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程子澈吃掉最後一口,“等你啊,我看程鳶這丫頭跟你結婚以後倒是變了不少。說實在一開始知道你們兩個結婚的時候,我挺驚訝的,驚訝過後我也不太看好你們兩個。”
“我妹妹性格很悶,甚至可以說有點別扭,什麽事都喜歡憋在心裏,” 他嘆了口氣,“以前小程鳶挺開朗的,後來……哎,後來因為我跟爸媽……算了不說了,我妹現在就跟個小老先生似的,總是板着張臉,你也看不出她什麽心思。”
“看着她現在這樣,我倒是挺感謝你的。”
季時覃倒了杯涼水喝了小半杯,“程鳶她其實很在乎你們。”
剛認識程鳶的時候,季時覃覺得這小姑娘很有趣。
明明長得很小,皮膚很白,眼睛也是很無辜的那種眼形,怎麽看都是嬌裏嬌氣的類型。
沒想到接觸下來發現,這小姑娘不是他認為的嬌小姐類型,反而一板一眼的很,像個小幹部。
平時也不見發什麽脾氣,也沒什麽喜好,做什麽事都很正經。
其實換句話來說,就是這姑娘挺無趣。
程子澈笑了聲,拍拍季時覃的肩膀,“我懂,我們一家之間的問題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解決的,還是需要時間來消化,好在現在我爸媽也知道什麽是最重要的,就是我媽那個嘴硬心軟的性格啊……也難為我老妹兒了。”
“不過現在你陪着程鳶,我這當哥的也放心了。” 現在程子澈對自己這個妹夫可算是一百個認同了。
季時覃笑,“哥你放心吧,我會一直陪在程程身邊的,她現在也打算考博。等下部戲拍完,我也打算休息一段時間,正好可以多陪陪她,我跟着她走。”
程子澈樂了,“咋滴,你這要随老婆走?”
“有什麽不行的。”
“行行行,是我大男子主義,倒是沒想到你想的這麽通透。”
季時覃:“之前答應我老婆了,會一直帶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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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澈一臉嫌棄,“啧啧啧,少撒點狗糧,趕緊陪你老婆睡覺去吧。”
“行,哥你也早點睡。”
“去去去。”
季時覃回到房間裏,小姑娘正趴在枕頭上睡的正熟,臉頰粉撲撲的,頭發散落在一側,衣領被蹭開,露出一段潔白的脖頸。
他笑了下,走過去給她整理了下衣服,接着掀開被子躺進去,把人摟進懷裏。
他低頭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親了下。
“晚安。”
第二天醒來時,外面太陽已經大亮,程鳶被陽光刺得睜不開眼睛,拉起被子往裏面躲,又伸手往旁邊摸了下,沒有人在。
她揉了揉眼睛,伸出手顫顫巍巍地摸向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眼時間以後被吓到,居然已經十一點了。
嗚——
小姑娘剛要掙紮着起身,房門就被推開,季時覃走了進來,摟住她的肩膀,“睡好了嗎?”
她有些惱怒地抓過他的手咬了一口,季時覃哎喲了一聲,倒也沒抽回手。
“怎麽不叫我啊。” 她埋怨。
季時覃:“想讓你多睡會兒。”
程鳶撅了下嘴巴,控訴他,“我媽肯定會說我的,以前在家裏她就不喜歡我睡懶覺,每次都會被她念。”
今天沒有急着進來叫她起床,大概也是看季時覃在,沒好意思吧。
季時覃笑了下,捏了下她的臉頰,“沒事,我跟媽說了,讓你多睡會兒,不會說你的。”
她有些緊張地看着他,“你、你怎麽說的?”
“還能怎麽說,實話實說。” 他故意說的含糊。
“啊?” 程鳶吓壞了,直起身子,手指攥着被子,“你……你跟我媽說、說了實話?”
說他們昨晚……
季時覃笑出聲,“逗你玩的,我跟岳母說你昨晚做噩夢了,沒睡好。”
程鳶這才松了口氣,又有些委屈地控訴他,“你幹嘛吓我。”
從昨天開始,程鳶對季時覃像是真的打開了心門,那些小女孩的情緒開始慢慢的釋放出來,撒嬌委屈耍賴,都讓季時覃心裏軟成一片。
他把人抓過來,扣着腰抱在懷裏摟着,認錯道,“好好,我的錯。”
程鳶不說話了。
臉頰紅了。
她手指扣着他衛衣上的标志,墨跡了半天說了個“奧”。
小姑娘這會兒窩在他懷裏,領口的扣子開了兩個,露出大片/皮/膚,鎖/骨/和肩/膀上露出深/深/淺/淺/的紅色。
還有更豔/麗的。
他眼神/暗/了幾分,喉/結/滾動了一下,手指在她的/脖/子上摩挲了幾下。
她眼睛動了動,看向他勾着的嘴角,小聲嘟囔,“嫁給你還能免去拜年,好像真的是賺了。”
季時覃輕笑出聲,手指捏捏她的耳垂,“只有這一點好?”
