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帶着女友去畫室
初一和初二方國華一家三口除了回家睡覺的時候，基本都在方國中家裏渡過，到了初二的時候家裏就開了一桌麻将，三個大人帶上方楠湊了一桌子。甚于方逸對這種來錢的東西沒什麽興趣，因為一坐上這種地方方逸的腦瓜子就似乎不夠用的，算牌什麽的方逸實在是沒那個腦細胞，幹脆不上場站在旁邊給贏家端茶倒水的賺點辛苦錢。
今年方楠手氣好，看來不光是情場得意賭場也東風猛刮，加上方逸伺候的還算用心，打賞的小費就是一整張挺刮的紅票子。方逸恨不得明天大家再來一天，好讓自己接着賺一張。不過可惜的是，明天姐姐一家兩口要去方楠的外婆家，而方逸自己則是要去老師家裏拜年。
去老師家方逸只提了一些小東西，兩只處理的幹幹淨淨的草雞外加一些幹貨，最貴的就是一小布口袋的核桃仁，這東西是于琴自己用夾子夾的，碎了品相不好的都沒放進口袋，賣相好的才放進去。于琴不知道該如何感謝劉鴻碩兩口子，送重的東西人家也不收，只能這樣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
方逸提着東西去，劉鴻碩和李明華兩口子的喜愛自是不用說。不光在老師家裏混了兩頓飯，于琴夾的核桃仁到了晚上又被方逸帶了回來，只不過不是裝在口袋裏而是裝在了肚皮裏。母親準備了兩天的東西裝進方逸肚子只用了兩三個小時。
過了初三，方逸就在家裏呆不下去了。想想看一天睡四個多小時就可以的人，還有二十個小時可以用，整日裏閑着沒事有時也是一種折磨。
早上方逸照樣早早的起來，讀了一會兒英文書到了七點多鐘的時候在家裏自己下了一碗餃子，磨磨蹭蹭的到了八點，當父母還在睡着過年覺的時候，直接穿上了外套出了門。
到了公交車站并沒有坐上通往石藝的車，而是坐上了開往自己的小女友穆瑾家小區的車子。
“到哪個站下？”司機師傅打開了門看到方逸上車出示了一下月票，笑着問了一句。等着方逸說出了站名，司機師傅關上了門發動了車子對着方逸解釋說道：“現在早上人少，有些站臺上沒人我就不停了，算是給大家節約了時間！”
“師傅新年好！”方逸聽了司機話說了一句。
“新年好！”
随便找了個空位子方逸摟了一下大衣坐了下來，把自己的目光轉向了窗外。
十來站路加上還是大過年的又是這麽早別說是車上的乘客就是路上的行人也比平時少了很多。平常顯得擁擠的石城街道現在卻顯得空空蕩蕩的，路兩旁的白色的積雪覆蓋着樹池與道路兩邊的綠籬，給冬日的石城增添了一絲別樣的美麗。
坐在座位上，方逸看着兩邊慢慢悠悠騎着車子的人，雖說很多穿的如同一個棉球似的。但是在這些人挂滿笑容的臉上，方逸看到了新年喜慶的氣氛。時不時有三五成群穿着紅紅綠綠衣裳的小孩子們手中拿着五彩的風車，從窗前一閃而過，似乎那銀鈴一般的笑聲和童音可以穿過車窗輕輕的撫動着方逸的耳膜。
一路上方逸就像是在欣賞一副城市生活的長卷，一串串人物、建築等等的場景在自己的眼前劃過。提了提衣領，讓從車窗縫隙溜進來的冷風不要進入自己脖子，雙手抱在胸口嘴角挂着笑意看着窗外如同欣賞現代版本的《清明上河圖》。
“小夥子！站到了”司機師傅說了一句。
“謝謝！”方逸一回過了神才發現公交車己經停到了女友家小區不遠的站臺，而自己的女友一身粉紅的滑雪衫，帶着手套正站在車站上對着自己揮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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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忙下了車子，趁着車門沒有關對着司機師傅又說了一句謝謝。這才向着自己的女友走了過去。
“等了多久了！看這臉都凍的有點兒像是紅蘋果了”站到了穆瑾的面前，看着女友的臉頰上有些紅彤彤的，方逸下意識的就想伸手手自己手上的手套護住女友的臉。
穆瑾連忙擋開了：“在我家門口呢！別鬧！小心讓認識我的人看見”。
方逸一聽只好把手縮了回來并排和穆瑾站在站臺上，時不時的伸着腦袋向着車來的方向探着，嘴裏說着這個年過的怎麽樣之類的話。
過了十來分鐘，公交車來了兩人上了車子。穆瑾看了一下車上坐着的五六個人沒有一個認識的，向着司機出示了一下月票，直接把手伸進了方逸的手臂裏。
找了個靠門的位置坐了下來，方逸靠近走道穆瑾靠近窗戶。穆瑾伸手摟着男友的腰，把自己的腦袋靠到了方逸的肩上。
方逸歪着腦袋把自己的臉貼在女友的頭頂，輕輕的聞着穆瑾頭發上傳來的清新的桂花香氣，摟着女友肩頭的手不自覺的緊了一下。
