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沒過多久,妖嬈就帶着宇肆懿他們來到一個名‘光就居’的地方,進到裏面,并沒有任何人,妖嬈勾唇一笑,“諸位請坐!有什麽我們慢慢談!”随着妖嬈的聲落,衆人也都坐到桌旁。
宇肆懿暗中打量着屋子,他發現這裏的擺設都很奇特,連裝飾用的物品都非常怪異,讓他看得一陣心驚肉跳,不是這裏的擺設造型有多麽恐怖,而是這裏有種讓人覺得非常不舒服的感覺,就像真正的地獄,感覺特別陰森!
在沒有進到屋子裏宇肆懿還沒什麽感覺,因為外面就跟普通的府邸一樣,花園連着回廊,也沒發覺有什麽怪異,但一進到這屋子裏沒過多久,他就覺得一股陰寒之氣圍繞着他,使他覺得非常的冷,那種從骨髓裏冒出的寒冷,很快他就覺得身體已經開始冷的發痛,但是他卻沒有一點顫抖,只是渾身僵硬,像是被一種陰冷的東西困住了一樣。
魏瓊并沒有坐下,他先是給幾人倒了茶,就退到了妖嬈身後站着,一動不動。
妖嬈慢條斯理的端起茶喝了一口,眼眸透過杯沿觀察着桌邊的四人,這個屋子可不是普通的屋子,他倒是對宇肆懿他們會有什麽反應很感興趣。
向問柳狀似随意的伸出手輕輕的揮了一下,然後朝妖嬈淡淡一笑,端起茶杯遙廂一敬,“謝謝左護的茶!”
妖嬈看着向問柳的動作,挑了挑眉。
宇肆懿很快就感覺身體裏的那股冷意淡了下去,動了動手指,他先是一愣,随即明白過來,這屋子不可能真的有什麽陰氣重的鬼,那麽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這裏被布了毒,而剛才向問柳那輕輕的一揮,估計就是用了解藥。
蕭絮這時也伸出手放到桌面循環的動着每一根手指,并沒有發出聲音。
宇肆懿瞟了一眼,蕭絮估計也是着了道了,他有點擔心的握住冷憐月的手捏了捏,冷憐月則擡眸疑惑的看着他,“怎麽了?”
宇肆懿并不知道冷憐月的身體是百毒不侵的體質,所以很是擔心,但又不知妖嬈究竟有個什麽用意,所以并沒有向冷憐月明說這裏被人布了毒。
宇肆懿不着痕跡的觑了妖嬈一眼,說了句“沒事!”又捏了捏冷憐月的手,讓他放心。
“怎麽?”妖嬈看向宇肆懿,“難道是對我們閻羅門的茶不滿意?怎麽除了這位向公子,你們都不喝?”
宇肆懿聞言輕笑了一聲,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怎麽可能嫌棄,對于貴門用如此好茶招待,區區可是受寵若驚!”
“你就不怕我在裏面下毒?”妖嬈挑了挑眉,看着宇肆懿道。
宇肆懿放下茶杯,“區區可是知道左護使毒功夫的高深,但是有向兄在,區區可就很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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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妖嬈滿富興趣的看着向問柳,“向家大公子,人稱半醫仙,果然名不虛傳!”
向問柳淡笑着道,“左護又何必自謙,對于閣下的扶凨,在下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不然上次他們在連岐山又怎麽會輕易被擒住?!
宇肆懿接着道,“說到扶凨,左護是否可以把解藥給在下了呢?”
妖嬈給自己倒了杯茶,端起來嗅了嗅,“流雲公子莫急,你我現在并無任何仇怨,解藥自然是會給你的,以前對你用扶凨也實在是迫不得已!”啜了一口茶,“不過,我們還是先來談談看你們所謂的‘生意’!”
冷憐月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轉着手中金針,鳳眸瞥着妖嬈道,“先給解藥!”他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解藥,所謂談生意,不過一個借口而已。
妖嬈聞言朝冷憐月看去,“大美人又何必心急,對于你夫君身上的扶凨,我們可是有主動給他解藥的,他當時自己不要我們也沒辦法,今天你們不是也說了主要是來找我們談生意的,不然我可不會讓你們進門!”
