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魔少年]陪我看世界

第19章 (19)

專心尋找魔力波動。數次慶幸這個契約在，有它在就不怕迷失方向。很快就找到了魔力的源頭，飛奔過去來到海岸。

礁石上，蕾雅無助抱着膝蓋，肩膀顫抖着明顯在哭。走過去擁着肩膀，半跪在地上撫摸她。啪一下手被打掉了，一雙碧藍的眸子紅通通的。

“你走開！”

“丫頭、我……”

“閉嘴！”不用說話！不要解釋！我不想聽！

“我們回家！”庫洛斯将話咽下去，拉着手腕拽她起來。“腳麻了？”

“不要碰我！”蕾雅跌坐在地上，抱着腦袋失控了。

“蕾雅、別這樣，我……”

“你閉嘴、閉嘴！我讨厭你、讨厭你！”

“不哭、我坦白。先跟我回家，海邊的海風涼，容易生病。”

“不要、你放開我！”

“你聽我說：從前我是有過情人，但是…我真的只愛過你！”從始至終，我心裏只有過你。

蕾雅冷笑一聲，尖銳的嘲諷。“你是想說…愛着我，和那些女人上床？婚姻不該将一切獻給愛人麽？為什麽要欺騙我？我…像傻瓜一樣，你說等了我18年。一邊等，一邊和她們玩？嗚…是不是你分的清楚，哪種女人能娶回家，哪種女人只能玩玩？我該感激你，選擇我嗎？”

【庫洛斯、已經變成這樣了嗎？】

“不是的！我…是我不對，我以為你…”該怎麽解釋？蕾雅單純極了，世界上除了自家人，就是外人。她的想法那麽簡單，肯定從沒想過會有‘情人’存在。

“你走、你走！消失啊！”

“對不起！”庫洛斯用睡眠魔法偷襲了她，心裏沉甸甸的：你不會原諒我吧？

——公寓

庫洛斯對蕾雅下了禁魔咒，讓亞連看着她。然後去廚房煮飯，心不在焉想着渡過危機的方法。可卻越想越煩人，他都覺得自己好髒了，蕾雅還會接受麽？

聞到飯香，蕾雅醒來坐在餐桌上。迷迷糊糊拿起筷子，将美味的食物往嘴裏塞。耳邊是丈夫殷勤勸說的聲音，讓她慢點吃，喝口湯，不要吞太快。

“唔~我困。”

“乖，吃完就睡。”

“咳咳…咳咳…”蕾雅腦中閃過一個畫面，霎時清醒過來擋開他的手。庫洛斯閉閉眼長嘆，依舊不知道該如何做。“先吃飯，怎麽出氣都好。”

“那你找了多少女人，我就去找多少男人好不好？”蕾雅冷冷的嘲諷，她發現自己也能尖銳的炸刺。這一刻、她終于能‘下得了手’！

“唔？”亞連瞪大眼睛，看着師父的眼神就不對了。

庫洛斯瞳孔一縮，薄唇抿得很緊：光想想就會想要殺人！将心比心，是蕾雅用來衡量情感、對錯的方法。他也試着用這種方式理解她，一直以來都沒出過大錯。此刻蕾雅有多難受，完全無法想象。可是…決不允許：“我不準！你是我的，只能屬于我！”

“呵呵～”蕾雅只是笑笑，眼角淚珠滾落下來。

“師娘，你別哭…師父不好就揍他！”亞連拉着她的手，滿臉擔憂和期盼。

【亞連？】蕾雅怔怔看着少年，摸摸小腦袋扯出一絲笑。“我沒事，吃飯。”

“真的？”

“嗯，真的。”

