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四夜
--像蜜一樣甜!--
“你明天早上會過來嗎?”
“不了,明天有早課呢。”Jenny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低低的略帶沙啞,但是笑意很濃,“怎麽了呀?”
“沒怎麽,就是想見你呀……”他尾音微微往下壓,最近他總愛用這樣的語氣來代替撒嬌,“真的來不了嗎?”
“去不了,過去用不了多久就天亮了。”
Jenny愉悅的笑聲萦繞在卡西利亞斯的耳邊,他的手指動了動仿似卷起那不存在的電話線,語調不自覺地學上小孩兒央求母親早點下班時用的。他說:“可我們很久沒見了。”
“哪有,我們不是今天早上才見過麽?”
卡西利亞斯回頭看了看房間裏的壁鐘,說:“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了。”
隔着電波氣流他可以清晰感受到Jenny那頭湧動的柔情蜜意,自己這邊也忍不住嘴角上揚,手裏把玩着她送給自己的手工微型足球門框,也不說話了,聽着呼吸聲都很滿足。
Jenny那邊也是朗月當空,他們在同一個城市,不同地方的一棟樓上的陽臺。她握着電話話筒,抱着座機坐在地板上,“挂了,晚安。”她把電話挂掉去解開纏繞在椅子腿上的電話線,一圈一圈地解下來,“傻瓜。”也不知道是在說自己,還是說卡西利亞斯。
另一邊廂,手機裏的一陣陣短促的忙音提醒他該關機,該乖乖回到自己的大床,該蓋上被子睡一覺,平日都有她早上一起晨跑,想到明早起來她不出現在自己和Ika身邊就覺得失落。
這時他快步走到一樓,抓起已經進入睡眠時間的Ika,對着迷迷糊糊懷疑狗生Ika說:“我應該去找她的對吧,Ika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許啦。”
Ika其實很想一巴掌糊在主人的臉上,卻只是嗚咽了一聲,卡西利亞斯便當這是同意的意思,把Ika塞回狗窩拿起車鑰匙就走。
一路上似是有風又似是沒有,他把車往Jenny的學校一路開過去,沿街的風景原先應該是叫人留戀的吧,現在看來不如跑車終點的那位更加吸引。
靜悄悄的公路只有車輪與地面摩擦時發出的聲音,引擎、方向盤……夜晚他的思緒清晰得要命。卡西利亞斯把車停到便利店的外,下車去買了Jenny最愛吃的宵夜,在食物的溫度未流失前抵達他們學校的學生公寓樓下。
他打電話過去,響三聲後挂掉,沒多久Jenny寝室的陽臺的燈就亮了,她在夜色裏一眼就看到了等在圍牆外的他,卡西利亞斯仰起頭去看她,月光似是水一般從她紅發流過,她的發梢在陽臺的燈下跳了個圈伴随着Jenny關燈下樓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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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幾層樓梯的時間,卡西利亞斯在車外來回踱步,在他心裏像是過了很久,Jenny才出現,隔着護欄她說:“你等我一下。”說完便開始翻牆,圍牆不高不矮的純粹當是裝飾多過防盜,他站在圍牆下看跨坐在上面的Jenny,望着她笑,感覺天都要亮起來了。
Jenny靈活地落地,第一件事就是抱住卡西利亞斯,嘴角都要咧到耳邊去,怪責的嬌嗔道:“不是說不要過來嗎?”
“我來送宵夜的呀!”
