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5.10.15獨家發表
“什麽,什麽屍體?”聽見呼聲的雷斯垂德徑直走去尋尋覓覓的夏洛克面前,一臉疑惑的看了眼亢奮的他,指向左手側的白布,“屍體就在那啊。”
頭也未偏開,夏洛克毫不吝啬的給了他一個“你說你是不是蠢”的眼神,淡定下來揚起嗓子重申,“我說另一具屍體!懸崖下的屍體!”
“噢天吶。”被他驟然擡高的聲音震得皺起眉的雷斯垂德不由得呼了一聲,耐着性子斥責道:“我還沒聾!你怎麽老提另一具屍體?”
“當然他會這麽說。”不等夏洛克開口解惑,莉莉便随着聲音來源處看見一個身着油布藍大褂發型近中分的白臉幹癟小男人。對方搶先接了一句,一臉不屑的朝夏洛克叫嚣着,“你就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死精光吧。”
“閉嘴安德森!”臉都沒轉向他,夏洛克擡臂一揮,攤開的手掌恰好将他的臉擋在眼角餘光之外,“躲遠點你蠢到我了!”
“噗……”就要笑出來以前,莉莉及時的捂住嘴低頭偷笑了兩下,很快正起臉色向前挪了幾步站去夏洛克的左側。拉下他伸得筆直的手臂向他靠近了些,配合着雷斯垂德的神情不解的問:“你都發現什麽了?”
瞥了眼裝模作樣的莉莉,夏洛克偏頭指向屍體,“死者曾從事過護理工作或是心理治療類工作……”
不等雷斯垂德開口發問,夏洛克便抓來遠遠傻站在一旁的警員手中的兩個密封袋亮在他眼前,“石頭底部殘留着還未燃盡的酒精,當然你在周圍另一些石頭下面的土壤裏就能檢測到。這根針右端粘着燒不盡的塑料物,等你們化驗後就會發現裏面含有注射器的構成物。酒精和針,想到什麽?”
在某人開口之前,夏洛克便放下手橫着步子朝仍舊站定原地的警員移着,已然否認道:“別說他可能是吸毒者因為即使不必檢查他的屍體也能排除這個可能,畢竟一個身強體健的正常人不管拿着怎樣一件能夠用普通塑料袋承重的物品也不可能被一個身材瘦弱并且剛斷了幾根肋骨的吸毒者推下懸崖。”
腦袋有點暈的雷斯垂德朝屍體瞅了瞅,擡頭問向他,“什麽物品?”
“很好。”剛飄回他跟前的夏洛克有些許欣慰,晃了下頭帶着他轉身向懸崖邊走去,“來這邊。”
到達懸崖附近某處,雷斯垂德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見很明顯的打鬥痕跡,瞄了眼飄蕩在下方的雲朵,疑問道:“你怎麽能根據這個就斷定懸崖下有屍體?”
“當然不止這樣。”接了一句,夏洛克從兜裏翻出另一個密封袋遞給他,“墜崖的那個人有手廯。根據塑料燃燒後遺留下的氣味可以确定死亡時間至少得在昨晚十點以後,而在昨晚八點到十點間這個地區吹着朝懸崖內壁的風。如果這截手套是在十點以前被留在峭壁的縫隙間那麽雖然仍舊不至于會被吹落但絕不會還剩下這麽多的皮膚屑。”
“好吧……”隔着密封袋搓動了幾下,試着理解了一會兒的雷斯垂德皺起眉擡頭看他,“那怎麽能找出這是誰幹的?”
“不用找,就在那躺着。”背離懸崖走了幾步,夏洛克脫着手套指了指屍體。
雷斯垂德思索着看向屍體,夏洛克則将手套遞向左側的莉莉,“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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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臉不情願的撇起嘴,莉莉微微擰起眉尖着手指提着那雙東摸摸西摸摸過的手套,下一秒抱在懷裏的圍巾便被夏洛克收了回去,瞪了他一眼聽見雷斯垂德說:“我知道你剛剛說了他推另一個人下去了,不過燒死他的兇手呢?”
“他自己。”急匆匆的向前趕去,不想在這裏繼續浪費時間的夏洛克口氣輕松的接了一句,偏頭看了眼有些愣住的雷斯垂德,提點道:“你們得快點找到另一具屍體以防他的肢體會不完整,還有最關鍵的……”
“你就瞎掰吧!”不等他的話說完也不等雷斯垂德開口表示疑惑,突然冒出來的安德森便不以為然的嗤了一聲,“你想說他是自殺?得了吧!誰會選擇這種方式自殺?”
“……”毫不掩飾的抖動一下唇角露出嘲笑的表情,夏洛克即刻繃起面孔沖安德森回道:“如果你是問他死前既然能留下記號為什麽不更加直白些還能顯得不那麽蠢一點!這種問題……”
“……”還不知道記號這回事的安德森頓了一口氣,一臉神氣的鼓大眼睛反駁道:“那是我接下來要問的!”
“噢天吶。”頭疼的雷斯垂德擡手抵了下額頭,走到夏洛克身旁恨鐵不成鋼的皺起眉看向安德森,“看在上帝的份上!能不在這個節骨眼上嘛!”
