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虛驚一場
楊曉凡的部門叫做數據部，其實就四個人，林慧心、石文鑫、楊曉凡加上一個部長姜世勤。
說是數據部，其實就是原本的電腦組，從水電組維修組分出來的，超市的數據系統是總部統一外包給第三方軟件公司的，所以數據部就是負責修修電腦，不，就是去給收銀系統換個配件或者重裝一下操作系統而已，其他的事情他們也做不了，順便，幫其他部門維護一下辦公電腦和私人電腦，如此而已。
叫什麽部門對于楊曉凡等人來說其實完全沒有意義，因為他們的工資并不會随着叫什麽部門而改變，倒是部長姜世勤比較可憐，叫部長拿着組長的工資，為此經常被大家當作笑話來嘲笑一番。
不過姜世勤是個老好人，從來也不見他生氣，幹活也是中規中矩任勞任怨，就三個部下，管理起來也簡單，不過是排個班而已，因此，這個小小的部門其實很和諧，在這部門的四個人也都是沒有野心和想法的人。
楊曉凡進了辦公室的門，辦公室裏看上去又藏又亂，實在是讓楊曉凡很無語，這種環境可怎麽辦啊！
關好了門，這麽一來就算是有牛頭人大媽出沒問題也不大了，她不能破門而入，當然，自己的同事也進不來了。
其實楊曉凡剛才與老太婆殷秀玉的一番對話，已經猜測到了牛頭人大媽的去向了，殷秀玉對自己并沒有什麽私人恩怨，所以牛頭人大媽對自己的敵意其實也不是那麽堅決的，當殷秀玉的意志發生轉移的時候，牛頭人大媽也就将對付楊曉凡的事情排到了別的事情後面，比如，去守着打卡機的任務。
其實牛頭人大媽一開始就是在守打卡機的，而它剛才之所以追自己，估計不是為了殺自己，而是為了因為自己的挑釁，或者是為了抓自己去上班，結果被自己給耍了，所以才會惱羞成怒的追了上來，不過在殷秀玉出現之後，它應該是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上去，幸好楊曉凡沒有選擇溜走，否則肯定被堵個正着。
如果楊曉凡的猜測沒錯，牛頭人大媽并非是主動攻擊型目标，而是被動攻擊型目标，這兩種目标的區別，是根據本體的意志決定的，而不是由自己腦中的生活創新輔助器來決定，事實上它也決定不了，因為那些意志可是有主的。
楊曉凡正在打掃收拾着實在讓他沒有辦法忍受的辦公室，門一響，有人用鑰匙将門打開了，楊曉凡身體下意識的一抖，擡頭一看，兩人同時愣住了。
“噗！”
“咦！？”
兩人同時發出了一聲感嘆，不過一個是爆笑，一個是驚訝！
進來的是林慧心，看她頭上那對晃悠的豬耳朵和可愛的豬鼻子，楊曉凡頓時忍不住爆笑了，而林慧心看到平日四體不勤的楊曉凡竟然會搶了自己的工作，正在打掃辦公室也是驚訝不已。
被楊曉凡一笑，林慧心有些不自信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笑什麽？我臉上有東西啊？”
“呵呵……沒，沒什麽，我不是笑你，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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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嘛？人家有沒有得罪你，凡人，你別太過分了啊，小心我去找殷主管告你黑狀。”
楊曉凡使勁的忍住笑：“不，真不是笑你，只是想到今天看到的一個笑話，想起就笑。”
“什麽笑話，這麽好笑？”
林慧心是一個天然呆的女孩，貪吃貪睡貪財，整天幻想着嫁給白馬王子，所以頂着豬耳朵豬鼻子真是再貼切不過了，林慧心的樣子雖然看上去很好笑，但是這種貼切卻也說明她是個表裏如一的女孩，比起那些內外不一致的女孩，這個女孩雖然傻，但是卻讓人安心。
“是這樣，有個勇士跟老師學了屠龍術，就想着要去屠龍，結果被龍狂追了十八條河三十七座山，屁股都被龍炎燒焦了，好不容易跑回了老師那裏，他就質問老師了：‘你不是教了我屠龍術嘛，為什麽打不過龍呢？’他老師嘆了口氣道：‘你是唯一一個活着回來的學生，現在你出師了，也可以去傳授屠龍術了！’，哈哈……”
“呃……哈哈……”
兩人笑了一會，林慧心眨了眨眼睛收起了笑容：“一點都不好笑。”
“切！”
“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你不但這麽早就上班，怎麽還會打掃衛生了？”
楊曉凡哼了一聲，挺了挺胸膛道：“心心，有沒有覺得我有些不同了？”
林慧心好奇的打量着楊曉凡，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終于恍然道：“果然不同了！”
楊曉凡呵呵一笑：“是吧，我已經不同了。”
