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80章
“我們現在真的無家可歸了。”盛時給吳澤發消息說,“海鷗妹妹不直播了,阿百天天開直播現在也不開了,小黃也不出現,別人一問三不知,他們都去直播間看別人種地了!”
吳澤問:“要我轉告他嗎?”
盛時:“!!NO——!!!”
盛時:“你怎麽這麽不講究!我就是跟你樹洞一下誰讓你舞到本人面前了!”
吳澤:“海鷗去試訓了等她打比賽你可以支持她,阿百和小黃不知道在幹什麽,情緒沒受影響放心吧,種地是燕姐的直播間?那不是挺好的,她的直播間氣氛挺好的。”
盛時:“我是擔心別人情緒受影響嗎?!”
吳澤:“李育謙在寫回憶錄呢,回憶一下他和3S的恩怨情仇。”
盛時:“!!要開撕了嗎!等着!我有證據!!”
吳澤:“?”
吳澤去問李育謙:“盛時說他有證據,什麽證據?”
李育謙莫名:“什麽證據?我不知道啊,不過我也有證據。”
吳澤第一個審讀了李育謙的回憶錄,比自己被攝像偷拍生氣多了,問他:“線下賽那天這個3S沒去現場是嗎?”
不然他會很後悔放過這個垃圾!
“沒有啊,他不是在家直播了嗎?”李育謙按下了發送,抱抱吳澤的腰,說,“我要是早點做個了斷,他就不會有造謠你的機會了。”
這次的事情是這樣的,李育謙和吳澤新年回老家待客那次吳澤被人偷拍、投稿到短視頻平臺了,他們發現以後對方提出删視頻、道歉、賠償,吳澤沒有要賠償,李育謙媽媽公司的公關部就向平臺舉證封了那個賬號,賬號後面的團隊建了新號四處游蕩尋找內容,在這次線下賽舉辦場地的門口拍攝時又拍到了吳澤。
Advertisement
團隊當中的一員和朋友吐槽這件事,朋友的朋友是3S鐵粉,鐵粉聽了八卦後和3S一合計,對着偷拍一頓瞎編,向平臺內部人員打聽了主播的房間分布,還給了吳澤和李育謙對面房間的主播兩千塊錢讓人注意着他們的動靜(該主播直播時主動承認并表示已經把錢退回去了),鐵粉在酒店大堂蹲守,錄到了吳澤承認自己是主播的視頻,看上去像那麽回事了,炮制出了那些荒唐的謠言。
除了說明事情原委,李育謙還寫明了自己和3S的陳年恩怨。
李育謙之所以從來沒有提過這些事是因為在他初到俱樂部時曾接受過3S的善意,對方也曾在游戲技術上指導和啓發過他,雖然很快3S便和隊友一起就他的生活習慣和游戲水平之類的事情嘲笑、排擠他,但是他沒有發現,直到戰隊聚餐被3S帶頭灌酒才明白是怎麽回事,之後3S不斷在戰隊孤立他、在網絡上引導支持者诋毀他,經戰隊調解後當面收斂了一些,背後繼續造謠。
李育謙其實有所謂的實錘,他第二年通過正常選拔獲得了首發位置,3S向戰隊當時的老板打感情牌取代了他,又在世界賽期間僞造病歷不上場由他替補上場。兩連冠後3S立下軍令狀必得三冠,戰隊希望李育謙繼續替補兜底,他拒絕了轉去開荒新項目,初期在基礎設備上還被俱樂部卡過,這些事情都有證據。
他只是從前不和對方計較而已。
“唉。”盛時看完回憶錄來和吳澤讨論,“其實大部分我都知道,你知道我好打聽事嗎,打聽完了氣不過就把俱樂部買了,不過我以為他不和酸雞計較是心胸廣闊,畢竟他成績、風評和名氣都比那個垃圾人強出百倍,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他是傻。”3S種種行為确實對李育謙沒有造成實質傷害,就是惡心人,那吳澤也不認同李育謙的不計較,“說不定人家開始對他好一點只是拉攏他,讓他少表現老實當小弟呢?”
