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役後被房東投喂

第27章

第26章

吳澤把現場布置給李育謙講了一遍，調試一番，李育謙做了熱身拉伸，時間差不多，可以下水了。

李育謙走到池邊，轉頭問吳澤：“要跳一下嗎？”

“你多久沒跳了？”吳澤想起李育謙之前的安全下水和上岸守則，“先看看水裏情況？”

“以前休賽期也跳的。”李育謙在池邊走了幾步，“潛下去看？”

吳澤沒作聲，笑着看他。

哪怕李育謙知道吳澤在逗自己，還是順着臺階下去了，池水自然沒有問題，出水後扭頭一看，果然吳澤把相機舉起來了。

李育謙：“……”

算了，他拍到喜歡的內容就好。

吳澤當然是如他所願了——拍到了一條浮出水面的小鯉魚，特別乖，最讨人喜歡。

李育謙回到岸上準備跳，又想起來問吳澤：“那我游什麽，你想拍什麽？”

“你游你的。”

行吧，李育謙深呼吸了一下，摒除雜念，跳入了水中。

他很久沒有盡全力地游過了，再沒給自己計過時，沒有誰在相鄰泳道用力打水，也不需要趕超任何人。

今天他還是獨自下水，卻好像離已經很遙遠的回憶稍微近了一些。

“哇，男朋友下水了，厲害厲害，有點專業啊。”救生員得到替班，在群裏發語音直播，“吳哥這眼光還是不錯的。”

“？？？”

“不是讓你直播這個。”

“小吳呢小吳在幹嗎？”

“在拍照啊，還有個跟着拍的小車，很靈活嘛自己會跑，哎呀呀呀他男朋友有點猛啊，可以啊，不得了不得了。”

“？？？這不是我們想知道的猛……”

“那可不一定啊。”

“@吳澤什麽時候帶出來見見啊，再說選教練怎麽不選我，我背可比小月亮練得好啊！”

吳澤找的教練叫路納，是健身房的明星教練，名字被學員當梗喊得多了自己也接受了，頭像都是月亮圖片，看到挑釁自然不能慫，兩人在群裏較量了起來。

這些吳澤當然是不知道的。

自從将李育謙納入鏡頭，他已經逐漸忘卻了外物，仿佛靈魂追随對方入水，水珠滑落，體溫相濡，濕潤微涼，發力時的軌跡，破開水浪時的反作用力，在他自己身上産生了奇妙的共感，身體被熱度逼出一層細細的汗，又莫名因幻覺般的水流沖擊被激得顫粟。

吳澤知道李育謙游泳時是自由的、有攻擊性的，快樂的、活潑可愛的，迷人的、吸引視線的……人本身就是複雜動物，有很多不同的特質非常正常，可是為什麽，對方總能有他尚未了解的魅力流露出來，讓他深深地、難以自拔地為之着迷。

李育謙觸壁轉身蹬出，滑行，腰腹發力，身體呈現出漂亮的律動波浪，受目前的體力局限，換了泳姿會沒有前半程快，可是自己現在想這樣游，那就游吧。

破水而出時身體都在抗議了，卻也興奮了。李育謙調整着呼吸，劃着水來到池邊的吳澤腳下，确切講是膝下，對方正單腿跪在地上專注地拍攝。

“硌不硌啊？”李育謙沒見他用護膝什麽的，再說地上還挺涼的，這不是等着職業病找上身嗎。

方才把吳澤呼吸都揪緊了的拍攝對象酣暢淋漓地游完，扒到池邊眼巴巴地沖着他說話，語氣還軟乎乎的。

這個人啊，剛才還是個力與美、虛幻與現實結合的幻想生物——現在也是，只是變成了一顆泡在水裏的果凍精，甜甜的，彈彈的。

吳澤難得沒有制止自己的奇怪想法。

他突然想放任了，對方的每一面，每個動作表情，他都能想出各種稀奇古怪的形容，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他喜歡，很喜歡。

