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争風吃醋
從酒吧出來, 王淼看着陸容坐着黑色賓利遠去,臉上帶着若有所思的神情。
上車後,他戳了戳徐熙舟的胳膊。
“你還真去參加宴會啊?你就不怕陸容他爸看到你, 又要擺臉色?”
徐熙舟靠在座椅靠背上,因為喝了幾杯雞尾酒,俊朗的臉頰有些紅,眼睛也微微垂着。
“他現在,應該不敢給我擺臉色。”
“也對哦, 你現在可是B市首富的親孫子。上次任老爺子來了陸家一趟,肯定還是有震懾作用的。要我說, 剛剛在酒吧,就應該把你真實的身世說出來,保證吓得姓鐘的那幫人屁滾尿流!”
徐熙舟輕笑了聲, “跟那些人浪費時間, 沒什麽必要。”
“你脾氣好, 不計較。小爺我可是睚眦必報的人!下次要是再敢抓到他們幾個碎嘴, 我絕對讓他們比今天還慘!”
王淼咬着牙說完, 又瞥了眼半閉着眼睛的男生。
“後天你可得小心點, 我總覺得, 陸容那家夥, 笑裏藏刀的。”
“知道了。”
徐熙舟換了個姿勢,幹脆靠着窗沿, 閉上了眼睛。
很快便到了外婆過壽這天。
徐熙舟沒睡懶覺,而是一大早就讓保潔上門, 把公寓裏裏外外打掃了一遍。
看着原本亂糟糟的客廳恢複了幹淨整潔, 徐熙舟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他洗漱完, 去衣帽間裏挑參加宴席的衣服, 剛打開衣櫃門,就看到了莊靜純之前送他的那兩套西裝。
這一刻,某些被壓下的苦澀情緒似乎又冒了頭,像密密麻麻的針一樣刺着他的心髒。
他面無表情的把那兩套西裝拿下來,随便找了個紙袋包住,塞進最裏面的收納盒。
徐熙舟索性不穿西裝了,随便套了件毛衣,再穿上厚厚的羽絨服外套。
出了公寓,他先去附近的百貨商場,挑了份禮物包好。剛走出店門,就接到了陸容的電話。
“小舟,你出門了嗎?要不要我派人去接你?”
徐熙舟不太想讓陸容知道自己住在哪兒。
“不用了,我已經在去茶聖的路上了。”
“好,那你自己多注意。”
進了茶聖的大門,徐熙舟一時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去年外婆的生日宴也是在這兒辦的。一年過去,外公走了,什麽都變了。
他進去的時候,已經有不少賓客在宴會廳裏坐着,都是陸家的親戚和朋友,見到他進來,臉上的表情多少有些詫異。
徐熙舟也沒管這些人是怎麽看他的,提着禮物,徑直去了最裏面的包廂。
剛要敲門,門便從裏面被打開了,一個高大的穿着深色中山裝的身影走出來,不是別人,正是陸峰。
徐熙舟早有準備,禮貌道,“陸伯父。”
陸峰看到他,臉色有一瞬的僵硬,很快便帶上微笑,語氣近乎讨好。
“小舟,難得你能來,真是有心了,你外婆和……養母,都在裏面呢。”
徐熙舟點了點頭,走進包廂。
外婆滿頭白發,頭上戴着毛線帽,正坐在電熱爐面前烤火。冬天的南方潮濕而陰冷,酒店裏雖然有暖氣,但外婆年紀大了,體質虛寒,冬天幾乎離不開電熱爐。
“是小舟來了嗎?”
老人有些渾濁的眼球慢慢轉過來,對上門口英俊挺拔的男生,布滿皺紋的臉上立刻露出笑容。
“小舟,快坐到外婆這來!”
