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朋友
白堇玥蹙眉，四下張望，确實聽不到也看不到章晟芳。
她擔心她，那個她到這裏來，第一個對她好的人。
“你願意幫我找她？”白堇玥服了軟，承認了自己緊張章晟芳。
九禦看着她，輕輕點頭：“可以，不過你得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問……”
白堇玥已經準備好回答他，比如她是什麽，又或者是從哪裏來。
“為何不願承認她是你的朋友？”
白堇玥剎那愣住，這跟她想的問題不一樣啊，難道他不想知道她的來歷和身份？
“我不是承認了？”
九禦不說話，那幻術遮住的眼，讓他眼眸正常，一雙深邃的眸緊盯着她，似乎并不相信她的随口敷衍。
白堇玥斂下雙眸，袖中的手指捏了捏。
這是她習慣性的動作，每當煩躁的時候，總會這麽掐一掐自己，她力氣大，每次都會把自己掐破，反正很快愈合，自然沒有在意過。
只是她忘了，如今她和九禦綁在了一起。
九禦劍眉微動，手心傳來微痛。
他的問題，就讓她那麽難回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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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
“因為做我的朋友，最後不是我殺了她，就是她想殺了我。”
不願意說就算了，這幾個字在聽到白堇玥的話後，九禦噤聲。
從他的視線，只能看到白堇玥的前額，還有那小巧的精致的鼻梁，以及那緊緊抿着的嘴唇。
他已經不想深究她話裏的意味，只是就這樣看了她一眼，他從她臉上看到從未有過的孤寂，那種似曾相識的孤寂。
九禦移開視線，手中微動，淡淡說道：“會殺你的，不會成為朋友，成為朋友的，也不會殺你。”
白堇玥擡眼，看着一臉風輕雲淡的男人，她并不覺得他都懂，他們至少是妖族，有一族的那麽多妖。
可她不一樣，身為一個吸血鬼，也不合群，一個人生活，上千年的形單影只，就是因為她嘗試過很多次，很多次的正常生活，都失敗了，所以到現在，她變得不敢再去跟人深交。
她聽着那吐信子的聲音，只見九禦蹲在角落，那裏趴着一條蛇。
九禦頓了一會，神色凝重看向她。
“怎麽了？”
“在那邊。”九禦指了指：“被攔住了。”
白堇玥都沒問被誰攔住了，擡腳就要走。
她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問了句：“你要去嗎？”
九禦有些意外，意外白堇玥居然主動跟他搭話了，還問他要不要一起。
他當然要一起了：“走……”
攔住章晟芳的，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小姑娘長得有些妩媚，看着柔弱的樣子，眼裏卻是冒着兇光。
章晟芳會武，看她樣子，也是打了好幾個回合了，正喘着粗氣，那握着劍的手，已經顫抖得不成樣了。
“你認識嗎？”
九禦看去，淡淡道：“不認識，不過她應該認識我。”
“妖族？”
認識九禦的，大部分都是妖族了。
“狐貍……”
白堇玥蹙眉，那小姑娘模樣的狐貍，眼裏劃過狠厲，手中幻化出一柄長劍，直對章晟芳胸口。
白堇玥瞳孔一黑，瞬間站在了那柄劍前面，更是徒手抓住了那劍。
對方見到忽然出現的白堇玥，也吓得不輕，手中的劍拔了拔，半點沒有動。
章晟芳咽了咽口水，瞥見紅色的背影，鼻子微微發酸，白堇玥的性子冷淡，還願意來保護她，是真的把她當朋友，她是因為白堇玥沒有搭救于卓有些生氣，可平靜下來想想，白堇玥确實沒有理由出手啊。
“白姑娘，她是妖，你要小心。”
“沒事。”她淡然：“殺妖，我有經驗。”
那狐妖看着她，驚訝了下：“是你……”
白堇玥來這裏一個月都不到，哪有認識這麽個小姑娘，還是個狐妖。
等等，狐妖，狐貍。
她眼眸眯了眯：“你是哪只小狐貍？”
九禦不知何時走到了她身邊：“你什麽時候認識了一只狐妖？”
“不算認識，就看了一眼。”
“我就說嘛，以你的實力，怎麽可能認識這種道行的小狐妖。”
九禦這聲，另外兩人也聽到了。
連湘臉都綠了，一雙狐貍眼死死盯着九禦。
“你是誰？”
面對突然出現的一男一女，連湘就問了九禦，她還沒把那個一眼就看出不會半點靈力的白堇玥放在眼裏。
九禦連看都沒看她，語氣帶着冷厲：“就你也配知道我是誰。”
連湘微微揚起下巴，眼裏帶着傲色：“不管你們是誰，今日都走不掉了。”
她再次伸出手，手心是一條火紅的長鞭，看着平平無奇，卻又透着不凡。
一直注意着白堇玥的九禦，看到了那黑色瞳孔裏一閃而過的興致。
他低頭輕聲問道：“你來還是我來？”
白堇玥不喜他的忽然靠近，往邊上挪了一步，又看了看連湘。
“我來……”
九禦既然開口問，自然有把握那狐妖修行不高，她能對付，不然她要是輸了受傷了，他也會受牽連啊。
章晟芳看着她，手顫抖的遞了過去：“白姑娘，用我的劍吧。”
白堇玥輕輕搖頭：“我打架，從不用武器。”
吸血鬼最厲害的武器，就是雙手。
“你要小心。”章晟芳緊張又擔憂：“她是妖……”
“嗯……”
連湘眼眸一眯，嘴角已經揚起勝利的微笑，她覺得，她手中的神鞭都可以不用了。
一千多年裏，白堇玥戰鬥過很多次，但是每一次，她都不會輕敵。
而連湘犯了大忌，那就輕敵。
白堇玥轉瞬消失在原地時，連湘臉色果然變了。
因為她沒有感受到對方的靈力，這若不是此人絲毫沒有靈力，那便是靈力在她之上了。
她抓緊了手中的神鞭，四下揮舞着。
白堇玥殺人，總是不管不顧的，就算受傷也無所謂，反正都會立馬愈合。
所以就算連湘揮着神鞭，她也直接沖上前去。
九禦瞬間明了她的做法，劍眉一擰，手中輕輕飛出一指靈氣，讓那要靠近她的鞭子，晚了片刻，正好讓白堇玥抓住了連湘的脖子。
連湘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脖子已經感受到骨肉裂開般的痛苦。
“你……你是什麽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