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三更
賀雲稠今天去公司。
他抱着狗子,,後面跟着滿滿一車子工作人員。
——這些工作人員都是拍他和莫靈吱的。
第一二期賀雲稠這一組素材太少，但因為狗子，他們多了很多可以拍攝的東西。
不得不說,,這只狗是真的有魔力。
一進公司,,賀雲稠就見到了等待在休息室的章導。
章導看到他們也是眼睛一亮，立刻迎了上來：“賀總，早上好！”
賀雲稠有些詫異他也在這兒，但還是點點頭,,沒說什麽。
而章導的視線已經黏在了他懷裏的那只非常像熊貓的狗子身上,,除了黑眼圈,,其他地方真的無比像熊貓！
他扯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吱吱，你好呀。”
“嗷？”莫靈吱歪歪頭。
這人誰？
她這兩天見了太多陌生人,,已經有些習慣了。
“唔，果然很靈性！”章導笑眯了眼睛。
直接見到這條狗比從屏幕裏面看,,感覺還要強烈一些，她那一雙水汪汪眼睛看着你的時候,,會讓你覺得——她懂你在說什麽。
章導頓時更加喜歡了,,伸出手：“賀總，可以給我抱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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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有些期待。
賀雲稠沒答,,反而看向莫靈吱：“你要給他抱嗎？”
回應他的是莫靈吱掙紮着跳到了地上。
——她才不是誰都可以抱的！
賀雲稠見此,,眼裏卻露出笑容,,對章導攤手：“她不願意。”
章導：“……”
他倒是也不生氣,,繼續追着莫靈吱湊過去：“吱吱,,你喜歡吃這個嗎？這是我帶來的狗餅幹，狗子最喜歡吃了。”
他掏出狗餅幹。
狗子轉身了。
然而,,和章導想象中狗子親昵蹭過來吃的反應不同,,她轉身之後,,瞪着他，眼睛瞪圓，滿臉都寫着——
爾等刁民！
章導：“？？？”
莫靈吱氣死了，她是國寶熊貓，她才不愛吃狗子喜歡吃的狗餅幹！
雖然味道确實很香，也讓她很有食欲……
但因為總被人誤以為是狗子，所以她非常不喜歡屬于狗子的東西。
這個人就是個瞎子！！
她分明是國寶熊貓，這麽大的黑眼圈他都認不出來嗎？！
看狗子氣得不行，賀雲稠嘴角上揚，上前摸了摸她的腦袋，輕聲道：“不要生氣了，體諒一下老年人眼神不好，沒看出你其實是……熊、貓。”
說話間，他的眼底滿是笑意。
章導：“？？？”老年人，他嗎？？
他才四十五！！
而且等等——
這哪是熊貓，這分明就是松獅啊！
然而，就在賀雲稠話音落地以後，狗子就從哈氣狀态變得正常，眼中的怒氣也褪去，反而……憐憫？地看着他？
顯然，她聽懂了，并且贊同了賀雲稠的話。
章導：“……”
“好了，我要去工作了，你就在休息室玩吧。”賀雲稠将莫靈吱提起來，放在了沙發上，将平板打開，給她帶好耳機，播放西游記。
莫靈吱看了眼周圍盯着自己的無數人，以及舉着黑漆漆東西的人……
她勾住了賀雲稠的衣服：“吱！”帶我走，我不要和這些怪人待在一起！
賀雲稠一臉淡定，只是回複：“他們是帶你上電視的人，你和他們待在一起，就能在電視裏面看見你。”
她一愣，随即歪歪頭：“嗷？”真的？
賀雲稠：“真的。”
莫靈吱松開手，再次看了眼其他人，想了想，老實坐下看西游記了。
——算了，不和老人類計較，還是上電視重要。
于是，她趴在沙發上，盡量忽略這些人，開始看起了電視。
她是國寶熊貓，她什麽都不怕！
賀雲稠：“只許看一集，別當第一只帶眼鏡的寵物。”
莫靈吱甩了甩尾巴，俨然是表示——知道啦。
收養人可真是啰嗦。
賀雲稠一臉無奈，轉身朝着會議室走去，将莫靈吱留在休息室。
于是，休息室呈現了非常詭異的一幕。
一只狗子百無聊奈在看電視，一群人在看狗子看電視，還有兩個攝像頭，一左一右拍着狗子看電視。
而此刻，章導接到了白玉的電話。
那頭的白玉聲音壓抑着怒氣：“章導，咱們不是說好了見面嗎？”
章導語氣平靜：“我這邊有事走不開，下次再說吧，或者直接電話說。”
白玉被噎住，這種事情，當然不可能電話說，萬一被錄音了呢？
“章導今天是去賀總那一組？”白玉聲音帶着試探。
章導似笑非笑：“你消息還挺靈通嘛。”
白玉繼續忍住怒氣，在娛樂圈混的，忍氣功夫不會太差，她能混到今天，也不是個白癡。
因此，哪怕聽出章導語氣的不友好，她還是笑着說：“章導，賀總那邊有很多素材要拍嗎？我還以為賀總這樣的大忙人肯定都是工作呢。”