坐在她身邊的徐梅也看到了徐熙舟,清秀的臉上露出一個寬慰的笑容。
“小舟,別站門口了,快進來坐吧,你外婆見到你別提有多高興了。”
徐熙舟笑了笑,放下禮物,走了過去。
他坐在電爐旁,陪外婆和徐梅說了會兒話,沒一會兒,陸容也進來了。
他今天穿得格外正式,一身筆挺的三件套西裝,黑發全部往後梳起,露出光潔的額頭,清俊的臉上帶着一絲冷冽,俨然已經有了幾分未來陸家家主的凜冽氣勢。
“小容也來了,你們兄弟倆好不容易見一面,正好說會兒話。”徐梅柔聲道。
陸容笑了笑,坐到外婆身邊。
老人家看着一左一右的兩個孫子,臉上帶着慈愛的笑容,枯瘦的手掌分別握住兩人的左右手,放在她膝蓋上。
“小容,你是做哥哥的。以後不管小舟去了哪兒,碰到了什麽事兒,你都要幫襯着他,多照顧他,知道嗎?”
徐梅看着這一幕,鼻子有些酸澀,輕聲道,“媽,你忘了嗎?小舟現在是任家的孫子。任老爺子怎麽可能讓別人欺負他的寶貝孫子呢。”
“話是這麽說,可我也沒去任家看過,不知道他們家是個什麽樣子,是不是所有人都會對小舟好,我放心不下啊。”
徐熙舟握緊老人那幹枯如樹皮一般的手掌,喉嚨有些哽咽。
上輩子,他被趕出陸家沒多久,外婆就郁郁而終了,自己連她最後一面都沒見到。可現在,他還能坐在這,握着老人的手陪她說話,何其有幸。
“外婆,您放心吧,任家的人對我很好,沒有人欺負我。”
陸容也微微握緊老人的手,目光真誠,“外婆,您也放心,這輩子我都會照顧好小舟的。”
他語調鄭重,可最後一句話落在徐梅的耳中,後者微微蹙眉,總覺得哪裏有些古怪。
小容說這話的時的語氣,未免太親昵了些,不像是把小舟當弟弟,反倒是像把他當……
但願,是她多想吧。
半個小時後,生日宴正式開始。
徐熙舟身份特殊,免去了許多應酬。他就坐在外婆旁邊,時不時幫老人家剝蝦或者盛湯。其餘時候,他也不參與桌上其他親戚的讨論,只是眼觀鼻鼻觀心的吃着自己碗裏的東西。
“姑媽,我聽說堂哥最近和林家的千金走得挺近的,以後可能還會訂婚,這消息是真的嗎?”桌上忽然響起一個女孩的聲音。
林家的千金?
徐熙舟眯起眼想了想,上輩子,陸容好像就是一畢業就跟某個世家的千金訂了婚。他現在既然慢慢開始接手公司,估計離訂婚也不遠了。
徐梅夾了塊蝦肉給徐熙舟,眉頭微皺道,“別亂說,這八字都沒一撇的事。人家小年輕興趣相投,只是做個朋友而已,你們可別瞎說。”
“我還聽說,林家就一個千金,林董事長把她寵得跟什麽似的,含在手心都怕化了。要是堂哥能跟林家的千金結婚,以後林家的家業豈不都是……”
“就你嘴碎!”
徐梅有些無奈地打斷她,“這可是宴席上,人多嘴雜的。萬一這些話傳到林家的耳朵裏,到時候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行行行,姑媽,我不說了。”
女孩掩嘴笑了笑,又往不遠處某桌旁看了一眼。陸容高挑挺拔,西裝革履,在人群鶴立雞群,正陪着陸峰在四處敬酒。
“說實話,堂哥長得這麽帥,又優秀又有能力,我要是林家的千金,我也會心動的。”
這話一出,飯桌上其他人都笑了。
只有徐熙舟覺得無趣,喝了口果酒,沒什麽表情。
女孩瞟了徐熙舟一眼,在家族宴會上,她也是見過徐熙舟幾次的,對他沒什麽好感,想不到一個冒牌貨還有臉坐在主桌上,她心底多少有些不爽。
“熙舟哥哥,說起來……你交女朋友了嗎?”
徐熙舟放下杯子,看了女孩一眼。對方起了什麽心思,他心裏跟明鏡似的,一清二楚。
勾了勾嘴角,徐熙舟笑容邪氣,“我交的是女朋友還是男朋友,你……難道不知道?”
