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十一
程諾出院那天,來接他的人只有李逸,這樣的結果也比他想的好太多。李逸說是嚴千破派他來的,還解釋說嚴千破太忙,脫不開身。先不論程諾會不會信,李逸說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本以為嚴千破會讓他換個地方,看着熟悉的路,程諾知道那是去嚴千破家的路,是不是可以說明他還能繼續留下來。
李逸将程諾送到嚴千破家後,程諾本想讓他留下來喝杯水,李逸說還有事,連車都沒下就走了。
程諾回到家,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兩個月沒回來,家裏的擺設沒有任何改變,甚至跟他離開那天一模一樣,如果不是有人定期打掃,恐怕都能積塵,可能嚴千破根本沒有住在這兒。
也不知道嚴千破什麽時候回來,會不會回來,回來又該和他說什麽,會怎麽處置他。
就這麽幾個問題,程諾反反複複不知想了多少遍,卻想不出個所以然,直到聽到門被人打開,慌張的站起身,看着進屋的嚴千破,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麽,最後還是說了句你回來了。
嚴千破脫下外套,換上棉拖鞋。
走近程諾,握住他的手,說道:“天氣開始涼了,還穿得這麽單薄,手像冰塊兒一樣,小心感冒。”
程諾有些不知所措,他沒想到嚴千破會說這些,确切的說,嚴千破幾乎從來不說這種話,他們兩在一起話題大多都是圍繞幫會,其他則是嚴千破的一些情話,像這種關心的話,讓程諾又驚又喜,驚的是嚴千破居然會說這種話,喜的是嚴千破在關心他,就不知話裏的真心有幾分。
“怎麽了,一副驚訝的樣子。”說着,嚴千破将程諾的雙手握住,輕輕摩擦,給他暖手。
看着嚴千破的眼睛,程諾說道:“沒,覺得今天的你跟平時不太一樣。”太溫柔,溫柔得不真實。習慣了面前這個人的冷漠,這樣的溫柔反倒有些讓他陌生,倒是那個時候的嚴千破跟現在相差無幾,難道之前的冷漠都是裝出來的嗎?
“怎麽不一樣?是不是覺得我比之前更帥了?”
程諾忍不住笑起來,他從來都不知道嚴千破也會這麽自戀,不過他有這個資本。
“程諾,我有沒有說過你笑起來很好看。”
程諾有些愣神,嚴千破這句話讓他心跳加速,而此刻嚴千破的目光一直看着自己,讓他想躲又躲不開。
直到嚴千破吻上他的唇,盡管他們已經做過不知多少次比接吻更親密的事,程諾還是忍不住繃緊身體,心裏還是會緊張。嚴千破将他擁進懷裏,一手攬住他的腰,一手輕撫他的後背,緩解他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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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記纏綿的濕吻之後,程諾身體有些發軟,雙手緊緊抓住嚴千破的衣服,額頭埋在他肩上。
嚴千破的嘴唇在他耳邊,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說話的時候,嘴唇摩擦着他的耳廓。
“醫生說你身體在複原了,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已經沒什麽大礙了,可能需要一段時間恢複。”程諾沒告訴他,就算恢複身手也會大不如前。
“恢複的事慢慢來,不要心急,幫裏的事也無需擔心,前陣子幫裏不太平,我已經找到一些線索了,相信過不了多久,我就能将幕後主使抓出來。”嚴千破的語氣很平和,眼裏卻滿是寒光。
“你要多加小心,我怕那個人是沖着你來的。”這也是程諾最擔心的。
“放心,我不會有事。對了,你還沒吃飯吧!我去給你做飯。”嚴千破以前雖說是炎幫少主,在國外那幾年生活起居全是自己打理,做飯對他來說完全不是問題,可以說他的廚藝非常不錯,程諾現在會做一些菜還是他教的。
吃過晚飯後,嚴千破借口說程諾活動不方便,要幫他洗澡,程諾死活不願意,洗澡這種事怎麽好意思讓別人幫忙,就算這個人是嚴千破也不行,擦身已經是他能忍的最大極限了。
最終嚴千破還是跟他一起進了浴室,程諾脫衣服的手都在微微顫抖,嚴千破倒是快,三兩下就把自己剝幹靜了,還好開着浴霸,不然就這麽赤條條的站着,還真有點兒冷,看着程諾慢吞吞的,嚴千破不得不采取強制政策。
程諾的傷早就拆了線,只是那傷疤有些醜陋,之前受傷的傷疤都還沒有淡化,再加上新傷,連程諾自己都不願看第二眼,嚴千破卻直直的看着那疤痕。
“很難看是不是?還好我是男人,傷在哪兒都一樣。”
嚴千破摸着那疤痕,問道:“還疼嗎?”
