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得意
自閉了？！
有那麽一瞬間,,章導懷疑自己的耳朵。
他忍不住拔高聲音：“一只寵物竟然也會自閉？！”
“怎麽不會？”賀雲稠挑眉，“你都會自閉，吱吱為什麽不會自閉？”
說話間,,他微微偏了偏手機,,讓莫靈吱的背影在屏幕上更加清晰。
他們聊了這麽久,,她始終坐在那個位置,,背對着他們，一動不動，那背影的“滄桑感”越來越明顯。
而且因為鏡頭瞄準的緣故，還能清楚看見——
她不是一動不動,,還會時不時長長嘆口氣。
——就差再叼根煙。
章導：“……”真是開了眼。
他視線完全沒辦法從狗子身上移開，忍不住又問道：“賀總，你剛剛說她是看了節目自閉，為什麽啊？她在節目很可愛啊。”
賀雲稠嘴角微微勾起,,眼底笑意更濃。
嗯，确實很可愛。
“但她對自己的期待是齊天大聖。”賀雲稠這樣說。
章導：“？？？”
——那只熊貓狗子是不是對自己有什麽誤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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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震驚過後，他又開始捶足頓胸：“怎麽沒有把這一幕拍下來呢？！這太可愛了,,賀總,,可以現在安排人過去拍攝嗎？”
賀雲稠微笑：“不可以。”
他的手伸向手機：“沒什麽事情我就挂了。”
“等等！！賀總，說正事,,我有正事要說！！”章導忙驚呼，阻止賀雲稠。
那條狗是真的有毒,,一看到狗子,,他們的話題就跑偏了，甚至連自己的本來目的都差點給忘記了！
賀雲稠看着他,,等待他開口。
章導：“咱們節目的收視非常好,,是今年開年所有綜藝中收視最好的！”
賀雲稠面無表情,,一點也不意外。
這樣的陣容、這樣的配置，如果不是收視第一，那這個節目他們就是血虧了。
章導繼續：“熱度也非常高，還沒播完就有好幾個熱搜了，現在頭條也是我們的，但是……觀衆的反應并不好。”
賀雲稠挑眉，剛剛不見欣喜，現在也不見不悅，始終神情平靜。
“我們一開始預估，觀衆們可能會對您有一些不好的議論，但是沒有，網友們現在的态度是——懷疑我們節目組弄虛作假。”章導說到這兒就有些生氣。
“虛假？”賀雲稠詫異。
他們節目一開始打出的名頭就是“沒有劇本”，“真實展現”大明星的普通日常，當然不可能真的普通，但确實沒有劇本，盡量真實。
可偏偏，他們被懷疑的就是“劇本”。
章導也是一陣無語——
“他們沒有猜測衛生間有其他人，他們反而覺得吱吱進衛生間沒有黑眼圈，出來有是因為節目組對她處理過。
“他們懷疑，我們的綜藝也是按照劇本‘拍攝’，普通日常只是噱頭，所以現在有很多網友一直在噴我們節目，導致很多想看的，都觀望了起來。”
他一開始很生氣，後來想一想也就又明白了。
他們會懷疑賀雲稠的“作風”，那是因為他們只是在旁進行拍攝，沒有做其他，但是觀衆不知道啊，所以他們就懷疑他們節目組有“劇本”。
——而吱吱的黑眼圈，就是“穿幫”。
這讓他非常洩氣，與預想中不同的反饋和質疑聲，也讓他着急了。
“交給公司處理吧，明天準備開始更新加長版。”賀雲稠這樣說。
章導點點頭：“除了‘劇本’猜測以外，其他熱搜都和預測一樣，蘇億、白玉、甘雨娟和張陽哲，都上熱搜了。”
頓了頓，他補了句：“就連吱吱也蹭了個熱搜尾巴。”
賀雲稠眼中終于不再是平靜，隐隐帶了絲笑意，回頭看了眼莫靈吱：“是嗎？”
“雖然只蹭了個尾巴，但網友以前是完全不知道她的！”章導說到這兒還挺為莫靈吱高興的。
他一直知道這條狗有毒，但是第一天她的素材只會讓人覺得她非常聰明，也會讓人有一種想要一直看下去的欲望……
今晚播放的正片裏面，因為時長分成了五組，她實際上并沒有太多鏡頭。
可就是這樣，她還是上了熱搜！
章導已經可以預見下一期播出的時候，她會引起怎樣的轟動！
這一通電話到這兒就差不多可以結束了，章導只是負責錄制的，關于網上的風向和質疑，都是要交給華明。
他之所以打視頻，一個是着急，一個也是為了當面解釋，免得賀雲稠怪罪自己。
賀雲稠并沒有放在心上，挂了視頻電話後，将一些安排吩咐下去，然後才走向莫靈吱。
他的眼裏帶着笑，走過去，蹲下，揉了揉她的腦袋，聲音輕輕：“還沒自閉夠嗎？”
今天的莫靈吱和平時反應不一樣，她沒理他，反而抖了抖毛茸茸腦袋，将賀雲稠的手抖下來，“憂愁”地看着外面，長長地嘆口氣。
