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誘惑27
夏天很熱, 倉庫裏昏暗又潮濕,空氣中漂浮着令人皮膚不适的潮濕感。吱呀‘咔嚓’一聲,倉庫門被人反鎖上。
“你是剛分化的omega?我聽他們說你叫顧峪昔。”
破舊的窗戶投入絲絲光線,籠罩在逼近的alpha身上, 影子投落布滿灰塵的地面, 随着靠近的步子逐漸擴大,像是張牙舞爪的怪物。
随即就看到那只大手的影子朝着不遠處白皙漂亮的少年伸去。
那只伸去的左手手背上布滿猙獰的疤痕, 宛若一條扭曲的蛇, 在這身深綠色的衣服下, 讓人厭惡反胃。
“你想做什麽?”
盡管是個剛分化的omega, omega清越的嗓音卻帶着沉靜淡漠,面對這樣處于劣勢的情況依舊保持着淡定。
“我想标記你。”
omega輕笑出聲:“你在做夢嗎?”
下一秒就被掐住喉嚨摁在了身後的貨架上, ‘嘭’的一聲,後背狠狠地撞在貨架的邊緣角, 疼得omega咬緊下唇悶哼出聲,淺琥珀色的眸子中卻透着不容侮辱的倔強。
“做夢?我不用做夢, 我現在就可以咬破你的腺體标記你。”
烏木龍膽alpha信息素略過鼻間, 刺激着青澀的omega,成年alpha的體力遠遠大過于剛分化的十六歲omega,讓omega無法反抗。
omega只感覺從胃部上湧的反胃,這道alpha信息素卻愈發的肆無忌憚,企圖攻陷刺激着他的理智。他攥緊着貨架的一角, 咬緊牙關想将alpha推開。
他看着那只疤痕猙獰的手,瞳眸深深将其刻入眸底,卻因為體力懸殊讓他抵抗的力氣漸漸消逝。
“顧峪昔, 你的信息素真的好香, 你也不排斥我的信息素對吧?跟了我, 你就可以離開這個破地方,我會給你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做夢!”oemga咬緊牙關,他甚至嘗到了唇瓣被自己咬破的血腥味,但也不願意alpha的靠近:“離我遠點!!!滾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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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近歇斯底裏的嗓音克制着哽咽與恐懼,回蕩在昏暗的倉庫裏。
就算他生在孤兒院,就算他無父無母,他也不可能被alpha任由擺布。
他是一個獨立的人,沒有人可以因為他是omega欺負他,他也不需要被呵護,他只需要好好活着,努力的活着,去看看孤兒院外的世界,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alpha的信息素愈發濃郁,刺激着剛分化的omega腺體。
omega感覺到後頸腺體的酥麻,即将被侮辱抵抗心理讓他的胃部愈發的疼,幾乎作嘔。他側過臉,通紅濕潤的眸子緊緊盯着一旁的破舊窗戶,窗戶玻璃爛的那一角投入的光線似乎又亮了些。
他不能夠被欺負。
他一定不能夠被欺負。
他說過的,他要快點長大離開孤兒院,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嘭、嘭、嘭——
就在這時倉庫的門被從外邊用力的拍打着,一個女孩的聲音傳了進來。
“顧峪昔,你在裏邊嗎?如果在你應一聲!”
oemga被摁在貨架上幾乎無法反抗身後的alpha,可他的心理已經愈發的煩躁焦灼,胃部的疼刺激着渾身開始顫抖,就在他想回答的時候alpha的手一把捂住他的嘴。
混雜着塵土氣味的掌心覆蓋着唇,讓他幾乎作嘔。
随後,他也不知道哪來的力量一口咬上alpha的手,alpha發出吃痛的怒吼,随即将他狠狠踹到地板上。
身體瞬間重重地砸在塵土遍布的地板,作用力讓他又撞到身後其他的架子上,被跌落的小物件紛紛砸在身上。可他卻感覺不到疼,因為後頸傳來撕裂又縫合的痛,痛得他瞳眸放大,痛得他連發出聲音的力氣都沒有。
仿佛又感覺到身體的血液在劇烈翻湧,伴随着撕裂感變得灼熱。
“你敢發出聲音?今天你就走不出這個地方啊——”
alpha朝着omega伸出手,卻在下一瞬被突然翻身而起的omega鉗住手,猛地往後一擰。
“咔嚓”一聲,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原本屬于omega香草朱麗葉的信息素瞬間被另一道alpha信息素吞沒,同樣的香草朱麗葉,移植到alpha身上變得冷冽強勢。
“嘭”的一聲,倉庫大門被砸開,光線徹底傾灑入室。
門外的女孩驚訝地看着這一幕。
只見清瘦高挑的顧峪昔單膝壓制着身下的莫文斌,以絕對不可能的體型壓制着一個成年alpha,而他身上的衣服已經沾染上灰塵,臉頰還有露出的手臂都有許多處擦傷流着血。
然後她就看到有一道血從顧峪昔後頸流出,越流越多,幾乎浸透衣領。
而在這裏,哪裏有屬于顧峪昔omega的信息素,分明就是屬于alpha的信息素。
強勢而又冷冽,透着不容侵犯的凜然。
顧峪昔咬緊牙關擡起頭,他拼盡全力摁壓着身下的莫文斌,下颚線的汗與血混雜着流淌而下,随即側眸看向門外的宋銀齡:“報警,快!!!”