“你說的有道理!”盛時贊同道,“我還奇怪,酸雞還有對別人好指導別人的時候?還是你說得對,是我膚淺了。”
“你也別當真了,我是說說洩憤。”吳澤嘆氣,“算了算了,都過去了。”
事情沒有過去那麽快,3S的前隊友出來證實了李育謙說的都是事實,并且自曝3S多次和他借錢還拉着他“玩游戲”,給他造成了經濟損失,又講了講從前3S一直強調自己和老板是生死兄弟卻沒有拿到三連冠導致老板賠本買了俱樂部,沒有真朋友、真兄弟,勸說鐵粉盡快回頭,造謠一事的鍋馬上要扣過去了——3S表示自己被兄弟背叛、背後捅刀需要暫時退網,總算不再跳了。
“也是個爛賭鬼。”少門主查了查“玩游戲”是什麽,來和吳澤說,“我最恨爛賭鬼,阿軒是什麽命,怎麽老是惹到這種晦氣的事。”
李育謙媽媽也說:“你們出去玩一玩,散散心,不要在意這些事情,他沒在網絡上直播了也好,省得被人評頭論足的。”
吳澤确實要帶李育謙出去玩,就告訴他媽媽和姐姐不用擔心,他正在收拾行李準備出行。
這件事說來也巧,吳澤有一位來往頗久的老客戶最近結婚了,邀請他去婚禮跟拍,他平時沒有這個業務,為朋友做過一次,太辛苦是一方面,不專業也不便收費,最重要的是他要和李育謙打選拔賽,于是拒絕了對方。
這兩天老客戶又打電話喊他去蜜月跟拍。
吳澤無奈:“你怎麽就認準我了?”
老客戶耍賴:“沒有辦法呀,我選中的攝影師三個人裏兩個直男,我老公不同意他們來拍我。”
吳澤笑問:“感情我是全靠同行襯托?”
“開玩笑的,婚禮跟拍我不太滿意,後悔沒有堅持找你,再來争取一下。”老客戶開始漫天開價,“我也不試圖用錢打動你了,就當成來旅行一下順便給你的好朋友我拍點照片留念,帶上家屬,消費我全包,怎麽樣?”
話都說到這份上,吳澤不好再推辭,便答應了下來。
這位老客戶工作很忙,不是說去度蜜月就能走,還有時間可以做準備,跟李育謙說一下不至于讓他感覺很突然。
“好是好……”李育謙沒有反對,只稍稍有一點遺憾,“可以,去吧。”
“幹什麽,眉頭又緊了。”吳澤點點他眉間,“回頭又怪我讓你愁出皺紋了,你上次不是也備選了這裏去旅行?不想去了?”
“沒有。”李育謙猶豫了一下,選擇告訴他,“我正在找去哪旅行……”
吳澤一怔:“去旅行?”
“想帶你出去散散心。”李育謙挫敗地把頭埋在吳澤肚子上,“又被你搶先一步!”
吳澤憋着笑問他:“那你想去哪?”
“就那附近。”李育謙悶悶地回答,“不行我下次想到什麽事情必須第一時間問你!”
“好好好,随時等你安排。”吳澤熟練地哄了哄,問他,“這次要不要我陪你試試潛水?”
“我之前研究好了,現在就是選個潛校,目的地決定了潛校也可以決定了。”李育謙精神了,“你一起報名嗎?”
“我考過了,和路納一起考的。”吳澤想了想說,“你要去培訓和考試必須多看看注意事項,好好學理論課程,下水別慌,也別太自信,知道嗎?”
吳澤是事先會做詳細研究的人,他相信李育謙比他嚴謹,可還是忍不住提醒潛水的危險性:“你不要急,慢慢學,最好不要連着考,考完入門也不要急着刷瓶,要看你的身體狀态,別讓自己太累了。”
吳澤越說越緊張,他去考的時候對水下攝影有些興趣,連着考了開放水域和進階,沒體會到其中的樂趣,便很少再去潛水。
李育謙喜歡水,水性又好,想學潛水他沒有理由攔着,偏偏越說越怕對方遇到什麽危險,簡直想現場整理出潛水知識三百問考一考李育謙。
李育謙察覺出吳澤擔心,連忙頻頻點頭,聽着聽着忽然問:“刷瓶不是水肺潛水才有的?”
