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靈敏嗅覺的痛苦
楊曉凡想要依靠的，就是他不久之前才得到的情景模式技能嗅覺強化。
只不過，當他琢磨着鼻腔裏充滿等各種各樣的味道時，楊曉凡忽然有些猶豫了，嗅覺強化？那到底是被強化到什麽程度呢？自己會不會被這些氣味給熏死呢？
還有，主動技能如何使用楊曉凡還不知道呢。
“助手，主動技能要如何使用？”
“與使用武器一樣，只需要用思維召喚就可以，請注意，主動技能使用時會持續消耗宿主的精力腦力。”
“這個消耗有多大？我是指嗅覺強化技能。”
“嗅覺強化技能的消耗與武器消耗類似。”
楊曉凡暗暗松了口氣，幸好，這個技能貌似消耗不大，那麽消耗大的技能會是什麽樣的呢？會不會來個雷擊術之類的強力法術，如果那樣的話……
楊曉凡趕緊将自己的思緒扯回來，想要用強化嗅覺找到那個失蹤的小孩子，就必須有一個嗅覺參照物，而這個參照物現在正在遠離，如果自己再不動手的話，這個機會恐怕就沒有了，楊曉凡所看中的參照物，就是那個少婦……手裏的小書包，那個應該是小女孩的東西。
楊曉凡一轉身追了上去，使勁的擠進了人群，不管那些家夥低聲的惡毒咒罵，看準了機會輕輕一撞前面的一個男人，那個男人頓時收勢不住撞向正從他身邊走過的少婦身上，也不知道這貨是不是故意的，竟然一下将這少婦給撞的差點摔倒，他順勢一把扶住了少婦，一邊裝模作樣的扭頭向着身後怒罵。
“誰這麽缺德！推什麽推啊？撞到人誰負責啊，靠！”
楊曉凡稍稍一側身從他身邊蹭過，順便鄙視的看了一眼這個笑得很猥瑣的大耳怪，彎腰撿起了掉在地上的小書包。
“嗅覺強化！咳咳……我靠啊！這個太刺激了！”
楊曉凡呼喚嗅覺強化的瞬間，一股強烈的沖擊一下鑽進了他的鼻腔，嗆得他眼淚鼻涕直流，然後一股讓人瘋狂的腐臭味、汗臭味、汽油味、香水味……無數的氣味朝着楊曉凡的鼻孔猛地鑽了進來，然後像是一股狂暴的洪流，轟隆隆的沖進了楊曉凡的大腦。
楊曉凡現在感覺實在是沒法形容，他只能想到一個字眼“難受”！極度的難受來自大腦深處，抓撓不着，讓楊曉凡恨不得将自己鼻子切掉才好，可惜，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只能用力的屏住氣，不過基本上沒有什麽效果，過了好一會，楊曉凡覺得手上的書包傳來一股力量。
低頭一看，原來那個眼睛紅腫的少婦正在試探着拽着楊曉凡手裏的書包，楊曉凡趕緊裝作彎腰咳嗽，咬着牙使勁的吸了口氣，一股複雜的氣味沖進他的鼻腔，仿佛又有無數的異物沖進了他的大腦，一股強烈的酸澀和痛癢刺激着他的鼻腔，致使他真的劇烈的咳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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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曉凡舉起手裏的書包遞還給少婦，自己則劇烈的咳嗽，眼淚鼻涕橫流，在衆人奇怪的注視中狼狽的擠出了人群。
一個保安見狀有些擔心的走了過來，拍了拍楊曉凡的肩膀，楊曉凡一邊忙着用紙巾擦着自己的眼淚鼻涕，一邊咳嗽着說道：“咳咳……嗆到了，沒……沒事……咳咳……”
保安心說嗆得可真夠厲害的，不過人家要嗆成這樣也沒辦法啊！
過了好一會，楊曉凡的狀況終于緩和了許多，其實說到底，這就是個大腦适應的過程罷了，所謂的難受全都是主觀感受，楊曉凡也很奇怪，這種虛假的信號傳遞到大腦中，自己的身體竟然會作出如此劇烈的反應，看來如果自己在精神上被殺死，還真是會死亡的，說不定在自己認為已經死了的瞬間，自己身體的心跳呼吸立馬就停了。
楊曉凡慢慢的呼吸着，強忍着腦袋中劇烈的混亂和痛苦，忍耐！忍耐！
終于，一波波的難受感覺開始緩解，雖然那還是很難受，但已經可以忍受了，楊曉凡開始仔細的回憶剛才聞到小書包時的感覺，當然，無法避免的，楊曉凡也回憶起一開始那些洪水一樣恐怖的氣味沖擊，雖然現在這些氣味的刺激性已經淡了很多，但是依然讓楊曉凡有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驚悚感覺。
看到楊曉凡已經平靜了下來，保安又将注意力轉回人群聚集的地方，不過警車很快就向着小區內駛去，人群自然也就散開了，還有些不甘心的家夥們在附近徘徊着，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貌似很激動的說着什麽，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麽心态。