嚼蠟一樣吃着飯，蕾雅關上卧房的門，不打算再理人。她不想在亞連面前跟庫洛斯争執，作為長輩不能讓孩子有陰影，可她現在無法面對庫洛斯！

門外的庫洛斯同樣不好受，他靠着門閉着眼傾聽。作為攻擊系的魔法師，他是沒有蕾雅那麽厲害的靈覺。可僅僅一門只隔，怎麽會聽不到裏頭細弱的哭聲呢？

他曾經幻想過多少次，想要蕾雅表現出占有的意思。可她太溫柔，從不介意他的交友範圍，自己也下意識掩飾過去的男女關系。她總很單純，總将最好的東西捧到他面前；而他…甚至不敢面對過去的一切。【真諷刺，你是僅剩的柔軟了，可一次又一次，都是我在傷害你。】

“師父，不喜歡師娘，外遇了？”

“亂說什麽？那是之前的事。哎…你睡客廳，她要走就抱大腿，知道嗎？”

亞連滿臉鄙視，諷刺他厚臉皮：“你自己惹師娘生氣的！”

庫洛斯掏出錢，打算收買徒弟。“……拿去買菜。”

“哼！”亞連輕哼一聲：一點小錢打發我？

“蠢蛋，蕾雅離家出走多危險？外面那麽多惡魔呢！”

“你不能對不起師娘，我不要別的女人當師娘。”

“多話，蕾雅才是我的妻子。”

收買完徒弟，庫洛斯捏捏鼻梁，将門鎖給撬開。看到妻子躲閃的眼神，心口頓頓的發疼。碰上門在床前坐好，半響才低啞開口。“我很自私，所以刻意瞞着你。怨我、讨厭我、由你喜歡。你不用原諒我，我沒那個資格。蕾雅…跟我重新開始吧。”

“你又打算關我？”蕾雅憤憤不平的鼓着臉頰，氣的差地冒火了。

“不是，你想要出去就出去…我…可以跟着你麽？”庫洛斯連忙擺手，他不想再被讨厭了。

“那禁我的魔力！”

“我沒信心，困住一個心裏沒有猶豫的魔法師。”庫洛斯苦笑道，他不過一直仗着蕾雅，不忍心用魔法傷自己罷了。“我知道，你一心想走，絕不會被我找到。”

“……”

“18年前你離開我，那時作為魔法師，我被伯爵知曉。有聖潔也不會太麻煩，不過…我買了糖果也沒人吃，不管到哪都是一個人。我依舊在三教九流出入。喝酒、賭博、打架…”他開始講述難以啓齒的過去，一直害怕被她發現的毒瘤。

15歲後開始頻繁去酒館，某次醒來便和陌生女人睡在一起。那是他第一次和女人發生關系，但完全沒有記憶。他被注射神經毒、藥，搶走臂環和封魔銀，關在地下室供人取樂。花去月餘才逃出來，找回兩樣東西開始戒毒。為了緩解那痛苦，學會了抽煙，更加冷心冷清看世界。

16歲那天在酒吧，遇到黑發紅眸的女孩，笑起眉眼有些像蕾雅。那女孩是陪酒女郎，就攢錢去看她，可沒有兩天就發現，她一點都不像蕾雅。蕾雅那麽驕傲，才不會為錢出賣自己。第一個失望就有第二個、第三個…好像這樣填補一點什麽，讓他不至于在冷淡的世界裏瘋掉。每次失望之後，就會告訴自己，愛人不會再出現的。可…遇上了，就着魔一樣想過确認。

“那時快瘋了，一絲錯覺也好，能抓在手裏就能暫時的安心，解了毒也像瘾君子。總會聽到你的呼喚，回過神來什麽都晚了。可我不幹淨了，索性就更堕落下去。我不斷告訴自己…你死了，必須向前看，差不多不要再繼續這種生活了！”

“我好像分成兩部分：一半堅信你還活着，努力學習、研究治好你的方法。想象着未來有一日找到你，和你一起幸福的活下去。另一半堕落深淵，去尋找長得像你的女人，一夜貪歡慰藉自己。反正不可能擁有你了，怎麽樣都無所謂！”

“我和那些女人都是肉體和金錢關系，絕對沒有別的…我心裏始終只有你一個女人。我知道這是不忠誠，我明明說過要娶你，要保護…可一樣都沒做到…蕾雅，你想法子撒氣，不生氣了，再試着跟我重新開始…好不好？你要舍不得，我自己動手……”

