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與君一諾白首為約
“嗯。”
宋觀玉順從地放下手,任由衛瑾先把自己身上的衣服除去。解到褲子的時候,他卻又伸手去抓衛瑾先的。
“沒,沒,熄燈呢?咳咳咳……”
這一句宋觀玉說得急,像舌頭沒打過彎來似的,說得磕巴也就算了,說完還被自己給嗆着了。
衛瑾先輕柔地給宋觀玉順了順背,卻盯着宋觀玉的臉真摯地問“不熄燈好嗎?我想看着你。”
宋觀玉頓了半晌才把手拿開來,任衛瑾先繼續動作。眼睛發紅,卻是看都不敢去看了。
“觀玉,你真好。”
龍鳳燭上的火似乎燃得更旺了,映照着宋觀玉凝脂般的肌膚由白皙轉為薄粉。
這是衛瑾先第一次喚宋觀玉的名諱,于宋觀玉而言,這兩個字卻比自己讀過的所有詩篇美文更要令人心顫,心悸,心動。
衛瑾先的唇貼上宋觀玉發紅的眼眶,像帶着無限的憐惜般,輕輕顫着,慢慢移動。
吻過如畫眉目,吻過高挺鼻梁,最後那雙唇終于停在另一雙唇上,細細研磨,緩緩熨帖。
“觀玉,張嘴。”
衛瑾先的唇貼着宋觀玉的,連說話時都沒舍得分開。
宋觀玉此時的腦子就跟被棉花填充了一樣,空白一片,忘乎所以。聽見衛瑾先的話就跟受了蠱惑,只剩言聽計從的份。
宋觀玉一張嘴,衛瑾先舌頭立馬探了進去。舌尖傳來柔膩的觸感既陌生又讓人舒服得心慌。
舌尖相抵,勾纏撩撥,輕輕舔舐,明明僅是舌頭傳來觸感,卻讓人仿佛整個人都置身暖洋洋的溫水中,整個人都要軟綿綿地似要化在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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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觀玉像是溺水了的人,手腳都脫了力,卻還死命地以一種極其缺乏安全感的姿勢緊緊攀附着衛瑾先。
雖說此道于二人來說皆是初次,但衛瑾先畢竟在軍營裏泡大的人,麾下那群将士有時酒一喝高,各種葷話胡話張口就來,粗俗不堪,百無禁忌。宋觀玉雖不情願和他們“同流合污”,但興致上來時言語談笑地說上一兩段葷話也不是不曾,比起規規矩矩,正正經經讀聖賢書的宋觀玉自然更為谙得此道。
宋觀玉的動作對于衛瑾先來說無疑是一種無聲的鼓舞,靈舌探得越深,吻得愈加兇狠起來。
“嗯……”
當衛瑾先的舌尖舔舐過宋觀玉的上颚,一聲甜膩暧昧的喟嘆不自覺地自宋觀玉喉嚨口溢了出來,□□的欲望糅雜在裏面,色情得令人難堪。
宋觀玉聞聲,不可置信得顫了一下,羞憤得伸手直想把衛瑾先推開,卻發現衛瑾先一只手不知從何時起扣住了的後腦勺,把退路都給封得死死的。
察覺到宋觀玉的分神,衛瑾先懲罰性地輕咬了一下宋觀玉的舌尖。宋觀玉就覺頭頂一麻,整個人都酥軟了,再無力推拒,只得半倚着衛瑾先,仰起臉來默默承受着。
衛瑾先這一吻,直把宋觀玉吻得幾近窒息才消停。兩人抵着頭輕輕喘氣,看着宋觀玉紅得快滴出血的臉,衛瑾先忍不住又湊過去嘬了一口他的臉。
“觀玉,那我開始了?”
