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四十一、風為自蕭條
四十一、風為自蕭條
齊浪瞪大了眼睛,眼睜睜地看着柳千葉被桃木劍貫穿了腹部。桃木劍是季明砂從山上帶下來的,上面滿是浩然正氣。柳千葉被重創,大口大口地吐着鮮血:“我來……陪……”
話未說完,柳千葉已然氣絕。原本的人身快速的化為了朽木,最終成為一棵枯萎了的柳樹,倒在地上。桃木劍插在柳樹的樹幹上,柳條不時在空中擺動一下,剛剛發生的一場大戰仿佛只是一個幻覺一樣。
“他死了?”齊浪還是有些愣神。季明砂點頭:“他們都死了。”“阮明易到底是為什麽?”齊浪想問很久了,“他不要女娲石,他不要靈棺,他那麽護着胡楊為什麽?”
季明砂沒有回答他,只是一瘸一拐地走到阮明易和胡楊剛剛在的地方,撫開了灰堆:“你來看。”齊浪大步走上前,只看到在灰堆裏面有一顆赤紅的果實,半個拳頭大小。
“這就是師兄想要的東西。”季明砂拿起了果實,“不惜性命也要得到的東西。”“這是什麽?”齊浪看着那顆紅果子,不知道為什麽覺得它好像一顆心髒一般,恍惚間似乎還跳動了一下。
“這是什麽東西?”齊浪又追問了一遍。季明砂把紅果子平托到他面前:“活死人,肉白骨,這是胡楊的舍利果。”
……什麽玩意兒?舍利果?我只聽說過舍利子啊!齊浪一臉懵逼。季明砂也沒打算多解釋:“帶我回去吧,舍利果已經拿到,我必須要快點帶回山門才是。”
也是,這裏畢竟不是說話的地方。齊浪咬咬牙,扶着季明砂回去了。而在不遠處的一個小山頭上,圍觀了一切的明沫對身邊的花瑤光說:“這就是阮明易拼死拼活也要拿到的東西?”花瑤光翻了個白眼:“別沒見識了,那可是舍利果,多少人都想要的。”
“活死人,肉白骨,”明沫道,“如果只有這個功效的話,大概他們凡人會更加想要吧?”“哎,哪兒有那麽誇張。”花瑤光晃晃手,“人的生死輪回乃天命,舍利果不過是能夠将那命不該絕之人救回來罷了。”
……卧槽突然覺得阮明易死的好不值得怎麽破!
花瑤光背過身去,沒理睬明沫那一臉扭曲的表情:“老爺向來就是這樣的一個性子,他們年紀小不知道,你會不知道?”明沫一噎,随即苦笑:“确實是陳老祖會做出來的事情……”“可不是,”花瑤光老成地搖頭,“與其說是寶貝,不如說是用來玩弄人心的一件玩具。”
……也真是閑得慌,花那麽大的功夫研究出來一個玩具。明沫這句話沒敢說,放在肚子裏面默默地腹诽。“江玉堂在這件事情裏面,到底扮演了一個怎麽樣的角色?”花瑤光又問道。明沫摸摸下巴:“推波助瀾吧,因為一開始的消息,阮明易就是從他那兒知道的。”
花瑤光最後跟着明沫走了,她覺得季明砂在将來的一段時間裏面,可能并不想看見她。
坐在汽車上,季明砂依舊緊緊地捏着那個紅果子。齊浪給她扣上了安全帶:“沒人跟你搶。”“……”季明砂纖長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有些隐隐地發白,齊浪看看她的側臉:“難過?”
季明砂長出了一口氣,将手裏的果子放到腿上:“師兄求仁得仁,我沒有立場去阻攔他。”齊浪聽到這話,想起來阮明易死之前說的話:“靈棺這事,是他策劃好的?”季明砂道:“我先前也并不知曉,方才聽師兄說,才覺得其中巧合之處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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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一路上便沒有再說話了,一路沉默着回了齊浪的房子。阮明易從出現到死亡,速度快的出乎所有人的想象。齊浪沒有什麽感覺,但是阮明易畢竟是從小和季明砂一起長大的吧……
自認為季明砂現在正在傷心的齊浪,很紳士的啥都沒有問,看着季明砂進了自己的房間之後,他就也進房間休息了。
然後第二天他就收到了一張來自季明砂的字條——“我回山門一趟,勿念。”齊浪拿着那張字條,忍着把它撕碎的沖動,一把把字條摔到了地上:“WTF!”
