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至親的駕到
臘月到了,臘八還會遠麽;臘八到了,過年還會遠麽。
“小刀,昨天我去工商辦理了停業,不是快過年了麽,這兩個月可以省下營業稅了。對了,劉科長那我送了一千的代金券,蘇兒的主意真好,這樣做又省錢又能賺錢。”
“那是,蘇兒姐是誰啊,衛生局的張局你送了麽?”
“能不送麽,兩千的呢。他來吃飯咱們得上幾條好魚。對了,再進幾瓶國窖。”
“好嘞。咱們還要備什麽貨?過年這陣東西貴得都能要老命了!”
“我告訴市場的小王給咱們留了,不行就減點量,挺過這個年,再貴也不能漲價是不。”
“嗯,這倒是。”商量完畢,蔡霧凇和趙小刀繼續熬制老湯。
蔡霧凇和趙小刀在店裏忙活,家中的伍蘇兒自然也是閑不住的。
接近年底,家裏家外要忙的事情多着呢。往年不外是窩在家中上網發短信,不時地找借口偷偷出去和安書義幽會。今年則是體會到了母親的辛苦。房屋要打掃、被褥要清洗、年貨要采購,比平時忙了數倍。
什麽是過年?答曰過年就是集中消耗財力和體力。
剛剛将窗簾塞到洗衣機中,伍蘇兒便意外地聽到了門鈴聲。
這是怎麽回事?蔡霧凇與趙小刀不會如此早歸家,他們也基本沒有過客人拜訪,會是誰呢?
當伍蘇兒透過貓眼看到門外之人,心都快跳出來了,天!竟然是父親母親大人親臨!
伍蘇兒顫抖地開了房門,撲到了母親的身上。
“媽媽!”伍蘇兒的呼喚帶着哭腔,蘇兒母李賀珍也哽咽地喚着“蘇蘇”。
“蘇兒,還不快讓我們進去,這副模樣讓別人看到成何體統。”蘇兒父伍質雍還是那副嚴肅樣,但是仔細觀察會發現他眼眶中的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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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媽媽給你們拖鞋,家裏沒用客用的拖鞋,你們先穿霧凇和小刀的,我一會出去為你們買。”伍蘇兒将老兩口迎進屋,熱情地忙活起來。取過二人的大衣、行李,為二人泡了兩杯熱氣騰騰的鐵觀音,又将糖果、瓜子擺了盤讓父母食用。
“蘇蘇,先歇息一會兒,陪媽媽說會兒話。”李賀珍叫住忙裏忙外的伍蘇兒,他們何曾見到過如此體貼的女兒。
“你們不餓麽?我先去做飯給你們吃吧?”
“暫時不餓,在飛機上吃了一些。蘇兒你先和你媽媽聊會天吧。”伍質雍還是那副別扭樣,仿佛他自己不需要與伍蘇兒交流似的。
“哦,那好吧,啊,對了,洗衣機還沒開呢。”伍蘇兒趕緊撒入些洗衣液點開開關調好水量和時間,然後返回客廳。
夫婦倆互望了一眼,都了解到了彼此的想法。伍蘇兒的變化太大了,她何曾如此不修邊幅地在家洗衣做飯,何曾如此體貼地對待過他們二人。
“爸爸媽媽你們中午想吃什麽,我做給你們吃的,我的手藝現在很棒的。”伍蘇兒美滋滋地向父母大顯本事。
“我和你爸爸一會再吃飯,蘇蘇先和媽媽聊會天。”李賀珍拉着伍蘇兒的手不放,接近半年沒見女兒了,可把她想壞了。
“哦,那好吧。爸爸媽媽你們怎麽來了,适應這裏的氣候麽?”
“你爸爸半年不見你,想你了,就來看看。”得,老兩口一個口氣。
“難道媽媽你不想麽?”伍蘇兒撒了個小嬌。
“我才不想呢,這麽任性,說走就走,也不知道回家看看。”
“我,我想回去的,可是學校那裏走不開後來到了寒假霧凇的店裏很忙,店裏家裏都卻人手,我就想等着過完年再回家去看您和爸爸。”
“她,那個蔡霧凇,咳咳,怎麽樣?”伍質雍習慣性地點了一支煙,但是竟然找不到煙灰缸,只能起身将煙灰彈進垃圾桶中。
“爸爸,給你這個。”伍蘇兒取了一個空易拉罐,暫時代替煙灰缸,然後抱住母親的胳膊,頭依偎在母親的肩頭,甜蜜地說:“霧凇很好啊,對我好得不得了。”
“決定和她了?不和那個安書義了?”伍質雍直接地問道。李賀珍感受到了伍蘇兒身體的一僵,她有些埋怨地瞪了一眼老伴。
“我決定了,要和霧凇一起生活。”伍蘇兒想起了那雙溫潤的雙眸心思一顫,但随即望見了身上的雪人圖案的圍裙,抿了抿唇,點頭道。
“現在懂得生活了?”
“是的,爸爸媽媽,我很認真地在承諾,我要與霧凇認真地生活下去,不是安書義。我曾經以為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可是那麽多年的感情竟然抵不過一紙聘書,雖然很心寒,不過我理解她,她太渴望成功了。真正的伴侶會同甘共苦,但當初我對‘同甘共苦’的理解太過膚淺。以為一起吃甜湯就是同甘,你一杯咖啡我一杯抹茶就是共苦。可是遇到了霧凇我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甘苦。和她在一起之後我學到了好多,七年的感情竟然真的沒有這七個月來得深刻。如果說安書義讓我知道什麽是愛,那麽霧凇讓我懂得了怎樣去愛。爸爸媽媽,你們的女兒現在很幸福,真的。”
伍質雍掐滅煙蒂沉默不語,李賀珍撫了撫枕在她肩頭的伍蘇兒小心地說:“一定要是女人麽?可不可以。”
伍蘇兒打斷了李賀珍的話語,悲傷地回憶道:“我有努力過,我按照你們說的嘗試着去選擇一個男人戀愛,可是最後差點被他,被他侵犯。要不是霧凇碰巧經過并且拼命救下了我,你們現在可能已經見不到我了。我有了霧凇,不會也不想去喜歡其他人了。”伍蘇兒一觸及那段回憶情緒便有些失控。
“蘇蘇,別想其他的了,媽媽不逼你了,你喜歡她媽媽不反對,你爸爸也不反對了,是不是,老公?”李賀珍紅了眼睛,且給伍質雍使眼色。
“我們一會去看看那小子,不是,那個姑娘。你不是說她店裏的魚鍋好吃麽,我和你媽媽一會去那吃,晚飯再嘗嘗你的手藝。”
“那我通知霧凇讓她好好安排。”
“不用,你不許打電話告訴她我們的到來。我們要潛伏到店裏獲取第一手資料。”伍質雍難得幽默了一次,他并不是食古不化之人,而且對伍蘇兒的轉變很滿意。女兒不再那樣浮華,整個人的氣質都有了成熟的沉澱。
伍質雍與李賀珍前腳剛出家門,伍蘇兒便短信通知蔡霧凇:岳父岳母駕到,小心應對。
我沒有打電話,真的沒有,伍蘇兒狡猾地為自己辯解。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