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完了
“爸，你少忽悠阿凡。”
“呵呵，阿凡是你的下屬吧，你是怕我揭穿了真相麽？”
“我是怕你到處散播流毒，禍害青少年。”
“這麽快就護上了，不要緊的，阿凡又不是小孩，如果他沒有分辨是非的能力，我也不會跟他說這些。”
楊曉凡好奇的不行，自動将殷爸爸的調侃忽略了，他現在只想知道，為啥上進、奮鬥之類的話會是忽悠人的？
“秀玉姐，你先別打岔，讓伯父說說，我真的很好奇，人生第一大忽悠到底是什麽啊！”
殷秀玉從沙發後面繞過來，坐在殷爸爸身邊，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我爸爸那套說辭才是大忽悠呢，那是歪理邪說，你信了就完了，你說啊，哪有人不主張勸人向上的？難道大家都應該得過且過才是正理？”
殷爸爸神秘的笑了笑看着楊曉凡，楊曉凡很堅決的說道：“秀玉姐，我又不是小孩子，知道分辨是非，伯父，您說說看，為啥勸人上進是大忽悠呢？”
殷爸爸得意的沖着殷秀玉揚了揚眉毛，一臉的孩子氣，然後才得意的說道：“阿凡，你見過拉磨的毛驢麽？”
“沒見過，但是看過漫畫，您不是想說毛驢前面的那一根吃不到的紅蘿蔔吧？”
殷爸爸笑了：“就是它，所謂的勸人上進，其實就是那一根紅蘿蔔！”
楊曉凡眨了眨眼，不解的問道：“不對啊，剛才秀玉姐也說了，大家都不求上進得過且過，這社會變成什麽了？”
“桃花源，毫無疑問！”殷爸爸笑眯眯的說道，楊曉凡徹底愣了。
殷媽媽不知道什麽時候也從廚房出來，捧着一杯茶坐在了另一個單人沙發上，有些責怪的看了殷爸爸一眼，殷爸爸使了個眼色，他這可是在測試楊曉凡的性格呢，殷媽媽竟然一下就明白了殷爸爸的意思，點了點頭笑眯眯的看着正在思考的楊曉凡，越看就越覺得楊曉凡跟自己的女兒很般配。
事實上，楊曉凡真的很普通，但是這些日子以來楊曉凡的身上的确多了一些別的東西，連遲鈍的林慧心都感覺到了，在人老成精的殷媽媽眼裏，當然能看出楊曉凡與衆不同的地方，特別是楊曉凡現在正在沉思，不自覺的将自己特別的氣質完全流露了出來。
好一會，楊曉凡才擡起頭看着殷爸爸道：“伯父，雖然你說的有些道理，而且說實話，我也很想相信您的理論，可是桃花源明顯是一種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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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幻象這個詞，楊曉凡忽然就想到了自己腦袋裏的生活創新輔助器，尼瑪，自己不就是生活在幻象與現實交織的世界裏麽？桃花源或許真的不可能單獨存在，但是在某種意義上，桃花源又豈不是正存在與世界的某處麽？或許在人的心裏，或者在某一個時空片段裏，不管是一霎那的存在還是永遠活在誰的心裏，桃花源的的确确是真實存在的。
這麽說可能有些難以理解，楊曉凡的想法其實很簡單，所謂的桃花源就是人性中美的一面爆發的時刻，那就是桃花源，還有人心中人性閃光的一面，那就是桃花源。
“沒錯，就是幻象，所以你根本就不用擔心如果大家都好吃懶做得過且過了怎麽辦？這種情況根本就不會出現，或許在曾經吃大鍋飯的年代這種現象有些冒頭的跡象，但是只要将強制措施解除，人性自然就排除了這種狀态，因為人心除了懶惰和知足之外，還有更多的貪婪和欲望。”
殷秀玉翻了個白眼，這不就等于沒說，既然自己都知道這種理論是不可能實現的，還要用這些歪理邪說來忽悠楊曉凡。
殷爸爸瞥了女兒一眼，他自然知道女兒是如何看待這個理論的，女兒是進取型的性格，所以這個理論女兒是不認可的，但是楊曉凡呢？殷爸爸笑眯眯的看着楊曉凡，他想知道楊曉凡是怎麽想的，從楊曉凡的态度中，殷爸爸就能準确的掌握楊曉凡的三觀和基礎性格，這個看似荒謬的理論，就是一個試金石。
楊曉凡又認真的想了一會，然後才開口說道：“這跟胡蘿蔔又有什麽關系呢，伯父。”
殷爸爸笑了笑，楊曉凡思維能力并非很強，但是敏銳度很高，善于把握住本質，這點也很好。