這個人怎麽又玩這一出!齊浪覺得自己好像被人耍了,感情這家夥昨天晚上一直不吭聲是在思考怎麽走嗎!
窩了一肚子的火去上班,開了陰陽眼的齊浪一路上看到了幾個魂魄,尚未靠近他也全都被他吓跑了。口袋裏的女娲石硌得慌,齊浪掏出來想随手扔在車上,到底想了想還是又放回了口袋裏。
然後他的車窗就被人敲響了。
齊浪帶着不祥的預感降下車窗:“……你誰?”和他面對面的男人沖他一笑:“你是我那徒兒的朋友吧?”
不祥的預感好像成真了。齊浪看着那個大概三十多歲,穿着道袍的男人,沉默了一會兒說:“……邪月子?”“尊敬一下長輩,你應該叫我邪月子道長。”男人很熟稔地打開了車門坐了上來,齊浪側頭:“……你怎麽能夠找到我這兒來?”
“這很難嗎?我以為明砂已經教過你了,”邪月子拉過座位上的安全帶,“路邊的小鬼會告訴你所有的事情,只要你有足夠的紙錢和……力量。”
很好,現在能夠知道季明砂那些毛病都是和誰學來的了。齊浪一臉面癱地看着他,邪月子綁好了安全帶:“好了,帶我去找我那可愛的小徒弟吧。”
“路邊的小鬼沒告訴你嗎?”齊浪冷笑了一聲,“她今天早上就不辭而別了。”“……”邪月子的動作頓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明砂已經不在這兒了?”
邪月子消化了一下這個消息,随即聳聳肩膀:“好吧,看來我的消息有點過時了?”“比起這個,邪月子道長,”齊浪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來,“你要跟着我到什麽時候?”
季明砂和她這個師父的畫風根本不一樣啊!齊浪也不急着下車:“你現在不應該去找明砂嗎?”“明砂明砂,叫的挺親熱,”邪月子挑挑眉毛,一股不羁的感覺自然而然的流露了出來,“她來的時候很狼狽嗎?”
齊浪愣了一下,他想了想道:“沒有。”“她來的時候都沒出什麽事,回去能有什麽事?”邪月子道,“我呢,就先住你這兒,替我那小徒兒看着你,也省得你因為某些東西被人盯上。”邪月子說着,還和齊浪擠了擠眼睛:“我比她厲害多了。”
不,我并不懷疑你的能力問題,齊浪眨了眨眼睛,告訴自己要冷靜:“你就不管她了?你已經沒了一個徒弟了,就不怕沒了另外一個徒弟?”
邪月子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不見了,齊浪眼前一花,下一秒邪月子就掐着他的脖子抵在了汽車座位上。他靠近齊浪,微微偏頭看着他的眼睛:“看來你還是不太明白,什麽叫做禍從口出。”
齊浪感覺脖子被邪月子死死地掐着,眼前一陣陣發黑。他努力地掙紮着,但是邪月子的力氣出乎意料的大。齊浪用盡力氣扯出一個笑容,困難地從嘴裏擠出一句話:“……瘋子……還在乎……這些?”
邪月子捏着他喉嚨的手猛地一用力,然後漸漸地松開了。齊浪擺脫了他的手之後捂着喉嚨咳了半天,邪月子好整以暇的又坐回了座位上:“瘋子确實不在乎這些。”
“……”齊浪不能說話,只能用眼神表達自己內心的想法。邪月子重新恢複了原來的那副樣子:“明易是為了舍利果吧?”
齊浪輕輕地點了一下頭,邪月子看看車窗外,回過頭再看看齊浪:“怎麽這麽弱不禁風?”齊浪使勁地瞪他——打不過你我用眼神殺死你!邪月子“啧”了一聲:“帶我去你家,你這樣子也去不了公司吧?”
齊浪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掏出手機打了幾個字:“我要先去醫院!還有你為什麽非要賴在我這兒!”“……也是,”邪月子想了想,從道袍的袖子裏掏出了一個小小的藥瓶,“自己抹一抹吧。”
齊浪将信将疑地接過小藥瓶,然後将裏面的液體抹到了脖子上。不過片刻,剛剛邪月子掐出來的痕跡就全部消失了,連帶着喉嚨那火辣辣的感覺也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清涼。
齊浪不得不承認,邪月子神經質了一點,但是确實有本事。
作者有話要說: 好餓QAQ,我想吃火鍋,我想吃肥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