快點,
他撐不住了。
屋外的光線刺眼奪目,晃得他視線愈發朦胧模糊,後頸撕裂的疼漸漸吞噬他的意識,眩暈讓他分不清方向。甚至讓他覺得恍惚,他不是已經逃離這裏了嗎?
為什麽還會回來?
“顧峪昔,我相信你一定會打贏這場官司。”
忽然,一道低沉微啞的聲音在耳旁裏回蕩着,聲音的主人俊美面孔在腦海裏愈發清晰,将他抽離過去的夢魇。
“怕什麽,我駱盼之就是你的底氣。”
。
“……流了那麽多血,臉都瘦了一圈。”
“那麽漂亮的臉蛋下巴縫了五針可心疼死我。”
“我都不舍得弄你那個人渣憑什麽動你。”
“膝蓋也淤了那麽一大片,肯定很疼。”
“顧峪昔,你怎麽可以讓我這麽心疼,要是你不在我眼皮下我真的會很害怕,看來以後我得把你塞到我口袋裏,最好就是變成我老婆,我就整天帶着你,什麽都不讓你做。”
耳旁傳來念念叨叨的聲音,念叨得顧峪昔覺得有些吵,眉頭擰了擰,随即睜開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簾的是潔白一片,腦袋有些發蒙。
這裏是……
醫院嗎?
駱盼之坐在病床邊,微微前傾身體,雙手握着顧峪昔剛打完針的手背,用掌心給針孔輕輕揉着,小心翼翼地,生怕弄疼了人。
他看着白皙的手背上這個針孔,眸底盡是疼惜,低頭在上邊落下輕輕一吻。
“怎麽還不醒呢,是做夢夢到我了嗎,都不舍得醒來了。本人就在這裏那不比做夢美,還可以給你親親抱抱怎麽都可以。”
“都睡兩天了,你不想我,我想你的啊。”
“快醒來吧,你不在小駱總都不想上班了。”
顧峪昔側過眸,怔怔望着坐在身旁握着自己手一直念念叨叨的駱盼之,下一瞬,手背上落下溫柔憐惜的一吻。
溫熱的唇瓣觸感惹得指尖輕顫。
駱盼之像是感覺到什麽猛地擡起頭,徑直就撞入顧峪昔剛醒來的迷蒙眸子中,他的眼神蹭的亮了,像是喜極而泣那般,眼眶紅了紅,但又怕自己的情緒吓到人,盡量的讓自己笑着說話。
“顧律師,你睡醒了啊。”
——你睡醒了啊。
好溫柔好寵溺的一句話。
顧峪昔看着眼眶倏然紅了的駱盼之,而眼皮下一圈的青色,像是許久沒休息。他擡起手,用指腹抹掉駱盼之眼角的眼淚,輕輕笑出聲:
“嗯,睡醒了。”
還真的像是睡了一覺,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駱盼之,挺高興。
駱盼之順勢握住顧峪昔的手,把臉頰貼在他的手背上,也顧不得眼眶的濕潤會不會影響自己的霸總形象,現在只想把自己滿腔的委屈和害怕都傾訴給這男人聽。
“你真的吓死我了,他們說你失血過多休克被送來搶救時我真的眼前一黑。搶救過來後,你睡了兩天,我就盯着你,就怕你睜不開眼。”
“這兩天我就在病房沒有走,困了我就抱着你的手睡一會,但我沒有睡好,因為我害怕你睜不開眼。”
“醫生說你是因為失血過多太虛弱了,所以得要睡久一點,可我還是害怕你睜不開眼。”
顧峪昔就側着臉,聽着他年輕的小上司帶着怨念委屈,一遍又一遍的傾訴着,看着駱盼之叨念的神情,并沒有覺得煩,反而覺得……
很有安全感。
這他也想起自己發生了什麽事,在宋銀齡家他被宋銀齡的omega信息素刺激,産生了強烈的排斥反應。
好像渾身都動不了,好冷。
還流了很多血。
他還以為自己要死了,沒想到沒事。
駱盼之見顧峪昔一動不動的盯着自己,沒有眼鏡遮擋的這雙眸子總給人一種含情脈脈的感覺,他把臉貼在顧峪昔的掌心裏,微乎其微的,偏過頭在掌心上吻了一下。
顧峪昔感受到這一記溫柔,指尖酥麻的又顫了顫,目光撞入駱盼之的目光中。
這雙深邃透着疲憊的眸子像是被深情包圍着那般,眸底的溫柔疼惜是清晰的,是叫人看了之後心甘情願溺斃子啊這樣的情愫中的。
更不說偏過頭在掌心落下的這吻。
是很輕的一記吻,卻宛若滾燙的火燒着心。
好像他已經可以分辨出來,駱盼之對他而言不僅僅是信息素依賴。
“顧律師,你知道嗎,這兩天你‘男朋友’都沒有來看你,他一點都不關心你。不像我,細微體貼,無時無刻不陪伴你身邊,”
駱盼之用臉蹭了蹭顧峪昔的掌心,還朝着人眨了眨眼,像是在求誇獎。
顧峪昔抿唇忍了兩秒,最後沒忍住別過臉笑出聲。
駱盼之見他別開臉連忙伸手把他的臉轉回自己,控訴委屈道:“幹嘛不看我,我可比你‘男朋友’比你要在乎你的!”