女孩頓時被噎住,臉色有些難看。
徐熙舟吃得差不多了,也不想多留。外婆和養母都把他當親人看,可陸家的其他親戚可不會這麽想,尤其是陸峰那邊的親戚,多半要明理暗裏的嘲諷他。
他也犯不着在這兒跟他們置氣。
“外婆,我在俱樂部還有點事,就先走了,下次再過來看你。”
跟外婆和徐梅打過招呼,徐熙舟便離開了宴席。剛要往門口走,迎面碰上一個急匆匆端着托盤走來的服務員。
砰的一下,服務員撞到了他的肩膀,托盤裏的湯灑了出來,濺在他身上。
那服務員頓時一臉驚慌,端着托盤,連聲道歉,“不好意思!客人,我不是故意的!”
“小舟,你怎麽這麽快就吃完了?”陸容剛在附近的一桌敬完酒,見到徐熙舟站在門口,連忙放下酒杯走了過來。
“衣服上怎麽回事?”
徐熙舟進來後就脫了羽絨服,只穿着一件毛衣。剛要去取衣服就發生了這樣的事,也只能自認倒黴。
“沒事,人家也不是故意的,我回家換一件就好了。”
“那怎麽行,你這樣出去,被冷風一吹,肯定要感冒的。裏面有休息室,我讓人送件新的襯衣過去,你先把弄髒的衣服換了。”
“是啊,客人,我先帶您去換衣服吧,實在是不好意思。”
看着服務員對他不停賠禮道歉的樣子,徐熙舟沒辦法,只好跟着他去了休息室。
陸容站在原地,看着他往裏面走,目光稍斂。
“小容,你林伯伯他們也來了,還傻站在這幹嘛?趕緊去敬一杯。”
聽到陸峰的聲音,陸容垂下眼睫,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容。
“好。”
轉身前,他發了條短信給助理,讓他把自己車上備用的襯衣送到裏面的VIP休息室。
“陸家的公子可真是一表人才,年輕有為啊,陸峰,你教出來了一個好兒子!”
“沒有沒有,是這孩子自己聰明,不需要我怎麽管。倒是老林啊,你家的千金可是出落得越來越水靈了,真是女大十八變啊!”
”哈哈哈哈!你這話我愛聽!“
笑鬧聲中,對面年輕秀麗,穿着淺粉色大衣的女孩時不時看向他,眼底帶着一絲羞澀。
陸容仰頭喝了一杯酒,對上女孩的視線,微微一笑。女孩頓時臉頰一紅,低頭去夾菜,再也不敢看他。
陸容垂下眼,眸中閃過一絲煩躁和不耐。他對林家的千金沒有半點興趣,事實上,再漂亮的女人在他面前,他也沒什麽興致。
他知道,這些千金喜歡他,大部分都是因為他的家世,如果他還是從前那個山溝裏出來的陸容,這些千金們還看得上他嗎?
