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綠】Happy Tomorrow

第9章

Chapter09

果然如菲利西亞所料，媒體沸沸揚揚地把哈利?奧斯本與彼得?帕克的戀情炒了一周不到，就蒸騰發酵轉去捕獵其他名人事件了。主要還是因為彼得的履歷非常白，家境很普通、人也很普通，即便算是尖子生但畢竟也還只是個學生，即便長相頗英俊但也沒到帥得泣鬼神的程度。唯一能拿來談資的也就是他們兩個青梅竹馬一起長大、11歲的時候被諾曼?奧斯本拆開，八年後重聚，一個喪父，一個痛失前女友，于是兩位傷心人再度走到一起。現在連言情小說都不寫如此平淡白爛的段子了，所以對于大衆看客們來說，熱鬧了幾天後也就失去了興趣。更何況這幾天裏，彼得與哈利繼續抽空出門玩約會釣魚游戲，雖然還是沒能抓住監視他們的人，但當衆放了不少閃光彈，一開始大衆還挺有滋有味地圍觀談論，逐漸地看多了自然也就膩味了。奧斯集團也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畢竟華爾街看重的是業績和前景，與警方合作的防彈衣反響良好，已經有其他州的警局前來洽談，因此促成了股票大漲。哈利的公衆形象更是提高了一個階層，即便是同性戀，但起碼還挺誠實敢于面對并公開自己的性取向，找的對象雖然平庸但很清白，沒有任何不良嗜好、攝影技術不錯、學業成績也好能拿獎學金、為人低調但從小學到大學在同學中的口碑都還不錯。最初還有不少人感嘆奧斯本為啥不找個門當戶對的，但是看到他們兩人穿着便服走在街頭秀恩愛的樣子，俨然就是一對熱戀中的普通學生情侶，哈利?奧斯本居然還有如此親和、可愛的一面，于是所有人都一致認同這一對還是非常般配的。

至于哈利與蜘蛛俠的傳聞，也随之不攻而破。畢竟號角日報刊登過彼得?帕克拍攝的蜘蛛俠照片，所以他們肯定是兩個人，然後彼得穿着美國隊長、鋼鐵俠的T恤參加學校活動的一些照片也被媒體挖了出來，怎麽看都是一個超級英雄的腦殘粉嘛！那麽哈利被彼得所影響，擁戴蜘蛛俠也就情有可原了。最後則是托尼辦了一場盛大的發布會，宣布蜘蛛俠加入複仇者，現場還擺了個HotTopic的大攤位，銷售各種周邊服飾，拉攏粉絲又能趁機大撈一票。霹靂火都到場力挺蜘蛛俠，兩人在媒體的鏡頭前勾肩搭背，強尼甚至開玩笑說：“網上有人說我是蜘蛛俠的男友呢！哈哈！”如此一來，即便還有不少人在猜測蜘蛛俠的男友究竟是誰，卻已沒有人再去往哈利?奧斯本的頭上套了。

饒是如此，最初一陣子彼得在校園裏還是蠻難受的，他從來沒有如此被人關注過，随便走到哪裏都有人對他指指點點，經常有陌生的同學沖他打招呼，更別提還有一些千方百計跟他套近乎的人。彼得向哈利抱怨過一次，對方聽了哈哈大笑，嘲笑他說：“你現在終于能體會我的感受了吧？習慣就好。”終于，等彼得才剛剛習慣了校園裏的矚目，暑假就到了，他得去奧斯集團實習，這下可比在寬廣的校園裏更難受。從一下車起，彼得就能感受到周圍齊刷刷的視線，加上他穿着很不習慣的西裝，全身都別扭。當他硬着頭皮去前臺登記領實習生卡，這次對方的态度來了個180度大轉變，甚至還雙手捧着門禁卡遞給彼得。想想上次前臺還一副嫌棄臉地讓他自己找，要不要這麽誇張啊？！彼得在內心咆哮，等電梯的時候站在人堆裏更是難受，幸好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及時解救了這份尴尬。

彼得扭頭一看居然是克雷斯?卡薩帝，對方看上去神采飛揚：“喲！帕克，你現在是大名人了啊！哈哈！”

