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安慰來了
“娘娘,晌午就快過了,您要用膳嗎?”莊畏再一次敲響譚璇的房門。
譚璇嘆了嘆氣,本來想說不想吃,但是他的肚子不争氣,一聽到用膳就鬧騰了。
“好吧,端進來。”人是鐵飯是鋼,吃飽了才有力氣難過。
“是的,娘娘。”莊畏聽到譚璇終于肯吃飯了,心放下一半。
譚璇坐在桌子邊上等飯吃,手撐着懶洋洋的腦袋,他在想一個……不,一只……就是那個白狐貍,嗯。他發現自己受了委屈的時候,總是不可思議地想起那只狐貍。
“……”哥秀逗了嗎,受了委屈幹嘛想它!
也許是因為,這個世界沒有人可想,身邊沒有可以傾訴的對象,唯有那只狐貍是離他最近的。
“……”莊畏也離得很近啊!你丫個白目,狐貍吸不死你!
那不一樣的好伐,向強大的人傾訴才有安全感有木有,莊畏是個樹洞,但是狐貍一定會有辦法的。
“……”所以你個不要臉的,你的目的就是裝可憐然後再忽悠一滴血是吧!
事情變成這樣大家都不想的,別難過啦,我給你煮碗面。
“……”你到底在想些什麽……給跪了……
譚璇抱着腦袋,深深地嘆氣,吃飯吧。
夜很快又來了,昨天對于譚璇來說是生死邊緣的一天,而今天就是心情低落的一天。其實還不錯,還有閑情去關注自己的情緒。
在很多個關鍵時刻,小命都幾乎丢了你造嗎?
他在等,等每天晚上都會出現的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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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小狗。”悅耳動聽的聲線,讓這三個字也褪去了三分土氣。
譚璇悲從中來,他猛地發現到,他和它已經畜牲到一塊兒去了。
“我今天有點累。”心累,所以他只是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并且不打算挪地方,“你睡裏邊吧,別壓着我。”
白玉璧施施然卧倒在他身邊,趴着一日不見的抱枕,聞着如隔三秋的味兒,“發生了什麽事?”舒服了一番之後,他慢悠悠地問。
譚璇一骨碌反壓他,等的就是這句啊:“我的血滴被偷了!被可惡的小賊偷了你造嗎?我好不容才得到一滴啊!那是何其珍貴的好物!他竟然給老子偷了!”氣死氣死氣死氣死!
“……”白玉璧呈囧字狀,直到譚小狗發洩完畢。
“不要安慰我!不要說什麽其實沒關系!也不要告訴我不過是一滴血而已!更不要告訴我你還有很多!”譚璇捶着胸口說,“雖然,這些都是事實!”
“……”白玉璧閉上嘴巴,他不會安慰人,更不會說沒關系。你以為血滴真的只要放血就好嗎?那是他的心頭血,放一滴等于五十年功力。
白大狐貍掐頭去尾,也不過三千年道行……你造嗎?
“也不要用眼神安慰我,我會很愧疚的。”譚璇看見白玉璧不作聲,一直不作聲,就是不作聲,他嚎不下去。
“……”白玉璧立馬撇開眼睛,看着牆。
“喂,你夠了……”譚璇委屈地撓爪子,這出戲還有得唱嗎,您能配合點兒嗎?
“你想如何。”白玉璧抓起在衣襟上亂撓的爪子,丢掉。
“不想如何,別整得我一開口就敲詐你似的。”聽他說話,譚璇的怨氣也消散了不少,原本就不是為了再忽悠什麽,他只是心裏不痛快,做了冤大頭很不爽!(其實你在撒嬌~~你這麽嬌氣你自己造嗎?)
“那你想如何。”白玉璧還是那句話。
“我擦!”譚璇用十分惱火的眼神鄙視他,然後認真想想,自己到底想怎麽樣?最後他趴下說:“真的沒想怎麽樣,我就是心裏難受,我被騙了你知道吧?”
白玉璧第一次被譚璇壓在身上,這種感覺也十分新奇,他攬住譚璇的肩膀悠悠說:“誰人騙了你,我殺了他?”
譚璇在壓來壓去的好基友懷裏哆嗦了一下,“你們這些人,動不動就打打殺殺,有必要嗎?”
殺也不是,“那你想如何?”