在心底冷哼一聲,陸容又喝幹了一杯酒。剛放下酒杯,餘光瞟到助理從門外進來,手裏提着袋子,估計就是要去給徐熙舟送衣服。
想到徐熙舟會穿着他的衣服,陸容心底某個地方好像被貓爪撓了一下,有些莫名的癢和熱。
找了個借口離開宴席,陸容獨自去了最裏面的VIP休息室。
迎面碰上從房裏出來的助理,對方看到他,有些詫異。
陸容做了個噓的手勢,讓他先離開。
他酒量好,雖然在宴席上喝了不少,但也不見醉态,只是白皙的臉上微微帶着一抹緋紅。
他眨了眨眼,手放在門把上,輕輕擰開。
門果然沒鎖,房間裏的男生背對着他,正在換衣服。
赤luo的,充滿力量感的肩背一下撞入他的視線,在水晶吊燈下,男生的肌膚仿佛流動的蜂蜜一樣,帶着瑩潤的光澤。
陸容想,自己大概是有些喝醉了,不然目光怎麽會膠着在一個同性緊窄的腰線上,仿佛被奪了魂般,怎麽都移不開視線。
只是剎那,那流暢漂亮的腰線便被襯衣掩住。
徐熙舟系着扣子,隐約意識到哪兒不對,轉過身,毫無防備的對上了陸容的目光。
他從沒見過陸容用這樣的眼神看着他。
徐熙舟只覺得怪怪的,趕緊把自己的羽絨服套上。
“你的衣服我下次還你,今天謝了。”
“小事一樁,不用道謝。”
陸容笑了笑,走進房間,順手鎖上門。
此時,花園裏。
陳管家端風着托盤站在主卧門前,有些忐忑的敲了敲房門。
“少爺,你有沒有好一點?吃點東西吧。”
裏面傳來幾聲虛弱的咳嗽聲,陳管家心中一緊,顧不上失禮,連忙推開門走了進去。
他把托盤放在床頭櫃上,看着滿臉蒼白,靠在枕頭上不停咳嗽的青年,表情十分擔憂。
“少爺,您的燒昨天不是已經退了嗎?怎麽面色還是這麽難看?是不是沒有按時吃藥呢?”
“你不用……管我。”
莊靜純蒼白俊美的臉陷在枕頭裏,頭發被汗水打濕,神情頹靡而狼狽。
看着莊靜純自暴自棄的樣子,陳管家輕嘆了口氣。
“少爺,你要是舍不得徐先生,當初他來搬東西的時候,你為什麽不留他呢?何必弄得像現在這樣,心裏也難受。”
莊靜純看着窗外,庭院的溫室裏,君子蘭開得正茂盛,恍惚間,他似乎看到了徐熙舟站在院子裏澆花的樣子。
喉嚨中又有癢意沖了上來,他皺着眉,重重咳嗽了幾聲。
“你不會明白的。”
陳管家一時無言以對。自從徐熙舟搬出去後,這棟別墅是半點人氣都沒了。
少爺每天早出晚歸,經常在公司加班到半夜才回家。前幾晚還淋着雨雪回來,大概就是這樣,才導致了重感冒的。
要是感冒了,少爺肯好好調養休息也就罷了,偏偏少爺一點都不肯配合醫生的治療,退了燒就不肯吃藥,跟小孩子似的鬧脾氣。
昨天晚上,少爺又在徐熙舟的房間睡了一晚,被子都沒蓋。今天感冒的症狀果然就加重了。
看着莊靜純瘦削的面容,陳管家嘆息了一聲,忽然想到什麽。
“少爺,前兩天陸家的人登門來送過請柬,說是陸董事長的岳母今天做八十大壽,我看你身體不舒服,就謝絕了。”
陸董事長的岳母,那不就是徐熙舟的外婆?
莊靜純原本投向窗外的視線收了回來。
小舟要是還在宛城的話,肯定會去吧。要是他真去了,碰到陸家一些無理的親戚,也不知道會不會吃虧?
更重要的是,陸容那個家夥也在。萬一,他又想借機欺負小舟……
“您看看,要不要送份禮物過去?”陳管家試探道。
原本萎靡不振的躺在被褥上的男人,這會兒像是忽然有了力氣,撐着手掌,從床上坐了起來。
“挑份禮品吧,我親自去送。”
休息室裏。
陸容眼角微彎,笑眯眯地看着對面的男生。
“小舟,你其實很适合穿襯衣。”
他走到徐熙舟面前,伸手幫他整理衣領。
陸容離他太近了,身上的酒味清晰可聞,徐熙舟手臂都起了雞皮疙瘩,他後退兩步,跟他拉開些距離。
“不好意思,我還有別的事,先走了。
他剛要轉身,手臂卻猛地被一股力道拽住。陸容将他拉回來,俊秀的臉上帶着一絲陰鸷。
“小舟,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你為什麽要像躲瘟疫一樣躲着我?”
“陸容,你是不是喝多了?”