“上進的說法就像買彩票會中獎一樣，大家明知道很難，但是照樣回去買，大家明知道成功很難，但是大家依然前赴後繼的往上沖，而事實上，賣彩票的一方才是得利方，那麽忽悠你上進的得利方呢？簡單的說，就是你們公司的老板，放大了說就是國家、社會。因此，不管是哪種意識形态，主流觀點都會鼓吹上進的，這不是紅蘿蔔麽？”
楊曉凡想了想，豎起拇指道：“厲害！伯父果然厲害，想一想果然是如此啊，所謂的上進不過是在努力為別人創造價值，當然，自己也有一份，這也算是兩利吧，不能說全部是忽悠。”
“是的，上進的最終目的，就是要改變這個分配比例，除去制定游戲規則的人之後，贏得大獎的人才能獲得最好的分配比例，而這個最終贏得大獎的人是極少數。”
楊曉凡嘆了口氣道：“果然還是忽悠啊！”
“哈哈……你覺得我說得對吧？”
殷爸爸很是得意，殷秀玉則相當無語，她一直擔心，以楊曉凡這樣的性格，還真的可能被爸爸的歪理邪說給迷惑了，要是楊曉凡今後更加的懶散了，那一定都是爸爸的錯，這不是害人麽！
楊曉凡道：“伯父，我還聽過另一個故事，說是人生出來就在向着火葬場前進，人活一輩子，就是想方設法的讓自己的在這段走向死亡的路上過得更有意思，您的話讓我明白了，人應該按照自己認為有意思的方式去活，覺得上進有趣，那麽就去上進，覺得別的方式有意思，那就用別的方式去活。您想要告訴我的是這個麽？”
“哈哈……很好，很有悟性！那麽，阿凡你準備怎麽去活呢？你又如何看待上進的人呢？”
“嗯……上進的人沒什麽不好吧，各有各的活法。”
“如果這個人是你最親密的人呢？你會不會認為觀念差別太大沒法相處？”
殷秀玉臉上有些尴尬了，這個問題太露骨了，楊曉凡雖然覺得殷爸爸這個問題有些奇怪，卻完全沒有朝那方面去想。
“不會吧，其實我還是挺佩服上進的人的，而且一般情況下，都是上進的人看不上我這種懶散分子吧。因此，您說的沒法相處可能會出現，但是肯定不會因為我而出現，這不合邏輯嘛。”
殷爸爸與殷媽媽交換了一個滿意的眼神，兩人臉上的笑更加濃了，殷秀玉看得很有些擔心，如果他們最後知道自己跟楊曉凡真的啥事也沒有，不知道會不會極度失望呢？這個誤會可真是……
楊曉凡奇怪的看着殷爸爸和殷媽媽奇怪的眼神交流，殷媽媽臉上的面具淡得幾乎看不見了，楊曉凡清楚的看到殷媽媽那發自心底的笑容，自己的回答真的這麽讓她高興麽？可是為什麽呢？
楊曉凡的疑惑沒有人回答他，殷爸爸很快就話題轉向別的方向，說起了羊城印象，楊曉凡心裏的那一點疑惑也很快就忘了。
時間過得飛快，快樂的時間過得更快，眨眼就已經很晚了，楊曉凡很不好意思的告辭，自己這一蹭飯就蹭到了晚上九點多，要不要連宵夜也一起解決了？不過看樣子殷媽媽真的有這種打算，楊曉凡臉皮再厚也不行了，趕緊的撤退。
殷媽媽殷勤的将楊曉凡送到門口，反複的叮囑楊曉凡有空就來做客，下次還要做好吃的給楊曉凡，楊曉凡滿口答應着，殷秀玉看得暗暗搖頭，楊曉凡這是在自尋死路啊！
盡管楊曉凡一再推辭，殷秀玉還是将楊曉凡送到了樓下。
“秀玉姐，你回去吧，這麽客氣幹什麽呢？”
樓門外的小道上燈光有些暗淡，但是楊曉凡還是看清楚了殷秀玉臉上那詭異的笑容，他忽然有種不好的感覺。
殷秀玉飽含深意的看着楊曉凡，看得楊曉凡有些頭皮發麻了，殷秀玉才開口道：“阿凡，你今晚表現得實在是太好了，完全贏得了我父母的歡心，恭喜你了。”
“嗯？什麽意思？我哪裏表現了？我不就是努力的做個合格的客人麽？你說的是啥意思啊？”
“呵呵……你是想要做個合格的客人，但是我父母可沒有将你當作客人。”
“你，你啥意思啊？不是客人，難道還是家人……你，你不是吧？你的意思是，你父母将我……”
殷秀玉看得心裏暗笑，臉上卻努力表現得很平靜，在驚詫莫名的楊曉凡眼裏，殷秀玉此刻又換上了小猴子的面具，這家夥在嘲笑自己，絕對是！
“你猜的很對，如果這是在古代，明天你的父母就可以接待到登門求親的人了。”
“我勒個去！”
楊曉凡的臉頓時垮了，公司裏的麻煩還沒有抹掉，這邊更大的麻煩就來了，看着殷秀玉幸災樂禍的樣子，楊曉凡甚至懷疑，殷秀玉是不是還想利用自己将她父母的嘴也堵上，她現在是問題女青年，來自父母的壓力可想而知，自己還年輕，自己父母都急不可待了，更何況已經快三十的殷秀玉。
楊曉凡狐疑的看向殷秀玉，殷秀玉坦然的回視着楊曉凡。
“嘀嗒，宿主請注意，副本已經激活。”
“我去，自作孽，不可活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