“唉。”
渾身上下都寫着——心情不好，莫挨老子。
賀雲稠嘴角上揚，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一瞬間變得生動，将被抖下來的手握緊成拳，抵在唇邊，憋住笑——
“嗯……心情不好啊？那看來你是不想聽其他人對你表達喜愛了。”
莫靈吱：“！！！”
她的耳朵迅速抖了抖，憂愁的眼睛瞬間瞪大，僵硬着沒有轉頭看他。
賀雲稠拿出手機，點開熱搜。
幾乎沒看前面的#蘇億身材#、#甘雨娟男友#、#白玉假素顏#這些話題，直接翻到後面，這會兒#松獅熊貓#已經從倒數第一變成了倒數第三。
他點開這個話題。
滿屏都是莫靈吱那似熊貓又非熊貓的圖片，點開評論區，他掃了幾眼，搖搖頭，故意用沙啞磁性的聲音道——
“唉，他們怎麽這麽多話？可惜我們吱吱不想聽。”
“算了，還是不念了，收起來吧。”
他做出要将手機揣進兜裏的動作，這時，兩只黑爪子猛地抱住了他的手。
那“自閉”的狗子此刻抱住他的手臂，墜在上面，仰着頭，眼巴巴看着他。
“嗷——”要聽！！
賀雲稠憋笑：“不自閉了？”
莫靈吱猛地搖搖頭。
——先聽聽，聽完再繼續自閉。
賀雲稠聲音帶笑，坐在地上，将她摟進懷裏，給她念——
“媽呀！太可愛了吧！！”
“嗚嗚嗚，萌化了，吱吱真的好可愛呀！”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聰明的熊貓（狗子），真的好喜歡啊。”
“天啦，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可愛的存在。”
“今天開始，我就是吱吱的粉絲！！”
……
莫靈吱的尾巴開始狂甩，眼睛越來越亮，耷拉的耳朵也慢慢撐起來，抖了抖，連身上的毛都如同心情一樣在……飛揚。
整個毛團子飄飄然，像是醉了一般。
“我要去偷熊貓（狗子），誰都不許攔我！”
“偷熊貓（狗子）帶我一個，嗚嗚嗚。”
“吱吱！！你喜歡什麽樣的麻袋！”
……
莫靈吱身體一抖，不可置信地看着賀雲稠，眼神震驚。
滿臉都寫着——
卧槽，有人要偷我！！
出個名這麽嚴重的嗎？？
賀雲稠笑了出來，摸了摸她的腦袋：“這是玩笑話，表示他們喜歡你，想把你帶回家的意思。”
頓了頓，他補了句：“當然，就算他們真的想，我也不會讓任何人帶走你。”
莫靈吱這才松了口氣，她伸出舌頭舔了舔賀雲稠的手背，發出聲音——
“嘤。”你才是我的收養人，我不會跟別人走的。
仿佛明白了她的意思，賀雲稠手微微一顫，手背濕熱的觸感有些發燙。
他嘴角的笑意更濃，聲音輕輕：“嗯，還要繼續聽嗎？”
“嗷！”要！
她繼續恢複剛剛甩着的尾巴、抖着的耳朵，以及發亮的眼睛。
賀雲稠跳過個別不好的評論，像剛剛一樣，将所有“狗子”都替換成“熊貓”念出來，聽得莫靈吱心花怒放。
一直念了半個多小時，念得他口幹舌燥，她才心滿意足。
尾巴始終翹着，耳朵也豎得格外高，下巴微微擡，一臉“志得意滿”。
——她果然不愧是國寶！
果然是人見人愛，大家都喜歡她，大家都不會傷害她！
她一定也是從古至今誕生的所有靈當中，混得最好的那一個！！
（禮貌靈：你嗎？）
想到這兒，莫靈吱越發得意，現場表演了一個什麽叫做——
恨不得把尾巴翹到天上去。
賀雲稠低低笑着，一把将她抱起來，問她：“還有時間，要不要烤個小蛋糕吃？”
“嗷——”要！！
賀雲稠抱着她大步走向廚房，她趴在他的肩膀上，翹着尾巴，昂首挺胸。
——至于繼續自閉？
那是什麽？
和她人見人愛的國寶有關系嗎？
《大明星的普通日常》播出，這一天注定不平靜。
不過再怎麽樣，也沒有人去罵一條狗，所以賀雲稠點開的話題才相對比較和諧，念出來的評論也是挑着好的。
但實際上，網上卻是波濤洶湧。
有觀衆義憤填膺，有嘉賓黑粉，也有不想他們好的人推波助瀾，以至于頭條其實是——綜藝劇本。
《大明星》的官博湧進了無數人，他們紛紛質疑——
“宣傳的時候說是真實無劇本，還保證？結果呢？呵呵。”
“笑死了都，這就是華明籌備這麽久的大綜藝？？”
“老板還親自救場，搞得動靜那麽大，結果還是虛假宣傳，全靠劇本！”
“舉報了，虛假宣傳。”
“有劇本就有劇本，老子最讨厭有還不承認，非搞虛假宣傳，這年頭可不是當初了，你敢虛假宣傳，我們就敢抵制到下架！”
“我哥哥得多倒黴才上了你們這個綜藝！！”
“幸好有狗子穿幫！”
“也是服了，竟然為了吸睛給狗畫黑眼圈扮熊貓，你們問過狗子的想法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