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15.10.10獨家發表
“什麽?!”華生健步如飛的跟着夏洛克走出餐廳,相當急切的追問着,“她一個人來到倫敦指不定都沒那麽容易回去了,已經夠可憐了還能對我們有什麽企圖?更何況……”
“天吶約翰,這就是我為什麽寧願看着你和哈德森太太兩個人傻乎乎的被她哄得找不着北也不去揭開她的真面目!因為你們兩個只會蠢到覺得“噢夏洛克·福爾摩斯多麽不近人情啊!人家大老遠從美國跑來卻遇見壞人真是令人傷心欲絕啊每一個稍有正義感的倫敦人都該義不容辭的出手相助!””夏洛克動作誇張的揮舞着手,語速飛快的攔下了華生還未開口的話,見他平靜下來瞪着自己,瞥着他補充道:“別嘗試否認因為現在你一定在想“見鬼啊!我面前居然站着這麽個冷血的人并且還是我今後的室友?”,我能通過你的眼神看出來。”
華生瞪了他一會兒,皺了下眉疑問的看着他,“所以你是害怕我們不相信你?因為你剛才看上去火氣不小啊。”
“我很好。”夏洛克悠悠的看了他一眼,移開視線繼續向前走着,“我只是快被你們蠢哭了。”
華生好笑的挑了下眉,逐漸放慢着腳步最終站定,擡高着音量問向還向前踱着步子的夏洛克,“說給我聽聽,夏洛克,我很想知道你對她不同的解讀。畢竟即使現在去回想,我仍然沒覺得她有居心叵測的嫌疑……”
“別只看表面約翰,忘記她的話,通過自己的眼睛去觀察。”夏洛克快步轉回身,站定他面前懇切的提點着。
“好的……”華生思索的答應,仍舊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一本正經的自嘲着開着玩笑,“我感覺眼睛好像有六百度近視,不太看得清什麽。”
“那你改天該去配副眼鏡。”夏洛克彎了下唇角,走到路邊擡手一揮,“計程車!”
坐上車過了一會兒,夏洛克開口了,“還記得她的發型和妝容嗎?”
“嗯……”華生仔細回想着,不解的看着他,有些吃力的表述着,“一頭披肩的小卷發,呃,沒塗口紅……”
“塗了,水粉色的。很淺,但是塗了。”夏洛克聽不下去了,給了他一個“恭喜你成功遺忘所有細節”的眼神,“她太陽穴位置的兩縷頭發的卷曲程度比其他地方更加密集,可以推測出它們在至多兩個小時以前還是小辮子的形态。而這兩處的頭發明顯都有些向內彎,說明它們當時分別被固定在相對的一邊,也就是最終被交疊着固定在額前。這是很典型的波希米亞風格。”
“噢,沒想到你對這個還有研究……”華生嘆了一句,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她的面色和頸色呈麥色,并且泛着油光,但是她的手卻很白。”夏洛克邊說着,便向華生比劃出自己的手,“這說明什麽?”
華生鼓起嘴,回想起事實确實是這樣只是自己并未去細想,不太确定的說:“她剛去過海邊?”
“全副武裝着只露出臉和頸部去海邊?你開什麽玩笑?”夏洛克無奈的攤手否決了他的推測,接道:“那說明白色才是她原本的膚色,她的臉和頸部的膚色都是化妝後的效果。考慮到現代女性不會圍住自己的脖子遮住自己的大腿和手臂戴着手套穿着長筒靴去參加舞會,說明她在此之間剛參加完演出,而那場演出的背景應該就是維多尼亞時代的波希米亞。”
“好吧……”華生皺了皺眉,“所以她是個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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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夏洛克瞥了他一眼,接道:“她說她千裏迢迢來倫敦旅游但是她來得很匆忙,況且飛機也不會允許她只用兩個小時就從美國來到英國。”
“好吧……”華生頓了一會兒,提道:“也許她确實在這方面說謊了,但是她也确實是走投無路需要幫助啊。”
“她兩個小時以前還在演出,說明她在這附近已經待了一段時間。而且她下樓時擡腿的動作很不順暢,說明她在兩腿交并處藏了重要的随身物品。”夏洛克看着有些難以置信的華生,繼續說:“她處事很謹慎,一身名牌。雖然家境優越但是早已習慣去快速适應不停轉變的生活環境,這一點從她能在短時間內取得你的信任就可以看出。她很可能出生在以高風險職業起家的富貴家庭,而她目前的處境更有可能是自己有意造成,至于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那間工廠更像是提前就有所謀劃。”
“好吧……”華生郁悶的擡了擡頭,撇起嘴眨了兩下眼又問:“不過你怎麽會知道她出現在哪間工廠?”
“這個太簡單了。”夏洛克感到無趣的收起視線,擡頭向窗外看去,“她穿得很少,在等待你邀請她進來以前顯然穿着你的外套。而你們是初次見面,所以你只會把外套脫下來遞給她。她伸手接過、穿上,在工廠時手上沾染的塵土就粘在了你外套上的腰部、肩部以及頸部。”
“但是你當時離我那麽遠,就能看出這種塵土屬于哪間工廠?”華生想了想,疑惑的問。
“不,”夏洛克率先下車,看着他走出車門站定在面前,惡作劇般笑了笑,“不是因為塵土。是因為你回來的時間決定了你只能去這兩個工廠之一,也決定了你只能在同一個地點遇見邁克羅夫特和她。”
“好吧,你在試圖誤導我。”華生認命般抿唇笑了笑。
“不過失敗了。”夏洛克微微颔首,頓了一會兒說:“另外,我還沒能完全明白她真正的意圖。”
“還能是什麽?”華生想到當時邁克羅夫特對莉莉的問話,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當然是為了邁克羅夫特的那筆錢。”
“不,不止那些。”夏洛克不以為然的接了一句,見華生疑惑的看着自己,解釋道:“她的項鏈——別去想吊墜的部分——那條鏈子是鉑金的,還有手表,都是家族流傳下來的。這說明她和家族并沒有鬧僵,如果真的需要錢,完全可以直接回美國。”
“不然還能是什麽?”華生反問了一句,随着他向上擡起的視線看去,“三樓客廳的燈亮着,有新住戶搬進來了?”
