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裂痕
沒過多久,左桓站起了身,同時,左意疏也站了起來,記者蜂擁而上,問題像是流水一般哇啦啦地一大串,幾十個保镖以及保安走了出來,将記者擋在一邊,讓出了一條路。
左桓走在最前面,左意疏和那個女孩跟在後面,走了幾步,那個女孩忽然喊住了左意疏,臉上笑容越發燦爛,越發美麗,神聖而不可亵渎,她輕輕開口對着左意疏說了幾句話,左意疏紳士地笑着,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女孩大方地挽着他的手,在衆多記者包圍下,在無數臺相機的轟炸下,走出了酒店。
剎那間,新聞已經跳到了下一個,陸茗回過神,發現秦小玲已經走了,她桌前的飯只吃了幾口就沒有動過。珀爾公司食堂裏的菜很好吃,簡直可以跟高級酒店相媲美,但是此刻陸茗也吃不下了。
桌子後面一桌,有幾個員工在小聲讨論:“那個女的好美,就像明星一樣。”
“什麽明星?很多明星都沒有她的那個氣質好嗎?雖然我一直很讨厭漂亮而清高的女人,但是對于那個女人,我真是沒法讨厭。”
“不會是總經理的未婚妻吧?”
“我覺得很有可能哦,興許董事長這次回國就是為了他們的婚禮,哈哈,我就坐等總經理紅包了。”
陸茗手中的筷子被折斷。有個員工小聲問:“不是說那個陸茗是總經理的同性戀人嗎?我最崇拜的作家夏蒂還寫他們的故事,很感人的說,難道這些是假的?難道總經理不是同性戀?”
似乎是看到了陸茗,有個人急忙對着旁邊的人噤聲,但同時傳來了一個更加大的聲音,仿佛就是對着陸茗說。
“你說設計部那個實習生陸茗啊,我覺得總經理跟他只是玩玩而已,畢竟有那麽美,那麽高貴,那麽優雅,那麽清純的一個女人在旁,誰還要那個幹柴似的陸茗幹嘛?看看陸茗那樣子,活像是一個賣身的男妓。”
“鴨子就鴨子,說那麽好聽幹嘛!”
“呦,看看,人家在這呢,人家賣身也辛苦嘛,給人家點面子。”
這只是謠言,不是真的!
陸茗起身匆忙的離去,謠言的力量真的很可怕,不過,剎那間又想到昨晚左意疏說的,害怕他受委屈,要公開他們的關系,左意疏說比五年前還愛他了,左意疏說不會讓五年前的事情再次上演,左意疏說生生世世都愛他,想着左意疏早上親昵地跟他發短信,心中有了一絲絲的安慰,他相信左意疏,那個女孩什麽都不是,不是!
只是陸茗沒想到沒有跟左意疏公開過關系,竟然迎來了這麽難聽的話,不過想想,人家也沒有說錯,陸茗自嘲地笑着,腳步更快,撞到了一個人,陸茗擡頭,卡迪臉色蒼白,被陸茗一撞臉色更難看。
記得卡迪好像胃出血,陸茗問:“卡迪,你身體好些了嗎?怎麽現在就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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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迪咳了幾聲,搖搖頭:“我來辭職。”說完就快步離開,陸茗懵了。
渾渾噩噩地走出了公司,在公司門口看到了傅徹,保镖沒有在,他一個人站在車外,手扶在車上,神色有些飄忽。陸茗揮揮手,傅徹好像沒有看見,這時鈴聲響了起來,是左意疏。
“還在公司嗎?我來接你。”
“嗯。”陸茗應了一聲,那邊電話就挂了。
傅徹站在車前,身子動也不動,眼神有些黯然,不時掃一眼公司門口,仿佛是在等人。想着左意疏飙車的速度很快,陸茗也不再好奇傅徹,匆匆趕去跟左意疏約定的路口等。
傅徹站在車前,拿出了手機,準備打電話,卡迪抱着一大堆東西,從公司裏走了出來,傅徹立刻放下了手機,向前走了兩步。
卡迪走到傅徹面前,語氣跟眼神同樣地冷漠:“辭職信我已經放在總經理辦公桌上。”
傅徹點頭,接過卡迪手上的東西,放到了車的後座上,然後打開了副駕駛的門,卡迪愣了一下,彎腰坐了進去,門重重地合上,傅徹繞到另一邊,坐到駕駛座上,車子徐徐行駛了起來。
陸茗在那個兩人約定的路口等了近一個小時,左意疏的車子才來。這個城市裏夜裏出行的人以及車輛勝過白天,所以堵車還是很有可能的,陸茗原本有些怨氣,但是看到熟悉的車子開了過來,心中頓時沒了絲毫的抱怨。
陸茗拉開了副駕駛的門,正想坐進去,頓時,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副駕駛座上的那個女孩身上,那個照片中的女孩,那個在新聞裏出現,挽着左意疏手的女孩,此刻就在陸茗眼前,她坐在左意疏的車上,微笑着,看着陸茗。
“你好,我叫寧瑤。”女孩很大方地伸出手,聲音是與她的外貌不一致的成熟大氣,陸茗反倒有些小氣了,只是扯着嘴角笑了笑,跟女孩迅速地握了下手,然後坐到了車的後排。
“我先送瑤瑤回去。”左意疏對着陸茗說,陸茗沒回答,他看着車窗外的風景,有一些東西在心底徹底碎了。
昨晚左意疏還說要公開他們的關系,還說害怕他受委屈,昨晚他的告白多麽感人,今天早上他們都還恩愛地發短信,怎麽一天不到的時間,一切都變了呢?
從兩人挽着手一起離開,相視而笑,到現在紳士般的送她回去,瑤瑤,叫的多親切,左意疏開車的動作熟練,他的手上還帶着傷呢,陸茗連苦笑都笑不出來。
車停了下來,寧瑤解開安全帶,左意疏問:“很晚了,要不我送你上樓吧?”
真人的寧瑤比電視和照片上的更有魅力,寧瑤笑着,眉眼溫柔而成熟:“我又不是小孩子,很晚了,你們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明天見,拜。”
“拜。”寧瑤在車窗外揮手,還對着陸茗也揮了揮手,陸茗全身僵硬,像個木頭。
一直回到家,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左意疏打開了電視,陸茗洗澡出來,看到了電視上面,又是那條寧瑤環着左意疏的手走着的新聞,陸茗抱了一床被子出來,放到了沙發上,然後睡了下去,蓋上了被子。
左意疏關了電視:“我不知道會有這麽無聊的電臺進行現場直播。”
陸茗臉埋進了沙發裏,将被子拉高,蓋住了自己的頭,很想放聲大笑或者大哭,從回來到現在,沒有任何的解釋,開口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抱怨電臺。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