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聞九摔了一個屁股墩
誤以為對方是不想再被自己抓來當暖寶, 聞九任由狐女甩着毛絨絨的紅尾巴跳開,連頭都懶得轉。
主神準備的木船又窄又小,再放個托盤, 他想翻身都難,考慮到某和尚的衣衫總是纖塵不染, 他蹬掉靴子,踢了踢坐在船頭的謝玄:“變大點, 躺不下。”
構建副本的基礎是數據, 以謝玄的能耐,想改變木船的構造只是敲幾行代碼的事。
于是, 沒過兩秒, pose狂放的聞九就胳膊懸空, 一頭栽進軟軟的枕頭和錦被中。
錦織的簾幔晃動, 船艙裏嗖地飛出個酒杯:“謝玄!”
“在呢。”整整大了幾圈的船再停在岸邊有些擱淺,謝玄一手接住酒杯,一手放在江水中輕劃。
說也奇怪,明明只是輕柔到掀不起任何水花的力道, 這船竟然真的動了起來。
全然不知船上的人類是能超度自己的存在, 怨氣凝結的小魚一條追一條,圍着謝玄指尖打轉。
聞九起身走出船艙時, 瞧見的便是這幕。
大抵和燈下觀美人是同樣的道理,月色一映, 臭和尚的顏值又翻了幾倍。
懷裏還抱着那仿佛喝不盡的青玉壺, 他重重往謝玄身邊一坐,吓跑了那群亂吃豆腐的小家夥:“明明我才是龍。”
追着人跑算怎麽回事兒?
況且還是個會念經的臭和尚。
這般帶了點嗔怪的挑刺, 實在不像原主會做的事, 所幸, 江面已經沒有其他玩家,最了解明夷的黎凡也人事不知。
自覺讓出一個位置,謝玄習以為常地順毛:“也許是因為我身上有你的氣味。”
聞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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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嗎?”撩起一串水花,謝玄晃了晃手,“你剛剛牽過。”
聞九:胡扯!明明是你先動的!出家人不打诳語你聽過嗎?
但看在終究算自己吃到豆腐的份上,他好脾氣咽下反駁的話,對着壺嘴又喝了口:“我怎麽覺得這酒怪怪的。”
十分上頭,沒幾口臉便有了熱度。
謝玄:“怪你還喝?”
“好喝呗,”翹着腳,聞九不在意道,“而且什麽酒能灌倒龍?”
他可是有那——麽大一條。
仔細瞧了瞧少年手中的酒壺,謝玄如實陳述:“裏面有鬼氣。”
很淡,一般人極難看出。
“哦,”腰背沒有着力點,僅僅坐了兩分鐘,白發少年便眯着眼,躺倒,相當自然地在謝玄腿上找了塊地方當枕頭,笑,“狐鬼拿來的,還能指望有多幹淨。”
大家都是鬼,誰也別嫌誰。
擡起手,他将酒壺遞到謝玄面前:“要麽大師您給超度下?”
為了搭配原主一頭過腰的雪色長發,聞九幻化出的衣物款式,都是他早年穿過的廣袖寬袍,袖口垂落,虛虛堆在一處,謝玄一垂眸,就瞧見了截瑩潤的、玉似的胳膊。
假裝沒聽出對方的揶揄,他伸手,将少年的袖子往上拉了拉。
聞九憋不住樂,無甚誠意地抹了抹并不存在的淚珠:“哎,謝佛子,這一路跟着我也是苦了你了。”
也不知快穿局那群老頭是怎麽想的,會把他們兩個南轅北轍的人安排在一塊。
謝玄則點頭:“嗯。”
有些時候,的确忍得辛苦。
這下聞九可不樂意了,同樣的話自己說沒事,從對方嘴裏說出來,滋味竟完全不一樣。
更別提對方看起來還挺認真。
蹭地一下起身,他想狠狠把某個和尚推到江裏,卻忘了自己也在船上,人沒怎麽動作,船便一陣搖晃。
分明想給對方一個教訓,可當謝玄真有可能掉下去時,聞九還是拽住了對方。
力氣用的也有點大。
被揪着的僧袍直接滑落大半,妥帖交疊的領口更亂,完全可以看清某些長久不見天光的皮膚。
咕嘟。
聞九的喉結動了一下。
——好奇怪,他雖顏控,卻不重欲,更不急色,何況是對着這麽個硬邦邦的臭和尚。
晃晃腦袋,聞九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涼涼的,沒發燒,神智也很清明,一點都不像喝醉酒的樣。
可他的目光就是沒辦法從那一小塊皮膚上離開。
甚至還想在那肩頸交界處咬一口。
形狀漂亮,看着就很好下嘴。
“聞施主?”注意到對方狀似偷偷摸摸實則光明正大地瞄了自己好幾眼,謝玄轉身,指了指混着酒水的江面,“要我跳下去給你解氣嗎?”
完蛋。
動起來好像更漂亮了。
努力收回視線,聞九一甩衣袖,摸進船艙:“睡覺!有情況叫我。”
慢慢地,搖搖蕩蕩的木船停止了晃動,穩穩停在江心。
啥也沒看清的畫皮鬼瞪大眼睛:“這就完了?!”
