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番外·續緣(四)
輕薄的裏衣褪去,沈淮的胸膛肩膊上露出幾道陳年的長疤。孟舒伸手撫上,眉頭蹙了起來。
沈淮被摸得有些癢,捉住那只手吻了吻,低聲說:“都過去了。”又忽然翻身,随着孟舒的一聲驚呼,把人壓倒在床上。
沈淮眼中的深意不言自明,孟舒咬着唇,主動伸手攬上他的肩,分開了腿。
這樣的孟舒,沈淮從前夢裏都不敢有過,而此刻正安靜地躺在他身下的陰影裏,濕漉漉的眼直望着他,最致命的要害都直白地暴露出來,絲毫不反抗。
沈淮看得心口滾燙,放任本能行事,低頭舔咬那段雪白如玉的脖頸與鎖骨,又喟嘆着輕聲喚他:“小舒……”
孟舒被迫抵着軟枕仰頭,濕熱的癢意讓他渾身酥麻,沈淮那顆有些尖的虎牙磨過脆弱的喉結,激得他一陣顫抖,他聽見沈淮喚他,略微醒神,攬住沈淮的肩膀應聲:“我在呢。”
不過片刻後孟舒就應不了聲了,一口氣都無法喘勻,喉嚨中溢出斷續的泣音。沈淮在他身上攻城掠地,才放過鎖骨又含住胸口,牙齒叼住柔嫩的乳尖,舌頭包裹着舔舐,像是非要吮出些什麽。
孟舒浸入不斷蔓延升溫的情欲,存身于沈淮與軟和的床褥之間,不知自己是在含胸躲開,還是在挺動着往沈淮那邊送去。他大口喘氣,顫動的睫毛下雙眼迷亂,白皙的皮膚泛出動情的淺紅,被吻過的地方更是如同落了灼灼的紅梅。
燭火沒有滅,沈淮看得一清二楚,帶着幾分癡意端詳,莫名想起催花的技法,将花植藏于室內以火逼之,催其違背時令提前盛放。他此刻似乎成了生出執念的花師,一心要将身下人催出更深的欲色,要逼着他綻開平日裏絕不會有的風姿。
覆着薄繭的指尖滑過流暢的腰際,又撫上已經擡起的分身,狀似無意地刮過潮濕的鈴口。孟舒嗚咽一聲,眼中漫上水霧,難以自持地瑟縮,下意識地要夾住雙腿。
沈淮制住他動作,将手下的腿分得更開,一路往更隐秘處探去,軟玉一般的嫩肉從指縫溢出,隐約露出下面藏着的穴口。他沒忍住多捏了幾下,聽到孟舒不滿的哼聲,于是蠱惑似的低聲哄他:“小舒,放松。”
沾了脂膏的手指按着褶皺探入穴中,孟舒被這陌生的觸覺刺激得想逃,但又似乎聽進了沈淮的話,抿着唇強忍着沒有動作,胸口急促地上下起伏。
緊而熱的軟肉咬着手指,沈淮壓抑着瘋長的欲念,喉結上下滑動,探身遞去一個安撫性的深吻,舌尖攪動着吞進兩人的喘息。
一根手指加到兩根、三根,孟舒在他身下被融化、被打開,沒有任何推拒,甚至在深重的呼吸間努力地逢迎。
孟舒永遠會心軟,永遠縱容沈淮予取予求。從幼時起就總讓着他,到後來病重,早知無力回天,仍會因為他的不舍長久煎熬。沈淮深知這一點,卑劣地利用孟舒的心軟,明知那藥有多苦,卻仍舊期盼孟舒能多陪他一會兒。
那時候,沈淮尋遍了神醫名方,更加不相信神佛。他想,小舒這樣好的人,卻要遭受這些,可見神佛就算是有,也是無用的睜眼瞎,能救小舒的只有他自己。因而到最後,沈淮滿心無處釋放的絕望與憤恨,憑什麽呢,是他親手将孟舒搶回來的,憑什麽又要被奪走。
沈淮想起這些,吻落下去得愈發急切,帶着些要将人拆吃入腹的狠意,而被叼住要害的人似乎察覺到他起伏的心緒,軟着嗓子喚他:“阿淮……”
孟舒平日裏說話咬字總是很清楚,如同山間泠泠的清泉,此時卻黏在一起,像蜜糖做的小鈎,要勾斷沈淮的最後一絲理智。
孟舒還在火上澆油,用柔軟的腿蹭他:“夠了,你進來。”
沈淮将手指抽出來,帶出接連黏稠的水漬。那脂膏早就化了,紅潤窄小的穴口處流露着水光淋漓,正空虛地翕張,看得他額角直跳,将早已勃發的欲望抵上,緩緩埋入。
軟膩的穴肉立即熱情似火地擁上,絞得沈淮險些直接繳械,重重地喘了幾息,他還顧及着孟舒,啞聲問道:“疼不疼?”
