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節
坐在司一陽旁邊,她偷偷歪頭看了安風一眼,見他緊抿着嘴唇,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陸漫一看又是一出大戲,就摸了摸兜,結果忘了帶瓜子。
路上大家閑聊,溫寧情緒一直不高,而且她和他們都不熟,也沒什麽話說,就很安靜,等有人提到考大學的事情時,溫寧才豎起耳朵。
“考什麽都無所謂,結果都是一樣的。”
徐瑤問安風,“你想考哪個?”
安風還沒開口,溫寧就脫口而出,“清華。”
幾個人同時看向她,溫寧有點尴尬,只好說,“是我,是我想考清華。”
幾個人的眼睛瞬間瞪的更大了,別是她是二班的,就是在座幾個一班的也沒這個野心想去清華。
安風忍不住咳嗽幾聲,心想難怪她這些天拼命學習呢。
司一陽在旁邊有點坐不住了,就勸她,“去什麽清華啊,北方那麽冷,去上海不是挺好的?你的成績也肯定夠。”
溫寧其實對未來是沒有規劃的,只是之前姜绮的話提醒了她,所以她對大學的概念,好像就只有清華,或者說,安風去哪裏她就要去哪裏。
路上有點颠簸,溫寧又沒睡醒,聽他們說着說着話就睡着了,再醒的時候,發現自己靠在司一陽的肩上,嘴角還有口水,就趕緊坐直了,抱歉的說,“不好意思啊,你應該叫醒我的。”
司一陽笑着說,“沒關系,舉手之勞嘛。”
陸漫聽着就哼了一聲,“是樂在其中吧。”
到了滑雪場,周末的人非常多,三三兩兩的結伴同行,他們租完裝備穿好後出來,溫寧是頭一次玩這個,很害怕,她習慣性的就去找安風。
司一陽看見後在後面按住她的肩膀,溫寧轉過頭,兩個人都戴着護目鏡,“我教你吧,你哥又不會,讓徐瑤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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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寧想說不,可轉過頭,見安風已經和徐瑤走了,看見兩個人并肩走在一起,她心裏很不是滋味,後悔早上太糊塗,根本就不該過來,這會兒還要受罪。
司一陽拉着她到了外面,陸漫和謝衡之都是老手,兩個人并排滑的游刃有餘,溫寧穿上滑雪板根本是寸步難行,司一陽幹脆拉着她一點點的向前走,溫寧害怕極了,就死死的握着他的手。
兩個人的進度很慢,溫寧幾乎是被司一陽拽着走的,她根本不敢動,可在慢慢的學習之中,溫寧也開始專心了,司一陽不算是個好老師,可他至少是個最安全的老師,從頭到尾也不舍得放開她的手。
最後還是溫寧提議,他才松的手,兩個人在平坦的地方,她自己慢慢向前滑,像個剛會走的孩子,初見成效就立刻笑了起來,結果樂極生悲發生摔了個屁股蹲。
司一陽在遠處一看吓了一跳,趕緊向她跑過來,溫寧自己不好起來,可也沒摔疼,坐在地上手裏摸着雪,見司一陽緊張的樣子,就在地上攥了個雪球,等他離近了,就對他扔了出去,司一陽根本沒防備,被砸到後還愣了一下,接着笑了起來,也在地上攥起了雪球,溫寧趕緊把摘雪板想要跑路。
兩個人在這邊玩的開心,那邊的幾個人轉過頭也都看見了,陸漫停下來說了句,“他們倒挺開心的,打雪仗得人多了才好玩。”
她這話是提醒了其他人,除了安風和溫寧,別人都是滑雪的高手,溫寧很快就成了攻擊對象,盡管已經扔了滑雪板可其他人在身邊滑來滑去,她也是很難砸中,尤其是陸漫,她的球簡直是又大又狠,幾次都砸在溫寧的腦袋上。
司一陽開始還玩的挺開心,慢慢也發現了這一點,他看了陸漫一眼,之後就趕緊回去保護溫寧,與此同時,另一個人也擋了過去,司一陽看過去,那人摘掉護目鏡,是安風。
他拽下溫寧的眼鏡,外面雪白一片,溫寧有點不适應,就眯了迷眼睛,安風摘了手套擦了擦她的臉,已經初見輪廓的臉上沒什麽表情,目光專注,只有眉間透露出一些煩躁。
“不玩了,吃飯去。”安風拽起溫寧的手,把她從地上拉起來,向屋子裏走去。
卷一 chapter28
安風的高心情很少在臉上顯示出來,可如果不高興,那他周圍的空氣都會變冷,溫寧感覺到拽着她的那只手格外用力。