徐熙舟确定陸容是喝醉了,不然也不會莫名其妙的纏着他不放。
“我喝多了?你放心,我酒量好得很,再喝幾斤也不在話下。”
陸容擋在他面前,一雙黑眸帶着幾分偏執。他牢牢的盯着徐熙舟的臉,驟然擡手,揉了揉他的黑發。
“小舟,我就是想跟你說說心裏話而已,你不知道, F2最後一站比賽,我本來想去看的,我想親眼見證你拿到總冠軍。可是公司的事太多了,我壓力很大,沒時間去,這才錯過了。小舟,你能原諒我嗎?”
徐熙舟盯着門口,勉強笑了笑,敷衍地應付他。
“你馬上要接手陸家了,大忙人嘛,日理萬機也正常,不用自責。”
“你知道……我為什麽這麽努力嗎?因為我不想被莊靜純那個家夥給比過去!他不是覺得我太年輕,看不起我嗎?我就證明給他看,我陸容能做到什麽地步!”
“小舟,聽到你跟莊靜純分了手,我心裏其實很高興,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好像整個人都輕松了似的……”
聽着陸容的話,徐熙舟英挺的眉皺得越來越緊。
這個走向實在有些不妙,他本來以為過了這幾個月,陸容應該不會對他有那種心思了,沒想到這家夥反而越來越偏執了。
“小舟,你說……這是為什麽呢?”
陸容目光迷離,黑眸熾熱的看着面前的人,忽然擡起手,想去摸他的臉。徐熙舟時刻防備着他,連忙退後一步。
“我真的該走了,有要緊的事。”
看着發酒瘋說了一通胡話的陸容,徐熙舟表面鎮定,心底也有些慌亂,外面可全部都是陸家的賓客,要是被他們看到他們兩個在裏面有什麽親密的舉止,這要是傳出去,還不得被人污蔑成什麽樣子。
眼看着徐熙舟執意要走,陸容心裏像是有什麽崩開了一樣,眼神暗沉,上前一步,從身後緊緊抱住他。
“小舟,我話還沒說完,你能不能別對我這麽殘忍?”
徐熙舟磨了磨牙,今天是外婆的八十大壽,他不想鬧得太難看,可陸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底線,他實在是忍不下去了。
他直接屈起右腿,朝後踢了一腳,踹中陸容的膝蓋骨。
陸容痛呼一聲,倒在地毯上,又不甘心的爬起來。
徐熙舟連忙去開門,這才發現門是反鎖的。他氣急敗壞地低咒了聲,朝門上踹了一腳。
“外面有人嗎?”
本來以為不會有人應答,沒想到話音剛落,外面便響起說話聲。
“莊先生,你就這麽闖進來,不太好吧,我們家少爺在裏面休息呢。”
難道是莊靜純來了?
徐熙舟靠在門邊,心中一喜,很快又唾棄自己的軟弱。
“小舟,你在裏面嗎?”外面果然響起了莊靜純的聲音。
徐熙舟看了眼顫顫巍巍向他撲來的陸容,硬着頭皮應了聲。
下一刻,門就被打開了,徐熙舟往身邊一閃,陸容撲了個空,直接倒在了地上。
莊靜純一身黑色大衣,頭發有些淩亂,像是急匆匆從家裏趕過來的。他臉頰帶着病态的蒼白,看到地上的陸容,立刻明白了什麽。
連忙走到徐熙舟面前,上下将他看了一遍。
“小舟,陸容沒對你做什麽吧?你有沒有事?”
“一個酒鬼而已,能對我做什麽?”徐熙舟垂下眼,不太想搭理他。
“莊靜純,拿開你的髒手,別碰小舟!”
陸容從地上起來,一擡眼就看到莊靜純正握着徐熙舟的肩膀,眸中頓時燃起憤恨的怒火。
“少爺,小心!”
眼前有黑影晃過,下一秒,臉頰一痛,火辣辣的痛感傳來。
莊靜純本來就在病中,低燒沒退,被陸容這一拳打得,眼前都是雪花般的重影,身體晃了晃,往後倒去。
“莊靜純!”
徐熙舟離他最近,下意識伸手接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