說完便揚起手裏的東西,一臉邀功的笑意。
卡西利亞斯把車開到學校外的一個加油站旁,那是他們第二次見面的地方。Jenny站在他旁邊,兩人倚着車前蓋不着邊際地聊天。Jenny喝完一口熱飲擡起頭來,望着加油站裏的便利店,想起他們第二次見面時她在數的那一排飲料。
她側過頭,對卡西利亞斯說:“假如,那天晚上你沒有經過這個加油站,我沒有替我室友代班,我們就不會再次遇上。”
“不是還有披薩店?”卡西利亞斯擡起手去把Jenny肩上滑落的帶子推回原位,她沒有移開視線,還是牢牢鎖定他,語氣是這樣篤定。他都不想辯駁,他為什麽要辯駁?他等着她更多精彩的賽後複盤。
Jenny搖搖頭,夜風把她的頭發撩起,她用手抓了抓頭發,卡西利亞斯蹙着眉又似是在笑,握住了Jenny的手,“這可是你自己的頭發呀。”
“沒關系呀。”
“怎麽會沒有關系,你整個人都是我的,更別說你的頭發了。”
剛好也喝盡了熱飲,Jenny拿着空杯子愣在原地,嘴裏含着熱飲過了許久才咽下去,夜風清冷帶走了臉上不少的熱度,他那雙褐棕色的深瞳被月光一曬她就不敢去偷望了。Jenny手指收緊握住了紙杯,然後很認真地去看卡西利亞斯。
總覺得語言蒼白,她想了想,還有什麽可以送給他。
Jenny沿着車身的線條挪了過去,沒怎麽費力氣就親上了他的嘴巴。
吉納維芙的婚禮選擇深秋舉行,地點定在邁克爾在托雷多的一個小農場。婚禮的全部大小事務吉納維芙都一手包辦,邁克爾提出交由專門的人員承辦都被拒絕。Jenny趁邁克爾不在時,問吉納維芙,是不是想彌補當年閃婚的遺憾。
被吉納維芙一巴掌拍到腦袋上,說:“說什麽呢你這孩子!”
Jenny摸着自己的腦袋,笑嘻嘻地繼續湊過去,吉納維芙佯裝生氣:“幹嘛呢你!”
“看到你開心,我就開心了。”
“嗯哼!”
婚禮當天Jenny開車去訓練場接卡西利亞斯。
皇馬一衆看到穿一身西裝從更衣室背着包往外跑的自家門将,沒費什麽力氣就合夥攔住了他,卡西利亞斯閃躲着他們的魔爪,說:“新衣服呀,別弄皺它了。”
貝克漢姆摟過卡西利亞斯的肩膀,“不尋常呀,還是那位蘇格蘭姑娘嗎?”據說上次比賽過後有記者堵到他們倆談戀愛,可惜那條新聞他沒有看到直播,于是堪堪錯過了一睹芳容的機會。
卡西利亞斯把好友的手從自己身上拿下,又順手摸了摸頭發,确認沒有弄亂。擡眸周圍一圈都是虎視眈眈的隊友,“真的不要動我的發型……”
大家看他這樣子,笑嘻嘻地放下了手……
于是卡西利亞斯在一衆隊友的目送下找到了Jenny的車。
站在車邊的Jenny低頭擺弄着自己手鏈上的扣子,一直都戴不好。直到卡西利亞斯走到跟前她才擡起頭來,伸出手也不說話朝他努了努嘴,讓他給自己系上。卡西利亞斯把裝着自己運動服的包包扔到車後座,然後給Jenny系手鏈,說:“我隊友他們想見見你。”
“我看到他們了。”Jenny朝那群白色揮了揮手,“不過我們該走了,下次再見!”她今天心情格外的好,卡西利亞斯背對着自己的隊友們,覺得這樣好看的笑容白便宜那群家夥了。
卡西利亞斯上車後,圍觀的幾個都陸續散開,只有貝克漢姆定在了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才走。這時古蒂從更衣室走出,一頭半濕的金發披在腦後眼看着同樣一頭金發的貝克漢姆走近,他撩起自己額頭的頭發,問:“伊戈爾的女朋友呢?”
餘光掃過外頭空曠的車道,“走了呀。”古蒂嘀咕着,側過臉卻發現平日總是陽光滿布的倫敦二貨此刻陰沉着臉,眼神黯淡着。
“怎麽了,David?”是今天被後衛鏟斷時留下了心理陰影麽?古蒂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但是彼此交情實在一般也不好過多問。貝克漢姆故作輕松對古蒂笑了笑,“沒事。”
英國人說的話聽進去得反着來,古蒂腹诽道,嘴上卻說:“那就好。我先走了。”
古蒂走後,整個通道就只剩下貝克漢姆自己一個,他細細地回想那張臉,是Jenny沒有錯,明明已經分開很久了,可一看到她,就像是從來沒有分別過。
這麽多天,你近況好嗎?
他遮住了臉,埋在手掌心裏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忘了這個人吧。
可真實的自己卻在說,怎麽忘得了?
