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問柳!問柳!”宇肆懿的人未到,聲先至,向問柳聽到後趕緊把粘着他的蕭絮推開,蕭絮不滿
的撇了撇嘴,最後在向問柳的唇上咬了一口才作罷。
蕭絮皺眉看着推門進來的宇肆懿,“我說宇兄,你這咋咋呼呼的…叫什麽?”打擾他的好事。
宇肆懿沒心情去理會蕭絮,他在屋裏轉了兩圈,眉頭緊鎖,“憐月也沒來這裏嗎?”
向問柳疑惑的和蕭絮對視了一眼,“冷公子怎麽可能來找我們?”冷憐月要會單獨來找他們,這
簡直比天方夜譚還不可思議。
“沒有?!”宇肆懿眉頭緊鎖,一臉的擔憂,“那他會去哪裏?這裏可是閻羅門總壇,他又不認
識誰,平時他都會待在屋子裏等我,怎麽今天會不同我說就出去呢?!”他一邊說着還一邊煩躁
的走來走去!
向問柳看着一臉憂心忡忡的宇肆懿,“肆懿,你先冷靜冷靜,所有的地方你都找過了嗎?以冷公
子的武功,當今武林都難逢敵手,他會沒事的!”
“冷靜個屁!”宇肆懿有點遷怒的朝向問柳一吼,随即反應過來,有點煩躁的扒了扒頭發,“對
不起!”其實他是擔心冷憐月就這麽離開了,一個閻羅門總壇又如何困得住他,這幾天他們雖然表面還是跟平常一樣,但是他就是覺得心裏不踏實,好像冷憐月随時都會消失一樣,雖然他一直在心裏安慰自己是他多心了,但是冷憐月這麽突然的不見了,讓他實在想不往不好的地方想都不行!
“沒事!”向問柳并沒有生氣,安慰性的拍了拍宇肆懿的肩,他可以理解宇肆懿的心情,雖然他
不明白為何冷憐月離開一下會讓宇肆懿如此緊張和煩躁,“我們一起去找找吧,而且我相信冷公
子應該不會走遠。”回頭朝蕭絮看去,“蕭絮,你跟我們一起去嗎?”
蕭絮看着宇肆懿的背影,鷹眸中閃過一抹異色,“走吧,我有這裏的機關布置圖,我帶着你們找
,能安全一點!”
宇肆懿沒想太多,他現在全副的心神都在冷憐月身上,也沒注意到蕭絮的異常。
三人由蕭絮帶路,把整個泥犁纖幾乎翻了個遍,但是就是沒有找到冷憐月。每找一個地方,宇肆
懿的心就往下沉一分,現在他幾乎可以肯定冷憐月已經不在這裏了,而且是毫無征兆的就離開他了,其實也不能算毫無征兆!
他停下腳步擡頭看了看遠處,冷憐月為什麽要離開他呢?是因為他不夠好,還是因為他終于發現
其實他們根本就不應該在一起?或者是他終于覺得為了他這樣一個人做了那麽多,根本就不值得
?!
向問柳和蕭絮也停了下來,向問柳看了一眼站着一動不動,整個人都似黯淡了下去的宇肆懿,他
帶着擔憂的喚了一聲,“肆懿?!”
宇肆懿擡眸看了向問柳一眼,“算了!不用找了!再找也沒用!”
杏眸中的絕望讓向問柳看得心驚!他剛想開口說什麽,蕭絮就出聲打斷了他,“我們還有一個地
方沒去,或許冷公子會在那裏!只是…那個地方是閻羅門的禁地,擅闖者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你考慮一下要不要去找找看,要是你真的不想找了,那我們就回去!”
“去!”宇肆懿聞言眸中終于閃現了一點亮光,哪怕是刀山火海他也會去,只要有一絲希望他都
不想放過!
“嗯!”蕭絮點了點頭,似乎宇肆懿的回答他早就料到了一般,他轉頭看向向問柳,“問柳,你
回去,那裏太過危險,我不能讓你去冒險!”
“不可能!”向問柳直接拒絕,他直直的看着蕭絮,“你也知道那裏很危險,我雖然武功不如你
們,但是對于毒還是比你們了解,有我在你們也可以不用擔心中毒的問題!”
宇肆懿見蕭絮還要勸說,趕緊說道,“算了,蕭兄,問柳的性格你還不了解嗎?”拍了拍兩人的
肩,“再說問柳說的也有道理,有他在我們确實可以對周圍的毒物放心很多,走吧!”
