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王爺醒了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來,沒住幾天又浩浩蕩蕩地回去。
福殊以為譚璇玩得不高興,心中不安,私底下和莊畏一說話,得知原來如此。倒不是大事情,但是女兒家總是多愁善感一些。他不妨囑咐莊畏多些陪伴娘娘,讓娘娘寬寬心。
莊畏說:“雖然娘娘因那事回了府,但瞧着不是傷心。”他起居規律,能吃能睡,想來是個心寬的。
“也罷,盡心便是。”
旁人都以為譚璇傷心而歸,其實他在下很大一盤棋……
晚上白玉璧醒來,睜眼看着譚璇,用指尖戳戳他的臉頰,“還不快去喊?”
譚璇抓住那欠收拾的爪子,緊張說:“不用串詞兒?”萬一說漏嘴怎麽辦。
“我睡了兩三年,和你串什麽詞?”白玉璧任他撮着自己的手指,因緊張而捏在掌心裏。
“呵呵,我糊塗了。”譚璇想想也是,可他仍然坐在床沿不動,“那個,你真的沒問題嗎?王爺以前的記憶你有沒有?”
白玉璧看他一眼,耐心說:“何必這麽複雜,說忘了便是。”
譚璇再次呵呵,是啊,失憶乃穿越萬金油,幸好他一來就嫁出去,不然也要說自己忘了,“好吧,就這樣。那……我去了?”
白玉璧等了良久,見他仍不走,他抱上他的肩膀,“你到底在緊張什麽?”
“我也不知道。”譚璇喃喃說,可是腳步就是挪不開,他還是過不了心裏那一關。本來包庇狐貍就是罪,何況現在還要拿狐貍去欺騙王府的人。
“若不想這麽做就算了。”白玉璧說。
“你不想做王爺?”譚璇眼巴巴地看着狐貍,他難道想撂擔子不幹。
“不是我想不想,是你。”白玉璧放開他,伸腳推推他,“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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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表情就好似在說,這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天塌下來有他頂着。
譚璇突然覺得耳朵尖發燙,他是羞的,也許人家根本沒有這樣的意思,卻被他自己自我安慰想成那樣。
“那我去了。”他猛地站起來,正能量十足地踏出去。
人活着就是要向前看的,逝者已逝,說對不起啊愧疚什麽的,只不過安慰還活着的人。
“福大人,王爺醒了。”譚璇淡定而認真的一句話,瞬間把慶珑王府翻了天。
“娘娘,您再說一次?”福殊仿佛被五百萬銀子砸中了頭。
譚璇不忍心地再次告訴他,“王爺醒了。”真的,不信你去看看……
王府沒有人相信譚璇的話,但是他們都很願意相信譚璇的話。經過福大人親眼證明,他們在第二天得知,王爺确實是醒了。
艾瑪,守得雲開見月明哪!
時間倒回福大人發現王爺确實睜了眼的霎那,他不愧是公認最冷靜最穩重的福大人,只是在見到王爺的時候激動了一下。然後請安,請禦醫,請王妃娘娘用心照顧王爺,他立即為王爺策劃萬全的休養計劃!
慶珑王府,就要翻身了。
“王爺,您沉睡了三年,身子除開虛弱以外,可還有其他不适?”
房間裏,譚璇、福殊、禦醫三人在場。問話的是福殊福大人,他發現王爺對他冷淡如斯,就像陌生人似的。據觀察,倒是對王妃娘娘和顏悅色,這就奇了怪了。
(下官乃王爺竹馬竹馬,王妃涼涼不過娶進門沒幾天,這奏是娶了媳婦忘了娘有木有……)
“沒有不适,本王只是前事忘盡。”白玉璧在譚璇催促下,趕緊說了失憶的橋段。
“這個……”福殊沒想到這一層,連忙轉向禦醫詢問:“陳禦醫,王爺怎麽會失憶?”
陳禦醫對着白玉璧左看有看,搖搖頭,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大抵是沉睡太久,失憶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若是如此,可還有恢複的可能?”譚璇看見福殊糾結的臉,出聲問說。
“這個嘛,要看機緣。”陳禦醫适時客串一把玄而又玄的高人,實在是,他确實說不好。
福殊果然一副遺憾的模樣,不過王爺能醒來就是最大的好事,他看了看譚璇,安慰說:“娘娘不必傷心,王爺吉人天相,總會好的。”
譚璇表面上難過了一下下,他傷心個毛,王爺什麽都‘忘了’最好。
陳禦醫給白玉璧開了滋養身子的藥方,然後就回去了。屋裏剩下三個人,福殊這才想起來,他還沒正式給王爺介紹新進門的王妃娘娘。想來王爺突然間知道自己多了個王妃,一定十分不習慣。
不過眼下這情況,王爺連福殊是誰都不知道。
唉……
福大人心中暗嘆,後對白玉璧說:“王爺,這是王妃娘娘,乃丞相府的嫡長女。丞相府……您有印象嗎?”
“沒有。”白玉璧淡淡說。
福殊小失望,繼續說:“王妃娘娘進府已有二十餘日,自進府以來,一直用心照顧王爺。”這是替譚璇說好話,也是,夫妻兩在這種情況下會面,着實令人唏噓。“王妃娘娘大福氣,進門沒多久王爺就醒了。”
白玉璧瞧瞧身畔的譚璇,應景地笑笑:“你說得對,是個有福氣的。”
譚璇見他二人旁若無人地議論自己,不知道該拿什麽面貌對待,索性裝聾作啞。
就這麽地,自從王爺醒了之後,王府上下喜氣洋洋。思及王爺身子虛弱需要靜養,福大人說了,可是大笑,但是不可以笑出聲兒。
譚璇關起門來和白玉璧咬耳朵說福殊是個大悶騷,沒想到還有點兒黑色幽默。
“喂……”他戳戳號稱虛弱人士的結實緊致的胸膛,用商量大事的口吻說:“你和福殊說了什麽?他出府了。”
“讓他去做點東西。”白玉璧躺在床上裝虛弱,渾身懶懶地,像只沒骨頭的貓科動物。
“什麽東西?”譚璇覺得,這人的氣場就是個王爺,不是掰的。
“不需操心,你既然讓我做這王爺,我就會做好我的分內事。”白玉璧朝他說,眯了眯狹長的眼睛。
就是這雙能變色兒眼睛,譚璇贊嘆不已地靠近,捧起他的臉蛋兒一頓猛瞅。怎麽就這麽神奇哪,這麽漂亮哪!
琥珀色,跟小時候玩的玻璃珠子似的。
“真漂亮!”譚璇對着那瞳孔裏映着的小人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