,停留的時間還有點長。
從這以後,同期出道的秦牧雲發現,小顧這個隐藏的耽美大佬,舉起了韓張大旗,和公關部的小姐姐們在內部打出一片天。
在這種異常情況前,小顧還是個忠實的大佬CP粉,作為一個不懂就問的好孩子,秦牧雲特地鄭重的企鵝問起了小顧。
可僅僅看見她冷哼一聲,手指在鍵盤上狠戳,大力到以為鍵盤會壞。
“韓隊這個人設,擺在言情裏,才有HE的可能!”
“哈?”沒搞懂隊長是什麽人設,秦牧雲一臉懵逼。
“唉…”小顧一聲短嘆,滿眼憐惜和遺憾,“像你這樣沒有戀愛的小夥子,是不會懂的。”
“(▼皿▼#)!”
霸圖的內部還是一樣的和諧,除了一些小插曲,賽事一點都沒有耽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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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觀整個公關部,在新賽季開始的第二天,小徐接到了一個文件。
文件裏碼下了近一個賽季的所有公關預設危機和處理方式,在最後留着一句話。
「緊急情況打電話。」
在這之後,所有人都有條不紊的進行工作,可每周一的例會,主位上的人,一直沒有出現。
工作由公關主任之一的小徐發布,例會交由另一公關主任小章開展。
部門內互怼依照往常,只是最後督促工作的從霍斐羽,變成了小徐和小章。
而部長辦公室的門沒有再打開過,沒有人去詢問霍斐羽到底去幹什麽。
時間長了,這麽一個存在感很強的人,卻好像沒有看到過,別的部門來打聽全體起身一起送出去。
時間撥回交代完事務的第三天,在距離Q市約1800多公裏的B市,某個壕到不可思議的戰隊,全體出來迎接。
起源是因為,孫哲平接到了大名鼎鼎公關部長的電話。
孫哲平走在最前,到了訓練室樓棟最下面,看到車子邊靠着的霍斐羽,眉頭一皺。
她穿着寬大的白襯衫,熱褲将筆直細小的長腿顯露,腳踝被高幫布鞋包裹。
襯衣袖口扣子拉開,手腕纖細,指尖中央夾着一根煙,黃色的煙頭上,是一圈帶着弧度的口紅印。
聽到腳步聲,霍斐羽轉頭,戴着眼鏡反着光,看不清神色,卻能看到紅唇微揚,夾着煙的姿勢熟練,對着他們揮了揮。
點點星光下的黑發淩亂,搭在剪頭上随着晚風撩起,飄渺的煙霧從紅唇慢慢吐出,虛化了整個面容。
所有人看到這幅畫面,最後走過來的,也只剩孫哲平。
“怎麽過來了?”
聞聲,霍斐羽掐掉手邊的煙,扔進一旁的垃圾桶裏。
“霸圖不讓鬧,這不是來投靠你了。”
“吵架了。”
孫哲平還穿着義斬的隊服,邁步走到霍斐羽身邊,拿過她手裏的煙,食指和中指夾起。
“哪能吵架,人多一句話都不願意說。”
右手掏出打火機,啪一聲火光冒出,孫哲平微低頭将煙尾湊過去。
兩人靠在車尾,指間的煙一點點變成灰,猩紅的火光在黑夜中刺眼。
飄渺的煙從唇中溢出,濃烈的一簇,慢慢在空氣中和下變成一小縷,最後消散不見。
一根煙盡,孫哲平拿起車尾上放着的車鑰匙,将車鎖打開。
“走。”
低頭輕笑,霍斐羽邁步轉向副駕駛,剛系上安全帶,孫哲平直接發車驅離義斬戰隊。
半夜淩晨,夜生活的開始。
車子穿過燈紅酒綠,激情四射的酒吧,穿過溫馨暖陽,休閑寧靜的咖啡廳穿過寂靜無聲,遠離喧嚣的街道。
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車子停在了一家小店外。
輕車熟路的走進去,随意找了個地方坐下,孫哲平做主點單,先上來的就是一紮啤酒。
“噼嗤——”
冒着氣的啤酒被放到了面前,舉起手放到唇邊,喉間滾動,一瓶下肚。
喝完一瓶,手邊立馬擺上下一瓶,同樣的動作再次将麥色的液體喝盡。
直到菜全部上完,酒已經全部喝完。
筷子拿在手裏,夾起牛肉扔進嘴裏,嚼碎咽下去,目光打量着周圍。
“還是一點沒變啊。”
“店面寬了。”
“嗯?”霍斐羽轉頭四處一看,店面的确比之前大了不少,“後來來過啊?”