吃飯時其他人盡量在調節氣氛,安風都是一聲不吭,司一陽坐在溫寧旁邊,還是盡職盡責的幫她夾菜。
幾個人要在這邊住上一夜,吃完飯後,安風就想回去休息,溫寧自然是跟着他的,好好的游玩氣氛弄成這樣,就有點沒意思了。
司一陽拉了溫寧一下,然後說,“時間還早,不如玩會游戲再去休息吧。”
溫寧也不想掃了別人的興,就看向安風,安風這才又坐了回來,大家也都開始歡快了一些,還是老節目,鬥地主。
按照司一陽之前想好的,還是和那天一樣,他和溫寧一組,結果安風一直沒動,這樣一來就顯得他很多餘。
桌子面上暗流湧動,大家心知肚明,就是誰也舍不開那個臉先開口,就這樣三個人一直坐一排,溫寧坐在中間兩邊的牌都能看見。
司一陽偏偏還拉着溫寧說話,讓她幫着出主意,其他人臉上各異,最後最先看不下去的還是陸漫,每次玩個撲克都能玩出各種花樣,她也是醉了。
“那邊那麽大地方就不能過去一個?”陸漫用手指點着徐瑤旁邊。
徐瑤原本就尴尬,她這麽一提,臉上難免難看,“陸漫。”
陸漫也沒搭理她這茬,再看對面那三個,沒一個人動的,就嘲諷的笑了一聲,對溫寧說,“都不過去,你就過去,兩個女生坐一塊不是正好。”
她這話裏有話,如果按照她的原意翻譯出來,那就很難聽了,溫寧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她本來就不是個會辯解的人,更何況她夾在兩個男生中間,确實不太好,就趕緊起身坐到了徐瑤旁邊。
溫寧雖然好說話,可安風并不是,當即摔了牌就要走,陸漫也跟着起了身,語氣不善,“才玩了兩把就要走?我們可都還沒玩夠呢。”
見安風不理她,馬上就要出門,陸漫終于是沒忍住,呵了一聲。“你別忘了徐瑤的哥怎麽跟你說的,你應該知道怎麽做。”
聽到這話,安風停下了腳步,其他人都是聽的雲裏霧裏,徐瑤卻先皺起眉來,“陸漫,你不要亂講話。”
陸漫見到話有成效,有些得意洋洋,慢條斯理的說,“我說錯什麽了?我只是提醒他一下而已。”
溫寧不知道他們打的啞謎,徐瑤的哥又是誰?
安風轉過頭,眼中的戾氣很重,沉着聲音說,“你管的太寬了。”
陸漫沒想到他反應這麽大,心裏也有些害怕了,可為了不折損面子,也盡量保持着張揚的樣子,“那就別讓我提醒你。”
她本以為的鎮靜自若,在別人眼裏,早就已經千瘡百孔,安風肯定是不怕她的,更不怕她口中徐瑤的哥。
轉身就出去了,溫寧也顧不上別的,趕緊跟在後面,屋子裏很快爆發了争吵的聲音,一直忍耐的司一陽和陸漫吵了起來,徐瑤因為陸漫的話現在扶着額頭不想說話。
夜裏,溫寧起夜出來,就碰上了在外面站着的陸漫,頓時吓的她一個哆嗦,以為大半夜的見了鬼。
陸漫一向自以為灑脫,可今天的話還是讓她付出了一些代價,在你說話傷人的時候,別人不回應你不是因為你說的對,而恰恰只是對方不想理你。
陸漫側過頭,發現是溫寧呼了口氣,等她回來的時候,她才開了口,“不喜歡他就離他遠點。”
溫寧有點納悶,就問了一聲,“誰?”
這下陸漫有點火了,她轉過身,忍耐不讓聲音發出更大,“誰?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我就是讨厭你這種人,不就是長的漂亮一點?也好,現在就挑明了,司一陽,懂嗎?他喜歡你,你看不出來?”
溫寧被她逼的不斷後退,最終後背撞在牆上,無路可退,無奈的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懂不懂你自己最清楚!不喜歡他就離他遠點!”
溫寧最後被陸漫吓跑了,不是她膽子小,是陸漫兇神惡煞的樣子實在吓人,而最後這句話,陸漫一共和她說過兩次,第二次已經是三年後了。
而那一天夜裏,溫寧倉皇中,似乎看見了一個人站在暗處,她看不清那人的樣子,可她心裏卻已經猜到了是誰。所以在三年後的那次對峙中,一向不善言談的她,卻可以将陸漫擊個粉碎。
第二天幾個人起床後,早早的就收拾完東西準備回家,這一次的短暫旅行無疑是失敗的,甚至是糟糕透頂的。
司一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