蕭絮嘆了口氣,“好吧!”他看着向問柳認真的道,“但是要是有什麽危險你記得一定要立刻離
開,不用管我們!”
向問柳點了點頭。
三人又繼續朝閻羅門的禁地而去,這次他們都非常小心謹慎,宇肆懿感覺了一下,雖然他們一路
走來都沒看到人,但是暗地裏卻藏着不少高手,把整個泥犁纖守得固若金湯,連只蒼蠅都飛不進
來,讓他不得不佩服閻羅門的隐藏之術,對于殺手,自身的隐藏至關重要,要不是他現在內功足
夠深厚,不然他也察覺不到這些隐藏在暗處伺機而動的殺手們!
宇肆懿察覺到他們越往禁地走,守衛就越松,這讓他覺得非常奇怪,不是應該越重要的地方安排
守衛的人就該越多嗎?如此反常,除非…那個禁地讓閻羅門覺得足夠安全,根本就不用人守衛!
要是那樣那這個禁地對外來人來說恐怕就危險十足了!
宇肆懿并沒有把暗中有人的事情說出來,他不知道蕭絮察覺了沒有,但蕭絮連閻羅門裏的機關部
署圖都弄得到,那麽有守衛的事情,他估計也早就知道!
三人走到禁地之前,那裏是一處山壁,在接近山壁的地方豎着一塊巨大的石碑,上面除了青苔
什麽都沒有,空空如也的石碑上被經年累月的風吹雨打,已經出現了龜裂的痕跡,一條條天然形
成的紋路錯綜複雜的纏繞在上面,黑灰相交,看起來非常詭異,
對于閻羅門的禁地,要是平時的宇肆懿肯定會好奇的去打探一番,但是此刻他全部的心神都在冷
憐月身上,讓他完全沒有多餘的心思去好奇那些。
宇肆懿環顧了一圈,他這才發現原來偌大的泥犁纖是建在一座大山之下的,怪不得這裏會是在薊
城的邊緣。他又看了看周圍,完全沒發現這裏有什麽特別之處,他剛想繞過石碑走近山壁去看看
,山壁那邊有死角,他不知道冷憐月是否會在這裏。他的腳剛一踏到地面,他就發現地面詭異的
動了起來,不是那種搖動,而是整個地面都在蠕動着,就似這地面之下有什麽東西在爬動一般。
宇肆懿一驚,立刻一躍上了石碑之上,蕭絮也眼疾手快的把向問柳往回帶,兩人往後一躍就出了
危險範圍。
見向問柳沒有危險之後,宇肆懿放下心來,立刻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還在不斷蠕動的地面,那
不斷翻飛出砂石的地面讓他覺得似乎立刻就會有東西沖出來一般。
就在宇肆懿時刻注意着地面的時候,突然從他腳下的石碑底部竄出一排羽箭,箭尖冒着寒光,直
接射向站在上面的宇肆懿。
宇肆懿感覺到腳下的危險,用力一踏石碑,身體一躍而起,周身運起真氣,往上射來的劍雨就似
碰到綿軟的阻礙一般,瞬間就卸去了致命的殺傷力,一波波往上射出的箭都被宇肆懿的真氣全部
吸住。
過了一陣,宇肆懿發現石碑之下射出的箭一點都沒有要減少的趨勢,好似有無窮盡的箭一般,雖
然不可能,但繼續這麽下去也是浪費時間,于是他不再耽擱,身體在半空旋轉了一周,雙手一合
,圍繞在宇肆懿周圍的箭立刻被吸到了雙手之間,他身體再一個平翻,右手手掌蘊含真氣帶着所
有的箭一甩,箭羽就全部朝眼前翻滾的地面射去,宇肆懿又立刻聚集一團真氣于兩手之間,雙掌
帶着內力往飛出的箭一擊,瞬間所有的箭羽全部被震的粉碎,只見一團的木屑殘渣在空中飛舞着往下飄散。
宇肆懿在空中雙腳一踏石碑借力一躍,新射出的箭就跟着他飛了起來,他又在空中朝所有的箭擊
出一掌,身體往後飄去落到了向問柳身邊。
等宇肆懿遠離了石碑,石碑之下才停止了繼續射出箭羽。他一甩手走上前,這次他沒再貿然的走
過石碑,看到眼前的地面還是在不停的蠕動,并沒有真的有什麽東西爬出來,宇肆懿有點疑惑,
難道這個地面如此詭異的動着就只是為了吓唬人?