看着安德森依舊一臉神氣,夏洛克滿臉無語,看了眼身側外表波瀾不驚內心捶地狂笑的莉莉,“解釋給他聽。”
“跟他說話簡直有辱我的智商。”随即便頭也不回的向警戒線外走去,路過安德森時連掃都懶得再掃他一眼。
“夏洛克!”看着夏洛克疾步離去,雷斯垂德一臉晦氣的橫了眼安德森,正要追上前時映入眼簾的又是莉莉的笑臉。回想起夏洛克離開前的話,半信半疑道:“你知道?”
“對呀!”了然于胸的笑笑,莉莉擡步不徐不緩的向屍體走去,“別擔心,他已經告訴我了。”
“好吧。”想到她之前确實一直待在夏洛克身邊,面對着她與夏洛克截然不同的态度,雷斯垂德有些急躁的情緒也稍稍得到了一絲緩解,“那快告訴我們吧。”
“好的……”接收指示的莉莉向前小跑了幾步,站定白布旁彎下身子,開口前先擡頭環了圍上來的警員們一眼,提醒道:“我說得可能沒有福爾摩斯先生告訴我的那麽有邏輯,不過我會确保将所有記下來的細節都轉達給你們。”
看着女孩姣好的面容襯托得一旁罪惡的犯罪現場似乎也不再那麽令人生厭,周圍一群心态各異的看客們并無異議,雷斯垂德也随即開口了,“沒關系。”
“那就好。”放心的笑笑,莉莉蹲下身左右看看,誠懇的問:“安德森先生,你覺得如果他是被其他人點火燒死的對方會怎麽做呢?考慮到這裏遍地都是能夠撲滅火苗的石頭以及不遠處那條小溪……”
被點到名的安德森茫然了一會兒,頓了一下答:“把他捆起來……不是用繩子,用燒不爛的東西!”
毫無惡意溫和的笑了笑,莉莉掀開白布看向他請求道:“那你能幫我現場看看他四肢的情況嗎?約翰沒空過來,我對這方面不是很了解……”
“沒問題。”稍有些忐忑但還是信心滿滿的安德森走上前,仔細看看手腕腳腕間的傷痕後不自覺皺起了眉,想了想又推測道:“剛剛找到的注射器,他一定被注射過麻醉劑!”
“且不說之後的屍檢結果中能否得出這一結論……”回應一句,再想說什麽時莉莉擡手順了下頭發,求證般看向雷斯垂德身旁一個留着密卷發的深色皮膚女人,“警官女士,你能告訴我一般來講犯人選擇火燒的原因嗎?”
“……”莫名被點名的多諾萬與一臉等待模樣的莉莉對視一眼,察覺所有人都和她一樣等待自己的回答,回過神想了想,“最常見的當然是為了不留下證據,不過也有部分涉及心理類以及少數宗教祭祀案件的。”
“這樣啊……”恍然大悟的點點頭,莉莉又問:“那你覺得這起案子更接近哪一種情況呢?”
“……我覺得是第一種。”不太明白她的用意也并不清楚她是否有所用意,多諾萬略作思考後答了一句。
“對呀!我也覺得!”欣喜的附和了一句,莉莉擡起頭看向其他的好奇的盯着自己的警員們,“這麽看來,兇手一定心思缜密。不過按照安德森先生的想法,那邊的記號必然不是死者留下。那既然是兇手留下,他卻又故意留下能讓人輕易聯想到麻醉劑的注射器而不是只留下針頭,這得有多反反複複的兇手才會這樣一會兒謹慎一會兒馬虎呀?”
警員們不由得被她有些頑皮的語氣逗笑,紛紛點頭附和着。而莉莉則滿臉笑意的轉向安德森,“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啊安德森先生?”
不等安德森想出反駁的話或是不小心笑了一下的雷斯垂德開口催促,莉莉随即便站起身,正起臉色轉悠在屍體附近,“你們四處走走都可以找到被黏在石頭下方草地裏的一些細小黑灰,它們的範圍很廣。現在還能被看見說明它們不僅僅是被灑在上面而是被裹了進去,由于剛剛有關死者被綁的推測并不成立,所以我們可以試着推測出死者當時能夠自由活動。”
“他難以忍受火燒的疼痛而不自覺的滿地打滾卻又堅決不脫下衣服碾滅火苗跳入水中,為什麽?”一句語氣緊張的問話引得低着頭的警員們紛紛又入神的擡起頭,莉莉挪步去屍體旁,“看看他朝向溪水的手蜷縮成這個樣子,一只腿卻緊緊勾住另一只試圖向溪水方向彎曲的腿,為什麽?”
“他不想死卻又不得不死。”雷斯垂德茅塞頓開,自顧接道:“夏洛克說過落下懸崖的還有另一個東西,正是因為失去那個東西而讓他有了必死的決心……”
“有那種可能……或許他之前已被威脅,将死之際也只來得及刻下這個印記。”困惑的看了眼地上的屍體,莉莉彎彎唇角看向雷斯垂德,“無論如何,那件物品和另外一具屍體都很重要。”
“清理現場!所有人準備去崖下尋找屍體!”當機立斷的下達命令,雷斯垂德剛一轉身便聽見安德森仍舊質疑的聲音,“你也說了這都是推測,也沒點實質性的證據啊!”
莉莉挑眉笑笑,走到雷斯垂德身側請示道:“雷斯垂德警官,你不介意我先說點題外話吧?”
“當然不。”稍作考慮,雷斯垂德欣然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