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生活的滋味
伍蘇兒連發了多條信息也不見蔡霧凇的回複,心裏頓時沒譜。還是親自上陣吧,那個傻瓜那麽冒失,出了什麽差錯就糟糕了。
伍蘇兒火急火燎地趕到飯店,看到的卻是那個傻瓜手舞足蹈地在與母親白唬着什麽。
蔡霧凇背對着店門,演繹得太過投入以致于沒有注意到鈴铛的動靜。李賀珍做了個手勢讓伍蘇兒避在門口的卡座,不許她出面。伍蘇兒無奈,只能照做。
“我是真急眼[生氣的意思]了,父母賺錢那麽辛苦哪能那樣糟害啊。第二天我就給他堵牆角那裏讓他吃我從園子裏摘的辣椒,吃一根辣椒才能吃一袋小食品。”
“那麽他就乖乖吃辣椒了?”
“必須地麽,不吃辣椒就甭想吃零食,敢偷吃我就揍他,給他辣得鼻涕眼淚唰唰的。”
“那他以後不再吃零食了?”
“那倒沒有,他最後能吃辣椒了,從此無辣不歡。”
說完二人開懷大笑。
“哎喲!”蔡霧凇正咧嘴傻笑呢,耳朵上傳來了熟悉的力道。
“又在說你的光輝事跡?”伍蘇兒拿捏不準父母的态度,但感覺母親似乎不是很排斥蔡霧凇。
“嗯哪,阿姨還說挺好玩呢。”一見伍蘇兒,蔡霧凇笑得那叫一個星眸璀璨。
“我去樓上看看。”李賀珍準備把空間留給她們。
“不用上來了,我休息好了。”伍質雍從樓上走了下來。
“叔叔您是不是被我的寶貝小燒灌醉了啊?”
“怎麽會,我是午睡而已。”伍質雍別扭地不承認,他常飲的酒較為綿軟,很少喝這種烈酒,自然是小醉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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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午睡,午睡。”蔡霧凇笑呵呵地應和着。“蘇兒,我給你介紹介紹,這是李阿姨。”
“哦,李阿姨好。”伍蘇兒調皮地喚了一聲,繼續說,“霧凇,我給你介紹介紹,這是我媽媽。”
“媽媽好。”蔡霧凇大大咧咧地回了句,回完立時呈冰凍狀态。
老兩口看到蔡霧凇的窘态,包容地笑了笑,伍蘇兒手拍額頭,頗為無奈。
“瞧你那傻樣兒!”戳了戳那頭笨驢的太陽穴,伍蘇兒命令道,“一會和我回家準備晚飯,告訴小刀在店裏将就一晚,他的巢穴被征用了。”
“哦,哦哦。”蔡霧凇去廚房通知了趙小刀,然後準備動身回家。
“你不覺得你多了點什麽?”伍蘇兒打量着緊張過度的蔡霧凇。
“啥啊?”蔡霧凇茫然地問。
“小財迷,腰包不留給小刀啊,他拿什麽找零。”揪了揪她泛紅的耳朵,伍蘇兒無奈地說。
“哦,哦哦。”蔡霧凇再次閃身竄入廚房,移交財政大權。
“你帶着爸爸媽媽回家,我去買些晚飯用的食材。”伍蘇兒看得出蔡霧凇的局促與緊張,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呢,父母的突然到來讓她措手不及,但她有一種直覺那就是事情似乎不會很棘手。
“咱倆一起去。”
“今天我自己去,你先回家,他們旅途很辛苦,需要休息。放心吧,我不多買,累不着。”
“哦,那好吧。對了,買點益母草味的蜂蜜,過幾天你會用到。”蔡霧凇很自然地囑咐道,話音剛落,突然想起了身邊還有其他人,頓時尴尬起來。
“嗯,知道了,回家把冰箱裏的雞肉拿出來化一化,我今晚要用到。”
