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8、受傷的正太
菲力正想狠狠嘲諷她幾句,忽然他感覺到心口傳出微弱的刺痛,微皺了皺,心裏暗叫不好:總不會要發作了吧,不行,不能在她面前。他連手上提着的筐都顧得不放下,飛往徑直往叢林深入竄去,丢下一句話:“別亂跑,在這裏等我,我很快就回來。”人就消失在叢林之中。
呃?出了什麽事嗎?米拉也顧不上尋野菜,立馬跑到兩塊巨石前,開始在這采集雷雨菜的時候,她就發現這下面有一個小洞,足夠她藏身。她扯出這小洞裏長的灌木,将身體擠了進去,又用手扶起面前的灌木,将洞口掩了個嚴實。
米拉屏住氣息靜靜的呆在小洞裏。可是半天她都沒有聽到奇怪的聲音,更沒有看到有可疑人影出現。是不是她理解錯誤了?他發現了什麽,卻不一定是危險,她還需要傻呆呆的繼續藏着嗎?米拉小心翼翼的從躲藏處探出頭,外面一切依舊。
剛想出來,她才探出身子,就聽到了樹枝拆斷的聲音。米拉立馬縮了回去,小心的屏住了呼吸。一會兒,她又聽到了腳步塊,很快,很急,卻又時不時有重物落地的聲音,像是摔倒了又爬起來急着趕路。一會兒,腳步聲就很近了,可很快就停住了,她聽到了水聲。
那個人停在水邊,是喝水還是清洗傷口?米拉猜測着,心裏慢慢的數着數字,讓自己更平靜些。可惜幸運并沒有降臨到她身上,一股強烈的恐懼感襲來,一把巨斧明晃晃的出現在她眼前。
巨斧,沒錯,光斧面足足有大臉盆大,上柄的那邊足有三寸厚,刃開得很寬,上面泛起奇異的花紋,在陽光的映照下寒光閃閃。如果這柄斧是實心的,就有兩百多斤。面對能單手持起這麽重的一柄斧的人,以她的身手來反抗只是一個笑話。還是見機行事,能拖就拖,盡量拖到菲力回來。
米拉從小洞裏鑽了出來,巨斧靈活的靠上了她的頸邊,這是一把飲飽了人血的斧刃,她可以感覺到斧頭上傳來的濃郁血腥味。她半步也邁不出去,整個身子都是僵硬的。
“你是誰,為什麽藏在這裏?”身後的男子問道。
“我是來采野菜的。”
“那你的野菜呢?拿出來我看看。”
呃,野菜?該死的,米拉這才想起,剛才兩個筐都被菲力提走了,現在叫她怎麽拿出來啊。米拉暗罵道,卻又不得不給人解釋:“在我同伴那裏。”
“哦,還有同伴啊。”那人的頭靠得更近,幾乎靠在了她頭上,雪白的發絲撓得她的脖子癢癢的,她忍不住動了動,肩上的斧頭也跟着動了動,吓得她眼也不眨的盯着,生怕這斧刃一動割斷了她的頸動脈,那可就得慘了。
該死的菲力不是說很快就回來嗎,怎麽到現在都不見人影,等下他要是回來了,她了定扒了他皮,劃花他的那個妖孽臉。NND,不過也得她還有命才行。
斧頭又動了,可是痛并沒有傳來,她身上的壓力也消失了。她大着膽子回過頭偷偷望去,只見那把巨斧已經不在她的肩上,而是被人拿來當拐杖撐着身子,而那個人的身子還在滴着血。
“大叔…你傷得重嗎?”米拉小心翼翼的問,拖時間,等到菲力回來,那她就得做一切她可以做的事,來保全生命。
“大叔?你管我叫大叔?”那人偏過頭來,沖着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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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拉傻眼了。這哪是大叔啊,純淨的小正太!
他很年輕,大概十五六歲,嘴唇上的細絨毛都還沒褪掉。皮膚卻很白,可能是失血的原因,白得有點透明,那雙如貓般透綠的眼睛大而清亮,有種水汪汪的感覺,眼神純淨而無害,甚至很無辜,有種小鹿斑比的味道。兩道細眉秀長入鬓,使他看起來更顯秀氣陰柔,尤其那張豐唇,紅潤得像光洗過的櫻桃,光澤亮麗…可卻長着一頭亮眼的白發,柔軟的覆在額頭上,就這一頭白發與那純厚的嗓音害她誤以為是個大叔。
如果他手上沒有拿着那把幾乎跟他人一樣高的巨斧,如果他的肩頭上沒有插着一支折斷的箭,沒有滴着血,那他就像是一個童話裏走出來的王子,天真而可愛。
不是大叔,是小正太!米拉輕咬着唇,盯着他的臉不移開目光,心思卻快速的轉了兩個圈。騙正太總比騙大叔要容易吧,小蘿莉總是要容易讓人放心,還是裝嫩。
“哥哥,你在流血”米拉拉長了調兒,糯糯的,一雙大眼睛也天真的眨着,“流多了血會死的,你上藥吧,我保證不動,絕對不動。”說完,她還保證般的舉起了雙手。
米拉的話與舉動,引得正太差點沒笑出來,可這一笑卻讓他胸口的傷口裂開,血流得更兇,痛得他的俊臉立馬垮了下來,“可是我沒藥,我…我身上從來不帶藥的,你身上有藥嗎?”小鹿斑比的眼眸裏又浮上一層水霧,亮綠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如雨後的青竹,露出純淨無辜的神情。
呃,沒藥?米拉只覺得心頭抽痛,那種如受傷小獸一般的委屈,讓她生生受不了。米拉咬咬唇,指着一邊道:“我剛才尋野菜的時候,在那裏看到有草藥,要不我去挖一些來給你止血?”
她認識草藥?還是她想玩什麽花樣?小正太眨巴着大眼睛,一手捂着流血處,猶豫着。
見他一直沒有回答,米拉小心的移動了兩步,也沒見他有什麽反應,就自覺認為他是默許了,連忙跑到先前看到紅三七的地方,猶豫了下,還是沒撥出匕首,在地上揀了塊石頭扒開泥土挖出根莖,拿着回到溪邊洗淨,揀了塊石頭,就将主根莖砸成一團紅褐泥,左手捧着,右手伸手就去撥他肩上的斷箭。
在這叢林裏的躲藏着一個說是挖野菜的小姑娘,卻拿不出一丁點的野菜,卻自稱懂草藥,想在幫他治傷。能信?
小正太瞪大了眼睛,望着她一只小手捧着那團紅褐色泥巴,另一只手就要摸上他的肩頭,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裏盡透着天真與純淨。
最恨的就是這種人,他擡手就擊在她的胸口,将她重重的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