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晚上沒有別的內容, 就是各班班主任組織看電影。晚飯前江一在走廊的動作倒是挺轟動，二人本身就引人注意，現在又湊在一起, 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年級組。
陸文瑤第不知道多少次在姜幼清身邊長籲短嘆, “哎呀，哎。”
二班班主任選的電影是《肖申克的救贖》，姜幼清比較感興趣，奈何身邊的人總出聲打擾。她只好看向陸文瑤, 問：“怎麽啦？”
剛剛還打蔫兒的人來了精神, 拽着姜幼清的胳膊一連串發問：“你倆什麽時候在一起的？在一起多久了？誰先表的白？”
姜幼清說：“沒多久，是他。”
陸文瑤“哇哦”一聲。
姜幼清做了個“噓”的手勢表示自己要看電影了，陸文瑤雖然不滿足于她的簡單回答, 卻也沒再出聲，想着晚上回去再問也行。沒安靜多久，姜幼清的手機就震了好幾下。電影正演到精彩處, 她無心顧及那個。肖煜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姜幼清身後，拍了拍她, 說：“出來一下。”
原來是無聊的池梁秋在群裏喊他們仨出來，手裏還提着一袋水果。
姜幼清一邊剝橘子一邊問：“哪兒來的？”
“我媽送的。她正好回家, 繞了下路。”池梁秋問：“怎麽沒在食堂看見你？”
姜幼清嘿嘿一笑, “我男朋友給我開小竈了。”
陳慕予點評道：“是個好人。”
肖煜說：“對你挺上心的。”
池梁秋很有人文關懷地說：“橘子給他留一個吧。”
四個人分完以後散了。看完電影回宿舍, 陸文瑤纏着姜幼清講前因後果, 可後者覺得實在沒什麽可說的, 一番對話下來，陸文瑤興致缺缺, 之後也就不再問了。
社會實踐的三天很快過去。伴随着雲城冬天的第一場大雪，一中的期中考試也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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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前的周末, 江一加入了姜幼清他們複習的四人組。抛開理綜文綜不談，三大主科還是能互相幫襯一把的。池梁秋每次臨時抱佛腳抱得都很認真，因此五個人的學習效率還不錯。兩天考完，姜幼清從老師辦公室回來，嫌教室吵，站在走廊打開窗戶透口氣。
榕城很少有這樣大的雪，今早起床趕來學校的時候還有點堵車。江一正想着去找姜幼清，就看見了在窗前站着的她。
室內暖氣充足，姜幼清只穿着秋季校服，看見江一，甜甜地笑了。
“考得怎麽樣？”江一問道。
“還行。”姜幼清說：“但覺得數學有點砸。你呢？”
“感覺不錯。”江一不是很謙虛地說：“年級第一應該穩了。”
這人一向比較狂。姜幼清習慣了，又問：“英語呢？”
“這次認真寫了。”江一說：“放心，絕對不會給你丢人。”
姜幼清拍了拍江一的肩膀，給了他一個“你非常懂事兒”的眼神。
“晚上一起吃飯嗎？”江一捏了捏姜幼清的手背，低聲問道：“寶寶今天總有空跟我談戀愛了吧？”
過去的一周姜幼清都在複習備戰狀态，看他的眼神更像是戰友而非男朋友。雖然她認真起來的樣子着實迷人，可江一欣賞之餘也覺得有些受了冷落。姜幼清聞言，回捏一下，說：“好的。”
學校附近新開一家旋轉自助小火鍋，江一和姜幼清去得早，坐在了最裏面。沒成想在這裏又碰見了劉姝，這次她身邊的不是蔡靖雲，是另一個女生。
江一警告似的瞥了劉姝一眼，就又低下頭和姜幼清聊天了。她涮好一片肉夾給江一，自己也吃了一口，問：“周末和我出來吃飯？”
姜幼清向來護食，但在一起以後卻總是習慣性地把第一口讓給自己。江一心裏十分受用，把自己鍋裏煮好的肉丸夾給她，說：“行啊。”
姜幼清湊近了一點，似乎在觀察他的表情，問：“和我的朋友們一起？”
雖然五個人一起學過習，在姜幼清心裏到底也不算很正式的見面，而且那兩天還都是點外賣湊合吃的。
見江一不答話，姜幼清又補充一句，“我不是在走流程。就是覺得我們應該一起吃個飯。”
江一溫柔地看着她，說：“我知道。”
他的女朋友，無形之中真的給了自己很多安全感，無時無刻不表現出對他的在意。