章導：“賀總是工作，但賀總這邊還有其他可以拍的存在嘛。”
不等對面追問，他又說：“好了，我這兒很忙，回頭再和你聯系，你好好錄制節目。”
說完，直接挂了電話。
那頭白玉氣得差點砸手機。
但冷靜下來以後，她的眼神變得陰狠，眉頭一皺——
賀雲稠那邊還有其他人可以拍？
是誰？
難道是……他的女人？！
想到這兒，白玉銀牙咬碎，恨不得馬上進行第三期錄制，親自去會一會。
章導挂了電話後，迫不及待蹭到莫靈吱旁邊。
“吱吱～”他的聲音帶蜜，眼睛笑彎了，五官都擠在了一起。
莫靈吱嫌棄地側身，不耐煩地拍着尾巴。
“吱吱，你真可愛。”哪怕是嫌棄他的動作，他這種喜歡狗的人也覺得可愛死了。
咦？
聽到誇獎，莫靈吱的尾巴不甩了，耳朵動了動。
章導立刻發現了，眼睛一亮：“你真的超級棒，可愛死了，所有人都會喜歡你的，等你上了電視，全國各地的人都會看見你，很多人都會喜歡你！”
莫靈吱尾巴又開始甩了，但這一次明顯是歡快地甩。
視線雖然還看着屏幕上的孫猴子，可耳朵卻瞬間豎了起來。
“我一定會把你拍好的，讓你的英姿展現在全國各地觀衆的面前，讓你火起來，成為最火的……”
他想說狗子，但看到她眼睛上的黑眼圈，立刻話音一轉：“成為最火的熊貓！”
——這可是一只自己給自己畫黑眼圈的狗子。
他還記得剛剛自己拿出狗餅幹的時候，她的那個反應。
方海：“？？？”
孫梅钰：“？？？”
艹！
章導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牛逼啊！！
莫靈吱轉回身了，尾巴甩得更歡快，眼底的情緒分明是滿意至極。
章導得到了鼓勵，立刻掏出狗餅幹：“吱吱，來吃一塊，這是狗子和熊貓都很喜歡吃的餅幹，尤其是熊貓！”
——熊貓吃餅幹嗎？
他只知道熊貓吃竹子，至于吃不吃餅幹他就不知道了。
但是沒關系！
這只“熊貓”可以吃！
莫靈吱看向他：“嗷？”真的？
章導：“……”她什麽意思？
不管了，他打開餅幹蓋子，拿出一顆，讓香味散開：“吃嘛。”
莫靈吱鼻子動了動。
唔——
真的好香啊。
而且收養人今天扣了她的零食，她真的好想吃。
那就吃吧？
反正是熊貓喜歡吃的！
她張開嘴，一臉——國寶等着你喂我。
章導立刻笑着給她喂。
于是，接下來會議室的一幕變成——
一只狗子在看電視，一邊看一邊張嘴吃餅幹，享受導演章家誠的“伺候”，兩個攝像頭一左一右，全方位拍攝。
現在連同導演一起拍進去，但如果要放進節目裏面，那是肯定要将導演這半邊剪掉的。
孫梅钰再次感嘆：“真是人不如狗！”
這狗的生活也太美了吧，出門有專車，被富豪主人捧在掌心，一日三餐有廚師定制，家裏還有游樂場，什麽都不用做就有人伺候！
方海：“智商也不一定如狗……”
孫梅钰：“……”人艱不拆啊。
和這只狗比智商？
唔……
她竟然對自己産生了懷疑！
事實上一整天過去，莫靈吱都沒能明白——
她到底怎麽上電視？
不過章導倒是讓她玩得很開心，賀雲稠不給她吃的東西，這個老人類都願意給她，只要能夠摸摸她，這個老人類就高興得不行，連薯片都拆給她吃了兩片。
要不是被收養人抓到，她肯定還可以多吃幾片的。
辣辣的，真好吃。
莫靈吱舔了舔嘴唇，視線又看向老人類。
賀雲稠揉了揉太陽穴，吩咐：“高特助，帶她出去活動一下，別給她吃零食。”
“是。”高特助應了，而後準備帶莫靈吱離開。
莫靈吱看了看收養人，又看了看一臉不舍的老人類，想了想，還是跟着高特助走了。
——這個老人類不錯，雖然眼神不好，但是對她還是很不錯的。
可她已經有收養人了，收養人就算有些嚴厲，也是當初在她還是倉鼠的時候就喜歡她的人。
所以，只能對不起老人類了，她還是要跟着收養人。
——她才不是看臉呢。
雖然老人類确實沒收養人好看。
她是一只專情的國寶，也是一個專情的靈，所以，她還是聽收養人的，老人類就當做是朋友吧。
舔了舔嘴巴，有些舍不得燒烤味薯片的香味。
唉，遇到她這麽專情的國寶，收養人真是賺大了。
她最後回頭看了賀雲稠一眼，給了個“你賺了”的眼神，讓正目送她的賀雲稠一愣。
随即，他好笑地搖搖頭——
這小家夥，也不知道又在腦補什麽？
而章導也不舍地看着莫靈吱離開，随即，他收回視線，對着賀雲稠說起了正事——
“賀總，有個問題……”
他有些遲疑。
賀雲稠平靜道：“直說。”
“就是我們《大明星》綜藝第一期內容基本上都是昨天的內容，今天的內容會放在第二期，但是昨天……”
頓了頓，章導硬着頭皮說：“昨天吱吱自己在衛生間畫黑眼圈沒拍到，雖然這樣可以留下懸念，可是……可是……”
“可是什麽？”賀雲稠看向他。
章導：“可是會讓你——風評被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