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系統搞動保的那些年

第39章 海洋深處

這艘漁船不大, 只有七個人，船長夫婦和五個船員。

這七個人都是典型的千島國漁民形象，膚色偏深。剛剛打撈了一網魚，正頂着太陽在分揀。

其中船長端詳着手裏的幾個鯊魚鳍。

就是剛剛從那頭鯊魚身上切割而來的, 是魚翅的主要原料。

“老大, 這次也算是意外之財了。希望能多來點。”其中一個船員對船長說到。

船長笑着說： “你小子, 想什麽呢？要是被發現了，可是要罰款的。再說，哪有那麽好的運氣, 讓你網網捕到鯊魚。我們一手貨源的根本賣不出高價。”

李辭辛貼着船底游行，更好聽到了這段對話。

魚翅，八珍之一，不管其他食物名單如何變化，它都占據着高檔食材的一席之地。可見其在人們心目中的地位。

不知道何時起, 人們就發現了魚翅這一樣食物。于華夏國 ，在明朝中期, 魚翅就已經被廣泛食用了。

因為華夏國的近海, 鯊魚資源少。所以不管是古時候還是現代，華夏的魚翅大部分都由進口而來。

雖然華夏國對于鯊魚的捕獵量, 是世界上排名靠後的, 卻是一個魚翅消費大國。

所以諸多外國媒體，常常以華夏造成了鯊魚瀕危的說法來博人眼球。

可實際上，這是一種種族偏見。

随着新時代的來臨，各種公益組織在華夏進行宣傳, “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的宣傳語也貼滿在大街小巷。

加之政府部門的嚴格管控。

華夏國的象牙、犀角、鶴頂紅、魚翅……交易量都斷崖式下跌。

其中魚翅的消費量直接下降了七成，客戶總量減少了八成。

可即使如此, 依舊沒有改變世界捕鯊的總數量。

在魚翅貿易日漸式微的市場上，有相關的統計顯示，鯊魚肉才是主要，占了鯊魚制品的一半還多。

實際上鯊魚因為在海水中生存，為了适應鹹水，維持生命。它們會在皮下聚積尿素，以此來平衡體內與海水的滲透壓。

而尿素是尿液的主要組成成分之一，所以也就出現了廣為流傳的，鯊魚肉有尿騷味的說法。

可即使如此，鯊魚肉依舊是占大頭的鯊魚制品。

因為鯊魚肉有異味的說法，讓很多人深信不疑，可是難道人類會因為一個肉有異味而放棄食用嗎？

和鯊魚一樣的鳐、蝠鲼等魚類也是有異味，卻依舊是端上了餐桌。

事實證明，即使鯊魚它們已經把自己的肉進化出尿味了，還是躲不開人類的嘴巴。

曾經在魚翅貿易非常繁盛的時候，出海的漁船會割下鯊魚的魚鳍，把鯊魚丢入海水中，這樣可以減輕負重。

而像今天遇到的這種家庭作坊式的漁船，對于大量捕殺鯊魚，他們是沒有能力的。一般都是随緣，也就是所謂的“兼捕”。

網絡上經常流傳一些視頻，比如漁船網魚網上海獅、鯊魚，最後都放了。随着魚翅市場的大幅度萎縮，以及政府對于動物保護法律的完善。

一般情況下，漁民都會放生捕到的鯊魚。

當然有利益就有屠戮。這艘漁船不是很大，李辭辛想要掀翻它輕而易舉。

不過他沒有掀船，畢竟兼捕屬于小概率事件，不過對方卻依舊沒有放過這條鯊魚，還是必須給點教訓。

沉重的觸手露出水面，搭上了漁船 ，硬生生将其壓下去一米多。

船長和船員們都吓傻了，章魚爪子他們都認識，可是如此粗壯的還是第一次見。

如同兩條巨蟒攀附在船上，迫使船只停了下來。

本來在船艙裏準備午飯的船長妻子，甚至都忘記了關火，拿着勺子就出來了。

“我的天啊，這是什麽東西？”

“章魚！大章魚！”船長的聲音有些發顫，雖然是中午的大太陽，可是船上的七個人都感覺到寒毛直豎。

幾秒鐘後，李辭辛巨大的腦袋出現在他們面前。

船長妻子發出驚恐的尖叫，一旁的丈夫連忙捂住她的嘴！害怕激怒眼前這頭怪物。

十幾年了，他們打漁都十幾年了，第一次遇到除風暴以外，更讓人恐怖的存在。

“我……以為我祖母……說的故事是假的……”其中一個船員，顫抖着聲音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李辭辛将眼睛看向他，這個舉動徹底吓得這些人長大嘴巴。

他們意識到，這個怪物似乎能聽懂他們說的話！

見幾個人都吓呆了，李辭辛擡起一條觸手伸向了船長。船長抱緊了懷裏尖叫的妻子，不知道這頭大章魚要做什麽。

見對方半天沒動靜，李辭辛指了指放在船板上的鯊魚鳍，船長趕緊蹲了下來，将鯊魚鳍捧在手心。

巨大的觸手将鯊魚鳍一卷，另一條觸手在七人面前指了一下鯊魚鳍，搖着示意他們：

‘你們再捕鯊魚，我就……’

随後觸手蜷縮一團，作拳狀。雖然威脅意外十足，可李辭辛還是不确定對方有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

顯然，他們是懂了的，幾人紛紛點頭。說道：

“章魚………哦不，海神大人，我們不會再捕鯊魚了，也再不打魚翅的主意了。求您大發慈悲放過我們吧。”

船長率領衆人跪在船上，對着李辭辛拜上了。

見狀，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承諾後，李辭辛松開了對漁船的禁锢，滑入了海洋中。就在船上的人以為危險已經過去時。