“你滾出去！”

“好，我出去。”庫洛斯握住冰冷小手，知道她是氣着了。想到心底住着占有她的魔鬼，輕嘆一聲将手放在左胸膛。“蕾雅、若厭惡的不想要我了，記得殺了我。別氣，不是威脅你。我這種個性你了解的，失去理智什麽都幹的出來。我不想再傷害你…不想…”

【他果然瘋了！】蕾雅手指顫抖，尖銳的厲喝。“出去——”

【蕾雅……】庫洛斯放開手，加熱茶壺關上門。“晚安。”

蕾雅癱軟在床上，眼角滾落淚痕。“騙子！又欺騙我！什麽長得像我？明明一點都不一樣！就算一模一樣，你難道還認不出我嗎？混蛋…大混蛋…我最讨厭你了！”

門的另一邊，庫洛斯點了根煙吞吐雲霧，眼中掙紮滿是憐惜。等一切聲音都平靜了，他推開門将地毯上的女人放在床上。抹去淚珠蓋好被子，地上蹂｜躏得不成樣子的是他的衣服。甜蜜和無奈湧上心頭，這個小笨蛋到現在，竟然都舍不得對他發火啊？“笨蛋！”

作者有話要說： 【背後靈】

深深夜裏的孤寂，沒落憂郁的眼神……

“這位夫人，會着涼的。”

“你是？”

“只是路過。可不要在哭了，這雙美麗眼睛不用再清洗。”

“欸？”面對成熟男人的安慰，深閨怨婦自然無法抵擋。羞紅了臉，開始期待他‘路過’。

紅發男人風騷一笑，吻過手背消失了。但跳下牆忽然摔下去，因為後面有人喊他。【等等、我好疼……】

“啊？”他回頭沒發現什麽，轉身看到歪着脖子的女孩，滿身是血吊着長長的舌頭。【救救我、好疼——】

“……又喝醉了？”庫洛斯滿臉淡然，揉揉臉舒一口氣，從懷裏掏出照片洗眼。“不行，她會生氣的，下次看到幻覺一樣要漂亮點。那丫頭本來就不會打扮了，再弄成這樣多可憐？對吧？迪姆？迪姆？”

【(┬＿┬)救命——】迪姆被一只附身烏鴉的怨靈抓住，直直的被吞下去……

☆、能屈能伸

撒嬌！

抱大腿！

淚眼汪汪！

——是亞連get√新技能！

每次師娘出門，亞連都會來這麽一出。雖然幫師父留人有點‘助纣為虐’的感覺，可師娘要是不在了，他不是要獨自面對師父了嗎？那樣……絕對不行！

“師娘別離家出走！就算走，您也帶我一起走。”

“嗯、亞連乖。”

“我絕對不和師父一夥的，您幹什麽都支持！”

“餓嗎？給你買菜去。”蕾雅無法給亞連說出拒絕的話，她無法拒絕親人的要求：除了一心先生讓喊爸爸外，別的要求…就算再不情願，她也不由自主的去做。

【不錯！】庫洛斯給亞連一個眼神，默默跟在後面出門。他自然曉得蕾雅的性子，所以讓亞連來留人。比起現在被讨厭的自個，效果嘔人的天差地別！【(┬＿┬)老婆、還是不理我！】

“到底要多久才消氣？”亞連長嘆一聲，默默的扶額。【師父過的不爽快挺解氣，可是……】

從那天之後，甜蜜夫妻籠罩一股異樣氣息。亞連每次大氣都不敢出，在旁邊嘔得想撞牆。師父會被趕出房門，師娘整天不說話，每天都是海邊發呆。直到晚上師父帶着飯菜去，領回來睡。

——為了讓師娘心情愉快，亞連四處尋找放松的地方。

“師娘，我找到一個不錯的地方，我們一起去玩吧！”

“哪？”