孟舒抓着手下的床褥搖頭,不怎麽疼,只是太脹了,沈淮動一下他就跟着喘一聲,又突然被碾過一個地方,頓時渾身過了電一般,猝不及防地叫了出來。
沈淮心領神會,扶住孟舒薄而窄的腰,進進出出抵着那兒研磨。
孟舒這才發覺方才那些都不算什麽,他被猝然拖入陌生又龐然的情潮,身軀連帶着心神都在顫抖。眼淚無法控制地湧出,口中也溢出愈發甜膩不成調的聲音,他用手臂擋住,卻被沈淮溫柔而不容抗拒地捉住移開。
沈淮與他十指相扣,舔走從眼角泛紅處滾落的淚珠,又在孟舒耳邊一聲聲低喘,像炮火砸進最為脆弱的戰地裏,誘哄道:“不要忍着,叫出來。”
孟舒快要溺死在沈淮的氣息中,這般被上下夾擊,只能哽咽着胡亂出聲。
沈淮撐在他身上,不肯壓到他,但孟舒無法消受這種體貼,浪頭打下又将他抛起,他覺得周身空蕩,想要找到憑靠。
他不知道自己念了些什麽,沈淮伸手撈住他,直接将他抱坐在懷裏。
突然一下讓孟舒呻吟拔高,他痙攣着貼緊沈淮,眼中又逼出一串淚,砸在沈淮汗濕的肩窩裏。沈淮埋在他身體裏的炙熱前所未有地明顯,太深了,他仰着脖頸,喘不過氣來。
沈淮進到深處又被猛地絞緊,如入火中,難耐地低吟。孟舒溫軟的身子貼過來,肩頸在眼前仰出一段驚心的弧度,他意識尚未反應就已經一口咬了上去,像覺醒了捕獵本能的野獸,牙尖下的脈搏劇烈跳動,沈淮收起牙,細細密密吻過,激得人不住戰栗。
孟舒被刺激得分身翹起,抵在沈淮的腹部,溢出清液,兩人相挨的地方到處濕滑泥濘。孟舒受不住了,伸手想要纾解,卻被截住,沈淮握緊他的手同他接吻,喘息與呻吟擠碎在糾纏的唇舌間。
身前硬得難受,身後的快感随着沖撞無盡堆疊,沿着脊柱一路攀升,終于神智被急促地抽幹,孟舒顫着聲音落淚,眼前發白,渾身繃直,無意識地緊緊抓住沈淮的肩背,一股股精水從前端射出。
沈淮被一下下往更深處吞咽,也被逼到失控邊緣。他扶住軟在他身上的孟舒,動得愈發肆意,着迷地啄吻着孟舒潮濕的臉頰與長發,又在肩上印下斑駁的齒痕,不厭其煩地烙下自己的印記。
不會有人比他更鐘情于這雙眼,這寸發,這段肩——獨占欲從陰暗中緩緩現形,沈淮迷亂地想着,他要把孟舒圈起來,藏起來,像此刻這樣,徹底變成自己的所有物,不要再讓其他任何人看見。
小舒他會答應嗎?小舒他會答應的。
沈淮銜住孟舒紅得幾乎要滴血的耳垂,舌尖翻攪出水聲,又張開嘴,沒頭沒尾地确認:“小舒……你願不願意?”
孟舒尚沉浸在頂峰的餘韻裏,到處都敏感,萬般思緒漂蕩在欲海中無法收回,沈淮的聲音隔着千萬重水霧傳來,他循聲看去,頓時被沈淮深沉又熱切的眼眸晃了神,忘了回話,意亂情迷地湊過去索吻。
沈淮吮咬着孟舒的唇瓣将人放倒,掐着滑到幾乎握不住的腿,重重頂過數下,心滿意足地聽身下人随着颠簸發出浸透了情欲的聲音,最終從濕熱中拔出來釋放,白濁濺在泛着潮紅與瑩瑩水光的腰間,一片淫靡。
沈淮低下身去,埋首在孟舒的肩上,能感覺到對方的手緩慢順過自己的長發,将他的理智一縷縷牽回。片刻後,他擡起頭,蹭了蹭孟舒的臉側,輕聲問道:“我抱你去洗?”
孟舒微合着眼将手指纏在他發上,眼底和唇上泛紅而潤澤,大概是累極了,沒有動彈,只哼出鼻音:“嗯……”
等兩人躺進幹淨的被褥裏,窗外突然傳來接連不斷的爆竹聲,舊歲辭去,已是新春了。
“阿淮……”沈淮以為孟舒已經困得睡着了,此時這人卻呢喃着喚他,又閉着眼蹭過來,伸手摟住他,在耳旁輕輕念道,“平平安安,萬事如意。”
沈淮心中泛起暖意,将人抱進懷裏,吻他發頂,低聲回應:“萬事如意。”
次日清晨,沈淮率先轉醒,一睜眼便是眼前人那布滿淩亂紅痕的肩頸,與原本的玉白膚色對比強烈,在晨光下格外醒目。沈淮看得心虛,又忍不住伸手撫上,手指緩緩下滑。
孟舒被他摸醒了,迷蒙着眼,聲音懶懶的,還有些啞:“你做什麽呢?”
沈淮攬住他,直接坦白:“我還想……”
随着沈淮靠近,一段硬熱抵到腰側。經過昨晚,孟舒太知道那是什麽了,他徹底清醒,看了一眼透亮的窗戶,回頭笑:“人都說新年新氣象,你新年裏頭一件事就是白日宣淫。”
含着笑意的眼尾仍有被情潮席卷過的薄紅,襯在烏黑柔亂的發絲間,透出不自知的撩撥意味。
明明孟舒也半勃了,沈淮将手覆上去,果然聽到懷裏人一聲急喘。于是他翻身撐起,孟舒伸手環住他的脖頸,兩人交換了一個綿長的吻。
一室春。
--------------------
新手駕駛,小心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