冷憐月微眯了眯眼,妖嬈立刻感到一股冰涼的殺氣襲來,他一驚,手反射性的放到了腰間別着的戽騰鞭上。
宇肆懿也感覺到了冷憐月明顯流露出的殺意,這還是他第一次從冷憐月身上感覺到如此明顯的殺意,他沒想到冷憐月居然會因為妖嬈的拒絕而動了殺機。
不敢遲疑,宇肆懿直接伸手抓住冷憐月的手,就怕他下一刻就把妖嬈給殺了,這可是在閻羅門,他雖能做到忍一時,但明顯的冷憐月做不到。
“憐月,沒事的!”宇肆懿趕緊出口安慰,也給妖嬈使眼色,示意他莫在說什麽會激怒冷憐月的話,“我想作為閻羅門左護,說話肯定算話,我們就先談生意也無妨!”現在他只要把冷憐月安撫好了,其他什麽都好說。以冷憐月的武功,真動起手來沒人攔得住。
宇肆懿的話音剛落,妖嬈就覺得周身一輕,冰涼的殺意瞬間就消失了,他忍不住感嘆,有些人果然是不能随便挑釁的,他相信要不是宇肆懿即使阻止,他現在肯定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這個看起來冷冰冰的美人,武功不容小觑,就剛才他釋放出殺意的一瞬,他幾乎就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整了整思緒,妖嬈努力忽視冷憐月給他帶來的壓迫感,開口道,“流雲公子請講。”
宇肆懿沉吟了片刻,“其實我們此次前來是想請貴門幫忙殺一個人!”
“誰?”妖嬈直接問道。
宇肆懿輕笑了一聲,“就是……”
……
妖嬈一臉凝重的走進了一名為烏藉樓的地方,閻王和右護都在裏面,還有一些黑衣人,閻王坐在上位,白獰居右上位,其他人都居白獰之下,閻王看到妖嬈進來,就揮了揮手叫黑衣人退下。
黑衣人退下後,白獰撐着下巴有點好笑的看着妖嬈,“我們左護這是遇到什麽大事了,臉色這麽難看?”
妖嬈沒有理會白獰,他直接朝閻王道,“門主,此次來的是宇肆懿,還有向家大公子,那個蕭絮我暫時還不知道是什麽身份,不過敢來閻羅門定然也不會是什麽小角色,依門主看他們此次前來究竟有什麽目的?”
閻王喝了口茶,淡淡的道,“想不到他們居然能找到這裏,你是怎麽做的?”
妖嬈道,“我已經先把他們留在了這裏,我們總壇的位置洩露一事非同小可,我怎麽可能讓他們如此輕易的離開!”
閻王點了點頭,“想辦法從他們口中問出是如何得知泥犁纖所在的!”
妖嬈恭敬的答了聲“是!”
閻王繼續問道,“他們說來泥犁纖是為了什麽?”
妖嬈擰了擰眉,“宇肆懿說是來找我們幫忙殺一個人。”說完從懷中摸出一疊銀票,“整整十萬兩,這還只是定金!”
“十萬兩?”白獰一陣驚呼,“還只是定金?”雖然他們殺的人不少,不乏出高價錢的,但是宇肆懿出這個價錢就着實有點詭異了,都傳言流雲公子是一個愛財又摳門的人,這次居然會花如此大手筆要他們幫忙殺人?說出來都不是很能讓人信服。
閻王并沒理白獰的咋咋呼呼,只是淡淡的問道,“他要殺誰?”
“逍重真!”妖嬈說得有點咬牙切齒,就不知是因為這名字,還是因為宇肆懿。
白獰聞言頓時就樂了,“逍遙谷谷主,逍重真?!确定不是重名重姓?”
妖嬈完全沒有玩笑的心情,從進門到現在他臉上的凝重神色就沒變過,“沒錯!宇肆懿要我們殺的人,就是逍遙谷谷主!”
白獰也收起了笑意,“你接了?!”
妖嬈朝白獰投去一瞥,“你說的不是廢話麽?我們本來做的就是殺人的生意,有生意上門,我為何不接?”閻羅門的規矩就是如此,只要出得起價錢,要他們殺皇帝都行,不管他意願為何,他都不可能毀了閻羅門的規矩!
閻王放下茶盞,看着杯沿的花紋,道,“如若是逍遙谷的人,殺誰都無所謂!”