“卡薩帝！你的傷全好了？”彼得有點過意不去，對方完全是被屠殺波及的，聽說被傷得不輕在醫院裏躺了好久。

“嘿嘿，沒事了。這就叫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個實習期據說會分攤到幾個新項目的實驗室，希望我們還能在一起搭檔啊！”彼得笑笑，他原先對卡薩帝不是特別有好感，因為對方一直支使他，不過那次看到卡薩帝主動申請加班就為了增加就業機會，印象頓時有所改觀。更別提現在被卡薩帝一路救場了，有他在一起，接下來的HR對實習生們的介紹和培訓、分配實驗室等環節，都變得好了很多，起碼彼得不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被一群人圍觀，能有個肯輕松聊天的人可以減輕不少尴尬。更可喜的是他們兩人被分到了同一個實驗室，研究昆蟲信息素的通訊傳導。昆蟲具有釋放和接收信息素，用來警報、追蹤、性交等通訊能力，雖然人類的信息素尚未被科學界達成最後的共識，但也有過不少相關的研究，比如跟性取向、男女之間的吸引力等有關，這個實驗室所研究的是如何将昆蟲那樣信息素的交流強化到人類身上。彼得覺得這個項目挺有意思，主持研究的負責人雷諾斯博士的介紹完後，轉向彼得：“令尊理查德?帕克博士也曾研究過這個課題，不過很可惜進行到中途就被關閉了項目，然後他轉去研究昆蟲的基因治愈能力了。現在這個項目是在原來的基礎上重啓的，但不再遵循舊的方案，會朝另一個方向進行研究。”這讓彼得有些驚訝，沒想到那麽多年後自己會參與父親曾經失敗過的研究。

于是吃午飯的時候，彼得問起哈利關于信息素項目研究的事情，結果他根本不知道這曾是理查德?帕克負責過的舊項目重啓。哈利在辦公桌上操作項目庫查閱了一番，完全沒有過去的紀錄，連特殊計劃中也沒有。哈利與彼得對視了一下，直接撥通雷諾斯博士的電話，後者對于哈利的疑問有些莫名：“這個項目是您親自批準的，原來的研究資料基本上都已經銷毀了，我手中只有一份紙質的檔案做參考。其實我也是以前聽康納斯博士提起過，說理查德?帕克博士從事過這項研究。”哈利再度查閱PMO（項目管理辦公室）的項目審批表，果然找到了他簽字的信息素研究重啓項目的檔案，可是他敢肯定自己根本就沒有見過這份文件。

“這是怎麽回事？”彼得有些擔心，“有誰能越權批示項目？這是否代表着這項研究很危險？”

哈利心中很明白，在麥肯及其黨羽被肅清後的現在，能夠暗地裏操作的只有蓋斯塔維?菲亞斯，因為對方始終不回應自己的聯系，所以他已讓趕回來的菲利西亞去尋找線索。“我不知道，但是我會想法查明的。彼得，你得幫我盯着這項目，問雷諾斯把那份檔案要來仔細看看，是否會有什麽問題。”送走彼得後，哈利坐電梯下降到特殊計劃的秘密樓層，既然電子檔案中沒有記錄，沒準在這裏會藏着相關的線索。結果，一出電梯，哈利就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站在綠魔機甲前。

“菲亞斯……”哈利警戒地走近幾步。

“哈利，我就料到你在知曉信息素研究項目後，會來到這裏查看。”菲亞斯往旁邊挪開幾步，把哈利通往綠魔機甲的路讓開，以示他并無惡意。然後他說了一句讓哈利倍感意外的話：“只有這裏和你談話比較安全，辦公室和奧斯本大宅裏布滿了九頭蛇安置的竊聽器。”

“九頭蛇……”哈利皺起眉頭，“那麽金霸王是要報複我嗎？我聽說他們聯手了，而且在重建「Phantom」的加工廠。”

“他們盯上你是另有所圖，這說來話長。很多年前奧斯公司尚處于創業初期，理查德?帕克和諾曼開啓了一個昆蟲信息素研究的項目，他們希望這個項目可以吸引到投資，事實上也确實獲得了一筆巨額的啓動資金，但是他們那時候并不知道投資方的背後是九頭蛇。這個項目的原意是強化人類的信息素，獲得類似昆蟲那樣的通信能力。在九頭蛇研究人員的加入并影響下，研究的方向逐漸轉為如何利用信息素的強化，使人類提高并擴展自身的能力，也就是類似強化超人類的研究。這項研究最後是成功的，理查德他們開發出了一種病株，能夠激發人類對信息素的控制與使用，以及強化自身的能力。但同時這項研究也是失敗的，因為并非每一個實驗體都能夠獲得轉化，具有難以控制的随機性、且成功概率偏低，而且被強化的也只是這個人相對應的部分能力。比如說一個大力士，如果信息素轉化成功，那麽他的力量會獲得更進一步的強化；如果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則是大腦的強化。并且所有成功轉化的人，都擁有控制自身信息素釋放的力量，這些信息素可以使普通人為之畏懼、臣服。”

哈利有些疑惑：“聽上去實驗很成功啊？即便有随機性，對于九頭蛇來說，只要擴大實驗範圍不就能夠獲得更多的強化人了嗎？”

菲亞斯點頭：“确實，但是這個病株還有兩個最大的缺點：一是會把人對于性和求偶的能力進化至類似昆蟲的模式，生殖器的部分結構變更，精子的成分也有所改變，也就是說強化人無法使普通的女性受孕。”

“這對于九頭蛇來說也不是問題，他們要的強化士兵也不會存在想要繁殖的問題。”哈利忍不住吐糟。

“另一個缺點：這個病株能夠在人體進行快速地自我繁殖與複制。”

哈利這才明白：“也就是說那是一種傳染病體？”

