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又茶又綠的修仙小白蓮
“父親,為什麽?”少年不甘的質問和咆哮,在整個場地中回蕩着。
寧封君俊朗的五官,也微微變得扭曲。
寧廣成再度深深地嘆了口氣,模樣真摯無比:“我當初雖然在心中立下誓言。”
“可我總想着,你年歲比初酒大,能提前修煉幾年……怎麽也沒想到,會這樣。”
寧廣成這話,幾乎就差沒直接說。
技不如人。
寧廣成這番話說完後,也散了這場慶祝。
別說是寧封君,衆人都沉浸在震驚中,沒回過神來。
初酒目光微微向下一瞥。
看到這最受震驚的,除了寧封君本人,怕就要是白小蓉了。
白小蓉那張嬌俏的小臉,臉色煞白煞白,整個人坐在那裏,仿佛是個沒有靈魂的木偶,連眼珠子都不知道要怎麽轉。
初酒緩緩地走過去。
外人猜想,她應該是要安慰哥哥。
然而,她壓低聲音,用只能三個人聽到的嗓音道:“哥哥,我相信你不傻。”
“你應該能看出來,父親所謂的誓言,只不過是應付外界的說法。”
寧封君聽到她的話,猛然擡起頭來,瘋了般問道:“所以為什麽,到底是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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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酒依舊細聲細氣,她眼神往白小蓉身上落了落:“當然是因為她呀。”
她十分娴熟地挑撥離間着:“真相就是父親覺得,你為了白小蓉這種心機女,忤逆自己,怕也不是個聰明的,天峰交到你的手上,遲早也要被你敗光。”
初酒半真半假地說着,還不忘瞥了白小蓉一眼。
白小蓉瞬間臉都漲紅了,急切反駁:“我不是你說的那樣?”
“是麽?”初酒的語氣涼幽幽的,她神色似笑非笑透着股玩味,看向白小蓉的神色幾分嘲弄:“你不是有心機,你為什麽只喜歡家世好的人?”
白小蓉咬着唇,滿臉的無辜:“我沒有,我沒有。”
“我不是只喜歡家世好的人,只是,我喜歡的人,恰好……”
她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仿佛初酒怎麽欺負了她。
寧封君臉上浮現出心疼,他顧不上自己還是個才受到重挫的人,有意無意攔在白小蓉面前,對初酒怒目而視:“你說話注意點。”
“小蓉她不是你那種,沒心沒肺的性格。”寧封君幾乎是咬着牙:“你知不知道,你随意的一句話,會讓她難受很久的!”
初酒笑的越發随性。
笑着笑着,她突然停止了,拍了拍寧封君的腦袋。
“哥哥,我們打個賭。”
“要不了多久,她就會喜歡上寂無絕,你信麽?”
這還是她到這個位面後,第一次叫寧封君哥哥。
她實在是覺得這次的事情有趣。
有趣到,她甚至開心得覺得叫這渣男一聲哥,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
寧封君很明顯不信,目光帶着幾分警惕道:“你又想做什麽?你拿什麽賭?”
白小蓉滿臉期待地看向初酒:“你要是賭輸了,你就把天峰峰主的位置,讓給寧封君。”
寧封君一陣感動地摟住白小蓉:“都到了這個時候,你心裏還在為我考慮。”
初酒搖搖頭:“不,如果輸了,我當衆向你道歉。”
白小蓉的臉一黑,就聽初酒又問道:“寧封君,我不要你賭什麽,因為你很快将是個一無所有的人。”
“你落魄之後千萬不要回來找父親,千萬不要給他找麻煩,就這麽簡單。”
“初酒,你什麽意思?”寧封君怒道。
初酒笑盈盈的:“我就是要讓你看着,我一眼能預見到的事情,有些蠢人,怎麽也看不透!”
扔下這句話,初酒就要轉身離去。
剛走了沒幾步,白小蓉追了出來,她的臉上滿是不甘,朝着初酒喊道:“我是出身不好,難道我就要這樣認命,有家境好的男孩子追我,我就要拒絕?”
“你少在這裏站着說話不腰疼!如果是你,難道你會考慮,沈殊言那樣的人?”白小蓉不甘地沖着她吼道。
“我為什麽不考慮沈殊言?”初酒擡高聲音說道:“如果我喜歡上沈殊言,那我就會不惜一切和他在一起,管他什麽家境,我都不會顧慮的。”
初酒說這話,臉不紅氣不喘的。
因為,她似乎不會喜歡任何人。
她說的那種如果,根本不存在。
初酒的話語再一次刺激到白小蓉,白小蓉冷笑一聲,身子都氣到微微顫抖,她伸出手來,指着初酒道:“你騙人,你少在這裏騙人!”
“你這種一出生什麽都有的人,懂什麽民間疾苦?”
她臉上露出癫狂的笑:“初酒,恐怕你連沈家,到底是什麽情況都不知道吧。”
白小蓉自以為得意地擡起下巴:“我告訴你,沈殊言的母親,曾經也出自有名望的修仙家族。但是遇人不淑,愛上了沈父,家裏人不同意兩人的親事,她就跟着人私奔了。”
“結果啊,沒多久沈父變心,再娶,活活地把她給氣死了,只留下沈殊言一個人……他要複仇,他注定會背上殺孽,他這樣的心态,在修行路上,注定被心魔侵擾,注定走不遠!”
刺耳的話語在外面回蕩着。
初酒有些驚訝地皺皺鼻子。
白小蓉說對了一點。
她确實,對沈殊言一無所知,也不感興趣。
白小蓉一掃從前溫柔的模樣,得意地揚起下巴,語氣咄咄逼人:“初酒,你看你的表情,那麽驚訝,那麽嫌棄,對不對?”
初酒剛要說,她沒有嫌棄。
她真的只是驚訝。
結果突然聽到身後傳來動靜。
熟悉的靈力波動方式。
是沈殊言!
剛才太入神了,她一時間沒注意。
初酒想也不想地立刻追了出去。
如果真的像白小蓉說的那樣,對沈殊言來說,他修煉途中最大的障礙,恐怕真的會是心魔。
一個人,所有修煉的動力都來自于仇恨。
那麽當仇恨消失的那一刻。
所有的精神力量都會瓦解,整個人也會随之崩潰。
他們的心志,就宛若懸空走鋼絲一般,繃的太緊,卻是那般的脆弱。
畢竟是父親最疼愛的弟子。
初酒想也不想沖了出去。
徑直向前邁步的少年,突然停了下來,聲音清冷道:“我不需要,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