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營業,他哥是卷王
那一瞬間,齊烨的腦瓜子嗡嗡地響。
他想從付晚手裏的捧花裏拆個玫瑰杆兒,沖腦袋上給自己來一下,看看能不能輕輕地敲醒沉睡的心靈。
付晚的皮膚很薄,側着頭的時候,頸間白皙的皮膚在燈光下仿佛描了層柔光,微長的挑染銀灰色的碎發,被他自己撥到了耳後,露出的耳尖上呈現着自然的淡粉色,解開扣子的襯衫敞開着領口,一雙修長幹淨的手指閑閑地牽着頸間的平安扣把玩着。
付晚見他哥半天沒動,催促道:“快點吧哥,不然我總覺得差點意思,那麽多雙眼睛盯着呢。”
齊烨仍然處于待機狀态,直到付晚不高興地說:“你還能不能行了,要不我去找幾只聰明蚊子給我叮一個吧。”
覺察到他不高興的情緒,齊烨又遲緩地開機了:“我來吧。”
付晚不喜歡用任何男士香水,衣領間只有幹淨衣服的清新氣息,齊烨微涼的手指搭在他頸側的一處,稍稍用力壓了壓:“這裏好嗎?”
“不好。”付晚的頭往另一側偏了偏,“海拔太低了,看不見,上去點兒。”
要是不顯眼,那他豈不是白挨了這一下。
齊烨的指尖壓着他的頸部線條,往上移了些,讓自己的呼吸盡可能地平穩緩和:“這裏可以嗎?”
“唔……”付晚被這動作弄得有些癢,他才發現他頸間的皮膚似乎要更敏感一些,“要不左邊吧,我左側臉好像比右側臉帥。”
齊烨快被他氣笑了,就沒見過種個小草莓還要挑黃金地段的。
三番五次後,付晚不再挑剔,安心地閉上眼睛,微微側着頭。他坐在衛生間幹燥的洗漱臺上,為了方便齊烨動作,他還把雙腿分開了些,心安理得地把腿挂在齊烨的腰間。
齊烨剛搭在他肩膀上的手靜止了一瞬,貼得離他近了些。
付晚的頸間觸到了一點溫熱,齊烨一手壓在他腦後,一手抱着他,克制而小心地吮吻着,他其實不太了解吻痕的制造方法,但齊烨對待他的方式很溫和,沒有小說裏那種“一夜之後遍體都是斑駁痕跡”的誇張感。
只是有些微弱的癢感,軟軟的,像立春的花瓣落入平湖,也像倦鳥的羽毛飄在雲端。
Advertisement
“哥。”他伸手推開齊烨,“看看效果。”
齊烨垂着眼簾,壓下嘴角,他稍稍側開點身子,面向洗漱臺站着,遮擋自己身體的微妙反應。付晚則是轉身對着鏡子,梗着脖子對着鏡子瞧。
齊烨微長的眼尾壓着,長睫低垂,鏡子裏的齊烨用餘光在看付晚。
他難免會想要自欺欺人,想知道付晚對剛才這個親近的動作作何感想。
“你什麽感覺?”齊烨問。
“到位。”付晚拍拍他哥的肩膀,認可道,“太地道了,這下有氛圍了,可能這就是愛情吧。”
齊烨:“……”
雨不會一直下,但頭會。
媽的,他就是種草莓操作員,活體訂書機,在這小子的心裏可能跟那些長着翅膀的叮人玩意兒沒還什麽太大的區別。
“我倆的默契真好。”付晚彎着嘴角笑了笑,從洗漱臺上跳下來,于背後抱着齊烨,“謝謝哥,你真棒,真想再給你把名字寫上去。”
齊烨微微一怔,虛榮心又動了,他戴着戒指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輕拍:“你先出去吧,我等會兒去找你。”
付晚自己整理好衣服,露着他脖子上的戰果,去找大舅二舅拼了兩杯酒,算作是示威。
“小晚和我們齊烨的感情挺好的,哈哈。”大舅幹巴巴地說。
就“哈”了倆,毫無誠意。
付晚記着這位大舅在他們高中時支使齊聿給他們添的麻煩,說話就開始夾槍帶棒:“确實好,我們付家以後肯定全力支持齊烨在昕嶼集團的工作,您就放心吧。”
大舅老奸巨猾,聞言只是笑:“那希望你們的感情能一直好下去,千萬別離婚。”
付晚心說這話還用你來提點麽。
他知道協議結婚是怎麽回事,在齊烨接任并坐穩昕嶼董事長的位置以前,他都會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不給齊烨添麻煩。
就算是離婚,那也是後話。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不是很喜歡聽見這個詞,這讓他覺得不舒服。
“我們不會離婚的。”他說。
送走了大舅和二舅,付晚在角落裏找到了一個人一桌的付珩遙。
“大明星。”付晚抽了張凳子坐下,“你吃我的席,給份子錢了嗎?”
付珩遙冷冷地擡起眼睛,掃了他一眼:“我沒吃。”
付晚應酬了大半天,有些累了,反倒是覺得付珩遙這裏清靜,屁股紮根了之後就沒離開過。
付珩遙盯着他脖子上的吻痕瞧完,輕嗤了一聲:“齊烨那個老陰比給你弄的?”
付晚:“?”問就問了,咋還罵上了。
“你別跟我坐一起。”付珩遙說,“我剛還在你那mv裏被迫出演了反派。”
“本色出演?”付晚問。
“我片酬很高的。”
付晚:“片酬那麽高,你還成天想着分我家産?”