不管宇肆懿究竟有什麽目的,既然出了合理的價錢,他們就接,逍遙谷雖神秘,他們底下自有訓練有素的殺手可以在別的地方下手,除非重真這輩子都不出逍遙谷!而就算他真不出來,他們多的是辦法逼他出來!
閻王站了起來,朝妖嬈直接下令,“既然是逍遙谷的人,你直接下閻羅令,明天就動手!”
妖嬈聞言一愣,垂下眼眸答了聲“是!”,掩藏在桌下的手緊了又緊。
………………
現在宇肆懿單獨和冷憐月在一個房間裏,這裏還是閻羅門的總壇,不過明顯這個屋子可要比他們談事情的那個光就居正常多了。
“你說他會給你解藥!”冷憐月雖然臉上還是跟平時一樣的淡漠,但是眸中透出的不悅卻是非常明顯,明顯得宇肆懿想裝傻都不行。
宇肆懿幹笑了一聲,“那個…憐月…”他知道肯定忽悠不過去,幹脆直接把冷憐月摟進懷裏,顧左右而言他,“憐月,你那麽擔心我,我真高興!”
“我不是擔心你!”冷憐月眼皮都沒擡一下,淡淡的說道,
宇肆懿一點不在意冷憐月說的什麽,傻笑了兩聲,抱着冷憐月吻了吻他的發絲,“反正我就當你是在擔心我!”
“……”冷憐月默然。
宇肆懿接着道,“左護也說了,這個扶凨雖然是毒,但對身體并沒有什麽影響,除了使不出內力外,我這其他不是一切正常嘛!”
“正常?”冷憐月擡眸看着宇肆懿,在他看來使不出內力,動不了武功就等于不正常。
在冷憐月還沒遇到宇肆懿之前的世界裏,除了武功就再沒有其他,所以他對于武功的看重不是宇肆懿可以理解的,以前武功就是冷憐月生命的全部,現在再加上宇肆懿,這兩樣就構成了冷憐月現在最簡單的世界,缺一不可!
“當然!”宇肆懿說得信誓旦旦,“再說,老婆,你就放心吧,我保證最遲五天之內左護就會把解藥給我的!”現在妖嬈不給他解藥無非是擔心他們會洩了閻羅門總壇所在地的秘密,他有自信過不了幾天,妖嬈自然會主動上門要求給他解藥的!
冷憐月于是沒再在解藥的問題上繼續追問,而是淡淡的道,“……你能不要用老婆稱呼我麽?”
“不行!我就喜歡這麽叫!”
“我不喜歡!”
“哦?難道憐月你更喜歡主動叫我夫君?”
“……”
……………………
蕭絮獨自走在靜逸的回廊上,夜空中明月皎潔,但是卻并沒有多少亮光照到回廊之上,只有燈籠的暈黃的火光,照着周圍的景物,投射出一片影影綽綽的黑影在地上,看起來張牙舞爪,周圍沒有一點聲響,只有蕭絮踩在地板上輕輕的腳步聲,感覺甚是寂靜和恐怖!
蕭絮似一點沒發現周圍有什麽不妥,還是一臉惬意的樣子,又走了一陣,周圍的景色幾乎都沒變化,他走到一處假山的陰影裏站定,很快就有另一個黑影也走了進來站到蕭絮身後。
“王爺為何會進泥犁纖?”黑影似是非常着急,直接就問出了他在意的問題。
蕭絮不悅的皺了皺眉,“白鷹,你是在質問本王麽?”
白鷹立刻一驚,嗖的一聲就跪到了地上,“屬下不敢!”
蕭絮慢慢轉過身,居高臨下的看着白鷹,“我看你不是不敢,怕是你在閻羅門待久了,連誰是你真正的主子都忘了。”
蕭絮的語調雖輕,但是白鷹就是忍不住一陣顫抖,不敢遲疑,他立刻低下頭朝蕭絮道,“屬下只是擔心王爺安危,泥犁纖并不是一個普通的地方!”
“本王自然知道這裏危險重重,但是你別忘了,本王安排你進閻羅門的目的,現在正是實行計劃的時候了!”蕭絮看了一眼白鷹又轉過身背對着他,繼續道,“白鷹,你可別讓本王失望!有些代價,不是你付得起的!”