“早就不疼了。”
“程諾我不會放過那些人,凡是傷害過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嚴千破堅定的眼神讓程諾知道他一定會說到做到。
“無所謂的。”對程諾來說只要受傷的不是嚴千破,是誰都與他無關,更不用說報仇,他很慶幸這次還能活着,還能見到嚴千破。
“什麽無所謂,如果他們不是将車動了手腳,而是在車上裝了炸彈,你也許就……”說到這兒,嚴千破低着頭,雙手緊緊扣住程諾的肩膀,力度有些大。
這是在關心他嗎?是在害怕他會死嗎?這種話程諾問不出口,萬一又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可如果不是,嚴千破說這種話又代表什麽?只是想讓他胡亂的猜想嗎?
“受這傷怪不得別人,是我自己沒注意,如果我選人的時候再注意些就不會有這種事。”
“不是你的錯,是我,是我沒阻止你,明知道會出事,還讓你去了,還好你還活着。”
“你……”
“先洗澡吧!如果你要這樣說話我也不介意,。”
被嚴千破一提醒,程諾才意識到兩人赤裸着身體,不說還好,一說出來他就覺得尴尬。
嚴千破果然如他說的那樣幫程諾洗澡,可是洗着洗着味道就變了,那雙手在程諾敏感的地方徘徊,程諾不知道該說什麽拒絕,心裏又有幾分期待,不知不覺呼吸開始急促,身下那根東西也有了擡頭的趨勢,腿有些發軟,只得靠在嚴千破身上,後背貼着對方的胸膛,甚至能感覺到嚴千破那根東西抵着自己,程諾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在發燙,特別是貼着嚴千破胸膛的背,不知嚴千破是不是也能感受到他的溫度。
嚴千破幫着他洩出來後,本以為嚴千破會壓着他做,沒想嚴千破怕他傷還沒愈合,最後讓他用手幫他弄出來。
洗完澡出來,程諾坐在沙發上,嚴千破拿了條毛巾替程諾擦頭發,突然感慨道:“感覺好久沒給你擦過頭發了。”
程諾沒說話,一時間 ,屋子裏有些沉默。
“在想什麽?”
“只是在想你當時為什麽不讓我去?是因為知道會有危險嗎?”
“是,因為炎幫的交易幾乎都遭到了埋伏。”
“那你最後怎麽還是妥協了?”
“不是我妥協,是你态度太堅決,我倒是想問問你,為什麽非去不可?”嚴千破當時也很奇怪,程諾一向很聽他話,他當時都有些生氣了,沒想到程諾還是去了。
程諾沉默片刻說道:“因為我想證明我不是背叛者。”
嚴千破将毛巾搭在沙發上,走到程諾面前,與他對視。
“程諾你相信我嗎?”
程諾點頭,怎麽可能不相信他。
“同樣我也相信你,我相信你不會背叛我,幫裏人說你那些話我從來沒有信過,我知道那些話不好聽,再過段時間,相信我,我會讓那些說過你的人後悔。”
“既然相信我,為什麽不讓我參加幫裏的會議?甚至不告訴我幫裏的事?”他當時之所以非接那個任務不可,就是為了逼嚴千破說出心裏話,如今他再一次問,嚴千破仍會不說嗎?
“我并非要隐瞞你什麽,只是程諾我不想你擔心,你已經為幫裏做了不少事,也該休息了,不是所有危險的任務都該你去,看你那次受了傷,我就不希望你再管幫裏的事,以後你只要待在我身邊就好,你已經幫了我太多。”嚴千破将程諾摟進懷裏,親吻他的頭頂。
程諾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他根本沒想過嚴千破會這麽說,簡直就像做夢一樣,原來嚴千破竟也是如此在乎他,他是不是可以自信一點的認為嚴千破也是喜歡着他的?
沒有什麽能比得上付出後得到回報的喜悅,雖然最終嚴千破還是沒有将事情說明白,可是只要嚴千破在乎他,比什麽都讓他興奮。
兩人躺在床上,程諾忽然想起前些天周子欣的話,他不能直接說。
“前些天子欣來看我,我看她好像有些累的樣子,她最近很忙嗎?”
“我派她去查了一些人,我懷疑就是那些人在背後指使,但是目前證據不足,可能辛苦一些,等忙完這段時間我就放她一個長假。”
這麽說來周子欣應該沒空回幫裏,更不可能來找嚴千破,想到這兒,嚴千破長舒一口氣。
“怎麽,累了?”
“有些困了。”
“睡吧!”
程諾閉上眼,嚴千破将他抱在懷裏,親了親他的額頭。
黑暗裏,嚴千破眸子裏折射出寒光,他竟不知道程諾會在意其他人,這個周子欣一早就覺得她不對,私下裏到底跟程諾在說些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