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打臉
蕭家成人禮儀式的日子到了。
宣城也都比平日要喧嚣不少，都知道今天是蕭家舉行成人禮的日子，自然而然就聯想到了家主蕭逸天唯一的兒子蕭沐。
如今已經成為廢人的蕭沐，他在這次的成人禮上會是怎樣的遭遇？
蕭家的宗祠前，蕭逸天和蕭逸遠與幾個須發花白的老者站在最前方，四大長老帶着嫡系的人站在中間，旁系分支的主事者站在最後。
隆重的祭祖儀式過後，在幾個老者和蕭逸天等人的帶領下，數百名蕭家的族人浩浩蕩蕩移步家族演武場。
蕭家的演武場建立在家族內部的中央位置，占地約有方圓百餘米，非常之大。
演武場中央有個高一米的方形石臺，長寬約二十米上下，上面留下了蕭家歷代弟子的榮辱。
演武場上早就有一群年輕人，這些家族弟子年紀全都跟蕭沐相仿，都是未曾舉行過成人禮儀式的，所以沒有資格去宗祠祭祖，便提前到此等待。
衆人相繼坐落，場面也逐漸安靜下來。
年輕輩的弟子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不時用很低的聲音議論着。
“唔，家主的兒子好像沒有來？”
蕭洛的身邊，有個旁系弟子發出驚訝的聲音，一時間很多人的表情都變得有些奇怪了起來。
蕭沐的情況，蕭家誰不知道？
他早就廢了，成人禮儀式注定是他過不去的坎，等同于給他宣布了死刑！
逐出蕭家，剝奪姓氏，身為蕭家的少主，那是奇恥大辱。而且離開蕭家的庇護，一個經脈盡斷的人能生存得下去嗎？
蕭家的族人都心知肚明，但是成人禮儀式還沒有開幕，所以也就沒有人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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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蕭洛旁邊的旁系弟子，居然這樣當衆問出。一個旁系怎敢如此，明顯是有人授意。
演武場中央的方形石臺上，幾個須發花白的老者一字排開，蕭逸天站在中央，正要致辭，聽到這樣的話，臉上的肌肉當時就跳動了兩下。
此時此刻，這樣的話未免有誅心之嫌！
他看向場下，兒子蕭沐的确沒有來。
蕭沐的經脈已經恢複了，這點他是知道的。
只是短短五個月的時間，經脈恢複的他又能将境界恢複到什麽程度？
這些日子，他太忙了，沒有時間去時刻關注蕭沐的進展，抽出時間去關注時，蕭沐又在閉關。
感受到蕭逸天帶着寒意的目光，蕭洛身邊那個旁系弟子莫名的覺得渾身冰冷，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連忙低下頭，不敢再言，蕭洛的嘴角卻是在蕭逸天目光移開後泛起一縷冷笑。
“蕭沐是少主，成人禮儀式缺席了他，那怎麽能行。我們還是稍等片刻，老夫這就讓人去尋他。”
二長老也說話了，表現的相當的積極。
“沐兒小半年前遭遇特殊變故，身體尚在恢複期間，可以不用按照舊的族規來考核，他的成人禮暫且推遲也無妨！”
蕭逸天眼神淩厲，直視二長老，體表有淡淡的金氣流淌，家主的威嚴在此刻盡顯無疑，二長老的心思他怎麽會不知道？
“家主，蕭沐為什麽要搞特殊，難道就因為是家主的兒子嗎？這樣做豈不是讓我們這些家族弟子寒了心？”
蕭洛站了出來，作為二長老的兒子，他們父子配合得極有默契。
“你們不用為難我父親，少爺我自己來了！”
沐辰來得并不晚，只是在演武場外面沒有進來而已，主要是想看看家族當中，到底有那些人想将他逐出家族，那些人會借此跳出來針對他的父親。
他的聲音很大，隔着很遠就喊了起來，給人一種随意不羁的感覺，倒是非常符合他以往的性格。
頓時，整個演武場上，幾百號人齊齊回頭，數百道目光朝他望來，場面在剎那間寂靜了下來，但下一秒就一片嘩然。
“蕭沐，你真是狂妄至極，一個晚輩，在這種場合也不懂得謙遜，目無尊長，成人禮儀式中的選拔環節上，我蕭洛說不得要好好教訓你了！”
面對蕭沐的那種看似嚣張的氣焰，蕭洛心裏怒火中燒。
論天資，論修為，他自诩比他強得多，就因為沒有一個做家主的父親而已！
嫉妒很容易令人心理失衡，這種嫉妒與不服氣的心理已經藏在他心中很多年了。
“咳，蕭沐來了，成人禮儀式現在可以正式開始了。”
大長老站适時出聲，成人禮還沒有開始，參加儀式的家族弟子就怼起來了，傳出去怕是會讓人笑話。
“蕭洛，還記得三天前我跟你說過的話嗎？”
蕭沐斜睨他，先天境六階又如何，他根本不懼，還真以為他廢了嗎？
他朝場中走來，迎上二長老的目光，那老貨正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有些陰恻恻的。
這麽多年來，二長老一直跟他父親作對，但從來都沒有在他強勢的父親面前占到便宜，這次不同了，他或許覺得已經勝券在握了。
“沐兒，你來了。”
臺上，蕭逸天露出了慈愛的目光。
“父親，兒子來晚了。”