“犯規。”
這一聲很輕微啞的‘犯規’,像是扣在駱盼之的心門上,他癡癡地看着笑得溫柔的顧峪昔:“嗯?”
下一秒,他被顧峪昔手指扣入指縫,猝不及防被拉到面前。
交握的手就是他們此刻僅剩的距離,卻也擋不住吐息的溫熱。
就在駱盼之想說什麽時,突然唇上落下一記溫熱。
他愕然撞入顧峪昔含笑的眸子中,這雙沒有眼鏡遮擋的雙眸蕩開了溫柔眼波,可能因為身體還很虛弱,整個人都格外的柔和,盡管這個動作有點霸道,但也令人格外心動。
這個吻不像是那天在玄關裏,強勢進攻,野蠻掠奪,互相試探,只是蜻蜓點水,溫柔缱绻,卻命中心坎。
“小駱總,我說,你犯規。”顧峪昔離開他的唇,躺回枕頭上,握着他的手沒有放開:“你怎麽能做得比我‘男朋友’要好呢?”
駱盼之抿了抿唇,像是在回味,他勾唇擡眸看着顧峪昔笑道:“不比你‘男朋友’好的話,怎麽能取代他呢?”
顧峪昔輕笑出聲,見駱盼之眼皮下的青色,眉宇微蹙:“幾天沒睡了?”
“兩天。”
“現在困嗎?”
“困。”
顧峪昔掀開自己的被子,往旁挪了挪,而後看向駱盼之:“要我哄你睡一會嗎?”
駱盼之挑了挑眉,仿佛像是在問還有這樣的好事?
而後二話不說快速躺上床,扯過被子蓋在他們倆身上,将腦袋埋入顧峪昔的肩頸緊緊抱住:“要要要~”
這人沒醒他哪裏敢睡,但這人醒了,他就能安心睡一會了。
顧峪昔莞爾,任由他抱着。
被子下,他們相擁着,隔着單薄的衣物能夠感受到彼此強有力的心跳。
這是他們早就為彼此心動、擋都擋不住的證據。
作者有話要說:
紅包已經發啦,小可愛們可以去查看一下~本章繼續評論區發紅包~
明天依舊高甜(暗示假性标記)!不甜紅燒兔頭!
恢複每晚九點更新,白白液三千加更!
所有小劇場都會寫入正文噠,畢竟辣麽甜!
——
【高甜小劇場】
結婚後,顧峪昔被禁酒了。
駱盼之美其名曰喝酒傷身,實際上是不想他出去喝酒立的門禁。如果真的饞了,駱盼之還是會給他喝一點,但真的就是一點點。
他怎麽都想不到自己會被駱盼之管得死死的,卻又偏偏條條在理讓他無法反駁。
久而久之,他開始想要一點私人空間,比如晚上蹦個迪什麽的。
一天,他趁着駱盼之出差,想着跟好友祁藺去夜店喝酒,在駱盼之問他在做什麽的時候他就說在公司加班。
到了晚上十點,駱盼之又來問他:
【老婆,在做什麽?】
他喝得正歡,看到駱盼之來查崗敷衍回複:【加班中,勿擾。】
下一秒信息秒回:【轉過頭看我。】
他吓得轉過頭,結果就看見對面卡座西裝革履的駱盼之在正看着他,舉起手中的酒杯:
“老婆,碰一杯?”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