“我再游一會？”吳澤沒有說話讓李育謙有點憂心自己的表現，是不是沒讓他拍到滿意的照片，同樣的強度再來一次不大可能，換換別的泳姿吧，“就是蛙泳我游得不太好……”

李育謙沒怎麽休息又游了出去，吳澤想喊住他，目光被他劃水的手臂牽住，一時沒發出聲音，就沉默地看着他在水裏換了不同泳姿轉圈游了一遍，翻滾，轉身，像只表演頂球的小海豹。

比游其它泳姿更快地結束了水平一般的蛙泳，李育謙看了眼岸邊沒動的吳澤，靈機一動，沒再入水，而是歡快地刨了回去。

李育謙是想逗笑吳澤的，可吳澤只是彎了彎嘴角，哪怕心裏知道他是在認真拍照，也難免會有點失落。

李育謙擡眼看向鏡頭的時候，映在泳鏡上的水光微微蕩漾起來，沒有得到期待的回應，神情有點慌張，即便成熟地壓抑住了，還是有一絲絲流露了出來。

點滴的酸澀溶解了吳澤和相機鎖定着的聯系，奇妙的靈感單方面宣布不高興和他玩了，把他從執着地拍好每一個畫面的狀态釋放了出來。

使他欲罷不能的那些特質從來就是李育謙表現出來的，有意識的，無意識的，自信地閃耀着，一旦對方不知該如何是好，便立即停止發光了。

被冷落的樣子怪可憐怪倔強的，讓人只想千方百計讓他開心起來。

李育謙埋頭入水身體浮起，正想雙手推壁滑開，忽然手腕被握住了，飛快地弓身冒出水面，就見吳澤已經放下了相機，溫柔地拉着自己問：“怎麽了？”

吳澤在心裏直嘆氣，該緊張的時候不見李育謙在意，這麽一會沒對話，倒是真的不高興起來了。

“沒事啊。”李育謙也覺得自己幼稚，不好意思說，只得轉移話題，“我再游一下。”

“不用了，你先休息會。”吳澤另一個膝蓋也落地，俯身靠近他，“別擔心，我穿了護膝，厚的會滑，穿的這個比較薄，不太看得出來。”

“哦。”李育謙還是不太放心，另外他倆離得太近，近到吳澤的睫毛都快被自己臉上的水沾濕了，好緊張，極其需要聊點別的，“有用嗎？”

“有用啊。”吳澤笑道，壓低了聲音，“比方說……現在就不會覺得硌。”

李育謙在水裏，吳澤在岸上，有個高低差，他得用膝蓋支撐身體才能湊得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近到能夠輕輕地用嘴唇貼一貼可可愛愛的果凍精。

果然，甜的，很軟。

幻想生物原來是會變身的——李育謙突然被親了之後只愣了一秒，沒等吳澤放手，已經從水裏竄到了岸上，帶出的水甚至潑了吳澤一身，讓他感覺自己是個被波浪打翻在地的人類，有鯉魚精将他緊緊地纏住了，又小心地護着他的腰背，溫柔的舉動和壓迫的氣勢全然對立，愈發刺/激。

事情發生得太快了，李育謙甚至不确定吳澤是貼了貼自己的臉還是真的親了親，沒關系——為了确認對方的神色他一把摘下了泳鏡，完全地看清了被自己壓在池邊的吳澤。

衣服被水浸透，身體随着呼吸和潤濕的布料微微摩擦，又顫顫地發抖，眼睛一眨不眨地直望着他，張開嘴唇似乎想要說話，舌尖因喊出他的姓氏而抵着牙齒輕輕彈動，變成了有聲的引/誘。

沒關系，他可以把這個吻變成真的，結結實實的！

“哎卧槽，卧槽卧槽，親了親了在池子邊上親起來了！”救生員震驚，立刻開始直播。

“！！！”

“？？？”

