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車上也不安全
出現在楊曉凡面前的，是一張有些稚嫩的，嘴角還長着絨毛的男孩的臉，兩人隔着玻璃對了個眼，似乎都被對方吓了一跳。
那男孩下意識的退了半步，青澀的臉有些發紅，眼神裏透着一絲緊張，額頭上的暗瘡顯得越發顯眼。
“你，你沒事吧？”男孩吞了口口水有些幹澀的問道。
楊曉凡心裏一熱，在這個冷漠的社會裏，有一個人毫無目的的關心自己，這種感覺，真的很讓人感動，楊曉凡忽然有些後悔，自己似乎做錯了很多事情啊！
“沒，沒事，看到個讨債的，你知道的，呵呵……”
“哦，原來這麽回事，真不好意思，呵呵……”
“那個，謝謝了，你快走吧，別讓人發現我躲在這裏。”
“嗯，嗯！”男孩高興的點了點頭，然後鬼祟的四處張望了一下，沖着楊曉凡隐晦的笑了笑，轉身走了，楊曉凡覺得，他的腰似乎挺得更直了，腳步邁得更加輕快了，付出善意，以及獲得感念的回報，都一樣讓人會讓人覺得快樂吧？誰說快樂總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魂淡！
目送這個學生走遠，楊曉凡才想起虎頭男的事情，不過，剛才還在他身邊的那柄吓人的大斧頭現在已經悄無聲息的消失不見了，很顯然，那虎頭男應該是挂了。
“三棱刺！”
楊曉凡的手裏突兀的出現了一把銀灰色的鋒銳三棱刺，楊曉凡滿意的笑了。
“助手，目标死亡了？”
“并無直接觀察結果，根據間接證據推辭，目标已死亡。”
“呃……我擊殺虎頭男沒有獲得什麽麽？”
“積分30點。”
“靠了！就這？将我的狀态信息顯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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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曉凡仔細看了看，什麽都沒有變化，似乎右下角的積分數字有變化，不過之前是多少他真的不大記得了，這數字随時都在變化，不過助手說過，擊殺目标是肯定有積分的，就是三十點有些少了，自己可是生死懸于一線呢，就換來這麽一點積分？
“助手，如果我暫停了情景模式，是不是所有的幻象都會消失？”
“是的。”
“即使在遭到攻擊的時候也會？”
“戰鬥時無法停止情景模式。”
“那麽戰鬥的界定呢？”
“無可奉告。”
“靠，那不就是你說能停就能停，說不能停就不能停？”
“是的，理解正确。”
楊曉凡咬了咬牙，對于吐槽這個助手以及助手的設計者，楊曉凡早已經失去興趣了。
将治安亭的窗戶打開，楊曉凡伸出頭朝治安亭的下面看了看，期望中的爆裝備情景依然沒有出現，莫非，真的是不會爆裝備的？
抱怨了一句，楊曉凡找出自己的包包，剛才劇烈戰鬥的時候，楊曉凡完全忽略了保護包包裏面的電腦，估計這下子要悲劇了，打開一看，楊曉凡驚呆了，電腦好好的，也對啊，那把大斧頭是不能破壞實物的……不過，貌似能夠穿透透明或者半透明的物體。
将背包先放在桌面上，楊曉凡在衆人奇怪的目光中爬出了治安亭，然後背上包包，警惕的四處張望了一下，快速的向着地鐵站方向走去。
地鐵站裏人來人往，大家都是腳步匆匆的樣子，就算自己原本不想這麽着急，也會被周圍的人給影響到，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自己的腳步，似乎自己慢悠悠的磨時間，是對忙碌衆生的亵渎一樣。
楊曉凡擠進了車廂，南行方向正是上班的人潮所在，盡管在高峰期地鐵有短線快班，但是三分鐘一班的地鐵仍然不能滿足洶湧的人潮，就這，地鐵公司還喊虧本，真是見了鬼了！
今天的運氣不錯，自己邊上是一個年輕的女士，看樣子是個小白領，看她皺着眉頭，面對着角落站着，任憑那些鬼祟的男人在她背後擠來擠去的樣子，楊曉凡就有股怒氣在心中湧動。那不是單純的關懷，而是純純的嫉妒，不然他心裏也不會翻滾着這麽一句沒有喊出來的話了。
“放開那姑娘，讓我來！”。
不過，當楊曉凡也想再靠近一點的時候，他的眼角中忽然閃過了一個黑巾蒙面的家夥！
有情況！
楊曉凡的心思突地一下就緊張起來，剛才那種被性激素所擾動的情緒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老實說，激素真不是個好東西，尤其是被叫做“精蟲”的那種激素，總是想要往大腦裏面跑，殊不知它完全跑錯了路。
楊曉凡不敢直接的去注視那個鼠頭鼠腦的蒙面人，他用眼角的餘光觀察着，那個家夥擠在人群中，動作也很困難，但是，他在那裏幹什麽呢？這些奇怪的家夥不是僅僅是自己的幻覺麽？莫非，它們是本來就存在的東西，只是別人看不到？