“嗯哪,記住了。”
回去的路上李賀珍不停地詢問關于伍蘇兒的事情,也向蔡霧凇講述一些伍蘇兒小時候的趣事,聊着聊着,人也就沒那麽緊張了。
伍質雍與李賀珍簡單地休息了一陣,便到客廳中觀察二人的互動。
伍質雍眼睛瞄着新聞頻道的共同關注,耳朵卻探聽着廚房中的動靜。
“去,把料酒拿來。”
“去,把菜洗了。”
“哎呀,冰糖沒了,趕緊下樓去買。”
······
伍将軍拽拽地下令,蔡小兵屁颠屁颠地執行。
“這孩子,老實聽話,腿腳勤快,顧家,體貼人。”李賀珍給伍質雍剝了個蘆柑,開始總結。
“毛頭小子一個。”
“你當年不毛頭啊!不會做飯還愣在我媽面前裝,差點沒把我家廚房燒了。”李賀珍見伍質雍還是拉着一張冷臉,不由損了兩句。
“快看,反對派進攻的黎波裏了。”伍質雍見狀,連忙轉移話題。
“操心自己家得了,管什麽別的國家內部的閑事,你是歐盟啊。”伍質雍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只好默默吃蘆柑。
李賀珍哪裏閑得住,加入了烹饪娘子軍。
晚飯很豐盛,配餐的酒則是一瓶五味子酒,自然是蔡霧凇陪着伍質雍小酌。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伍質雍撂了筷子,突然發問:“蘇兒,你們到底是什麽關系?”
伍蘇兒為蔡霧凇夾了一塊雞肉,示意她繼續吃,蔡霧凇不安地咀嚼着。伍蘇兒給了她一個安心的微笑後,不急不緩地說道:“爸爸,我來為您介紹下今天的菜肴。這道是青柿土豆片,有着很清爽的酸味;這道是鍋包肉,色澤金黃,香甜酥脆;苦瓜攤雞蛋,味道雖苦,但口感宜人,也有助健康;這道是水煮肉片,辛辣爽口;這道則是本山大叔口中的‘小野雞兒炖蘑菇’,雞肉勁道,蘑菇嫩滑。而我和霧凇同您和媽媽一樣,都是一同品味着這酸甜苦辣鹹的食客,不論是餐桌上,還是生活中。”
“這桌菜果然不簡單,還有這個寓意。”伍質雍面色稍緩,轉移目标,“小老板,你怎麽認為?”
“我?”蔡霧凇連忙咽下口中的食物,怯怯地說,“我說不出蘇兒那麽有道理的話,我就知道和蘇兒一起吃啥都是最香的,沒有蘇兒啥都不好吃。”
蔡霧凇真誠憨厚的模樣給大家都逗笑了。
“這幾塊鍋包肉你都吃了,別剩下,下頓就不好吃了,還占着一個盤子。”伍蘇兒将蔡悉數夾到蔡霧凇碗中,命令道,“還有,我吃不下了,這半碗飯你解決。”
“嗯!”蔡霧凇樂呵呵地應着,接過伍蘇兒的碗将米飯盡數撥進自己碗中□□地吃起來。
伍質雍與李賀珍對視了半刻,都讀懂了對方的意思:女兒幸福最重要。
作者有話要說: 停了一個月,各位苦等了。
一個月,發生了好多事。奶奶病情加重,卧床不起,繼而高燒不退,确定為中樞發熱伴随肺內感染,醫院束手無策。早料到會有那麽一天,畢竟糖尿病綜合症、腦血栓這兩種疾病早已宣判了結局。人沒了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沒了,再也聽不到奶奶反反複複地講我的童年趣事,再也不能哄着奶奶吃營養品,最後的那些回憶是周身的醫療器械、沉重的呼吸、幾乎沒掉過39度的體溫以及入殓後的一節節白骨。
葬禮過後我們幾位小輩陪着爺爺旅游散心,畢竟最茫然最痛苦最無助的是他老人家。靜歌提醒各位及時行孝,親人比什麽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