一對小情侶誰都沒有說話就這麽相擁在一起，時不時的微笑着四目相對享受着這難得的相聚時光。
到了石藝的門口下了車子，這下兩人都沒有了在穆瑾家小區門口的拘束，變得嚣張了起來。方逸摟着女友的肩膀直接往石藝的校門裏闖。
“方逸！這才初四你就過來了？”門衛老伯一看到是方逸直接打着招呼說道。這些天來方逸都是十點多以後從校門口過，看門的兩位老伯都認識了也知道這位就是劉鴻碩的學生，方逸出門的時候也會和兩個老伯打一聲招呼。對于勤奮而且懂禮貌的方逸兩人印像都很好，一來幾次就熟絡了起來。
“新年好！”方逸笑着擡起了摟在穆瑾肩頭的手和這位老伯打了一聲招呼。
穆瑾也跟着說了一句：“老伯新年好！”
老伯笑着回了一句：“你們也新年好！方逸這是你女朋友吧！人長的真是漂亮，你還別說你們站在一起那個登對勁兒就別提了！”
穆瑾聽了臉上立刻紅了，有點兒不好意思起來。方逸到是沒什麽對着看門的老伯說道：“謝謝老伯，那我們就進去了！”
“去吧！”老伯在傳達室裏對着兩個小情侶揮了一下手。
到了劉鴻碩門口，穆瑾有點兒吃驚了兩只眼睛東瞅西看的。當方逸打開了門，合上了電閘，沒幾分鐘整個房子裏就暖和了起來。
第一次到畫室，穆瑾有些好奇看看這個摸摸那個，就像一個好奇寶寶似的，就算是劉鴻碩那間加熱膠和做熟油的小廚房都讓她看了一兩分鐘。
“把外套脫了吧，要不很快你就會出汗了”方逸自己脫下了大衣挂到了一個椅背上對着穆瑾說道。
穆瑾走到了方逸的旁邊，伸手拉開了滑雪衫的拉鏈，方逸站在背後提着衣領，然後把女友的外套放在了自己大衣的上面。
穆瑾看着室內的東西，感受着逐漸升高的溫度：“你老師真是奢侈，這麽大的空間空調才開了多久溫度就上來了，而且沒有一點兒噪音！”
方逸聽了笑着說道：“這不是空調，是燃油鍋爐，擺在畫室側面的小耳房裏，管道和散熱片都是隐藏的”。
“真是不錯，比空調似乎舒服多了”穆瑾聽了張望了一下想看方逸說的散熱片都藏在哪裏。
“這玩意兒可比空調貴多了，一個月光是燒油就是四五千塊一個冬天下來要兩萬多！”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啊！”穆瑾聽了對着方逸打趣的說道，臉上挂着笑容對着方逸伸出青蔥般的手指點着。
方逸作勢張着嘴要咬女友的手指，穆瑾咯咯笑着縮了回來。方逸向前一步就把穆瑾抱在了懷裏，兩個人這麽對視着。
“老師不偷不搶，光明正大的花自己賺的錢誰能指責什麽？”方逸彎了一下腰，用自己的腦門頂了一下穆瑾的額頭，摟着穆瑾柔軟的腰肢就像是跳舞一樣，兩人輕輕的晃着，晃了一會兒四片嘴唇不自覺的就粘在了一起。
“我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幾十秒之後穆瑾推開了方逸從嘴裏蹦出了一句，說完就大口的吸了幾口氣。
方逸笑着說道：“猛吸一口氣再來！”
伸手在男友的胸口捶了一下：“那就是你的畫？”連忙指了畫架上的畫轉移男友的視線。
一提起畫這招很有用，方逸沿着女友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說道：“那個不是我的是我老師的，那邊的畫架上才是我的！”
“畫的真好！就像是照片一樣，而且你看這人皮膚就像是能看到青色和暗紅的血管似的”穆瑾站到了劉鴻碩的畫前面說道。
方逸也站到了畫架前，看着老師的畫說道：“論國內油畫的古典技法老師要是認第二，怕是沒有人敢跳出來說自己是第一”。
“畫到這樣的地步難怪是大師”穆瑾稱贊說道。
“老師說他的水準當不得大師稱呼，說出讓人家笑話”方逸看着女友帶着不解的眼神望向了自己解釋說道：“老師對我說過，如果你站到了提香這些古典主義大師真跡之前你才能感覺到那種振憾人心超越現實的真實感，是照片遠不能達到的美！”
說到了這裏，方逸的眼神中不自覺的流露出向往感，望着老師的畫眼神變得明亮而深邃了起來。
而此刻穆瑾則是擡着頭一只手拉住方逸的手臂，凝現着自己的男友，濃濃的愛意布滿了雙眼。方逸的腦海裏正在試圖想像老師說的那種美。而穆瑾則是第一次看到方逸的臉上湧起了這種令自己迷醉的眼神。兩個人就這麽站着，仿佛是時間在這一刻停止了一樣。
兩人都沒有感覺到畫室的門被人推開又關上，劉鴻碩正站在門口看着自己的學生和他的小女友，現在兩個人的動作神态就像是一副油畫，兩個略帶着一點稚嫩的臉龐，配合着目光，青澀而純真的初戀感覺顯露無疑。
劉鴻碩沒有打擾兩人，甚至是有些害怕破壞這樣的畫面。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觀察着，思索着記憶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