“沒錯，而且病毒的生存能力很強，通過體液接觸傳播，擴散力很大。所以連諾曼都害怕了，他與理查德一起中止了研究，并告訴九頭蛇這個項目是失敗的。”

“九頭蛇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當然能，因為理查德另外調配了一個病毒交給他們，讓他們看到了一個很恐怖的實驗結果。同時，諾曼提出了其它幾項研究方案，包括基因改造自愈能力，這也是九頭蛇所感興趣的，于是他們也就認同了第一項實驗的失敗，并轉而研究新的項目。”

哈利想了想，總覺得這裏面有什麽不對，但一時又說不上來。于是他只能問：“那這與我有什麽關系？難道九頭蛇經過那麽多年突然又想起這項研究了？”

“因為艾爾?薩維克。那人當年也參與了這個項目，後來他投靠了AIM。很諷刺的是九頭蛇捕獲他是為了重制「Phantom」，結果成功後金霸王把薩維克當做了試驗品，在「Phantom」的折磨中薩維克把當年的信息素研究全部都吐露出來。所以九頭蛇開始派人跟蹤監視你，他們想要知道這個病株是否被保存了下來，以及是否藏在奧斯集團中。”

那麽說毒液所拍到的那群專業人士，就是九頭蛇的士兵，而自己和彼得每次都無法抓住對方，純粹是因為奧斯本大宅裏安裝了竊聽器，導致九頭蛇完全了解他們的動向。念及此，哈利突然打了個寒戰，那麽彼得是蜘蛛俠的身份豈非也暴露了？他有些惱怒地盯着菲亞斯：“你為何不早點提醒我被九頭蛇監視？”

菲亞斯聳肩：“我也不輕松，金霸王知曉病株的事情後就立刻找上我，要求奧斯集團重啓合作，我推诿說并不知道有這個病株的存在，即便有肯定也被諾曼銷毀了。但是我可以幫他們重啓這個研究項目，以此來拖延時間。所以，我也是被監視的對象。”

“那麽病株被保留了下來？”哈利有些詫異，如果當年覺得危險為何不銷毀？他突然想通了之前覺得違和的地方，脫口而出：“我父親那樣的人才不會害怕什麽傳染病毒，如果那個信息素病株有用，即便是有概率的，他也肯定會使用。并且九頭蛇也不會在當年那麽輕易地放棄研究，然後現在又突然想要重啓它。”

菲亞斯嘆了口氣：“哈利，你果然不愧是諾曼的兒子，看來無法瞞你。沒錯，諾曼确實在自己身上試驗過病株了，很遺憾的是不起作用，他就是屬于最大概率無法轉化的普通人群。而九頭蛇當年放棄項目也是有原因的，負責接口的人也是普通人群，然後他們發現身為普通人群會從生理上被迫服從于強化人的信息素控制，無法抗拒。所以他們殺死了所有的強化人，對實驗室和自己進行了淨化清洗，并向九頭蛇高層隐瞞了事實，病株也被封印起來，确保沒有人能夠因此淩駕在常人之上。”

“為什麽不銷毀呢？撇開我父親不談，理查德?帕克應該不是那種會坐視危險病毒存在的人。”哈利還是有點想不通。

菲亞斯走到哈利面前，壓低了聲音：“正因為理查德覺得這個病株太危險，所以他在項目終止後，又開啓了另一個反向研究，也就是針對病株的克制方法。然後那項研究被諾曼發現了，他又冉升了希望，瞞着理查德進行了人體實驗，結果非常凄慘。諾曼這才徹底放棄了對信息素的研究，說服理查德也把精力轉到基因自愈因子上面。”

哈利審視着對方的臉，看不出有撒謊的跡象，不過菲亞斯一向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緒不外漏。“好吧，那麽又回到最初的問題，我根本就不知道病株在哪裏。九頭蛇監視我也沒用，還是你要告訴我這個病株的下落？”

“事實上，我也不知道。”菲亞斯終于露出一絲苦笑，“諾曼不會冒險讓任何人變成強化人，他無法忍受自己是被迫臣服的普通人。所以在這一點上，他也沒有透露過任何線索。但是，哈利，你父親把一切留給了你。很有可能其中也包括了病株，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哈利笑了：“他留給我的就只有一個數據庫啓動鑰匙，那玩意兒裏根本就查不到信息素的研究，更別說是病株了。”

菲亞斯意味深長地看着他：“你可以嘗試去尋找，不光是奧斯大樓，包括大宅或者其它地方。我覺得諾曼留給你的并非只是一個小小的數據盒，他把所有的希望都留給了你。”

希望？哈利對此很不屑，他也曾這麽以為，結果導致自己踏入的是地獄，最終帶給他希望的是彼得?帕克，而非諾曼?奧斯本。他返回電梯，突然想起一點，轉身問菲亞斯：“說了那麽多，那個病株總有個名字或者代號吧？否則我怎麽去找？”

菲亞斯平靜地說：“ALPHA，這是病株的代號。包括成功轉化的強化人，也被稱為ALPHA；而無法轉化、但又能攜帶病毒的普通人，被稱為BE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