原本就存在，別人又看不到，那麽如果給這種東西一個定義的話，毫無疑問它們應該叫做……鬼魂！
楊曉凡渾身一抖，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竄起，一直冒到後腦勺，那股子難受勁就別提了，旁邊的一個豬頭男人露出一個鄙夷的眼神，故作清高的一仰頭，一副連看都不想看的樣子，楊曉凡也不知道他在誤會什麽，以及因此而自我滿足着什麽，楊曉凡現在已經被自己的想法給吓壞了。
不過很快，楊曉凡就否決了這種吓人的想法，如果這些家夥是鬼魂的話，這種形态就有些說不過去了，鬼魂為何要打扮成這個樣子？這種形态顯然是輔助器幹的事情。
可是既然這些目标是輔助器制造出來的，那麽這些目标又怎麽會去關注別的人，事實上，它們關注別的人有意義麽？他們是不可能傷害沒有輔助器寄宿的個體吧？
等等……莫非，那裏還有一個被輔助器寄宿的宿主？
想到這裏，楊曉凡不由得又有些激動了，難道，自己不是孤獨的？倒黴蛋也不止自己一個？
人就是這麽奇怪的，他們可能不會為了自己的悲慘遭遇而憤怒，他們憤怒的原因僅僅是因為沒有人跟他一樣悲慘。
楊曉凡的眼角一直注意着那個蒙臉的鼠頭人，但是，什麽都沒有發生，它沒有去攻擊別人，也沒有人攻擊它，它只是在人群中鑽來鑽去，似乎在尋找着什麽，莫非，它要尋找的正是自己？
列車還在快速的運行着，達到下一個站還要一分鐘左右，楊曉凡在考慮着要不要在下一個站先下去，然後換一班車繼續自己的行程。但是，那個鼠頭人卻在漸漸的向着楊曉凡靠近，按照它的速度，大概在列車到站之前，它就會出現在自己的身邊。
楊曉凡呼叫出三棱刺，正握在手中，随時準備着與對方來一個正面的短兵相接。
短短的一天時間，楊曉凡不知不覺的已經從一個膽小的宅男，變成了一個敢于在死境奮起一搏的男人，這一點，連楊曉凡自己都還沒有發現。
旁邊的豬頭男鼻子裏發出一聲哼聲，楊曉凡厭煩的擡頭看去，去發現他并非是沖着自己的，而是沖着另外一個方向，楊曉凡順着他的目光掃了一眼，忽然呆住了，這是……小偷！？
在人群的縫隙裏，一只瘦白的手，正伸進一個女士的包包裏，而注視着這一只手的人，竟然不止兩三個，但是大家都默契的沒有出聲。
楊曉凡原本也不打算出聲，但是他忽然驚訝的發現，那個黑巾蒙面的鼠頭人的眼睛，也正盯着那只手，同時，他還不時的看向所有注視着這只手的人，那眼神……分明就是威脅！對，就是威脅！
為什麽它要威脅所有看到了行竊過程的人呢？為什麽呢？！
楊曉凡的腦中迅速的思索着，将這些貌似毫無關系，又似乎有着某種神秘關聯的東西一一聯系起來，一個奇怪的猜測在他心裏冒了出來，然後一發不可收拾的成長起來。
“幹掉它！”
楊曉凡的心裏湧出了一股難以抑制的沖動，楊曉凡腦子一熱，也不多想，身子一側，從豬頭男的身後擠了過去，豬頭男回頭厭惡的悶哼了一聲，楊曉凡卻根本就不在意，他借助着豬頭男的阻擋，已經從側後接近了那個黑巾蒙面的鼠頭人。
楊曉凡牙齒一咬，在心裏狠狠的爆了一聲粗口，然後身子一靠，推開了側面的一個年輕男子，給手臂騰出了空間，沒等那個男人抱怨出口，楊曉凡的三棱刺已經撲哧一聲捅進了鼠頭人的後心，鼠頭人其實已經有所察覺，但是他也被擁擠的人群限制了行動，等他艱難的扭過頭時，只來得及用恨恨的看了楊曉凡一眼，楊曉凡的三棱刺已經刺穿了他的要害。
楊曉凡已經學精了，他雖然心裏發狠，眼睛也壓抑不住的流露出絲絲殺氣，但是臉上卻保持着微微的笑意，這樣不容易引起周圍人的驚訝，至于他奇怪的動作，多數人沒有看到，看到的人也不能理解。
楊曉凡沖着那鼠頭人得意的笑了笑，然後忽然開口大喊了一聲：“有小偷！”
衆人都下意識的伸手摸向自己的貴重物品，那個女人也一拽自己的包包，卻發現自己的包包上面多出了一只手，不由得吓得臉色煞白，不過，那只手似乎還沒有得手。
那女人吓得渾身發抖，也不敢回頭去看，只是匆匆的拉上自己包包的拉鏈，然後趕緊擠開人群跑了，楊曉凡輕輕的搖了搖頭，那個失手的小偷恨恨的掃視了周圍一眼，但是周圍的人都一臉無辜，也有幾個膽子大的還好奇的在看着他，他也搞不清楚到底是誰壞了他的好事。
不過，對于正在好奇的打量他的楊曉凡，他沒有來由的湧出了一股恐懼，下意識的将眼神躲了開去，列車到站了，那小偷順着人流擠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
楊曉凡也換了個位置，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剛剛撿起來的一張藍色小卡，說明卡！
“小賊，以偷竊為生的小賊，主動攻擊型目标，戰鬥力疲弱，1級，傷害10，速度11，弱點：它的防禦力實在太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