那狐女跑個屁啊!浪費她感情。
“龍那方面這麽快嗎?還是欲鬼的氣根本沒用?”摸摸索索掏出個小冊子記了兩筆,書生鬼嘀嘀咕咕,又扯扯畫皮鬼的袖子,“行了行了,先回去吧,等船靠岸了我們再來。”
真被活祖宗發現偷窺,他們一個兩個都得玩完。
作為此行唯一能飛天的鬼,落頭氏抱着自己從高空墜落的腦袋,很想說船上的情況和你們想得壓根不一樣、卻又怕激起畫皮鬼的興致,只能憋屈地閉上了嘴。
事實上,落頭氏的選擇當真沒錯,若再看下去,別說畫皮鬼,他們誰都走不了。
月上中天,聞九卻一直在船艙裏睜着眼睛,他此時的感覺,就像是在臨睡前刷到了一桌香噴噴的燒烤火鍋,哪怕不餓,也非得吃上一口才能舒服。
做賊似的摸到船艙邊,他踮着腳,身輕如燕,将簾幔掀開條縫隙,果然看到了某個在閉眼打坐的和尚。
啧,衣服又拉上去了。
不過他似乎并不在對方入定的警戒範圍內,三秒鐘後,聞九已然從蹑手蹑腳變成了大搖大擺。
撩起衣擺,他半蹲在謝玄身邊,盯着對方線條流暢的側臉瞧了許久,忽然想起件自己傍晚沒做完的事。
鬼使神差地,聞九放棄了再去扒對方衣服的念頭,傾身,一點點湊近那不笑時總微微抿起的唇。
很熱。
很軟。
就是有點薄,咬起來麻煩。
未等白發少年兩顆尖尖的小虎牙真正合攏,被非禮的佛子驀地“醒”了過來。
沉沉地,他喚:“聞九。”
聞九摔了一個屁股墩。
盡管他很想理直氣壯地解釋,你是我的系統,碰碰怎麽啦,又沒咬到,當貓的時候咱倆還睡一塊呢……
可他從沒見過謝玄這樣的眼神。
進攻性十足,又帶了些複雜和深沉,和白日裏的清正平和全然不同,活似個能将人網進去的漩渦,偏他還一點也看不透。
誰叫他們的命格越纏越深。
這本是聞九後期最喜歡招惹謝玄的原因之一,現在卻莫名讓他蹲了太久的小腿肚子有些抽筋。
萬幸,眼疾手快的佛子大人及時接住了他,神色也恢複從前:“慢點。”
半倚在謝玄懷裏的聞九覺得自己有點丢人。
如此一來,豈不是暴露了他僅會紙上談兵的真相?
但還沒等他張口再找補些什麽,男人的手便掠過他沒穿鞋的腳踝,順着松松的褲腿探了進去,向上,輕輕捏了捏一跳一跳的小腿肚子:“抽筋了?”
早前就說過,謝玄習過武,雖是佛子,手卻有薄繭,如今聞九這剛長成的身子被對方一碰,立刻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下。
“啪。”
聞九猛地按住對方。
力氣之大,隔着衣物也能聽到響聲。
彼此貼的很近,謝玄隐約察覺到了什麽,卻仍明知故問:“疼?”
聞九搖搖頭,說的話乍聽起來風馬牛不相及,還有點咬牙切齒:“……我覺得我缺條狐皮圍脖。”
種種細節湧進腦海,再猜不出狐女幹了什麽好事,他還當什麽惡鬼。
再敏感的人也不會一碰就……
聲音沒有一絲顫抖,他以為自己掩藏的很好,殊不知淡淡緋色已經從耳根蔓延至全身,後頸紅紅的,活像只煮熟的蝦子。
謝玄一低頭,便瞧個正着。
但聞九這個人,嘴上再張牙舞爪,要他真當着自己的面做那種事,對方斷斷是不肯的。
眼見少年已經紅着耳朵想跳江,謝玄又捏了下那筆直卻有些肉的小腿,成功把人拖了回來。
“江裏也有酒,”一本正經找了個由頭,他溫聲細語地誘哄,“你抖的這樣厲害……我幫你?”
聞九條件反射鬥嘴:“你會?”
因得剛剛那一下換了姿勢,他這會兒徹底背對着謝玄,看不見對方的表情,倒能感覺到對方胸腔裏不急不緩的心跳。
所以他放松的很,除開了然還有點不是滋味:看,他說什麽來着,謝玄就是尊佛……
“聞九。”
比往日更炙熱些的呼吸拂過耳側,少年癢的想回頭,卻被男人逐漸攀過腿彎的手定了身,只能用餘光瞥見點、對方比常人更高挺的鼻尖。
脫口欲出的隐私模式被男人空着的手堵在嘴裏,只慢了短短一秒,聞九便再集中不了精神。
或者說,無法再将精神集中在謝玄和自己之外的事情上。
十指絞緊垂落手邊的僧袍,少年本能揚起雪白的頸子,腰線彎成一道完美的半弧,想逃,卻又被慢條斯理地盡數按住。
恰恰卡在不上不下的地界,生理性的金豆豆緩緩滑落,淚眼迷蒙間,他聽見謝玄一字一頓:
“聞九……”
“你好像總是忘記,我也是個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
真正的男人連心跳都會說謊【x
233,把心疼狐女打在公屏上。
還有一點尾聲在下章,緊接着就是新世界啦。
日常比心。
第4卷 四殺:AB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