蕭絮和向問柳看着宇肆懿的背影都有點發愣,剛才宇肆懿在石碑上露的那一手實在太過讓人震撼
,蕭絮有注意到那些箭羽的速度,那些箭可不是用普通弓射出來的,而全都是用弩,弩的殺傷力
可要比弓高好幾倍,那麽近的距離之下宇肆懿居然可以全部接住,想不到宇肆懿的武功居然一下
精進了如此之多!
除了冷憐月,并沒有人知道鳴獳把畢生的功力都傳給了宇肆懿,在江湖中流傳的都是他殺了鳴獳,而他也沒那個習慣去找誰說私事,所以宇肆懿的武功一下增進的了那麽多,着實讓蕭絮和向問柳大吃一驚!
蕭絮和向問柳對視了一眼,并沒有多說什麽,現在不是研究這些的時候。他倆一起走了上來,蕭絮皺了皺眉,“為什麽這地面就一直這麽動着?好像馬上就會有什麽東西出來一般,讓人毛骨悚然,但下面要真有東西,過了這麽久了,也該早該出來了吧?!”
宇肆懿也想不明白。
向問柳也看着地面,但他就是感覺有點不對勁,仔細的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當發現空氣中居然
帶着毒時,臉色一變,立刻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倒出幾粒藥丸,“快點服下,這裏有毒!”
宇肆懿和蕭絮聞言俱是一驚,同時從向問柳手中拿過藥丸服下,宇肆懿這才問道,“問柳,怎麽
回事?”
向問柳看着不遠處,朝那些蠕動的地面裂出的縫隙指了指,“毒就是從那些縫隙裏洩露出來的,
我想這毒并沒有全部的發揮效力,只是洩露了些許,這個地下絕對有更加強勁的劇毒!”皺了皺
眉,要是他沒聞錯,這種毒藥跟他研究過的一種非常相似,他不着痕跡的瞥了蕭絮一眼。
宇肆懿也皺了皺眉,“看來這禁地之名果然名不虛傳!”他又看了看周圍,現在到處都還飛舞着
木屑灰塵,那些灰塵完全阻擋了他的視線,使他并不能很真切的看到山壁那邊的情況。
蕭絮牽起向問柳的手,狀似随意的朝山壁的方向看了一眼,若無其事的道,“走吧,宇兄,看
來冷公子并沒有來過這裏!”
宇肆懿點了點頭,心裏一陣失望閃過,他也覺得冷憐月根本不可能來此,或許…他真走了吧!
宇肆懿深吸了口氣,心底不斷冒出鈍鈍的痛楚讓他想忽視都不能。
就在三人準備離開的時候,宇肆懿感覺眼尾似乎掃到一個發光的東西,他回頭朝山壁看了一眼,
又什麽都沒有,他也不确定剛才是不是眼花了。
宇肆懿和向問柳他們住處并不在同一個方向,當分手的時候向問柳本來想去陪陪宇肆懿,宇肆懿
笑了笑,拒絕了,他一個大老爺們兒,陪什麽陪,就催促着向問柳走了。
宇肆懿一邊往回走,一邊想着一些事情,他們現在之所以還留在這裏,無非是閻羅門的關系,閻羅門的人也知道不可能留他們一輩子,雖然現在他們無生命之危,但要是讓閻羅門的人覺得他們有洩密之嫌難保不會對他們動殺心。
閻羅門是個什麽地方?!他都覺得閻王居然能容忍他們這麽久,真是奇跡!
但是現在…冷憐月已經走了,他一個人留在這裏還有什麽意義?突然覺得一陣迷惘,以後要做什
麽呢?以前他一個人的時候都只是在努力想辦法讓自己活下去,為了讓自己活得更有尊嚴,他努
力的往上爬,幾年的時間讓他慢慢在江湖中嶄露頭角。但是現在他卻不知道這條路走下去還有什
麽意義,沒有冷憐月,就算他最後成了天下第一,又有何用?沒人分享他的成功和喜悅,得到那
些虛無的東西又有何意義?
