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止血的紅三七
他嘴扁了,帶着幾分哭腔:“你背我回去。”以菲力的速度,他們很快就可以回到老宅,那裏可有藥。他現在受傷了,速度大打折扣,等他以龜速回到老宅,身上的血沒流盡也去了一半,說不定半路就會暈死在哪個角落裏。
菲力橫瞪了他一眼,小心的将米拉打橫抱在懷裏:“你以為我能同時帶你們兩個回去?”
當然可以。可是這句話伊利安不敢說出來。他能感覺到菲力的怒氣,他也知道做錯了,但是…但是也不能将他一個人丢在這裏。他一把拉住了菲力的胳膊,緊緊的摟在懷裏,嘴一扁,毫不猶豫的哭了出來:“哇…不要丢下我。不要啊”
菲力的臉已經變得鐵青,随時都有翻臉的可能,伊利安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他忽然想到了那一捧泥,眼睛一亮:“她…她剛才拿給我的那團泥巴,是不是真的可以止血?”
米拉将頭往菲力的懷裏縮了縮,裝成沒聽見。這死小子打傷了她,還想她救他?沒門,窗也沒有!
菲力很想甩開這牛皮糖就走,但是聽到他口中提到米拉給他的“泥巴”又忍不住動了心思,想起那天他特意帶着米拉去草藥店裏,不就是存了幾分心思想要試探一下她。要不然,他也不會這麽爽快的答應陪着她來叢林裏采什麽野菜。可是一上午上來,她采的東西是不少,但是,卻不像有草藥。
眼見懷中的米拉并沒有想要管伊利安的意思,他略微想了一下,靠在她的耳邊,卻以伊利安也可以聽見的聲音道:“這小子很會賺金幣。只要他活着,打傷你的仇,你就可以千百倍的讨回來。”
對了,是誰說的,最恨一個人就要讓他呆在你身邊,讓你天天罵,天天折磨。米拉抿嘴一笑,這是個劃算的交易。想透了,她嘴角一彎,輕拉拉菲力的衣衫,指着開始挖紅三七的那處:“去那裏。”
讓菲力抱着她,仔細的尋找了一會,她就又發現了一株紅三七,指着道:“把根莖挖出來。”伊利安立馬伸手去撥,“啪”的一聲将莖拉斷了,心虛的瞪着米拉,見米拉怒視着他,他立馬低下頭,以斧柄為鏟子,将根給撬了出來,讨好的捧到米拉面前。
米拉低頭辨認了一下,沒錯,是紅三七。她點點頭,伊利安立馬跑到溪邊,将它洗了個幹淨,學着之前米拉的樣子,用斧頭将紅三七拍成泥,解開布條就往傷口上抹,抹上後,感覺到傷口處灼熱收縮,血也不再流了。他立馬又将布條綁上。
有用?菲力可沒放過伊利安的表情,他臉上的驚喜可是明晃晃的挂在那裏。他不露聲色的揀起伊利安先前扯斷的那根枝葉,将它收入自己的儲物間裏。
米拉可沒放過他的這個細小動作,擡頭就望向他,菲力對上她的眼睛,卻又快速的轉開,快到她以為是錯覺。
米拉的心格吱了一下,像被人狠擰了一把。但卻痛得讓她頭腦更清楚。那天他主動提出帶她去草藥店,她就存了幾份心思,猜到了他想試探她。她試着表示了對那些無人知曉的東西有興趣,卻保留了她認實的事實。
事後他沒有提過一句,就像他帶她去草藥店只是無心之舉。可她昨天随意一提要進叢林,他雖然沒有主動請求陪她來,卻在她問後,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先前采蘑菇的時候,她特意只是采集了食材,想要誤導他,她只懂食材,誰知會發生這後面的一切。
是不是他們安排好的?因為她魔武皆無,他們才會興起要試探她這些?如果她真的是無用之人,就要…米拉冷冷打了一個寒顫,一股寒意從腳底湧上來,迅速流竄到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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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汗濕透了後背,連額頭上都冒出了不少。
菲力覺察了她的顫抖,用衣袖撫去她額間的汗水,将她摟得更緊:“別怕,我們馬上就回去。你閉上眼,眯一下就到了。”
他在安撫她?米拉緊緊的靠在他的胸前,能聽到他強有力的心跳變得有點混亂。他是在擔心她嗎?以他的能力,呼吸平穩是最基本的,現在心亂了…
他是真拿她當成同伴?還是他想要她腦海裏的東西?米拉的心安了,不管是哪一種,她在他的心裏是有用的吧,那就不會被抛棄。她在他懷中換了一個舒适的姿勢,輕聲道:“那是紅三七。它能收斂止血,止痛生肌。能治損傷。”
“是啊是啊,敷上就有感覺。”伊利安終于插上嘴了,讨好的笑道,那雙清亮美麗的眼睛裏透着水洗一般的幹淨無邪。米拉閉上眼,免得又被他的純淨給誘騙了,這小子下手之狠她可還記得。
“閉嘴,先回去。”菲力低喝了一聲,在米拉詫異的眼神中,以披風将她裹好,身子像一只飛奔的雄豹,平穩而又敏捷的奔跑。她只聽到耳邊呼呼而過的風聲,從披風縫裏漏過來的風吹得她的臉頰生生發痛。這速度比早上來的時候快的可不止一倍。她還真沒打個盹,他就停了下來,揭開了披風:“我們到家了。”
到了?真快。米拉睜開眼,就能看到那座破舊的大宅,眼睛一濕,才幾天,這座宅院已經讓她有一種歸屬感。
院子裏站了不少人,女人居多,争吵聲也大,居中被拉扯的身影很熟悉。
死性不改的雷德。宅地裏不能一整天無人,小白的傷又沒痊愈,今天出門前她再三叮囑他一定要留在宅子裏。他人是沒出去,倒是引了一堆不少的烏鴉來。
菲力以平常走路的速度走近大宅,遠遠圍觀的人群立馬顯鳥獸散,可争吵的女人們卻沒有發現,依舊争吵不停。菲力走近,一腳就踹在鐵門上,轟!三人高的鐵門被他生生踹碎,碎片四飛,女人們的尖叫聲也時起彼伏,卻在掃到菲力之後,都壓抑了自己的驚叫聲。
雷德也發現了他們,馬上跑了過來,一臉的笑容凝固了,升起了怒氣:“怎麽回事?”
“哼。”菲力沒說話,有外人在的時候,他幾乎就是個啞巴,只會以簡單的“哼”“嗯”以及不同的聲調來表達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