“什麽情況！什麽情況！咱們這裏是正規場所！”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快來康康快來康康！”

“你倒是拍啊！”

“大哥手機有個功能叫照相機你知道嗎大哥！”

……

吳澤擡起頭迎接了李育謙的吻，雙手環着對方水淋淋的背脊，無處着力而難得地弱勢了起來，一瞬間為彼此溫度的交換而意亂情迷，卻很快被這個堅定鄭重卻一動不動的吻給逗笑了。

笑得清醒起來，吳澤想起對岸的三個救生員，推了推李育謙，啞着嗓子提醒他：“起來，別在這兒。”

李育謙一骨碌爬起來，差點溜邊掉回水裏，吳澤及時拽住他，沒管器材，扯着人往浴室走了。

後知後覺拍了張照的救生員只拍到兩人的背影，熟悉場館的紀霍辨明方向，在群裏疾呼：“幹什麽！吳澤要幹什麽！咱們這裏是正規場所！”

熱心群友總結：“猛是真的挺猛。”

吳澤找了個浴室隔間把李育謙推進去，怕他冷順手把花灑給開了，有過濾香氛，出水帶着淡淡的檸檬味，再接吻就是真實的酸酸甜甜了。

李育謙很有儀式感，抓住吳澤的手非常正經地問：“我現在可以做你的男朋友了嗎？”

“不一定，親得不好可能就是玩玩。”吳澤既然剛才沒忍住，現在也按不住性格裏的壞勁兒了，“而且說不定剛才就只是欺負你啊？”

李育謙低頭親了親他的手指：“那你沖一沖吧，你都沒下水，剛才潑了一身涼不涼？”

吳澤拒絕：“我沒帶換的衣服。”

“沒事我帶了。”李育謙邊說邊撩他衣擺，“你不能濕着回去啊。”

濕透的上衣貼着皮膚，手指勾着衣服，手掌難免會撫過腹外斜肌朝胸大肌進發，都是成年人，吳澤不信李育謙這時候還憨，就算是故意的，自己怕什麽，又不吃虧，這人還只穿着泳褲呢。

吳澤爽快地脫了上衣，被李育謙扶着肩膀送進灑水範圍內，有水流從頭頂落下難免條件反射地閉眼，剛明白自己是被套路了嘴唇就挨了一下啄吻，他因對方迅速退開連忙去追，結果沒追到，就很氣。

抹了把臉上的水，吳澤看清李育謙的表情，再看對方雙臂緊緊抱着自己、身體卻直往後躲的動作，再怎麽想親上去，不哄哄估計也親不着了。

“好了好了，是男朋友了，是男朋友可以親了嗎？”搞得他像個随意承諾的渣男一樣。

“不可以。”李育謙現在理直氣壯得很，秒拒。

可惜嘴上拒絕得響亮，身體卻很誠實，他的嘴唇落在吳澤下巴上，沿着下颌吻上喉結……隔間的門被拍得啪啪響，比他吻上去的聲音響太多了。

“吳澤你不要搞事啊，游泳館也是公共場所，咱們這是正規經營的，你不要那個、做什麽不道德的事情……”

也是想太多了。

吳澤沒理會紀霍的咋咋呼呼，扶住李育謙的腦袋，低頭在他腦門上親了親，扒拉掉泳帽把他拉到花灑底下：“沖個澡吧，水會不會熱？”

“還行。”李育謙看吳澤轉身要去開門，環住他又在他頸後親了下。

本來挺坦然的，這一下真不能淡定了，吳澤無可奈何地抓着李育謙的手搖了搖，分開他的懷抱，開門出去了。

門只開了條縫很快關上，紀霍沒看到裏面的情況也不關心，只要小情侶沒在浴室整起來就沒事，跟吳澤抱怨：“你也注意下場合。”

“跟你說了你也不懂。”吳澤轉身到隔壁去沖澡了。

單身狗無能狂怒：“了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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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單日2更，雙日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