“你今晚問得最多的就是這句,好像我說怎樣就怎樣似的。”譚璇郁悶着臉,假設還能追回那個男孩子,他大概也不會怎麽樣,最多就是要回東西。“唉,還能追到他嗎?他說他的名字叫紅亭。”
看那人滿臉希望,白玉璧卻搖搖頭,“不能,我給你的兩滴,都用了。”血滴消失他都有感應,起初以為是譚璇。
“不是吧?”譚璇很失望,然後是憤恨,那小賊的手腳也太麻利了!
白玉璧眯眼看着他變來變去的表情不說話,身上不輕不重的重量使他很舒服。(從此以後,譚小狗終于奴隸翻身做騎士,可以選擇在上面待着)
“你的血會不會被拿去做什麽壞事?那個人是個道士!”想起這件事,譚璇很緊張,自古妖精和道士都是死對頭,保不準一個不察就害死了白狐貍。
他不想那樣……
“無妨。”白玉璧說,摟着譚璇舒服地吸了幾口,神情間滿是享受。
“……”譚璇還是第一次醒着的時候被吸食精氣,他感到腦袋一陣暈眩,立刻迷迷糊糊。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挨着白玉璧抖音說:“你你,你在吸我的陽氣?”
白玉璧将他揉進懷裏,若有似無地呼吸,“不是陽氣,是精氣。”他解釋,頓了頓安慰:“別擔心,不會要你的命。”
“可是……”譚璇既害怕又不忿地掙紮了一下下,明明那幾天他都快死了好不好。後來吃了補藥才好起來的。
白玉璧似乎看透了他的腹诽,輕笑說:“日前剛剛得回元神,尚有些控制不住心性。”也是他本性不壞,若不然譚璇早就香消玉焚。
“好吧,我相信你。”譚璇嘴裏說,身體卻沒停止掙紮,他說:”我理解你是狐貍,喜歡這樣兒,但是你不覺得怪別扭的嗎?”
“何處別扭。”白玉璧疑惑地說,他不覺得有何別扭,只要他覺得舒服。
“何處都別扭……”譚璇呸自己一聲,叫你裝斯文,你應該說全身上下包括小*都他媽地別扭透了!!
“你喜歡這樣?”白玉璧翻過身,像往常一樣壓在譚璇身上,他惋惜地說:“也可。”
“……”可你骨頭……這樣更難受好伐:“喂……”譚璇推推他,“躺好呗,和你商量個事兒。”
白玉璧依言動身,但是目前來說他只接受兩個姿勢,要麽他在上面,要麽譚璇在上面。
“說吧。”
譚璇很榮幸地又上去了,他默默為自己點蠟,這是招惹了難纏人士的節奏。不在沉默中發瘋就在沉默中變态……這是遲早的事兒。
”認(睡)識(了)這麽久,咱們還沒好好兒聊過。”這是多麽遺(白)憾(癡)的一件事,他盡然沒有知己知彼,完全視危機感為無物!
“嗯?”白玉璧懶洋洋地說:“聊什麽?”
譚璇絞盡腦汁,終于想到一個很有建設性的問題:“你的理想是什麽?”
白玉璧聞言輕笑一聲,頗為歡樂的趕腳,不過他認真回答,“我的理想,應當是生活有趣罷。”
“切!”想到白玉璧幾乎是長生不老,譚璇不承認自己羨慕嫉妒恨了,不過長生也有長生的不好,活久了會無聊的。所以白大狐貍才會這麽說吧,“那你覺得什麽才算有趣?”
白玉璧思考了許久才回答他說:“有趣的自然有趣,無趣了就是無趣了。”
譚璇領悟了許久才恍然說:“我懂了。”
白玉璧看了他一眼,至于他懂了什麽,從表情上看不出來,從眼神上也看不出來,而他的嘴巴也只說了三個字。
譚小狗你到底懂了什嘛?
“咳咳,理想告一段落,咱們進入正題。”譚璇一邊組織語言,一邊在狐貍懷裏折騰個好位置:“話說呢,我昨天拿着你的一滴血,救醒了王爺的哥哥。”飛快地看了一眼白狐貍,繼續:“也就是太子!但是你知道,當朝已經有一位假太子,所以太子的畢生事業就是奪回皇位。”
白玉璧适時出聲:“然後呢?”
“這個然後啊,事情就多了去了。”譚璇突然停下來,表情很嚴肅地說:“要不你來當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