Jenny開車,卡西利亞斯把自己帶來的CD播放,然後全程側頭看自家女票開車的樣子。偶爾Jenny會跟着歌哼起來,可惜吐字實在含糊,卡西利亞斯忍了很久才笑出聲來,Jenny瞪了他一眼,趁着紅綠燈的間隙一巴掌糊在他的臉上。
“不許笑!”
卡西利亞斯這時卻探過身來,撈過Jenny就吻,“上次你也是說這句話,我才吻的你。”
四目相對,Jenny過了好久才笑出來,“你真的是夠了!”
按時抵達吉納維芙的婚禮現場,Jenny拉着卡西利亞斯去找自己的母親,她一路都覺得自己像是踩在雲端上一樣不真實,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她的笑竟然沒有間斷過。突然,卡西利亞斯拉住了Jenny,不知從哪裏拿出花環來給她的手腕戴上,“走吧。”
經過入口,拍照簽名留念,吉納維芙和邁克爾赤腳在草坪上跳舞,來觀禮的親友們大多都是休閑出席,仿似是一個家庭聚餐而不是盛大隆重的婚禮。卡西利亞斯扯了扯領口上的蝴蝶結,側身在Jenny的耳邊說:“怎麽好像就我們穿得最隆重……”
“因為我想把你隆重地介紹給我的家人認識呀。”
Jenny從侍應手裏拿過兩杯香槟,遞給卡西利亞斯,“你們教練允許你們喝酒嗎?”
“許的。”卡西利亞斯灌了一口,緊張的心情從腳底往頭頂去,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Jenny挑眉,“緊張麽?緊張是對的,哈哈哈——”然後看卡西利亞斯氣得臉鼓鼓的模樣,親昵地摸了摸他的臉頰,“放心,你是我媽媽喜歡的類型。”
“這下子,我是不是更應該緊張。”喝了幾口酒後,他總算有點膽了。
一直都是在電視上看到的青年此刻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吉納維芙倚在邁克爾的懷裏,笑吟吟地看着眼前這對兒,她女兒臉上化不開的甜蜜真真叫她高興,她總算盼到這麽一天,從Jenny的臉上看到熱戀時快活的神情。
猶記得那些在聖保羅的日子,Jenny即便是開心,都像是漂在湖面上的,風一吹就會散一般。
現在,總算穩下來了。
至于那一丁點擔心被吉納維芙抛在了腦後。
他們跳了一整天的舞,哪怕是站着不動Jenny都覺得地面在旋轉,她自己在旋轉,于是她趴在卡西利亞斯的懷裏不動,過了好一會兒擡起頭來,問他:“是你在動嗎?”
“?”卡西利亞斯一把抱起Jenny在原地轉圈,說:“這才叫動,懂?”
“嘤嘤嘤,快放我下來啦!”
周遭的人都被這對年輕人感染,舞曲還在播,像是開心的不會停歇的夢境,誰都不想夢醒。
——
賓客散盡,夜色撩人。
Jenny拍了拍快要睡着了的卡西利亞斯,“Iker,別睡!”
卡西先是撩起半邊的眼睛,瞧了瞧四周,發現再也沒有人,立馬精神抖擻地站了起來,Jenny抱着雙臂:“噢,有人剛剛裝醉!”
“我可不想給你家人留下酩酊大醉的形象。”
他們走出婚禮的現場,整片天空此刻繁星密布,他們沿着小徑一直走,也不說話清風掠過掀起她裙擺揚起小小的弧度,她的一頭紅發被紮起露出光潔的脖頸,偶爾她回過頭來對他笑,他就真的覺得那幾杯酒有些上頭了。
月光鋪陳在地上,他踩着她的腳印走,也不知道他們要走到哪裏去。
在湖邊有一間木房子,Jenny朝卡西利亞斯揚了揚手裏的鑰匙,“邁克爾讓我們今晚在這休息。”
Jenny把門口上的吊燈拉亮,“啪”一聲燈光投射下來籠罩在他們身上,Jenny側身站立去開門,裙子沒有一點雜色被光照着襯得她膚色越加雪白,他從來沒有見過比她紅發更美的人了。
就這麽想着,他便走近了些,抓住她的手将鑰匙扭了一圈,推門進去關門動作一氣呵成。
房間裏黑漆漆的,只有窗口透進來的一點點光亮。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睡覺+壁咚
大家明天起來再看,我寫完再睡。
今天回來有點事忙所以晚了,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