原先冷憐月離開的那一年多裏,他還是一樣天南地北的到處走,遇到什麽他能解決的麻煩就出手
幫幫忙,他并不是什麽正義大俠,他也在為別人解決麻煩的同時得到了金錢的回報,他就是一個
窮小子,沒有那麽高貴的情操,所以別人拿出銀子來感謝他的時候,他都毫不矯情的一一收下。
想不到後來居然專門有人找上他要他幫忙,還都提出不菲的酬勞,他就幹脆用自己還不算太笨的
腦袋賺起了錢,那段時間他接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有一次就是幫一個富人找她丢失的寵物,說出來都讓人發笑。
他那時一門的心思都是賺錢要娶冷憐月,所以幫別人處理了很多事情,這樣不知不覺間,他的名
聲就在江湖傳得更響亮了,達到這樣的效果是他始料未及的,不過他卻很滿意,這樣離他的目标
又近了一步。
但是現在……宇肆懿自嘲一笑,以前他夢寐以求的天下,現在他居然對那些完全提不起興致,他什麽時候變得如此軟弱無用了?!就為了一個男子?!
不知不覺間宇肆懿就走回了住處,他第一次覺得這裏安靜得可怕,有冷憐月在的時候,雖然冷憐
月的話很少,如若他不主動說話冷憐月是不會搭理他的。
那時他一點沒覺得這裏冷清,但突然一個人卻讓他覺得如此難以忍受。他以前都是一個人,這麽多年都過來了,為什麽跟冷憐月真正在一起才短短的時間,他就不習慣了?!
宇肆懿走進他跟冷憐月單獨相處了十幾天的卧房,走到床上躺了下去,一下子他就覺得周身的力
氣都似被抽盡了一般,他側過身看着空空如也的床內側愣愣出神…
那天冷憐月拒絕他以後,他們雖然還是同床共枕,但卻更像同床異夢,以前的每一天他都巴不得
可以一直抱着冷憐月,睡覺的時候更是如此,他喜歡抱着冷憐月讓他枕在他肩上睡覺的感覺,那
種滿足就似擁有了全世界。
但經過那一天之後,他睡覺時就再也不曾抱過冷憐月,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樣究竟算是個什麽事兒
,甚至他睡覺的時候都是身朝外面,不曾轉過身面對冷憐月…
想到這裏,宇肆懿就恨不得抽自己幾下,是不是冷憐月就是因為這樣才會離開?!以為他是在冷落他?但随即他又想到,冷憐月根本不會在意那些事,那幾天冷憐月根本就沒表現出任何異樣,該做什麽還是照做。
宇肆懿覺得,不管他在冷憐月面前表現出什麽樣,或者做什麽,都似在唱獨角戲一樣,冷憐月根
本就…不在乎!
宇肆懿就這麽靜靜的躺在床上看着裏側,他覺得他該去找閻王,然後離開,至于他們信不信得過他,那就是他們的事了,最好他們是能心平氣和的解決這件事。要是不行,以他現在的武功,他要離開,也沒什麽人能攔得住!
過了不知道多久,也許是心太累,宇肆懿不知不覺就睡着了,迷蒙間他做了一個夢,他夢到冷憐
月回來了,但就在他激動的想上前抱住他的時候,冷憐月卻直接避開了他,并用他從不來不曾見過的冰冷眼神看着他,鳳眸中無情而冷漠,就似他完全是個無關緊要的路人,讓他覺得渾身透體冰涼,也讓他想開口說的話全卡在了喉嚨裏……
一個激靈,宇肆懿醒了過來,籲出口氣,擡手抹了一把額頭,才發現他居然出了一頭的冷汗,想
起剛才的夢,他似乎都還能感覺到那股冰冷徹骨的寒意!
……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我朋友問我每天都在幹嘛,晚上也不去玩了,居然從良了,我說我在寫文,因為不好意思,所以我寫文的事沒告訴過任何人,我朋友就問我寫的文叫什麽名字,我直接回他《流雲公子》,然後我朋友回了我兩個字:“好雷”,我:“……”,她看完我的文案後又批評:“太正經,毫無特色,沒有吸引力!”,我:“……”,好吧,我也知道太正經的東西沒人喜歡看,不吸引眼球!難道改名為《榜上冷美人》?其實我覺得這名确實是……可問題是……一個武俠小說叫這個名字……
而我媽也是牛人一枚,每次我坐到電腦前,她就說:“你哩個包谷女兒,天天不曉得幹正經④,下了班回來就坐鬥電腦面前耍兒,遲早你要耍成瞎子,老娘浪個森得出尼哩個女兒!”
好吧,我不正經,我幹壞事,我就一無是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