付珩遙點頭,面無表情地說:“你吃軟飯,我吃家産。”
付晚跳起來擡手給了他一個腦瓜崩子。
齊烨記着婚禮後面還有一個商務采訪的流程,稍作休息後,出來第一件事就是找付晚。
不難找,兩個姓付的豌豆射手正坐在偏遠的一桌邊對着吐豆子。
齊烨走過去,和付珩遙略微點頭,兩個人都是不冷不熱的态度。
“付早早。”齊烨說,“約了記者的專訪,我們現在過去。”
“哦,來了。”付晚站起來。
他倆的婚禮不對外公開,但齊付兩家的聯姻卻是對外公開的,很多人都知道昕嶼集團的太子爺齊烨今天結婚,伴侶來自于付氏集團。
相比于經常在公衆媒體面前抛頭露面的齊烨,付晚的個人信息是隐蔽的,這就意味着,在這場協議結婚裏,他比齊烨有着更多的自由空間。
專訪的記者是昕嶼集團的內部員工,齊烨挑了一張兩個人擁抱着的側面照片送了過去,用于專訪的內容發布。
這位記者是第一次見付晚,第一印象是付晚和最近娛樂圈內大熱的付珩遙有點相像,但又不完全一樣。
付珩遙的眼睛是冷的,內斂的傲,擺架子耍大牌一樣都不落,付晚要更張揚一些,尤其是看齊烨的時候,眼睛裏都帶了明豔嚣張的少年感。
他挑着幾個已經準備好了的問題問付晚,因為擔心付晚不了解商務,他挑的問題都不難,避開了商業敏感問題,把話題的關鍵定在了兩個人的婚後相處上。
茶幾上的錄音筆閃爍着紅燈,付晚絞盡腦汁地編故事。
他寧願這記者拿一大通複雜的商務合同來砸他臉上問他看法,也不想現學現賣地編他和他哥的愛情故事。
“……我們的專業領域不同,但有交集,我暫時不在付氏任職,準備成立自己的工作室,但我會竭盡所能地幫他。”付晚說。
齊烨坐在一旁,聽他磕磕絆絆地編,覺得好笑。
然而他目光一轉,又看見付晚脖子上他留下的那道吻痕。
明明知道是刻意留下痕跡,可他去吻付晚時,心裏七上八下的節拍和身體的反應半點都做不了假。
他倏地無師自通地意識到,這是一個代表占有欲的符號,是所有權的宣誓。
他比他想象得,更喜歡付晚。
“我來說吧,我很喜歡他。”齊烨打斷了付晚說的話,“能跟他結婚,我很幸運,像是有風每日都拂開窗紗,從我指間梳過,而有一天,我把風留在了手心裏。”
付晚太佩服他哥了。
在協議結婚這塊兒,他哥簡直就是卷王。三言兩語就能gay得驚天地泣鬼神。
好在婚禮總算是結束了,他可以躺平了,不用時時刻刻都想着怎麽跟他哥“恩愛”了。
下午17點,當前最具有競争力的創新互聯網集團昕嶼,于自家的視頻平臺上,放出了副董事齊烨結婚的消息,專訪的點擊量瞬間暴增——
[@昕嶼,這不得給在座的各位都送個vip會員爽爽?]
[為什麽就給個側臉啊,還這麽模糊,讓我看看這是聯的哪家小千金啊。]
[昕嶼、付氏股票速買,強強聯合,目測要漲。]
[我太好奇了,這得是什麽樣的一張臉,才配得上昕嶼的齊烨啊,我跟他同校,他學的數字媒體技術,成績很好。]
[嗚嗚嗚我失戀了,齊烨結婚了?才22歲的小哥哥,被哪個情敵搶走了!等等,據說這種商務聯姻都沒有愛情,蹲齊烨離婚。]
[離個屁,沒聽到專訪裏面齊烨說的話嗎,陷進去了。]
[那可不好說,這種新聞我看太多了,沒多久就會看到主人公出軌的傳聞哈哈哈,我也期待一個。]
一天的喧嘩與熱鬧總算是消停了下來,齊烨站在鏡子面前,松了松領帶。
按照那個婚禮的流程,現在應該是洞房時間。
書房傳來一陣吵鬧聲,付晚戴着耳麥,正在加班加點地趕游戲直播,很勤奮。
“自己打,這種程度還請求支援,廢不廢物?”付晚和路人隊友說,“你再罵?是啊,你手速快,你适合去電子廠打螺絲。”
這種段位的匹配對他來說再容易不過,直播效果直接拉滿,禮物嘩嘩地刷。
“我長得好看跟我游戲打得好沖突嗎?”付晚問,“你這個瘋腦殼。“
“別叫我小哥哥,小哥哥不和菜比玩。”
[窮比主播,爸爸投喂你。]
[終于想起來要賺錢了?一打九,我給你刷十個。]
[這波爽了,水平還在。]
齊烨站在房間門口,聽了好一會兒的牆角,遠遠地一陣無語。
婚姻給齊烨帶來了什麽。
與此同時,付晚好像是心有靈犀般地回了頭,他掐掉了麥和視頻,把已成定局的對局放在一邊,跑過來往他哥身上撲。
齊烨穩穩地接住了他。
他哥今晚好像有點悶,他想逗一逗,讓他哥高興高興。
“老公。”付晚跟他哥毫無忌憚地開玩笑,“等洞房呢?你想要捆綁play還是道具play?”
齊烨:“……”
作者有話說:
問:婚姻給齊烨帶來了什麽?
答:吉爾梆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