姜幼清眯眼笑着，說：“你知道就好。我太高興了。”
她在雲城F4的群裏說着這件事，心裏覺得自己無比幸運。親情友情愛情都是圓滿的，也不知道怎麽這麽好命。
地點定在上次給陳慕予和肖煜過生日的飯店，依舊是那個包間，連幫忙拍照的服務員都是同一位。池梁秋自我感覺理綜發揮得不錯，感謝一波江一傳授的投機取巧答題法。有一道菜是油焖大蝦，姜幼清跟陳慕予聊着，再回頭的功夫，自己碗裏已經多了好幾只躺平任吃的蝦。
肖煜看在眼裏，對江一笑了笑。
她的朋友們都是很好的人。池梁秋直率樂觀，肖煜細膩穩重，陳慕予善良聰慧。相談甚歡時，姜幼清偏過頭，在桌下悄悄拉着他的手，拿拇指摩挲了一下江一的掌心。
出門的時候外面在下雪，五個人分兩輛車回家。姜幼清和江一先送走了那三位，她站在路邊拿手接雪花，娴靜沒幾秒就開始往江一身上扔雪球。兩個人玩玩鬧鬧一陣，以姜幼清被撂在雪地裏求饒結束。
江一拍打着姜幼清羽絨服上面的雪，問道：“好玩嗎？”
姜幼清不服，說：“你仗着力氣大欺負人。不行，你也得被我撂一回。”
江一挑眉，幫助她回憶道：“是誰先拿雪砸我？”
姜幼清裝傻，“我不知道。可能是自己飛你身上的。”
“這就奇了。”江一納悶道：“那怎麽光砸我呢？”
姜幼清捧着他的臉親一口，笑嘻嘻地說：“你好看呗。”
剛玩完雪的手冰冰涼涼，江一被刺激得皺了皺眉。他仔細看着姜幼清的表情，懷疑地問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故意什麽了？”姜幼清一臉天真可愛，又“吧唧”一口。她的手沒放下來，反而變本加厲，似乎要伸進江一的衣領裏。
江一抓住那雙作亂的手，作勢又要給她撂倒，姜幼清才乖乖地不再鬧騰。她想堆雪人，于是兩個人打車的終點就定在了小廣場。
下午這個時間沒什麽人。擁有一大片雪地的姜幼清撒了歡似的踩出一顆心來，她站在最中間，笑容燦爛，說：“看，我送你的。”
江一鼓鼓掌，誇張地說道：“寶寶太棒啦。”
姜幼清小跑兩步，故意撞進江一懷裏，習慣性地擡頭索吻。他雙手環住姜幼清的腰，冰天雪地裏觸碰到唯一溫熱的東西就是她的嘴唇，忍不住親了又親。小姑娘果然冰雪聰明，都學會拿舌尖欲拒還迎地勾着他了。江一想，如今就把自己迷得七葷八素，以後可還得了。
耳鬓厮磨了好一會兒，姜幼清才從江一懷裏掙脫開，裝得很正人君子，開口道：“江一，我們堆雪人吧。”
她一向用這種方法來掩飾自己的羞澀，江一看得通透。但他這才意識到談戀愛以來姜幼清對自己的稱呼沒改過。江一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人的臉蛋，問：“你叫我什麽？嗯？”
姜幼清一雙眼睛靈動地轉了轉，笑眯眯地說：“老公。”
脆生生的兩個字直敲在江一心上。他心滿意足地放手，說：“乖。堆雪人吧。”
“好的。”姜幼清說：“老公，你先團起一團雪。”
江一聽話照做。
“老公，把它拿着滾幾圈，滾大點兒。”
江一拿着小雪球來回滾着。
姜幼清樂了，沒成想改個稱呼就能讓他這麽乖巧，似乎獲得了一個很有用的新知識。
她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惬意地看着江一，說：“老公加油，我們快成功了。”
江一折騰出一身汗把雪人的下半身做好，姜幼清領導視察一樣，過來說了句“不錯”，就又在椅子上坐下了。江一終于反應過來，開口問道：“你想堆雪人的意思就是看着我堆？”
“對啊。”姜幼清理直氣壯地說：“老公能者多勞。”
接下來的時間裏，她開始對江一狂吹彩虹屁，句式全都是“老公xxx”，活得像個中華成語詞典，哄得人幾乎找不着北。雪人堆完，姜幼清拍照發動态，配字：我厲害吧。只字未提做苦力的江一。
而江一直到回家看見那條動态以後，仔細思考才徹底意識到自己是被姜某人哄騙了。他本想在評論裏糾正一下，什麽都沒幹的人怎麽能說自己厲害。又轉念一想，光動動嘴就能讓自己高興成那樣，可不是厲害嗎。
兩個人就這麽甜甜蜜蜜地過了戀愛初期的第一個月。由于正是蜜裏調油時期，偶爾拌嘴吵架也不算什麽，用不上一會兒功夫就會扭頭和好。轉眼間就到了一個月紀念日，這天恰好是周末，江一正準備出門的時候，接到了江晚凝的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