一條觸手迅速越出水面，将原本衆人辛苦捕到的魚全部掃了下去。這趟出海算是白忙活了。

“差點忘了給你們一個教訓。”

李辭辛将魚鳍對着鯊魚屍體落下的地方丢去，繼續接着游走。一路上李辭辛開啓了他對漁民們“親切友好”的“交流”與“承諾”。

一個星期後，四處飄蕩的李辭辛，終于見識到了專業的捕鯊隊伍。這船不僅捕鯊魚還捕鯨魚，裝備什麽的，也比之前那個家庭漁船好出一個珠穆朗瑪。

在這艘船上，已經捕撈了許多鯊魚。與之前那些為了魚翅的普通漁民不同，他們的手法和步驟都相當老練。

他們先是用鮮血混合魚肉傾倒入海水中，以此來吸引鯊魚。衆所周知，鯊魚對血腥味異常敏感，沒多久，誘餌旁邊就會被吸引來了許多鯊魚。這個時候，船員們就開始了捕撈。

被捕撈上船的鯊魚，很快就會被宰殺，船員會将他們的魚鳍割下來放在一起，當然他們主要的目的不是魚翅。

鯊魚身上的寶藏可不只有魚翅和肉，還有一些被許多人未曾了解的地方。

其中鯊魚身上碩大的肝髒，才是最大的金坨子。

深海鯊魚擁有的肝髒，有另一個“財富秘密”，由鯊魚肝能提煉一種叫做角鯊烯的物質。

這角鯊烯是一種用途廣泛的多不飽和烴類，具有高保濕性，所以常常被應用在日化用品中。

而植物和人體也有角鯊烯，可是提煉難度太大，成本太高，根本難以量化。

而鯊魚肝則完美的契合了這一點。

不僅如此，鯊魚肝提煉的魚油、鯊魚軟骨中的軟骨素，都能用于藥物或保健品中。

在環保組織者大力譴責魚翅消費的時候，真正大宗需求卻被人們忽視着。

這一種種多道工序，繼續在人們不注意的地方蠶食着鯊魚的種群。

船員們将鯊魚摔在甲板上，然後，剖開它們的肚子将有用的內髒單獨取出，剩下沒用的丢入海裏。而鯊魚肉，則被迅速運往了船艙裏的冷凍室。

這就是小漁船和大漁船的區別，鯊魚肉極其容易腐敗，一般情況下，普通漁民是不會帶它們回去的，而這樣的大漁船則會物盡其用。

李辭辛不加掩飾地沖了上去。

十幾分鐘後，看着在海面上不斷掙紮的人，始作俑者的李辭辛飄然離去。

至于那些被人類用誘餌吸引過來的鯊魚，會不會攻擊他們，那就讓上帝來思考吧。

接下來的幾年，他去了大西洋，去了也有捕鯨傳統的童話國與森林國這樣的地方。

為此他還留下了許多恐怖的傳說，有人說他是海神，也有人說他是撒旦。

不過這頭神出鬼沒的巨型章魚的出現，徹底颠覆了人們對海洋生物的認知。太巨大了，從來沒有見識過如此巨大的章魚。

甚至有一些國家專門派人打算捉住李辭辛來研究，不過在海裏即使是核潛艇，都對李辭辛不好使。

海洋寬廣而深邃，只要李辭一紮進去，就不會有任何蹤跡。

有一段時間，為了躲避人類的追捕，李辭辛特地潛入深海，在系統的幫助下，探索了不少舉世聞名的海溝。

他驚奇地發現，這裏的生命居然可以脫離陽光存在，甚至一些幾千米深的地方。

這裏的海底全是火山口，溫度極高，在深水的巨壓下，甚至可以達到三百多度，可這裏的生命卻一樣能存活。

各種長得稀奇古怪的節肢動物，如蝦、蟹，甲殼類的蛤，還有大蠕蟲，以及李辭辛現在的本家，章魚。

這裏沒有光，高溫、高壓，居然還有一個完整的生态鏈。

在系統的科普下，李辭辛終于知道，這裏的生物之所以沒有生産者也能活，是因為海底火山附近生活着一種氧化硫杆菌。

而火山口不斷産生的硫化氫，是它們的養料。浮游生物以它們為食，更高級的生物就以浮游生物為食，就這樣一環扣一環，組成了一個有生命的暗世界。

李辭辛還在一部分極深處遇到了鯊魚，是睡鯊。它們有一種格陵蘭睡鯊，是目前發現脊椎動物裏最長壽的存在，一年就長一厘米，光性成熟都要150年左右，壽命可達四五百年。

不僅是冰冷黑暗的水域有鯊魚，就連海底火山附近也有。不愧是是在地球上存在了四億年，并和恐龍同時代生存的狠角色。

恐龍已經改變策略，進化出羽毛飛上了天空，而鯊魚依舊是海洋最頂尖的掠食者之一。

當然，系統也不是平白無故幫他扛着海水的壓力來旅游參觀的。

它也是抱着收集基因的目的來的，畢竟這裏生物的特殊基因，着實有着極高的價值。

所以，李辭辛全程聽着系統滴滴滴的響聲。

躲過一陣風頭後，李辭辛行事收斂多了。在海洋中游蕩了幾年，終于完成了任務。

“滴！A級任務完成，完成度C級。”

居然只有C級的完成度，不過想想也是，海洋如此巨大，自己分身乏術，還躲了一段時間，其實也沒有改變多少現狀。

“現發送基因獎勵。是否接受改造？”

李辭辛了解了一下這一次的基因，下床披好衣服朝宿舍外走去。

這一次可不能再把別人招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