“走吧，別老去海邊……那裏的農園很漂亮。”

“唔…慢點。”

“師父，我們先過去了，今天吃便當。”

庫洛斯：((‵□′))這臭小子，指使起我來了！

亞連：→_→我絕對沒有趁機報複！

——在歌劇院外排隊

“亞連，我沒事，你不用……”

“不是啦！我就是想折騰一下師父。師娘會幫我吧？”

“嗯，你高興就好。”

“師娘，我們要不要跑遠點，看師父能不能找到？”

“嗯，你高興就好。”

庫洛斯：(#‵′)凸亞連…你好膽！

亞連：("▔□▔)/師娘，師父要殺我！

——睡前

“師娘，今天跟我說故事還是唱歌？”

“唱歌吧？睡吧。”

亞連：師父又嫉妒了！又嫉妒了！

庫洛斯：(╰_╯)#那是我老婆！不是你老媽！

亞連愛上讓師父憋屈的感覺，不出十天就玩嗨了。總會在借助師娘，讓師父幹點什麽。拉着師娘的手，看師父嫉妒無比的眼神，心裏爽爆了！【啦啦啦啦…這才叫生活！】

不斷被徒弟撩撥的師父怒了，可老婆站在前面，他就氣弱的無從下手。暗暗咽下這虧，想着以後再找回來。【現在最重要是拐老婆！老子能屈能伸！】

——海邊

大海邊的日落很美，火燒一樣的太陽緩緩落下水平線，又圓又大将雲彩、海水、甚至石頭的顏色都改變了。那樣絢爛、壯觀、绮麗，甚至會迷失了心神。一切消失在水面，一瞬間就覺得有些冷了。

“回家吧！今天我喊了外賣，海鮮意面和牛肉比薩，還有烤羊排噢。多肉的，你一定喜歡。”庫洛斯将披風蓋在她肩上，抱着呆呆的妻子，擁在懷裏蹭蹭。“對不起。”

【又道歉了！】蕾雅安靜的待在他懷裏，這些天已經不會失控了。【我想要的不是歉意！】

機械吃完飯菜，蕾雅起身去浴室梳洗，然後倒在床上繼續發呆。庫洛斯将餐具放門外，靜靜坐在床邊看着她：今天、蕾雅沒有趕他出門！握着小手趴在床邊假寐，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難以入眠的反而成了蕾雅，她扭頭看着丈夫憔悴的臉，還有那厚重的黑眼圈。他又瘦了點，屬于特別容易瘦臉的人。将他拽上床脫去外衣，指尖描繪他的臉龐，摸到右眼的傷痕靠在他胸口。

【我想要什麽呢？發生過的事不可能抹去，你懂…所以…想要重新開始。】

“唔…老婆、乖乖的…嗚…”庫洛斯被壓着胸口不太舒服，伸手一拉将妻子摟在懷中。

“呀～”蕾雅驚呼一聲，見他沒有醒來的征兆，老老實實的沒動了。靠在熟悉的懷抱裏，嗅着他的氣息和味道，心裏竟然這樣滿足：想要你只屬于我一個人！【嫉妒、占有、偏執嗎？】

“啊切！”蕾雅睡迷糊了，被子什麽時候竟然不見了？

“唔？”即便睡着庫洛斯也下意識給她保暖。手臂一攬蓋上被子，用自身的溫度溫暖她。漸漸的蕾雅在迷茫中，昏睡過去體溫飙升。

“嗯？”庫洛斯睡得正香，聽到一聲鈴聲。藍色的魔鬼魚翩翩起舞，他猛然清醒過來。懷中的妻子高熱不退，小臉緋紅艱難的呼吸。“蕾雅、蕾雅？小魚、快檢查！”

“滴滴滴滴——”魔鬼魚彈出數條線路，搭在蕾雅身上檢測。

庫洛斯猛然想起來，她原本每日都會吸收草木生機，失去魔力就等于斷了生命之源。她會虛弱倒下太正常了！何況這半個月來她情緒壓抑、郁郁寡歡，也是其中一個原因。

“師父，怎麽啦？”噼裏啪啦的響動，亞連看着師父忙進忙出，連忙起來幫忙。

“将浴池清理一下，蕾雅病了。”