吳澤怔了怔,問他:“你想報什麽課?”
李育謙理所當然地回答:“自由潛啊。”
周六晚上是優質單身男子紀霍和小夥伴們喝酒的時間,他今天約了平時約不到的吳澤和吳澤特地喊他約上的路納。
路納先到的,剛坐下就露出了欲言又止一言難盡的表情。
紀霍很奇怪:“幹嗎,又有什麽我不知道的比賽?那你直接和你老板我說不就行了。”
“不是,今天可以稍微來點。”路納煩悶地換了個姿勢,“我好想背後吐槽一下咱倆共同的朋友,可是我覺得不太好。”
“誰這麽厲害讓你都想吐槽了。”紀霍常和吳澤說路納是他們這一圈人裏的老實人,只知道專注健身和潛水,心無雜念,看人和去菜市場買牛肉沒差別,都是不同部位的肌肉叫什麽名字長得什麽樣,“誰啊,我猜猜,小玉?不能吧這麽多年你也該習慣她是個奇葩了。還是我麾下哪位猛将又約你了!快說說快說說。”
“不是。”路納面有難色,這兩天又實在被消息騷擾得厲害,“是吳澤。”
“嗯?”紀霍愣了下,問,“不是吧,他不是有對象,還嗲嗲的,男~朋友……哦你是他對象的教練,為他對象的事找你?”
“對,他男朋友要去學潛水,在問我一些注意事項。”路納說着說着就激動起來,“我覺得他問的是危險大全不是注意事項,你說他怎麽能想出那麽多極端情況!我都感覺我知識儲備不夠了今年不敢去考教練了!而且我和他男朋友聊過了,人家了解的很清楚了,我都感覺他一次考下來沒有問題——”
吳澤隔着幾步遠就聽到路納在激動,走過來說:“那你可千萬別這麽鼓勵他。”
“啊!”從不背後說人是非的路納第一次吐槽朋友就被當場抓住,心情非常複雜,“你不是吧,還追過來了,你不是不跟紀霍喝酒嗎,我以為我至少今天是安全的。”
“你就是他找我喝酒要付出的代價。”吳澤笑道,“幹嗎,我有那麽煩?”
紀霍默默轉了個身,避開路納的盯視,勸說:“哎呀你就理理他呗,人家好不容易這麽大年紀交了個男朋友,看重嘛寶貝嘛。”
“滾你的。”吳澤笑罵一句,轉而看向路納,“我想通了,讓他去學吧。”
路納放松了一些:“你想通了就好,我感覺他是一個很謹慎的人,了解得很清楚了,當然也不排除下水之後會緊張,他經常游泳水性不錯,應該不至于,你如果實在不放心就和他一起考啊,你沒時間就讓他等一等你?有什麽事兩個人溝通嗎。”
“聽你說的像個感情專家。”路納人緣好,學員上課喜歡和他聊,久而久之講話都一套一套的,吳澤搖頭笑道,“就算我有時間,最好也不要和他一起考。”
路納不解:“為什麽?你不放心一起去不就好了。”
吳澤沒有回答,而是換了個話題:“你再給我講講,他真的沒問題?”
嚴格意義上來講吳澤是個比較自律的人,他喜歡将很多事情維持在自己覺得舒适的狀态,這個狀态又必須是活躍的,比如不斷的學習,感覺到自己的能力在點滴增強,比如盡情使用收藏的餐具,避免拘于價格閑置它們,他感覺自己天性中有無法改變的刻板一面,因此強行命令自己在對待喜愛之物的态度上保持靈活,可以愛,不可以緊握在手裏像個偏執之人。
吳澤一直以來都做到了,唯獨在面對李育謙時怕自己做不到。
看着他去做自己認知當中很危險的事?
可別難為自己又難為他了。
--------------------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