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絕望的禁锢
左意疏說完就離開了陸茗的房間,進了自己的房間,像是去拿什麽東西。
情人合約裏面有規定,必須和左意疏做任何情人間做的事情,左意疏的話剛說完,陸茗便明白了左意疏的意圖,他剛洗完澡,睡衣裏面,什麽也沒穿,不再猶豫,脫下了睡衣。
左意疏出來的時候,手中拿着一根食指粗細的鞭子,陸茗的心猛的一顫,那個晚上的記憶歷歷在目。
左意疏神色再也沒了溫和,冷酷地說:“這一次由不得你自己選姿勢,跪趴在床上,臀翹起來。”
陸茗只是愣了一下,一鞭子已經落到了他小腿上,尖銳的疼痛傳入大腦神經,幾乎沒有絲毫的思索,他便用手去撫摸被鞭打的地方,手還沒碰到,手背又重重地挨了一鞭,并迅速的紅了起來。
左意疏說:“十秒鐘,如果不做好我說的那個姿勢,那我們或許可以考慮換種方法。”左意疏持鞭的姿勢很優雅,原本暴力的鞭子在他手中也似乎沾染了他的氣質,變得輕盈小巧。
陸茗忽然有些後悔了,為什麽五年前就不知道左意疏是這樣一個虐待狂呢,為什麽那樣溫柔的一個人會變得這麽冷血,并且以後都要在這樣一種環境下生活下去,一直到左意疏厭倦解除合約,可是左意疏如何才會厭倦呢?
陸茗思索之間,早已超過了十秒鐘,回過神來,左意疏走了過來,手中拿着一圈繩子,陸茗忽然瞪大了眼睛看着左意疏,不可思議的眼神持續了三秒,陸茗低下了頭。
左意疏将繩子扔到了陸茗身旁,他知道陸茗大概比自己還清楚那是幹什麽用的,他看着陸茗,靜靜地看着,思索着。陸茗看到繩子,眼中沒有害怕,沒有驚恐,只是有些悲傷,眸子深處,是泥沼,無論在努力,視力再好,都再也無法看清。
陸茗在第一次看到這種繩子,以及其他道具的時候,是怎樣的表情,是怎樣的心情?左意疏現在連想想心都會疼,每次只要想起,渾身的血液便如同岩漿噴發,一種想要毀滅世界的心情,陸茗不會懂,陸茗再也不會願意走進他的心裏了。
可是,那又怎樣?陸茗将會一直在他身邊,一直,一直。
陸茗看着那條繩子發呆,眼神顯得空洞而悲傷,這樣的陸茗依舊會使左意疏心疼,可是,他卻問出了自己糾結了很多天,害怕陸茗會更加難過的話:“你拍過多少次那種片子?”
陸茗不喜歡裝傻,他自然知道左意疏問的是什麽,可是,究竟多少次,他如何能說得出口,在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知道他是一個這樣的人,所有人都可以嘲笑他,諷刺他,因為他不在乎。在這個世界上,在他如今的人生中,哪怕失去了工作,失去了成為設計師的夢想,他也不想這些事情被左意疏知道,甚至,他可以用他的生命來換左意疏的永遠不知道。
可是事情永遠與他作對,現在他能做什麽?如果是個女人,或許還可以哭一下,他該怎麽做?這樣難堪而敏感的問題,很想問問左意疏,真的不在乎了嗎?我的感受你真的不在乎了嗎?問這個,是想知道真實的我究竟有多髒嗎?
場景真的很可笑,陸茗□□地站着,左意疏站在一旁,看戲一般的眼神。
記得曾經有個人說過,如果無法阻止別人異樣的眼光,那麽我會站在你身邊一起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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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
陸茗說完,低下了頭,眼睛已經通紅,聲音哽咽。回憶太美好,以至于每想一次心都要受一次淩遲。
“還是不肯擺好姿勢嗎?”左意疏雲淡風輕地問,不難聽出他的耐心已經消磨殆盡。
陸茗沒回答,似乎沉默就能解決所有的事情似的。
左意疏走了過來,雙手抓着陸茗的雙手,将他甩到了床上,拿起一旁的繩子,從手臂一路向下将陸茗臉朝下,背朝上綁了起來,因為雙腿是跪着的姿勢,使得他的臀翹得更高。
縱使是這樣,似乎都比自己擺出那個姿勢要好受得多,陸茗下巴枕在手臂上,閉上了眼睛。
鞭子遲遲沒有落下,陸茗好奇地睜開眼睛,左意疏放大的棺材臉就在面前,幾乎吓到陸茗,左意疏說:“你所有的一切都必須聽我的,我問的所有問題,都必須回答,并且保證不騙我。”左意疏的眼神那般認真,就像是在教他數學題一樣,伸手摸了摸陸茗的頭發,在手心揉了揉:“能做到,告訴我,我幫你解開繩子。”
左意疏将陸茗的劉海扒開,吻上了陸茗的眉心,停留了許久,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左意疏睡到了陸茗身旁,将陸茗摟進懷裏,蓋上了被子,陸茗已經被綁得完全動不了,可是左意疏摟着他的手臂更加用力。
這一夜左意疏睡得很好,醒來後,天已經完全亮了,第一次發現原來不吃安眠藥的自己也能睡得像一頭豬。最幸福是,陸茗在他懷裏,一動不動貼在他身上,這一刻他覺得異常的真實,異常的滿足。
左意疏對自己捆綁的手法很熟悉,一夜下來,繩子在陸茗全身留下了紅痕,卻沒有移位,陸茗似乎一夜未睡,眼睛裏有血絲,黑眼圈很重。
左意疏在陸茗唇上落下一個早安吻,将陸茗往自己的懷裏摟了一下,語氣寵溺:“答應我,以後都聽我的話,不對我說謊,我就幫你解開。”
陸茗扯着嘴唇笑了笑:“合約上面有說,我自然會照做,總經理何必假惺惺地一次又一次地問,表現得好像是你很在意似的。”
左意疏抱着陸茗,就這樣抱着他,感受着他的溫度,他的心跳,感受着他在身邊,這一輩子若能這樣度過也足夠了。
一晚上相擁而眠,左意疏以為陸茗懂,原來五年前的那種默契早已被時光蒸發。
“陸茗,你知道我這輩子最大的夢想是什麽嗎?就是每天晚上擁你入眠,醒來的時候,你依然在身邊。”左意疏擁着陸茗的手已經失了力氣,甚至連碰陸茗一下的勇氣都沒有了,而陸茗一點都動不了,只能那樣尴尬地枕在左意疏手臂上。
“你現在不是已經實現了嗎?”陸茗語氣中滿是諷刺,連看左意疏的眼神都讓他陌生得驚心。
“是啊,可是,我再也找不回當初的那種感覺了。”
那個雨季的深夜,那個陽光燦爛的清晨,那個炎炎的夏日,那個大雪紛紛的傍晚,那些心動,酸澀,悲傷,幸福的感覺,已經随着雨水蒸發,夕陽西沉,秋風飒飒,冰雪融化帶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