“是！”

忙活了一整夜，蕾雅退了燒，呼吸平穩的睡在床上。亞連睡在客廳，庫洛斯趴在床腳。在第二日蕾雅終于醒了，扶着妻子吃飯、梳洗，看着虛弱的樣子心都絞痛。

“蕾雅、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不然你不會生病的！”在蕾雅面前總遲鈍又莽撞，一點分寸都沒有。為什麽想不到？為什麽老是做錯事呢？

“唔…嗯…”蕾雅幽幽看着他，輕輕搖頭閉上眼睛。

“睡吧～好好休息。”知道現在不該她增加負面情緒，庫洛斯平複一下心情給她蓋上被子。

“師娘，溫溫的葡萄汁。”亞連端着托盤，有葡萄汁和溫水。“聽說這個增強免疫力。”

“噓…放着，她才睡着。”庫洛斯接過擺在床頭櫃上，指着換下來的衣服。

亞連：師娘快好起來，我們繼續‘報複’師父！日記本寫了超過20個計劃待實行啊！

三天後，蕾雅的身體好轉。恢複魔力後，已經能下床了。她伸手覆上丈夫消瘦的臉龐，倚在他懷中揪着衣襟。庫洛斯心神一蕩，露出歡喜的笑容。

“蕾、雅？”

“我想去中國。”

“再過幾日……”

“夫君，我現在就想去！馬上就想！”

庫洛斯不理解這急切，可她第一次這樣拜托：“好、先走水路去土耳其再轉站。”

蕾雅軟軟靠在他懷裏，享受這份安寧和溫馨。“你睡吧，長點肉…才好看。”

“嗯、我多吃、多睡，變胖點。”你這樣溫順在我懷裏，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不怪我了？”

“不知道，只要不去想，好像就沒那麽難受了。”我甚至想忘記那些，是承受力太弱？

蕾雅想過很多，人生有個生死與共的男人是恩賜。她并不能忘記什麽，去開始新生活。庫洛斯是她的全世界啊！就算千瘡百孔，她也不能抛棄。繁花似錦的生活，是庫洛斯用來遮住狼藉掩護，但也是真實存在情感。【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我相信…能夠接受你。】

“庫庫、真實的我…并不溫柔。”

“說什麽傻話？”

“我‘遇害’了，你自然開始過新生活。況且、我并沒說過要嫁你，我們也确認過男女關系。你根本算不上背叛我，可是…我依舊小心眼的，讨厭她們，也讨厭你了。”

“不對！”庫洛斯抿緊唇，用力抱緊她。“才不是這樣！你沒跟我确認過，但我下過決心。我想要娶你、照顧你，可我不但沒好好保護你，還去找了別的女人。就算一開始無可奈何，後來…我确實背叛了你。你可以心心念念想着我，我為什麽不行？你會生氣是應該的！對不起，我不夠堅強。”

“我想把你關起來，藏在只屬于我的地方！想你只對我好！只對我微笑！只對我溫柔！想你的世界，只有我存在！”蕾雅揪着他的衣服，歇斯底裏說出來。【我、說出來了…】

【你終于知道愛欲了？笨蛋…可算長大了。】庫洛斯愉悅的低笑，憐愛吻去不斷落下的淚珠，輕聲細語含着寵溺。“真傻！你說的這些我早就在做了。将你關在我的世界，讓你變成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就該只注視着你，屬于你一個人……這是你權利。”

“權利？”蕾雅接觸的女性都是賢惠溫柔型的，所以當自己有這種想法：很害怕！

“不怕，你的本質，我最開始就知道。你喜歡、就會想要霸占，不樂意用別人的東西，我一直知道啊。那時、我說去找馬納，你就垮下臉快哭了。不去、就馬上笑面如花。不管碗筷還是杯子，都特地買跟我不同的，将‘私有’看的很重要。另一方面很溫柔，不想給別人造成負擔，你小心翼翼的，習慣将自個的願望壓在心底，每次有要求都很卑微。”