“瘦了！肯定是生病瘦了！”
“呃……我勒個去，心心的你的眼神果然是……美杜莎之瞳。”
“啥意思？”
“夠遲鈍！”
“什麽跟什麽啊，美杜莎之瞳跟遲鈍有什麽關系？”
“有啊，游戲裏的技能，美杜莎之瞳一出，敏捷歸零！”
林慧心好看的翻了個白眼，嘟着嘴不出聲了，悶頭收拾着自己的桌子，又從自己的早餐面包上捏下一點點的面包屑，扔進自己桌子上養着植物的透明花瓶裏，裏面有兩條紅色的小魚沖了上來，啄食着浮在水面的面包屑。
林慧心的眼睛眯了起來，像是一彎月亮，臉上露出一個憨憨的笑容。
楊曉凡笑着搖了搖頭，自己問這個傻姑娘真是問道于盲，楊曉凡也不說話，埋頭擦拭着桌子和桌面上的顯示器，又将石文鑫和姜世勤的桌子也仔細的擦拭了一遍，甚至連牆角的儲物櫃都仔細的擦了擦，直到他看着過得去了這才罷手。
林慧心吃驚的看着楊曉凡，對于剛才楊曉凡的調侃她已經忘了：“凡人，你真的變了，變勤快了，打掃的好幹淨，簡直是……潔癖！對，就是潔癖！莫非你患了潔癖症！”
“有那種病麽？”
“有，絕對有，不信你上網查查，這是病，得治！”
林慧心很認真的說道，楊曉凡撇了撇嘴道：“那你覺得我邋裏邋遢的好還是幹幹淨淨的好？”
“當然是幹幹淨淨的好。”
“那為什麽還要治呢？”
“呃……”林慧心歪着腦袋糾結上了，治還是不治，這是個問題。
楊曉凡不理會糾結的啃着面包的林慧心，舒服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将包包裏的電腦拿出來擺好，将自己臺式機也打開，進行一次開市前的數據備份和校驗，這是每天必須要做的工作，這個做完之後，就去機房檢查服務器的物理狀态，然後就沒事了，正常的日子裏工作是很輕松的。
楊曉凡剛打開手提電腦，辦公室的門又是一響，楊曉凡擡起頭，這才意識到，辦公室的門已經沒有鎖上了，如果牛頭人大媽在外面，也可以輕松的推開門進來，而牛頭人大媽，此刻就站在開門進來的石文鑫背後，紅紅的眼睛正帶着一絲淩然的神色看着自己。
楊曉凡的腦袋裏轟地一聲，整個人都懵了，一股熱流忽然從心髒裏炸開，迅速的蔓延到了全身，這是腎上腺素？
石文鑫愣住了，他是被楊曉凡那鋒利而又瘋狂的眼神給吓住了！這眼神……咋看都像是在看着一個怪物和仇人的樣子啊！莫非……莫非……莫非什麽啊？
楊曉凡和牛頭人大媽的眼神就這麽對視着，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牛頭人大媽眼神一轉，掃視了辦公室一眼，腳上的金屬靴子噠噠的響着，轉身走了！
楊曉凡又呆了一會，才虛脫一樣的癱在了自己的椅子上，大口的喘着氣，額頭上竟然出了一層虛汗。
“我靠！凡人，你病還沒好吧？要不……還是回去休息吧，大不了我再幫你頂一天班！”
石文鑫有些心虛的看着楊曉凡，莫非，昨天自己沒有來頂班的事情被楊曉凡知道了？
楊曉凡緩緩的回過神來，籲了口氣，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狐疑的看着石文鑫，這貨什麽時候這麽好心了？有問題！
“咦！石頭，你一下就看出來凡人有病了，我就說他有潔癖症嘛！”
石文鑫眨巴着眼睛，怎麽有些跟不上節奏呢？那什麽潔癖症就是剛才那種吓人的眼神？那好像是精神病才對吧！
“石頭，昨天幫我頂班謝謝了，下次加倍奉還。”
“頂班？昨天石頭有來上班麽？”憨厚的小姑娘一句話就将石文鑫給賣了，石文鑫今天特意早點來，原本想要囑咐一下林慧心，結果還是遲了。
“嘿嘿……那啥，昨天我也是實在有事，所以就打了個電話，替你向部長請了假，呵呵……”
楊曉凡冷笑的看了石文鑫一眼：“幸好心心厚道，不然我又要白白的幫你頂兩次班，你這家夥果然不是好鳥，枉我還幫你擦桌子收拾東西，想要感謝你！”
“什麽什麽？你不是有潔癖症麽？”林慧心能在社會上活到現在，絕對是一個奇跡，這是楊曉凡和石文鑫共同得出來的結論。
“你閉嘴！”
這話從兩個大男人的嘴裏同時冒了出來，林慧心嘴巴一癟，委屈的趴在了桌子上，不過一看到眼前游動的兩只小魚，她的眼睛立刻就笑眯了，真是容易被治愈啊！
兩人對視了一眼，石文鑫忽然呵呵一笑：“昨晚有活動，你上了沒有？”
“哦……沒有，我決定了，棄游！”
“啊？！這怎麽可以，我們可是說好了做基友的！”
楊曉凡憐憫的看了石文鑫一眼，他忽然有種奇怪的優越感，跟自己的全息、全感官、全無安全保障的情景模式比起來，那些所謂的精美3D網游就是個渣！自己怎麽會沉迷在那種東西裏面？
“騷年，不要沉浸在二次元裏逃避了，那裏只會讓你腐朽、堕落，面對現實吧，我已經畢業了，你呢？哈哈……”
石文鑫驚恐的看向楊曉凡，愣半晌才難以置信的驚呼：“瘋了，真的瘋了！完了，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