“帶栖遲來了。”
“啧。”
嫌棄的砸吧嘴,将鱿魚串拿了起來。
話題就此結束,五句話就全部告吹。
兩個人面對面坐着,一言不發的啃着面前初見時約定的餐廳。
那時候張佳樂和孫哲平剛接代言,霍斐羽剛帶段佑宸,四個沒什麽積蓄,有想慶祝一下,就近挑了這個地方。
這個地方,是孫哲平帶他們來的,看他和老板娘的熟悉度,好像是常客。
後來也經常有空就約,可繁花血景出名,手裏出了影帝影後,這個地方就漸漸的少來。
名聲變大,他們也不再是沖動的少年時期,能喝點小啤壯膽放肆,在街邊的小登上,肆意吐槽心底的委屈和所有的狂躁。
震動的觸感将意識拉回,垂眼一瞥,三個大字明晃晃的擺在上面。
将鱿魚啃下,手伸出拿起了面前的筷子,将茄肉挑起放進碗裏。
“不接?”
孫哲平看着手機震動再震動,接聽界面消失又出現,最後鎖屏頁面上的十位數字,實在是讓人驚訝。
“你幾天沒接電話了?”
“三天吧。”
霍斐羽嘴裏嚼着剛剛剝開殼的小龍蝦,将酒倒進了一旁的玻璃酒杯裏。
看着眼前人淡定倒酒,眼睑垂下一點生氣的神色都沒有,只能給韓文清默默點蠟。
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起,看上面自家妹夫的來電,舉起手接起。
“喂?”才開口說第一句話,孫哲平就擡眼看着霍斐羽,“在我這。”
霍斐羽眼皮一撩,見孫哲平給她對口型,張佳樂的電話。
看了一眼就收回眼神,舉起酒杯沖掉嘴裏的辣味。
電話那頭很快挂斷,桌面上的手機再次亮起,垂眼一瞥,拿起來指紋解鎖。
「文清哥:
在外面注意安全,玩夠了就回來,乖。」
眼一眯,牙齒咬着嘴唇內側的肉壁,眼底的暗湧最後都化為一聲嗤笑。
“嘭——”
物體裝機以及液體砸開的聲音,孫哲平再擡起頭時,霍斐羽仍舊還是之前的模樣。
可她手邊的寬玻璃酒杯裏,麥色的酒液将白色的長方體全部浸泡,眼見着亮着的屏幕側底黑下去慢慢的氣泡向上游走。
“這手機……”孫哲平啓唇,看着霍斐羽,兩人四目相對,最後問出來的卻和腦子裏的不一樣。
“貴嗎?”
“還成吧。”霍斐羽拿起孫哲平手邊空着的杯子,重新倒上酒,“不是我買的。”
“哦。”
孫哲平淡淡應下,桌子上的夜宵基本上都進了他的肚子裏,酒瓶慢慢的堆滿腳邊,全數進了霍斐羽的胃裏。
酒瓶整整齊齊的擺在桌子側邊,可将這些幹掉的人卻一點點都沒有喝醉的跡象,只是臉頰微紅,合着水潤的嘴唇,倒是不少人對她起了歹心。
可孫哲平擡眼一瞪,又暗戳戳的慫包的坐下。
最後離開的時候,整個店面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孫哲平扶着霍斐羽,将她送進了後座。
車輛剛剛駛上零星幾輛車的公路,啪嗒的雨點接二連三的打下,将整個玻璃沁濕,眼前的畫面都變模糊。
“手拿下來,我關窗戶。”
孫哲平從後視鏡裏看到霍斐羽将手搭在窗邊,衣袖上已經沁濕一大片。
“沒事。”
“下雨了,待會你感冒了!”
“總會變回去的。”
霍斐羽手掌一翻,伸出窗外接住天空打下來的雨水,一下下的打在掌心,力道不大,可一次次下來,痛疼感積累,比什麽都難受。
眉頭一皺,孫哲平看了霍斐羽好幾眼,收回眼神,踩下油門加速,盡快回去。
路程才過去一半,雨勢漸漸變小,最後只剩下雨水帶來的濕冷。
“看,變回來了。”
車廂後傳來一聲呢喃,輕飄飄的卻語氣篤定,從車窗外的手收回來,水珠順着指尖低落在大腿的肌膚上,順着重力劃下。
一個強勢的大女人,有朝一日成了你的小女人,帶着崇拜和乖巧待在你的
身邊,暫時忘卻了她生活過的狀态。
可性子不是說改就改的,等性子回來的那天,奔湧而來的舒适感和熟練感,會漸漸将原本的一切體現。
這時候,就再也不能像原來一樣的相處。
眼睑微垂,深吸一口氣,靠在椅背上的脊梁挺直,抽出紙巾擦幹,拍了拍孫哲平的肩。
“手機借我。”
“幹嘛?”
“打電話。”
孫哲平将手機遞過去,看着她快速摁下一個號碼,好像是——
國際長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