“我可以讨厭你的朋友嗎？就一點點讨厭。”蕾雅小臉糾結，咬着他的手指磨牙。庫洛斯點點小鼻子，忍不住大笑起來。“哈哈哈…讨厭吧！我也讨厭克勞德和克羅克，她們老霸者你。”

蕾雅才覺得被救贖了，原來她不是特別壞，庫洛斯和她是一樣的。嘴角勾勒淺淺的微笑，趴在他胸膛上又蹭又動。“你只會屬于我嗎？”

“當然，只要你給我機會。”

“我能對你發脾氣嗎？”

【發脾氣？是啊，除了一開始失控，她都沒鬧過。】聞言庫洛斯愣住了，她到底經歷過什麽，才會變成這樣的？“當然，傻瓜！以後不要憋在心裏，不高興就跟我說。我是你的丈夫，和你相伴一生的人，怎麽不能發脾氣呢？你看、我都對你肆意妄為多少次了？”

“嗯！”蕾雅很快将自己賣個一窮二白，心裏沒事笑的甜甜的。

“我是庫洛斯·瑪麗安。”庫洛斯心裏發酸，伸手放在她面前。【再認識一次吧。】

“蕾雅·赫特爾……”蕾雅怔怔半響，将手放上去滾落淚珠。【重新開始啊？】

——深夜

亞連結束一天的勞動回家，輕手輕腳去廚房找剩菜，卻發現什麽都沒有。額頭滑落數條黑線，悄悄朝客廳看。【師父沒做飯？那師娘吃什麽？今天他們吃酒店了嗎？我怎麽辦？】

客廳裏靜悄悄的沒人，開了燈看到一地狼藉的衣物，一直延伸到房門口。亞連心髒一跳，做賊似的摸到房門口，側耳傾聽裏頭的動靜。

“嗚嗚嗚…混蛋，會、會疼…”

“這裏弄壞了？好吧～我輕點，做完這一次不做了。”

“這話你說了好幾次了！禽獸…放、停下來…嘤…嘤…”

“不哭～就這一次，我保證不弄你了。好乖乖～親親我，你冷着我好些天了。”

“這就是你說的重新…嗚嗚…又框…我…啊……”

亞連臉頰冒煙的爬開，去廚房拿了幹面包和一壺水回房。一邊啃一邊傻笑：終于和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沒事找到兩張圖片，庫洛斯果然帥得一臉血。

☆、不作死就不會死

每次遠行，師父總會穿上驅魔師團服。黑底金邊的長外套，胸口是金色的薔薇十字。這身衣服特立獨行，總會吸引一大堆目光。總走在最前面，讓他們遠遠跟着，不被蜂擁而至的惡魔注意。

但這次……

亞連被一腳踹到惡魔面前，看一眼身後嬌妻在懷的師父。“師父？”

“你不是要成為驅魔師嗎？将惡魔破壞掉！”

“诶诶诶？”師娘——嗚嗚…師娘抛棄我了！“師父，不行的！我做不到！”

“普通的人類自然不行，可你天生有退魔武器，試試看如何？”

“對了！”亞連看着左手，瞅見很近的惡魔：靈魂的嘶吼好惡心，左手什麽反應都沒！為什麽？

他在炮火中逃跑，閃避惡魔的子彈！

但是…左手沒有變形，他…無法打倒惡魔！

“沒用的東西！不把Brunello買回來，你就不用回來了。”庫洛斯解決了惡魔，冷嘲一聲離開。

【亞連…】蕾雅忍不住回頭，少年頹廢的表情，實在讓人心疼。

“不行！”笨蛋弟子這樣下去，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我知道。”他必須學會面對，靠自己站起來！“但是、現在我還是沒法面對十字架。”

“這不一樣，他對惡魔不只有仇恨。”