程鳶吞了下口水,只覺得他現在的眼神跟昨晚很像,她手指扣的更緊,緊張的說:“還有很多點!”
他低頭在她嘴巴上親了一口,“那程程跟我說說,有多少點?”
“你笑、笑起來很好看。”
“還有呢?”
“很帥……”
“嗯,還有呢?” 他親上她的耳垂,牙齒在她的耳廓上咬了咬。
“嗯……很會賺、賺錢……”
季時覃故意在她耳朵上吹氣,“奧?原來是看上我的錢了?”
程鳶手指發軟,身子止不住顫了起來,“不……不是。”
他親在她鎖骨的痕跡上,呼吸滾燙,埋頭在她肩窩裏親了好一會兒才把人放過,小姑娘這會兒臉頰通紅的很,顫顫巍巍地看着他,生怕他突然變身似的。
季時覃把人抱起來,喘了口氣,“走了,帶你洗漱去。”
洗漱完以後,季時覃抱着她就又要往外走,程鳶不願意,跳下洗漱臺時差點腿軟到摔倒,被身後的男人撈過來抱住,“還逞能?”
程鳶抱住他,“我、我緩一會兒就好了。”
季時覃不管她,把人抓出去按在床上給她穿上毛線襪子,“爸媽他們都出去走親戚了,家裏就我們兩個,沒人看見。”
“家裏有地暖也不能老光腳跑。”
程鳶笑起來,湊過去抱住她,“以前沒有人管我這些,我好像真的賺到了。”
季時覃也跟着笑起來,給她整理了一下睡褲,嘴唇貼着她的脖子,聞着她身上清甜的味道,“我也賺到了。”
她笑的更深,“是嗎?”
“嗯,我娶了這麽好這麽乖的妻子,不是賺到了嗎?”
她有些臉紅,“……奧。” 好像是……賺到了。
早飯吃成了午飯,季時覃把買回來的早飯加熱了一下,又把給她煮的紅棗粥重新煮沸了一遍,這才把五花八樣的早飯端道程鳶面前。
程鳶餓得很,大口大口地吃着小包子,一口一個,另一只手抓着勺子大口吃着紅棗粥。
季時覃給她夾了一個雞蛋,“好吃嗎?”
程鳶笑着點頭,腮幫子鼓着,“好吃。”
季時覃手撐着下巴,倒是有些專注地看着她吃飯,像是看什麽有意思的吃播似的。
小姑娘這會兒正專心幹飯,倒也沒在意他的目光,要是放在平時,肯定害羞到不行,紅着臉跟他說不準看了。
吃完飯,已經十二點多了。
程鳶被他抱到沙發上窩着,看着他問,“你不吃飯嗎?”
“你醒來之前吃過了。”
“奧。” 她抓抓頭發,都忘了她睡到了十一點多了。
季時覃把電視打開,所有的電視臺都在轉播春晚,他也沒調臺,就這麽放着。
他做到程鳶身邊,把人撈過來抱着,手在她腰上按了按,“還難受嗎?”
程鳶眼神飄了飄,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老實點頭,“有……一點點。”
季時覃張開手,“過來我抱着,給你揉。”
“奧……” 她慢吞吞挪過去,不是還不舒服,是不好意思,哪怕做過了那麽親密的事情。
以前過年的時候,季時覃都在四處趕通告,很少有機會能這麽安靜的坐在客廳裏,看着春晚,聊着天,陽光從窗外落進來,照在人身上暖暖的。
歲月靜好才是真的人生美好。
程鳶一邊看着小品,一邊說:“今年的春晚好沒意思啊,小品都不好笑了。”
她蹭蹭胸口,笑着說:“但是我好開心啊。”
他笑:“嗯?”
“以前我媽總會拉着我去見親戚,每走一家都會問一遍同樣的問題,工作怎麽樣,結婚了嗎,什麽時候結婚……我覺得很壓抑,但是我不敢跟她說我不喜歡走親戚,她會說我不懂事。”
奶奶沒去世之前,程鳶還是期盼着過年,因為一到春節她就可以去鄉下找奶奶,有奶奶陪在身邊,就算是親戚們的七問八問都變得順耳多了。後來奶奶不在了,她唯一一點過年的念想都沒有了。
不過,現在程鳶覺得,似乎她又開始對春節有了期待。
因為季時覃職業的原因,昨天晚上他們一家人加上還在世的外婆一起吃了頓飯,提前給外婆拜了早年。
她笑笑,“你知道嗎,以前我跟我我媽吵架說我就是社恐,我不想見人,你能不能不要逼着我去參加酒局,還要說那些虛僞的話。”
“我媽總說我怎麽這麽矯情,怎麽就我社恐別人不社恐。”
“你知道後來我發現我是什麽麽?” 不等季時覃回答,程鳶直接說:“我後來看到有人說我這種是社交煩躁症。”
作者有話要說:
來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