緊接着燈便熄滅了,夏洛克收回目光,對華生抿了抿唇,“看來我們以後的生活會有趣不少。”
“見鬼夏洛克!別告訴我那是……”不等意識到什麽的華生說完,穿着睡衣的哈德森太太便打開了門,遞給華生一把鑰匙帶着他們進門,“噢你們回來了,莉莉聯系上了一位朋友。對方的姐姐恰好在倫敦,剛幫她租下第三層的公寓。看樣子她還會留一陣子,這樣實在太好了不是嗎?以後你們可得好好關照她……噢當然!約翰,你還是可以去樓上另一間單獨的卧室……”
“不!我不去樓上睡!”華生徹底炸毛了,氣鼓鼓的應了一句。深表同情的看了眼還被蒙在鼓裏的哈德森太太,徑直向二樓走去,“上帝啊!簡直太傷人心了……”
“你們以後都得記得帶鑰匙!”哈德森太太回頭對華生提醒了一句,擔憂的看向夏洛克,“怎麽了?你們兩個鬧別扭了?難道是莉莉的出現讓你突然意識到什麽?我下午碰見安傑洛時都聽他說了……”
“……他是對她生氣,不是對我。還有你這神奇的腦回路……實在是令人佩服不已。”夏洛克無語的看了她一眼,向上跑了幾步側過身看着她,“我睡樓上。”
“啊,當然。”哈德森太太八卦的偷笑起來,“沒準哪天……”
“哈德森太太!”夏洛克也忍無可忍了。
夜深人靜時,一陣微風透過三樓卧室窗戶的點點縫隙吹進,天藍色印花的窗簾随之輕輕拂動。
皎潔的月光細細的灑了進來,映照着夏洛克堅毅的臉龐,劃下一道深邃的陰影。
他穿着長長的深藍色絲綢睡衣,兩手相合着抵着下巴,坐在床邊的一張沙發椅上,眼神專注的盯着床上睡得正香的莉莉。
一動不動,安靜的思考着。
睡夢中的莉莉察覺到一絲涼意,攏了攏被角。
眼皮掙紮了幾下,突然清醒過來,睜開眼對上那雙敏銳的目光。
眨了一下眼确定不是夢,驚吓的拽着被子坐起了身,語無倫次的沖夏洛克低吼着質問道:“見鬼!你在我的房間幹什麽?!我快被你吓死了!”
“噢!我在想一些難題,恰好在這兒有些靈感,但願沒有吵到你。”夏洛克淡定的放下手搭在扶手上,輕巧的答了一句向後靠去,補充道:“況且這間房正是因為監視我才得來的,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應該是我的。”
莉莉伸出手揉揉眼睛,拖着被子壓在身上向後靠着坐起,拉亮床頭燈對夏洛克笑了笑,“我不太懂你在說什麽,福爾摩斯先生。不過倒是有些好奇你怎麽進來的,不至于是哈德森太太給錯鑰匙你了吧?”
“這根針。”夏洛克攤開左手放在她的床頭櫃上,語調再平常不過的說:“撬開了你大門的鎖,然後又撬開了你卧室房門的鎖。”
“……”莉莉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張了張嘴想說什麽時又轉腔問:“這麽晚了你還沒睡,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夏洛克頓了一會兒,恍然道:“噢對啊!約翰現在很憤怒,因為我把真相告訴他了。”
“好吧,我實在是沒有其他選擇了。”莉莉看了他一會兒,誠懇道:“我會向他道歉的。”
“那很好,但願他會原諒你。”夏洛克點了下頭,機警的目光緊抓着她不放,“莉莉對嗎?我在想有關于你的事情,在想你為什麽要放下美國的富裕生活來到英國,又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
莉莉舔舔唇,與他對視了片刻,低頭笑了笑,擡眼目光炯炯的看着他,“我不知道。或許只是想白手起家,或許只是對你這位聲名遠播的咨詢偵探很有興趣……”
聽到這裏,夏洛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湊近着擡手撐在床靠上,目光逼人的追問着,“果然你是他派來的對不對?我就知道這不僅是金錢的問題,他人在哪?帶我去見他!”
顯然對方所指的并不是邁克羅夫特,莉莉納悶的皺了皺眉,同時也下意識的向上牽了牽被角,“……誰?我不太聽得懂你在說什麽。”
“不,你和他沒關系。”夏洛克收回手站起身體,看了一眼她有些慫的動作,又問:“不過你的目的是什麽?”
微弱的燈光下,莉莉看了他很久,有些遺憾的說:“我知道你希望能從我身上找出一些謎題供你研究,不過我很抱歉我真的是為了攢錢而已。你看起來很累,我想你需要好好休息。”
“我不相信你。”夏洛克看了她一眼,将椅子搬回原位,順手關上窗戶向卧室外走去。
“信不信由你。”莉莉挑眉笑了笑,鑽進被窩躺下,看着他帶上房門,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