“愛嗎？”身為聖潔的合适者，竟然愛着惡魔？

從塔蘭托到西西裏，那天的事像過眼雲煙。亞連被更嚴厲的調、教，只是這次蕾雅沒維護他。和往常一樣做點心、留熱水、縫衣服。但少年恐懼沒有克服，連直視惡魔都做不到。

“船票賺到了嗎？”

“還沒…您要的酒。”

“嗯。”庫洛斯正打算開瓶，心髒猛然抽疼：竟然又發作了！蕾雅……

“師父、師父？”亞連驚愕看着師父倒下去，連忙敲內室的門。“師娘、師父出事了！”

有了師娘的照顧，師父很快緩解痛苦。這病是心疾，據說是自虐患上的。因存儲師娘的魔力，無法共融會暴走。事後傷痕被修複，但長此以往就成為一種間歇性病發症。在壓力大、疲勞、心緒波動之下，也會産生精神性痙攣抽痛。總之…這都是師父自找的，師娘都被氣哭了。

“別哭、見到你之後，就沒有再犯過了。”

“老實交代……還有別的後遺症嗎？”

“呃…其實，魔法一直沒晉過級。”

“這是當然的！老弄些我束手無策的傷？逗我玩是吧？”蕾雅怒得大罵，氣的肝都疼了。猛然想起來，這很不對勁。“你怎麽自己不治療？一開始應該不難啊？”

“我那時醫術還不行。”男人心虛移開視線，努力的鎮定。【是根本不想治！】

“庫洛斯·瑪麗安！”

“哎呀…老婆，我心口悶，喘不上來了。”

蕾雅：……混蛋！

亞連挂着冷汗在旁邊削蘋果，師娘一生氣，師父都退散了！他自然要在師父後面，免得被不小心遷怒了。師父都說：女人啊！再溫柔也是可怕的生物！

“師父，吃蘋果。”

“嗯。”

“那我出去打工了？”

“不用，幫你師娘煎藥、做飯，她不能直視火焰。”

亞連：(＞﹏＜)這是什麽奇怪的毛病啊？

“來、吃一口。”庫洛斯哄着氣呼呼的妻子，遞過蘋果微笑。“這是亞連的孝心。”

“對對對！”亞連被瞥一眼，立刻點頭如搗蒜。【黑亞連：一一+自己惹師娘生氣拉我下水？師娘別被騙了，狠狠抽師父一頓，我給你削一百個蘋果！（握拳）】

蕾雅心不在焉咬一口，勾搭他的魔力源沉思半響。“我聽過的實例很多，都确認自己沒有晉級可能性的‘老頭子’，想要多存一些魔力備用。”

“我不老頭子！”

“後天開辟魔力源會破壞整體循環，同屬性的後果是晉不了級。不同屬性…呵呵…”

“那先天呢？”

“那是恩賜，天生魔力源有兩個、多個。蘊藏量超乎尋常魔法師數倍，據說晉級十分困難。作為天之嬌子，這點困難都克服不了，就白瞎了好資質。大概、循環不一樣……”

“循環？”什麽在腦海一閃而逝。

“我沒有兩個、不知道。還有一種是像我這樣的，全身哪兒都能存魔力。【我】就是一整個魔力源，不存在上限，能不斷壓縮晉級。所以我晉級特別困難，聽姑姑說通靈系魔法師，可以借助自然跨越障礙。那種天時地利人和的事，我還……”

“那慢慢想吧，不着急。”

“亞連、去煮飯吧。看着庫洛斯，別讓他喝酒，我出去買點東西。”

“好的，師娘！您小心點。”

“看什麽看？快去！”

“師父、師娘讓您心平氣和。”

庫洛斯：((‵□′))臭小子，三天不打得意起來了？

——15天後

由于土耳其戰亂，交通被政府管制，他們登上去埃及的船。豪華的艙室裏，亞連拿着抹布四處擦拭，師父的潔癖真讓人苦惱。他必須在他們回來前打掃完，然後洗幹淨自己一起去吃飯。