蕭沐找個位置站定，而後給了父親一個放心的眼神，這讓心中有些忐忑的蕭逸天暗自松了口氣。
他不知道兒子蕭沐已經恢複到什麽境界了，哪怕只恢複到先天境一階二階，只要能修煉了，他就能保他繼續留在家族！
接下來，身為家主的他開始致辭。
“本家主宣布，成人禮考核正式開始。第一階段：境界考核！”
蕭逸天終于正式宣布，頓時讓年輕輩的弟子們出現了不小的躁動。
蕭洛第一個走上石臺，并回頭瞟了蕭沐一眼，嘴角慢慢泛起一抹冷笑：“有些人還沒有看清自己的處境，真是可憐又可悲，也就只能靠博人眼球這種方式來滿足內心那可憐的自尊罷了。”
“開始測試！”
蕭逸遠站在剛搬來的一塊兩米高的驗氣石前，他冷冷瞪了蕭洛一眼。
驗氣石瑩白如玉，內部有十個雞蛋大小的石珠，從下到上筆直排列，而其他地方則有神秘符紋交織。
這種石頭可以測驗先天境修者的境界，是華夏最常用與最普及的東西，每個修煉勢力中都有。
蕭洛将手掌貼在驗氣石上，随着掌心吞吐先天之氣，驗氣石裏面的石珠子逐漸亮了起來。
一顆、兩顆、三顆……
整整六顆，甚至那第七顆都差點亮了起來，且每顆珠子的亮度都跟夜明珠似的。
“蕭洛：先天境六階巅峰，達到成人禮考核的高等标準！”
蕭逸遠在主持考核，蕭洛的實力讓他有些驚訝，從驗氣石上的珠子亮度來看，蕭洛不僅擁有六階的境界，其修煉的先天之氣也頗為精純！
臺下一片驚呼，要知道蕭洛才剛滿十六歲，這個年齡就擁有近乎先天七階的境界了，算得是上天才。
二長老滿臉春風，看到自己的兒子如此驚豔，他非常的得意，并不時向臺上的蕭逸天投去挑釁的目光。
“蕭彤：先天境六階，達到考核中等标準！”
三長老的女兒也很驚豔，她不但長得漂亮，實力也很強，令許多的家族年輕弟子露出仰慕與癡迷的目光。
“蕭越：先天境五階，符合要求！”
“蕭埙，先天境五階，符合要求！”
……
一個個參加成人禮的家族弟子上臺測試，演武場上逐漸安靜了下來，人們也覺得有些無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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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最開始的蕭洛驚豔開場，其他的人都被壓制了風頭，五階六階的境界相比六階巅峰差距還是有些大了。
參加成人禮的家族弟子不多，也就十來個而已，很快就測試完，就只剩下蕭沐了。
這個時候，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蕭沐，輪到你了，趕快讓我們看看你有多麽的驚豔，哈哈哈！”
蕭洛在下面大聲嘲諷，身旁一群擁護他的旁系弟子跟着附和。
蕭沐回頭，他看到了許多冷漠與嘲笑的目光，不過這些都不能亂他之心。
就在今天，他要活出新的人生，展現一個與以往完全不同的自己！
在全族的注視下，他一步步登上石臺，在驗氣石前站定。
“沐兒，不管你現在恢複到什麽程度，二叔和你父親都會支持你！”
蕭逸遠在驗氣石旁凝聲說道，關切與愛護的目光令蕭沐感到很溫暖，而此刻不遠處的父親也用鼓勵與支持的目光望來。
他不禁在心中苦笑，這幾個月來沉浸于修煉之中，都忘記将自己的真實情況告訴父親和二叔了，以至于他們現在都還在為他擔心。
“我說蕭沐，你趕緊啊，磨蹭什麽，別浪費大家的時間。”蕭洛那英俊的臉上笑意很濃，語帶嘲諷道：“讓大家看看，你這個蕭家的少主到底是個沒有先天之氣的廢物呢，還是先天境一重天二重天的‘高手’？”
“洛兒！怎麽說話的？”二長老沉着臉，裝模作樣喝斥蕭洛：“你心裏知道就行了，怎麽能當面說出來，你讓家主的臉面往哪兒擱？”
老梆子！
蕭沐眼神一冷，他不再磨蹭，手掌一下子就貼在了驗氣石上。
剎那間，璀璨的光芒在數百雙目光的關注下爆發了出來，刺得蕭家衆人眼睛都差點睜不開。
嘩！
整個演武場一片驚呼，就是蕭逸天和蕭逸遠都驚呆了，但很快就激動得身子都發抖。
他們身邊，幾個家族元老那原本渾濁的老眼也都在頃刻間精光爆閃。
一顆！
兩顆！
三顆！
……
整整五顆，五顆玉石珠子亮如晴空烈日，綻放出璀璨的光芒，晃得人睜不開眼睛。
“不可能，驗氣石肯定出問題了！”
蕭洛驚叫起來，他根本不能接受，一個廢物而已，怎能可能在經脈盡斷後恢複到先天境五階，而且還擁有比他更加精純的先天之氣！
“少主經脈盡斷，卻能在短短五個月內重新修煉到先天五階，如同神話般，先天之氣還如此精純，實在是我蕭家之幸啊！”
……
有少許質疑，更多的是驚呼，這些聲音此起彼伏，二長老卻鐵青着臉，笑容僵硬在了臉上，他很清楚，驗氣石是沒有可能出錯的。
看到蕭洛那得臉紅脖子粗，而二長老臉上的肌肉一下一下抽搐的樣子，蕭沐的嘴角微微上翹，有了一絲笑意，什麽叫做一秒打臉，想必這就是了吧。
他就是要當衆打這對父子的臉，而且要将他們的臉給打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