楊曉凡不敢關閉嗅覺強化，他擔心再次開啓的時候回又來這麽一出，所以他使勁的忍耐着，同時也是讓自己逐漸的适應常态化的嗅覺強化，因為未來的幾個小時內，自己可能都要開着這個技能。
等到終于開始适應嗅覺強化之後，楊曉凡驚奇的發現嗅覺原來真的可以是三維的，這種說法很難理解，不過簡單的說，就是将氣味跟對應的事物建立極為緊密的聯系，甚至能從氣味的變化中确定位置、風向等等。
很神奇的，楊曉凡逐漸的感受到了周圍氣流的實質化形象，這種感覺相當的奇妙。他還能感覺到保安正在背對着自己，因為他口臭的味道正在減輕，還有，從身邊經過的一只甲殼蟲溫熱的汽油味漸漸的遠去，即使是閉着眼睛，整個世界依然生動的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裏，這就是三維嗅覺。
這種感覺真的是太奇妙了，特別是随着時間過去，越來越多的信息進入楊曉凡的大腦，身邊的氣流實質化越來越明顯，整個嗅覺世界也越來越清晰了。
楊曉凡不由得輕聲驚嘆了一聲，雖然很多氣味相當的難聞，但是這種奇妙的感觀體驗可能是別人永遠沒法感受到的，實在是太奇妙了。
楊曉凡慢慢的将記憶向回引導，自己的腦海裏，一個倒退的時間場景重現了，直到定格在楊曉凡深深的嗅了一下小書包的一刻。
書包上有甜甜的香氣，淡淡的奶味，還有一些香水味，以及一個小女孩特有的溫暖明澈的馨香，然後一個眨着好奇大眼睛的喵星小女孩形象出現在楊曉凡的腦海裏，沒錯，就是她了。
原來氣味也是可以記憶的，楊曉凡好奇的想着，人的大腦真是神奇，這裏面到底都記了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啊，人想要徹底了解自己肯定很難，至少他們都不知道自己腦袋裏有些啥，可憐的人類！
排除掉那沒有意義的糖果零食的香味，楊曉凡牢牢的記住了這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小女孩的氣味特點，包括她媽媽身上的香水氣味，這些東西複合在一起，構成了小女孩獨有的氣味特征。
接下來，楊曉凡開始尋找空氣中是否存在這個小女孩的氣味殘留，別說，還真有！
不過楊曉凡很快就發覺不對了，這個氣味太新鮮了太濃郁了，而且氣味的去向是小區內部，這不是剛才那個書包的去向麽？
楊曉凡放棄了這個方向，重新四處的尋找，看着他游蕩的樣子，保安也很奇怪，莫非他掉了什麽東西？
不過很快楊曉凡就停住了，他開始沿着街道向南邊走去。
走了大概一百米左右，楊曉凡眼中的那根像是絲帶一樣的氣味消失了，不，不是消失而是一下變淡了，楊曉凡有些失望的在這個氣味絲帶忽然變淡的地方走來走去，反複的比對着空氣裏的各種味道，忍耐着刺鼻的汽油廢氣等味道，仔細的從複雜的氣味中分辨着已經變得很淡薄的小女孩的氣味。
很顯然，小女孩在這裏可能是上車了，楊曉凡有些沮喪了，上了車自己再想憑着氣味來追尋就比較困難了，楊曉凡忽然想到了什麽，擡起頭向四處搜尋着，然後他的視線停在了一個豎立在人行道上的攝像頭上。
楊曉凡興奮的跑回了小區，很快就在小區門口的公告欄上看到了那個征詢線索和目擊者的布告，管理處的動作真的很快，值得點三十二個贊！
楊曉凡記下上面的聯絡號碼，然後就用網絡平臺編輯了一條短息，聲稱自己看到一個可能是走失女孩的小孩，在距離小區大門南邊的一百多米的地方被人帶上車沿着馬路向北邊去了。
其他的內容楊曉凡都刻意的含糊了，事實上他也沒法肯定，雖然在小女孩的氣味帶邊上，緊鄰着一個有着雜牌香水和狐臭聚合起來的另一個氣味帶，但是楊曉凡不能确定那個就是帶走小女孩的人，也不能确定那個人是個什麽樣的人，所以幹脆就不說了。
用網絡平臺發出了短信，楊曉凡有些忐忑的在小區門口外的人行道邊上等着，他一邊喝着凍飲料，一邊盯着小區大門，如果警方和孩子的家長出現了，楊曉凡打算跟上去看看，雖然他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幫上忙。
其實仔細想想，警方肯定也會從現場的攝像頭尋找資料，只是，警方的動作恐怕沒有這麽快，而自己的短信應該能加速這個過程，雖然楊曉凡不懂得如何尋找走失的人員，但是他也知道獲取情報的速度越快肯定是越好的。
當然了，楊曉凡的一切都建立在他自己的猜測之上，事實上，他的短信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他根本就沒底，還有，僅僅依靠嗅覺解決眼前的困局楊曉凡心裏是更沒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