此時的蘇伊士運河區是英國的殖民地，教團元帥的身份暢通無阻。庫洛斯将賬單壓在徒弟身上，帶着老婆去尼羅河觀光了。“亞連、這些就拜托你了。”

——冷風吹過亞連小小的身子，他搖搖晃晃捧着一本單子：這是報複！這是報複！這是報複！

他做最幸苦、危險的工作，勤勞奮鬥一月有餘，總算還清賬單。路過尼羅河畔，瞅見師父惬意在客船上，有美酒、水果、樂師和師娘相伴！襯得他更加可憐！

“亞連？快上來，剛好吃午飯噢！”

“午飯了？來了！”亞連屁颠颠上了船，将烤餅和肉食一個個消滅。蕾雅瞅一眼他的頭頂，目測一下微笑。“嗯、多吃點。好像長高啦？我幫你把衣服放放線！”

“真的嗎？”長個是每個孩子的夢想！

蕾雅用刀剝仙人掌果，放盤子裏遞過去。亞連一個個往嘴裏塞，口中溢滿果汁清涼入心底。忽然感覺到一陣殺氣，觸及師父玩味的眼神呆滞。

“咳咳咳…師父，我們是不是該…”

“要離開埃及，還沒近距離見過鱷魚。亞連、帶過來吧！”

“哈？”亞連吓呆了，半響不知道該怎麽說話。

“夫君……”

“鱷魚都打不過，以後怎麽打惡魔？”庫洛斯一本正經的，一副為他好的樣子。

“呃…小心點，鱷魚嘴巴很厲害的！”蕾雅糾結一下，一想惡魔确實兇猛多了。“你拿繩子，套出嘴巴再拽。騎在身上應該會安穩一點？可以去請教一下居民！”

亞連：師娘，說好的站在我這一邊呢？

抓一只鱷魚，亞連花去整整三天的時間，數次差點被咬的命喪黃泉。最後才找到訣竅，将鱷魚拽過來。可師父只掃一眼，就不問了。亞連以為這些日子的‘報複’結束，可苦難日才剛剛開始！

沙漠裏運送貨物、尋找某種毒蠍子，采石等等…做完一切工作，還會有套野馬、豹子、獅子、老虎什麽的……師父似乎很想将他送去給猛獸吃掉。

到南非後，亞連聽說采礦最賺錢。蕾雅覺得他不像暴富類型，果然很快失望而歸。只好旁敲側擊告訴他，找找‘副業’！可少年一臉懵懂，也不好直接說，去賭場劫富濟貧吧！

比起某人的糾結，庫洛斯直接領着徒弟去地下賭場。耍了一圈後，扭頭就跑，還不忘将徒弟踹上一腳，一溜煙就沒影了。“交給你了！”

【我恨這句這話！】亞連被打手們圍着欲哭無淚的想，打起精神來超速狂奔。心裏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能被追上！被追上就死定了，那是20W南非鎊啊！要賺多久才能賺回來啊？

——旅社

折騰完徒弟心情舒暢的男人，春風得意馬蹄疾。開門瞅見老婆裁剪的樣子，在桌上放下一小袋鑽石原石，輕快的開口問道。“老婆，今天想吃什麽？”

“海鮮吧？亞連怎麽沒一起？”

“今天去了賭場，我丢下他了。”

“啊？你…不去看着？”從前丢下她的時候，總會在一旁守着的。

“他又不會被賣到，什麽不能接受的地方。”

【對呢，從前、我也拼死逃了很多次。】蕾雅嘴角一抽，心情急劇低落。

“老婆？”

“沒什麽，能習慣的話，亞連以後會脫胎換骨的。”是的，能習慣的話！

“別想那笨蛋弟子了，他們想要錢，不會弄死他的。來、看看鑽石，我給你煉制首飾。”庫洛斯将老婆的畫本拿出來，聊着聊着，很快、在外拼死逃竄的少年，就這麽…被忘記了！

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