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驚吓過後
急救室裏左意疏的媽媽已經脫離了危險,轉入了普通病房,護士将剛剛送進來的出車禍的男子推進了急救室,陸茗沖了過去,想要看一眼,被護士擋在了門外。
“很抱歉先生,你不能進來。”
陸茗愣愣地站在急救室門口,不時将目光轉到走廊的另一頭,不停地對自己說,裏面的人不是左意疏,一定不是左意疏,他期盼着左意疏能從另一邊出現,那樣他的判斷就是正确的了,那麽左意疏就什麽事都沒有了。
可是,走廊的另一頭左意疏始終沒有出現,陸茗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他癱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力氣起身,他絕望地擡起頭,看着走廊的那邊,身體靠在急救室的門上。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急救室的門開了,陸茗立刻坐了起來。
醫生拿下了口罩,表情嚴肅:“請問先生是病人的家屬嗎?”陸茗愣了愣,點頭。
“很抱歉,由于病人多處骨折,流血過多,已經搶救不回來了。”
陸茗呆住,張了張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護士将床推了出來,一塊白布蓋住了上面的人,白布上面有鮮紅的液體滲透出來。
陸茗伸手想要去掀,醫生擋了一下陸茗的手:“希望您有個心理準備,不要被吓到。”陸茗立刻縮回了手,再也沒有勇氣去碰那塊白色的床單。
那位大爺的話陸茗此刻才消化,他被一輛大貨車卷入車輪底下,光是想想那個場景,陸茗都覺得驚悚,別說親眼看。
護士推着床想要離開,陸茗又忽然拉住了床:“等一下。”陸茗深吸一口氣,他還是決定看一眼,不管自己能否接受,他只想看一眼,一眼就好。
陸茗的指尖在顫抖,他緩緩地伸向那塊白布,原本以為會很費力,原來也很容易,陸茗掀開了白布,看到了裏面男子的容貌,卻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床上面的人不是左意疏,左意疏沒有出事。
“沒事了。”陸茗重新将白布蓋住了屍體,嘴角忽然上揚,醫生和護士都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看着他,陸茗攤攤手,撓了撓頭,傻笑兩聲:“抱歉,認錯人。”
陸茗詢問了護士,終于找到了左意疏母親的病床,病床前,左意疏坐在床邊,削着蘋果皮。陸茗幾乎沒有任何思考,便沖了過去,緊緊地抱住了左意疏,将臉埋在了左意疏的後背裏。
左意疏使勁地想要掙脫陸茗的懷抱,陸茗用力地抱着,怎麽也不願意松開,剛剛真的吓到他了,還好,左意疏沒事,此刻的陸茗實在是太開心了,所以根本就不管左意疏願不願意,會不會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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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陸茗終于抱夠了,放開了左意疏,睜開眼睛,又是愣住,眼前是一張有些稚嫩,卻眉清目秀的面孔,此刻一臉怒氣地看着陸茗:“你丫的變态啊!要是抱女人你至少還能當個猥瑣大叔,你抱個男人算怎麽一回事?”
陸茗注意到自己又将左意疏的母親認錯了,左意疏的母親應該在旁邊的那張床上才對。
“對不起,認錯人了。”他急忙道歉,似乎今天認錯人的幾率很大啊。
“認錯人?”少年将手中的蘋果以及刀子都狠狠砸進了垃圾桶,站了起來,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大吼:“再怎麽認錯人也不至于将老子認成女人吧,你看清楚沒有,老子是短發,老子沒有胸!你個變态該不會是喜歡男人吧,啊哈。”
陸茗也不管了,索性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從飲水機裏為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一口,才笑眯眯地對少年說:“對,我是喜歡男的。”
這下少年沉默了,目瞪口呆地看着陸茗,陸茗迎上少年的目光,微微一笑,喝完了杯子中剩餘的水。
少年呆了一會兒,忽然跳下了椅子,跑了過來,湊近了,仔細地端詳了陸茗一會兒,然後嘴角上揚,笑得純真而玩世不恭:“你覺得我怎麽樣?”少年說完立刻臉紅了。
“什麽怎麽樣?”陸茗問。
少年嘆了口氣,又十分認真地說:“我的意思是你覺得我可以成為你的男朋友嗎?”陸茗表情有些僵硬地看着少年,少年撓了撓頭,神秘一笑:“讓我當你男朋友,姿勢随便你選。”
陸茗被少年弄得糊塗了,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少年大腦有點問題,要不就是神經錯亂了。
少年低頭,溫熱的氣息噴到了陸茗的耳垂上,誘惑的聲音傳來:“我可攻可受。”
“很抱歉,他有男朋友了!”
少年聲音剛落,房間裏就響起了這個聲音,同時,陸茗整個人都被拉了起來,倒入了一個懷抱,陸茗擡頭,看到了左意疏有些胡渣卻不影響美感的下巴。
左意疏環住陸茗的腰,将陸茗整個人代入了懷裏,然後微笑着看向少年。
少年站起了身,竟然比陸茗高一些,跟左意疏一樣高,他微笑着伸手想要拍陸茗的肩膀,卻被左意疏擋住。
“哎,這年頭,美女和帥哥都有男朋友了,這讓我們這些醜男怎麽活。”少年嘆着氣走了出去。
少年出了門,陸茗問左意疏:“你剛剛去哪了?”
左意疏放開了陸茗,走到了窗子邊:“去外面吹了一下風。”
陸茗走了過去,從後面緊緊地抱住了左意疏,左意疏掙紮了一下,陸茗抱得更緊,同時小聲地問:“你心疼了?”
左意疏覺得陸茗的話莫名其妙,回頭無奈地瞪了陸茗一眼:“心不疼,你勒得我肺疼。”
陸茗将臉埋在左意疏後背,緊閉着眼睛,仿佛這樣眼淚就不會流出來似的,左意疏感覺到了後背一片潮濕,才轉過頭,故作生氣:“注意點你的鼻涕,多大的人了,這麽不講衛生。”
“哼,不管,你敢不要我,你也聽到了,我也不是沒有人追,剛剛那個人,人家可攻可受呢,哪像你,總讓我吃虧。”陸茗的話中滿滿的小孩子耍賴的味道,左意疏無奈,拍了拍他的手臂,然後笑了笑,捉弄道:“誰說在下面就是吃虧了,明明賣力的是我,汗流浃背的是我,我才吃虧了好不?”
“舒服的人是你,疼的人是我好不好?”
“你每次叫床叫得那麽浪,你就不舒服了?”
“……”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