衛瑾先問。
“你,為什麽,問我……”
如果說羞能把人羞死,宋觀玉恐怕現在已經人事不知了。但偏偏他這麽清醒,清醒地體驗嬌羞,體驗甜蜜。既恨不得将自己敲暈了過去又想把每一刻每個畫面都刻到腦海裏。
被翻紅浪。宋觀玉仰躺在被浪之中,白的像是上好的白瓷。而他的身上是他心心念念了多年的人,綿綿密密的吻遍了他的全身,輕柔得像是拂身而去的薄雪。
“那個……可以了……”
宋觀玉看了一眼小瑾先,心疼衛瑾先忍得辛苦,忙抓着他的手臂說。
“不行,還不行。第一次還是謹慎點好……”
就在宋觀玉納悶這事兒要如何個謹慎法的時候,衛瑾先已經變戲法似的拿出軟膏來給他做擴張,當涼涼的觸感觸及最私密的部位,宋觀玉就像砧板上将死未死的魚一樣,垂死蹦了一下又給衛瑾先給按住了。
“觀玉別怕,不疼的,一下就好。”
衛瑾先舔過宋觀玉的嘴角柔聲安慰。可宋觀玉想說,他一點也不怕,只要那個人是衛瑾先,他就沒在怕的。可是聲音已經啞了,心雜亂無章地跳着,哪怕已經無法思考的地步,潛意識裏卻告訴他不要開口。
可是事實上,并不是如衛瑾先說的那般“一下就好”。對宋觀玉來說這個過程十分漫長,整副心神都在衛瑾先那幾根手指上,心跳得快蹦出嗓子眼,臉色通紅,羞憤欲死又甜的無以複加。當快進入正題的時候,宋觀玉幹脆把掩耳盜鈴般将整張臉都藏在雙手中。
“看着我,觀玉。這個很正常的,咱們是夫妻,沒關系的。”
衛瑾先見狀停了動作沒有進去,附在宋觀玉耳邊耐心低哄。
“……不看不行嗎?”
宋觀玉手剛移開一點,見到衛瑾先的臉又猛地合上,聲音沙啞像帶着哭腔一般,但語調卻綿綿軟軟,像極了向大人撒嬌的小孩兒。
“不行。”
衛瑾先卻意外的堅持。
“這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我想要我們都記得,記上一輩子……”
衛瑾先的誘哄奏了效,宋觀玉最終還是依言把手拿了下來。
因為擴張做得耐心,所以進入那一刻,宋觀玉并沒感到強烈的疼痛,頂多只是有點不适應。
“疼嗎?”
衛瑾先不放心地問。
“不,不疼,你呢?”
宋觀玉并不知道衛瑾先那邊是個什麽感覺,忍不住也問。
“不疼,舒服。”
衛瑾先答完自己也尴尬臉紅了,好像這麽答多占宋觀玉便宜似的,明明那人是他的了,他卻總覺得宋觀玉就合該是冰清玉潔,不染塵埃,仙人也似的存在。而那仙人般的人物此時這麽被自己壓在身下滿足之餘又生出種摧花折柳的變态快感來,連一句正經得不能更正經的回話說出口來都自覺得變了顏色。忍不住在心裏不斷暗罵自己禽獸。
适應期過後,衛瑾先開始大開大合起來。
頂到某一處,宋觀玉身體麻了一下,忍不住叫了出來,卻被自己那一聲臊得面紅耳赤,幾近朱唇咬破。
“沒事的,想叫就叫。我們成了親,拜了堂,名正言順,沒什麽好丢臉的。”
衛瑾先看得心疼,又只得軟聲哄。
宋觀玉在這件事上完全就像個孩子,一個對衛瑾先全心全意信賴的孩子,衛瑾先說什麽他信什麽。聽到這樣的話便不忍耐了,松了嘴叫出來,聲聲婉轉情長,酥媚入骨。
衛瑾先覺得自己真是禽獸地不能更禽獸了,光是聽着宋觀玉的聲音都覺得“興致大發”,折騰了大半夜才算完了事。
燭火燃盡,無聲地滅了。房間裏陷入了黑暗倒是給了事後忍不住難為情起來的兩個人一個喘息的空間。
衛瑾先的手摸索過去握住了宋觀玉的手,感覺宋觀玉的手指也回攀住了他。
“瑾先。”
宋觀玉的聲音先打破了沉默。
“嗯?難受?”
衛瑾先習慣了黑暗,支起半身來看着宋觀玉。
“沒,挺好的。我就是……想叫叫你。”
宋觀玉說。
衛瑾先明白他的意思,畢竟現在的他何嘗不是欣喜得怕是鏡花水月,黃粱一夢,就像之前無數次那般,醒來便再了無痕跡。恍惚中只能靠不斷喊着對方的名字來增強這場美夢的真實性。
“好,往後每一天,你都可以叫,叫多久都行。”
衛瑾先說着,輕吻你一下宋觀玉的額頭,虔誠篤定,像是立下一生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