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小混混鬧事
十七巷，曾經Z市最熱鬧的一條小吃街，一到晚上就人滿為患。但随着Z市的發展，新的小吃街越來越多。
而十七巷，因為地方偏遠，街道又破舊，還緊挨着紅燈區，人氣也大不如前。
但總有些念舊的Z市人，還是很喜歡在周末的時候，約上三五好友來到十七巷，點點燒烤，叫上啤酒，暢談幾個小時，舒緩一周積攢的壓力。
燒烤炸串之間，是最地道的人間煙火氣。
但最近，十七巷不怎麽太平。
有群小混混，仗着老街治理不嚴，開始收起了店家的保護費，又十分熟悉地形。
警察一來，個個跟兔子一樣，溜得飛快，抓都抓不到，令警察們頗為頭疼。
程曉帶着塗蘇蘇來到十七巷，坐在一家店的招牌下面，面前的桌子上滿滿當當地全是燒烤，而她杯子裏的啤酒，已經少了一半。
店名叫胡哥燒烤店，算是巷子裏的老字號了。
店主是個中年大漢，為人豪爽熱情，見她倆是新客，還特意多送了幾串小烤肉。
眼看程曉又是一杯酒下肚，塗蘇蘇無奈道，“你有啥心事，你倒是說啊。”
電話裏她的聲音哀哀戚戚的，塗蘇蘇就陪她出來，想當個好聽衆。結果從進十七巷開始，程曉就心情低落，一言不發。
終于，塗蘇蘇看不下去了，一把搶過她手裏的杯子，把裏面的酒一飲而盡，老氣橫秋地道……”
別喝了，未成年不能飲酒知道嗎？“程曉搶不過她，白她一眼，“你還比我小一歲呢。”
雖然嘴上怼她，卻還是把沒開過的酒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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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随手遞給塗蘇蘇一串東西，“來，吃這個，胡哥說是特色。”
她遞過來的東西充滿着蛋白質，塗蘇蘇似乎都能想到它們生前蠕動爬行的樣子。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沒吃過這種東西，她能接受螺蛳粉和臭豆腐，但蟲子實在不行，多看幾眼都覺得胃裏翻湧。
“你自己吃吧。”
燒烤店老板胡哥正好把剩下的菜品給她們端上來，看到她嫌棄的模樣，熱情地推薦道，"小姑娘，別看這蟲子賣相不好，吃起來可是大補啊。”
好多人專門來他這裏，就是為了吃它，一串送進嘴裏，嚼起來嘎嘣脆。
塗蘇蘇鼻孔湊近聞了一下，立馬後退，她果然接受無能。
程曉見狀，反手就把蠶蛹放進自己口中，美滋滋地吃了起來。
“算了，你沒口福咯。”
正吃着，隔壁店鋪裏傳來一陣吵鬧聲，像是老板在和人争執着什麽，争吵間，有碗筷摔落在地的聲音。
胡哥氣不過，走出去罵道，“又是你們這群小兔崽子！”
塗蘇蘇好奇地從他身後探出頭去，“誰呀？”
“還能是誰，一群不學無術的小混混，成天沒事做就來這裏搗亂，都是社會敗類！”胡哥的語氣中盡是憤慨，顯然沒少被他們騷擾。
“興許——”一旁的程曉弱弱地說道，“興許他們有什麽苦衷呢？”
說完她又苦笑着否定自己，這種說法她也不信。
塗蘇蘇察覺出她的不對勁，“你認識他們？”
程曉迅速搖頭，“怎麽，怎麽可能呢。”
她的目光躲躲閃閃，顯然是沒說實話。
胡哥的仗義執言，成功地把那群小混混引了過來。
為首的混混看起來二十歲左右，頭發的顏色是湊齊了所有賣不出去的染發劑，和美術生的調色盤有得一拼。
他上身穿着黑色緊身衛衣，下半身一條不知道從哪個天橋底下撿來的破爛牛仔褲，痞裏痞氣地沖胡哥道，“喲，又是你啊胡哥，上次被打得還不夠嗎？”
他的話音剛落，身後的混混們就嚣張地大笑起來。
上次胡哥因為替別的店主出頭，被他們教訓過。
隔壁店的店主見他們終于走了，小心翼翼地在後面看了看，抱歉地對胡哥笑笑，随後手腳麻利地關上了門，生怕他們再回來。
胡哥心裏直嘆氣，如果不是這些人軟弱無能，大家能團結起來反抗一波的話，這些混混現在也不敢這麽猖狂。
小混混頭目還在繼續嘲諷，“看見沒有，你幫他們，誰幫你啊？”
他們粗魯地踢倒桌椅，燒烤就這樣散落一地，“看什麽看，還不快滾！”
經他們一鬧，其他的客人都害怕地走了，就剩塗蘇蘇和程曉還在那兒。
程曉目不轉睛地盯着其中一個小混混，眼裏都是不可置信。
真的是他，她初時聽說的時候還不信，現在親眼見到了，才知道他已經完全變了。
當初那個會溫柔撫摸自己頭發的哥哥，真的不在了嗎？
她還是不信，抱着一絲期望說道，“小段哥哥，是我呀。”
段如風，是她小時候的玩伴，上初中以後就卻失去了聯系，她偶然聽朋友說起他在這裏當混混，心中不敢相信，這才帶着塗蘇蘇一起過來，想一看究竟。
“段如風？”小頭目扭頭問向一旁的兄弟，“小段，你認識她？”
男生裝扮比起小頭目有過之而無不及，撩了撩頭發，不屑地對程曉道，“你誰啊，不認識。”
程曉急了，還想說什麽，胡哥卻把她們兩人往店裏推，“外面危險，你們先進去避避。”
随後繼續跟小混混們對峙，“你們趕緊走，不然我報警了。”
混混們卻越逼越緊，小頭目索性坐在了剛才塗蘇蘇二人的位置上，堂而皇之地吃起了她們的東西。
“你報啊，我就不信警察能天天待在你家鋪子裏。”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只要他一天不被抓，胡哥就一天沒想清靜。
“胡哥，東西這麽好吃，生意一定很不錯吧，掙那麽多錢，給弟弟們花點兒怎麽了？”
小頭目旁邊的少年也陰陽怪氣地道。
胡哥抄起掃帚，橫在胸前，“想得美，你們這種敗類。”
他年輕的時候當過兵，雖然退伍多年，但心中熱血難涼，最見不得這種混賬行為。
哪怕他們人多勢衆，哪怕上次被他們打的傷還沒好，他也不會任由他們胡作非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