白鷹聽到蕭絮的前半句先是一愣,又聽到接下來的話,不禁一淩,趕緊答了聲“是!”
蕭絮滿意的嗯了一聲,繼續道,“本王要你們泥犁纖所有的陣法機關部署圖,本王可不希望出來走動兩步都得擔心自身的安危!”
白鷹先是遲疑了片刻,最後還是答了聲“是!”,他擡起頭看着蕭絮道,“不過,有些特殊的部署是只有門主才知道的,屬下完全無從得知!”
“特殊?”蕭絮沒在意白鷹的遲疑,淡淡的道,“有何特殊之處?”
白鷹思索了一陣,才道,“泥犁纖的陣法機關都是相當詭異而危險的,甚至有很多奇特的陣法,那些陣法一但開啓,可以說就等于放出了一只無敵的食人猛獸一般可怖!不過,屬下并沒有真正的見識過,雖然屬下在這裏潛伏了很久,但卻無人敢去碰觸那些陣法!外人更不用談,根本無人能進得來泥犁纖!”
“是嗎?”蕭絮微眯了眯眼,“那麽這個閻羅門可就真有意思了!”
“不過…”白鷹看了蕭絮一眼,接着道,“閻羅門有個禁地,還望王爺千萬不要去!那是所有人除了門主之外誰都不能去的地方,違令者,殺無赦!雖然屬下曾暗中想打探裏面的秘密,但是卻完全一無所獲,根本沒人進得去那個禁地!”
“哦?”蕭絮勾起嘴角,眸中盡是興趣怏然,這個閻羅門有趣的地方果然很多,“查探不出就算了,本王已經有人選去查探閻羅門的事!你先下去吧!”
“是!”白鷹的話音剛落,人就快速消失在了假山之後。
……………………
宇肆懿推開窗戶,清晨清新的空氣頓時使他心情愉悅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又打了個呵欠,他側頭朝屋裏床邊的人兒看去,“憐月,你确定真的不要我幫你麽?”沒錯,他是和冷憐月一起睡的,可是…真的就只是單純的睡而已,他老實得簡直如柳下惠,這麽大好的機會擺在眼前他都不知好好利用,不是證明他腦袋壞掉了,處在這麽一個地方,他實在沒這心情,而且…也要他老婆願意才行啊!他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只要他敢妄動,冷憐月絕對會一掌把他拍到床下去。
冷憐月扣上腰帶,頭也不擡的道,“不用!”他又不是小孩子,還要人幫忙更衣。他伸手取下屏風上的外衣套上,宇肆懿就走了過來,從背後摟住他,一陣溫熱的呼吸吹拂到他的耳後,讓他身體又不受控制的起了一陣顫栗,他動了動肩,“你站好!這樣我沒法穿衣服!”
宇肆懿沒動,享受着冷憐月在他懷裏的滿足感,又故意吻了吻冷憐月白白嫩嫩的耳垂,他發現其實冷憐月的身體很敏感,總是讓他忍不住想逗弄,嘴唇貼着耳垂嘟嚷道,“沒法穿就不穿!”這絕對是調戲,不過冷憐月完全沒懂其中深意!
“……”冷憐月默然,幹脆放下拉着外衣衣襟的手,就讓衣服這麽斜斜的挂在肩上。
宇肆懿纏着冷憐月膩歪了一陣,等他終于滿足的放開了冷憐月之後,冷憐月才能繼續穿他的外衣。
宇肆懿拉開冷憐月的手,接手了穿衣的動作,他有點疑惑的問道,“憐月,為什麽我總是看到你穿這麽一件白衣?”他想了下,從他認識冷憐月以來冷憐月就是這樣一身白衣,連款式都沒怎麽變過,而且衣服的樣式明顯跟中原的服飾不同,除了前幾天為了吓唬他,他才看到他穿過別的衣衫,不過那天冷憐月穿着一身淡黃色公子衫的樣子可真…他咽了口口水,趕緊壓下身體裏冒出的火熱,甩開腦中已經偏離正經的思緒,早上的男人果然都是經不起撩撥的,連就那麽想了一下,他就控制不住的獸血沸騰!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周末休息,應該可以兩更,一點半左右更一章,晚上九點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